第301章 ?舊情複燃

  在這最後的100天時間裏，我又緊張，又忙碌，我是多麽的希望，有你的陪伴。


  但是你卻不在。


  我還記得，三年前的100天中考誓師，我們一起唱《真心英雄》，我唱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你替我拭去眼淚，你說我們會一起考上一中，會一起考上廈大。


  而今，我們誓師的段歌依舊是真心英雄，不知不覺，眼圈濕濕的。我哭的是，葉毅鵬你，並非真心英雄。


  以前，我總是幻想著自己是一個公主，而你是一個騎著白馬的王子，故事很濫俗，但卻很美。


  如今，我明了，原來騎馬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而我噠噠地馬蹄是一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四月：你是人間四月天

  四月，是思念的季節。


  距離高考剩下60天，麵對的是一天比一天多的練習，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緊張的高考複習之中。


  我卻是，坐也不是，站也不行。總感覺失去了什麽似的。盡管，每天，我還是最先到達班級的，晚自習後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那個，但是心兒，卻是無法平靜。


  誰人能懂？心內缺了一個人，任是那再多的提綱練習也填不了的。


  班級裏悄無一人，大家都出去吃飯了，我很享受這安靜的時刻，唯有此時，容我細細咀嚼回憶的味道。


  那一年，我5歲，是班級上最小的同學，老師將我安排與你同桌。每每老師不在，你總是搶我的紅領巾，拿小刀切我的橡皮擦，那時我的脾氣倔，總是不肯哭，而你總是變本加厲。後來啊，有一回你在我的語文練習冊上畫了好大一隻烏龜，我不知怎麽就哭了，然後你表現出十分驚恐的模樣，我才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最怕女生哭。這也讓我吃到了甜頭，自此以後，你也事事順我。時而年紀小，朦朧的情感悄無聲息萌發，而後連班主任也察覺到了，為避免小樹被扼殺在搖籃裏，便把我們給“生分”了。但自此，我的抽屜裏多了好幾封情書，我知道，那是你寫的。


  後來啊，時光還在慢悠悠的轉著、轉呀轉呀，等到我習慣了有你的日子，你卻不在了，就算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你也不會回來了。


  有人驟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猛然一驚，見是培賢，又安下心來。他問我，溫暖，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宿舍？高考固然重要，但是別拚命啊。


  我隻是笑笑，你不也還沒回去嗎？


  我陪你。他的聲音很低，我卻聽得很清楚，心裏也頃刻間，安然了少許。


  猶記得林徽因詩中曾言：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葉毅鵬，謝謝你曾予我，人間四月天。


  五月：我是人間惆悵客

  距離高考隻剩下最後的一個月，最後一次市質檢，我考得很不好，但在心裏暗示自己，一定要調整過來，一定要。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的堅強，以至於都讓自己都難以置信，為了讀書，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回家了，每日過的，便是三一線的生活。我極力想要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有調理，哪知道天不遂人願，一個電話，終是打破了我此刻的寧靜。


  電話裏，爸爸告訴我，奶奶病了。我理應回家，在病床上，奶奶將你的故事說予我聽，我曾怪你不辭而別。


  你的爸爸因為酗酒，身體一日不如一如，妹妹又在上高中，母親常年臥病，你也深知，大學夢終是不了了，待找了工作，便不辭而別。而我還怨你，在臨近高考的最後關頭，做了縮頭烏龜。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而我又何嚐不是如此？從小到大，爸爸媽媽沒有一天是不吵架的，而我也漸然學會了適應，愈是臨近高考的關頭，愈是發現自己的焦躁。


  聽我絮絮叨叨的，始終也隻有培賢一人。


  我多麽希望，此刻我的身邊，有一個智者，解我愁思，開我心結，予我歡顏。我也嚐試著去適應沒有你的日子，或是自我安慰，你猶在身邊。每周的周考前屏息微笑，就像是你不曾離開過一樣。


  老師見我這幾日有點精神恍惚，提議我去看下心理醫生，我拒絕了，一來因為膽小，而來還是不希望有人幹預我的生活節奏，盡管這種幹預是善意的。


  六月：花開堪折直須折

  明天便是高考的日子了，看著倒計時表慢慢的剩下零了，軸突了一下，這回，到我了。以前，總覺得是別人在高考，而自己似乎離得很遙遠，如今一下子無比的接近，心內總有萬種思緒，也不敢在此刻盡數言盡。畢竟，我要保持的，是一種狀態。


  葉毅鵬，我是多麽的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參加高考，從容以對。高考的前天晚上，我徹夜未眠，說不準是緊張或亦是激動。


  隻有這一次的高考，讀了十來年的書，我這般暗示自己，不由又想起了你，不覺掉下淚來，是啊，你也讀了十幾年的書，卻成泡影。


  第一天考語文和數學，晚自習比平時提早了點，提早結束了晚自習。回到宿舍，我想去打熱水洗澡，忽聽見操場上吵吵嚷嚷的，似乎還有好幾個人在起哄。女生宿舍距離操場並不遠，因而聽得聽出。


  當聽到“溫暖，我喜歡你。”的時候，我心裏驟然一驚，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培賢。舍友們推著我到陽台上往下看，是他！他雙手合在嘴邊高喊，在他的旁邊，是閃爍的燭光——那是一個用蠟燭擺成的愛心形狀，如童話般的夢幻。


  溫暖，你怎麽沉默了？明天就高考結束了，你難道不感動嗎？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是，感動又如何？此刻我想要保持的，是寧靜的心，與葉毅鵬無關，也與培賢無關。


  我要好好的完成高考，不想留下遺憾。


  操場上的聲音逐漸的黯淡了下去，人群也漸然疏散了，許是覺得沒趣了，唯有那跳躍著的心形燭光，還在亮著……


  培賢，原諒我的殘忍。隻因為我們都還太年輕，不諳世事，誰人年少不輕狂？

  高考終是結束了，我忙著收拾行李，學校那邊催著要清校，培賢就站在我的身邊，他說，溫暖，我知道，你的心裏一直住著一個人。


  我不語。


  溫暖，我可以等你的，等你的心裏挪出了位置，我就會再次出現。


  他依舊微笑如昨，

  天也下下起了雨，許是瞬間的覺醒，我望著這渺茫的水汽，手心內夾雜著絲絲的暖意。


  我暗暗的告訴自己，是的，我的心裏住著一個人，但從今以後，這個人的名字，不叫葉毅鵬，而叫青春。


  隻因，我在，而你不在。


  高巧儀麵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來，他始終麵帶微笑的走到了葉毅鵬的身邊。


  抓住一個人的弱點，就等於抓住了這個人的軟肋。


  日記的主人，正是她。


  梁凡歆再次醒來，看著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男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


  葉毅鵬正在斷案，a市第一名名偵探的稱呼自是不是白來的。


  閉上眼，開始講述案情。


  001

  淩晨零點。


  “好困啊！”澤青幾乎是整個人趴在電腦桌前的，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大皮球。


  “喂喂，打遊戲你還嫌累啊。”藝森很不客氣地來了一句，“整天宅在宿舍裏，也沒見你參加過什麽學生會的活動，光掛著一個文藝副部長的頭銜，你好意思麽？”


  確實是不好意思，大皮球才呐呐地衝了一點了氣，的確，藝森所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己能夠進學生會，或多或少和文藝部長姚小嫻有關係。幾乎是全係的人都知道，姚小嫻對澤青有意思，澤青原先也沒有察覺到，但是進了學生會之後，就開始有點懷疑了。姚小嫻頻頻對他表示好感，有什麽機會也全部讓給他，澤青可不希望這樣，他要的，隻不過是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在學生會發揮作用，鍛煉自己。可是姚小嫻這麽做，無疑是扼殺了他得到鍛煉的機會。


  “我可不希望將來靠女人過日子。”這是澤青的原話。


  還有，為了躲避姚小嫻，他幹脆整天宅在宿舍裏，這樣子就大大減少了兩人碰麵的機會，他還想退出學生會，反正當初又不是憑借自己實力進入的學生會，辭職信他都寫好了，準備明天就交給姚小嫻。


  隻是這樣對一個女孩子，確實是太殘酷了一點。但是，澤青聳聳肩，看了看宿舍裏的人大抵都已經入睡了，除了藝森還在挑燈夜戰之外。他把視線投向了外麵的夜空——


  月光如水啊……


  繼而沉重的歎氣聲就像是徘徊在深夜的靈魂墜地，他知道自己自己不能愛上姚小嫻，縱使是在大學，也不能戀愛。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戀愛的資本。


  002

  淩晨0：45.

  不知道到底輾轉反側了幾次，還是睡不著，姚小嫻想，有了心事，果然是睡不著的，雖然白天在學生會忙得很累。


  躺著也是一種折磨，幹脆就坐起來整理學生會的一些資料。電腦桌就在離床大概隻有兩米處，她小心翼翼下床，不敢發出聲響，她從抽屜裏翻出一大堆的文藝部骨幹學號本子，打開電腦，新建了一個表格。


  纖手在鍵盤上發出的聲響將4床的慧心吵醒了。


  慧心眯著眼睛，雖然她高度近視，但是想都沒有想就知道一定是姚小嫻又在深夜工作了。這家夥真的是一個工作狂！


  “小嫻，還不趕緊休息啊，明天早上還有課呢。”


  小嫻的眼睛詩中沒有離開電腦上的表格，隻是敷衍地硬了一句：“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