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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五十九

  狐之助的出現沒有一點點預兆。


  任誰都不能想到, 時之政府的狐之助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講道理,難道是因為狐之助和刀匠都是式神嗎!


  原來式神之間可以共通啊?!長知識了!


  笑麵青江謔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色微沉的就朝著三郎那邊過來——在狐之助開口的時候,已經有無數半透明的絲線從虛影的身後探出,像是觸手一樣不斷搖擺著。這些細如發絲的觸手一開始有些找不準位置, 但很快就確定了靈力傳來的方向, 一點點朝三郎這邊伸過來。


  比笑麵青江更先一步的是坐在更靠近三郎身邊位置的骨喰藤四郎。他幾乎沒有猶豫, 在站起的瞬間就已經出刀,快準狠的對著那些細絲就一刀切下!


  但在白發脅差切中目標的前一刻, 三郎就斬釘截鐵的開口了:“不允許。”


  狐之助的虛影肉眼可見的扭曲了一秒。


  煥發著淡淡白光的半透明觸手就像是碰到了什麽罩子一樣, 在三郎明確的拒絕中被彈了回去,萎靡不振的縮回了狐之助的身後。長相可愛的式神狐狸似乎有些驚訝,但或許又是聯想到了審神者長期失蹤的前提, 溫和又急切的解釋道:“請放心,定位不會對您造成損害——隻是將——您接回——本丸。為了暫時借用——這個式神的身體——時之政府——”


  但是它還沒有說完, 三郎就已經態度嚴肅的打斷了它。


  “這是小光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不管怎麽樣, 可以請你離開這個刀匠嗎?”說著請求的話語,三郎的表情卻是理所當然——這甚至接近於命令了, “一見麵就弄壞東西的人可讓人喜歡不起來。”


  就像是接受到了什麽無法抗拒的命令,狐之助毛絨絨的臉上出現了十分人性化的懊惱神請。它張了張同樣被塗成紅色的嘴,想要繼續勸說些什麽, 但身體卻在下一瞬間就被什麽無形的力量撕扯開, 直到將它拽離刀匠的身軀。它隻能可憐兮兮地懸浮在小小木偶的身後, 隻留下幾根零星的細絲還連在木偶的身上。


  原本就不打算猶豫的骨喰更是抓緊了時機。他之前一刀因為絲線的回縮而落空, 但這一刀卻精準狠辣的命中了目標,幾乎是貼著木偶已經爆裂的身體,連那些泛光的細線盡數切斷。在徹底切斷的瞬間,狐之助的虛影像是受到了重創一樣猛地一縮——與此同時,它的後方也探出一截刀刃。


  那不是別人,正是笑麵青江。


  兩把脅差的合作堪稱絕妙,虛影的顏色很明顯的變淡了,原本完整的輪廓也開始崩潰。但遭受了如此致命一擊的狐之助隻是十分委屈的歪著頭,在三郎的目光下蜷縮成一團,因為與這個時代的連接即將斷線,連軟萌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您在外——十分——危險。時之(政府)——才能——(保護)您。珍貴的(審神者)——不能——(受到)傷害。”


  這些詞句模糊的話語,完全沒有辦法引起三郎一星半點的興趣。他依舊是隨意到顯得懶散的坐姿,表情也依舊是十分微妙的帶著孩子氣。但是看著一個不知道是鬼怪還是幻影的狐狸虛影在眼前消失,他的表情也十分淡定,甚至因為不在意,而多出了一點不將萬物放在眼中的冷酷。


  狐之助的虛影終於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麵前。


  被細心製作的刀匠隻剩下了一個完好的頭顱,啪嗒一聲落回了三郎的掌心。他爆裂開的身體已經重新變回了木質,從領口看去還能看到身體裏帶著零星黑色的木屑。隻是刀匠似乎還沒有發現發生了什麽事,黑豆般的小眼睛迷茫的眨了眨,首先就鎖定了三郎的方向,對著他笑了起來。隨後他才發覺了自己的異樣,頭顱靈活的晃了半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自己裂開的身體,還帶著紅暈的小臉唰得變得慘白。


  他因為頭顱太小,笑起來看上去就像一條弧線的嘴唇先是咧成了圓形,表現出十分震驚的樣子,隨後又扭成了波浪狀,一副十分傷心的樣子,連黑豆樣的眼睛也迅速的濕潤起來,眼角凝出一顆豆大的眼淚,配合著他難以置信的表情要落未落地掛著。


  三郎:“……這下,好像難辦了。小光會哄孩子嗎?”


  明智光秀:“……這好像不是哄了就能解決的事?”


  就在刀匠即將發聲大哭,兩個並沒有多少育兒經驗的三十出頭的男人麵麵相覷的時候,還是一刀割斷絲線的骨喰藤四郎先開口了。


  “我有看到時之政府的文獻,刀劍付喪神可以通過禦守而逃過破壞的命運。”


  笑麵青江十分震驚:“——你什麽時候看到過的?!”


  講道理,所有刀劍付喪神同吃同住,沒有道理一個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啊!

  難道說上次骨喰等人跑去護衛德川家康結果遭遇檢非違使,這其中發生了什麽意外的事?

  可他們當時守在三郎身邊的人也遭遇了檢非違使!總不會檢非違使也有地域歧視吧?三田村和龍鼻隔得也不遠!


  但有著失憶設定的脅差男士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迎著笑麵青江震驚但並不十分意外的眼神,像是get到了什麽點,兩個付喪神十分默契的朝著對方微微一點頭,就在審神者、未來會殺死審神者的人以及諸多刀劍付喪神麵前完成了一次私下約定。


  不過得到了建議的三郎是不會在意這麽多的。他隻是略微訝異的“咦”了一聲,就十分自然的從懷裏摸出了明智光秀剛剛才送給他的黃色禦守,套在了刀匠快要碎成幾片的身體上。


  隻有明智光秀,若有所思的看著對視著的骨喰和笑麵青江。


  黃色禦守先是沒有動作,過了差不多半分鍾才猛烈地搖晃起來,表麵籠罩上一層濃鬱的灰色。灰色飛快的吞噬著禦守,很快它在外的布料就被腐蝕出一個圓洞,裏麵的護符一閃一閃的發著光。


  木偶的身體開始扭曲,原本炸裂開的軀體隨著“啪”的聲音扳回原來的位置,小小的手臂像是蛇一樣竄進衣服裏,最終卡回了木偶的肩部。刀匠的小小頭顱呆滯的看著這一幕,掛在眼角的淚珠不知不覺滑落下來,在肉乎乎的小臉上留下兩道淚痕。


  在禦守裏的護符也被灰色侵蝕,變成一團紙灰的時候,刀匠的木偶身體終於恢複到了原本的模樣,連意外裂開導致撕裂的衣服也恢複了原樣。躺在三郎掌心的頭顱被什麽東西托起,放回在了身體上。頃刻間,他木質的手臂又恢複了人才會有的白皙和細膩光澤,看上去就像微縮了的嬰兒手臂。


  刀匠扒拉扒拉自己的小袖子,手捏著手舉到眼前看了一會,立刻變成了驚喜的笑容,開開心心的高舉雙手,在三郎手掌上跑了一圈才停。


  “竟然真的能恢複。”掌心被刀匠的腳踩得癢癢的,三郎隻是稀罕了一下禦守可以恢複式神這種完全不科學的事情,就十分果斷的將刀匠丟給了骨喰藤四郎,“很好,那麽以後刀匠就交給你了。”


  骨喰下意識的接住,和刀匠萌萌的黑豆眼對視。


  看著骨喰並沒有不情願的樣子,三郎也就滿意的點點頭,重新看向明智光秀:“那麽接下來我們就去拜訪將軍——然後回岐阜。”


  ——


  ——


  作為一個擁立足利義昭成為將軍、掌控了京都勢力的人,三郎是完全沒有“謹慎”這種意識的。


  但為了他統一天下的野心,他的家臣為了他的形象可謂是操碎了心。有“尾張大傻瓜”這種稱呼的加成,他們也不指望讓三郎成為循規蹈矩的人——事實已經向他們證明了,正是三郎的不按常理出牌,才帶來了織田家現在的繁榮。


  然而私底下放蕩不羈是一方麵,明麵上要過得去就是另一方麵了。


  三郎“一統天下”的誌向不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也算是流傳廣泛。他目前隻有三十來歲,這種誌向在年少時還可以被認為是“胸懷大誌”博人一笑,在現在這個年紀就是實打實的“英雄氣概”,隻會引起他人忌憚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隻是在引起其他強盛大名的忌憚之前,三郎就也因為在護送足利義昭上洛時打出的“天下布武”名義,而引開了那些人的注意——“以武家的政權來支配天下”,會這樣說的織田信長也不過是死抱著武家最後的榮光、維護將軍的人而已。就算他是坐擁兩國的大名又能怎樣?


  能看出足利義昭逐年顯現的無能的,並不止一兩個人。甚至是已經投向將軍的淺井和朝倉,也不見得對這位征夷大將軍有什麽信心。


  而織田家的家臣努力的方向就是讓其他人將這種認知維持的更久一點。雖然看三郎的張揚和各種搞事,這種認知已經連靠織田才被擁立為將軍的足利義昭本人都不信了。


  天下布武,除了是“以武家政權來支配天下”,還可以是“以武力取得天下”!

  想要將將軍推上統治地位的人或許是死板的人,想要通過支配將軍來支配其他人的人或許是有野心的人,但如果連將軍都不放在眼裏、想要自己支配天下的人——這樣的人如果還不能讓人感到威脅,那還有什麽人能稱得上“可怕”二字!

  織田家雖然發展迅速,但比起武田又或者上杉來說還是毫無底蘊。因此,在上洛初始,織田家的家臣們就持續勸誡三郎,一定要對將軍保持好態度——然而三郎理解中的“好態度”和他們想要的“好態度”不符,這就是沒辦法的事了。


  總之,想著織田信長的誌向會被所有人知曉、被針對也隻會是時間問題,家臣們也就放任了,隻求三郎能做到最基本的禮貌就行。


  這種禮貌特指來京都時拜訪將軍(衣裝整齊),離開京都時辭別將軍(衣裝整齊)——沒錯,要求就是這麽低!

  這種程度的客套還是三郎可以接受的。所以他在本著風塵仆仆過來、拜見將軍之前需要換一身衣服的心,先是見了明智光秀,又從明智光秀手中獲得了刀匠,最後還見了一出戰國時代投影技術,才翻出他之前居住在京都時留下的肩衣和袴,帶著明智光秀去見了足利義昭。


  將他們引到足利義昭麵前的,還是細川藤孝。


  大約是感受到了織田信長的威脅,足利義昭對於細川藤孝越發倚重。細川藤孝會在這種時候親自來迎接三郎和明智光秀,也是想要緩和將軍和三郎之間的關係。


  隨著細川藤孝的示意,三郎毫不客氣的直接坐在了足利義昭的麵前,反而把這個陷入了沉思、額頭滿是冷汗的將軍嚇了一跳。他啪的一聲張開扇子,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強作鎮定的說道:“好久不見。突然回京都,是已經聽到了三好家的消息嗎?”


  “差不多。我覺得三好好像都沒有什麽大動作,所以我想先回岐阜。”


  “怎麽會沒有大動作!”足利義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不符禮儀,漲紅著臉重新坐下,壓抑住怒氣對著三郎輕聲細語道,“三好家十分危險,他們想要的是我座下的位置。你也不想本國寺的事再發生吧?我可是聽說了,他們這次在攝津的陣仗要比上次還要大。”


  “那也要回岐阜才行。淺井和朝倉帶來了很大麻煩,要防著才可以——說起來,你也給淺井送過信吧?”


  並沒有將足利義昭的失態放在眼裏,也沒有露出什麽嘲笑的表情,三郎平淡地說道。


  但被他這麽說的、正盤腿坐下的足利義昭卻先是一陣難堪,隨後臉色驟然發白。


  難堪的自然是織田信長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態度,臉色發白確是因為三郎話裏透露的危險氣息——


  織田信長,一定知道這次淺朝聯軍攻打織田,給織田家帶來的窘境是他挑起來的了!!


  不然怎麽會在這種時候說送信的事!


  足利義昭捏著扇骨的指節都在泛白。他強笑著為自己申辯:“我在京裏無事可做……我畢竟也是將軍。除了淺井,本願寺那邊我也有寫過信。”


  “嗯,原來是寂寞嗎。”三郎點點頭接受了這麽一個答案,風輕雲淡的表情在足利義昭的眼中越發偏向惡鬼,“但是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做了——我記得我有把斯波家的……誰?反正是定居在了京都的那個。他也一直在陪著你吧。”


  足利義昭當然知道那是誰——除了曾為尾張大名、卻被織田信長驅逐到京都的斯波義銀外不做他想。


  甚至斯波義銀還因此在上洛的時候給織田信長送去一把斷劍(今劍贗品),而被剛剛才由織田家扶持成將軍的他疏遠過一陣子。等到他看出了織田信長的狼子野心,想要再親近回斯波義銀的時候,斯波義銀已經得到了織田信長的寬恕並改名為津川義近,甚至受洗成了基督教徒!

  這種信奉傳教士帶來的邪教的人,叫他怎麽可能接近?織田信長會說出這種話,一定是在侮辱他吧!!


  足利義昭的臉都要青了。


  這種堪比變臉的臉色變換隻讓三郎茫然的看了兩眼,小幅度的伸手示意細川藤孝湊過來,疑惑地問道:“他生病了嗎?”


  細川藤孝:“……多謝您的關懷,義昭大人身體健康。”


  沒有注意到這種小插曲,足利義昭捏著扇子,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平靜下來,用“三好家比織田信長更可怕”說服了自己,態度卻難以避免的螢因為之前的對話變得惡劣:“總之,信長,你會打倒三好家的吧?”


  “當然。”三郎回答道,“畢竟小問題也是要處理的。”


  “那就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足利義昭也沒覺得多開心,繼續道,“那麽就請你盡快出發吧。”


  “誒,好喔。這樣就不用再多一次辭行了。”三郎首先注意到的是每次來京都至少拜訪足利義昭終於縮減成了一次,立刻露出了輕鬆的表情,“那麽我就回去了——啊,對了,還有個問題。”


  他看向足利義昭,態度平靜的發問:“你在今年四月多的時候上奏,改‘永祿’的年號為‘元龜’了吧。這個年號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嗎?”


  足利義昭頓時一僵。


  意思?當然有意思。


  但這並不能對織田信長說。他垂下眼,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就是——那個,我想要起一個吉祥寓意的年號。你看,今年起就很不順,元龜這個年號再好不過了。”


  “這樣啊。”三郎得到的答案,也就點點頭,不再留戀的往外走,“那我就先回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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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吧!禦守是給刀匠用的!

  感謝繾綣和吃土吃土的地雷!麽麽噠!


  接下來……哈哈哈接下來還是在京都的一章。


  分隔線從一個“——”變成了兩個“——”。這樣應該更能看明白跳了場景吧。


  和伽爾大大互相傷害比拚字數。抱著自己哭。傷敵一千自損一千說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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