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英文名叫什麽
眾人愣了愣,可酒吧振聾發聵的音樂立刻淹沒了他的叫囂,又有人上前與他勾肩搭背,這一次傅子豪沒客氣,一把用力摔了手上的酒杯,色彩豔麗的酒水灑了一地,破碎的玻璃渣子在鐳射燈下閃著幽冷的光,盡管音樂還在繼續,舞池中的男女依然在舞動,可是這一塊這裏,氣壓卻低的嚇人。
隨著酒液的散開,眾人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噤若寒蟬的看著發怒的傅子豪。而傅子豪寒著臉,又推開他們獨自往外走去。
可見唐小宴的事情把他氣得不輕。
不過跟前,一個窈窕的身段擋住了他的去路,一身端莊打扮,溫婉秀麗的女人,除了唐宛如還能有誰。
無視傅子豪的怒目而視,她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溫柔細語:“子豪,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需要。”傅子豪抖著胳膊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她卻用力的箍緊了他,輕歎一聲,“子豪,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你有什麽怨什麽恨,就對我說吧,我可以聽你說,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走吧,子豪。”
外人眼中,唐宛如完美的扮演著一個帶著夜不歸宿的繼子回家的角色。
可事實上,她將這個繼子最後拐到了自己床上。
傅成光吃了安眠藥,早已熟睡。
唐宛如就在隔壁的房間裏,安慰著這個受了傷回到自己懷抱的繼子。
傅子豪猛烈的掠奪讓她嚐到了無比的快樂,她抱著他的肩,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條條屬於她特有的印記。
這,也許是唐小宴帶給她的最意想不到的收獲吧。
她想等傅子豪發泄夠了,就好好安慰他,重新將他拉回自己身邊,可最後關頭,傅子豪就了然無趣的推開她,從她身上離開了。
“子豪。”她拉住他的胳膊,滿麵潮紅,又滿臉不敢置信,“子豪,你怎麽了?我們還……”
傅子豪突然覺得深深厭倦,以前,他會覺得很刺激,尤其是傅成光在家的日子裏睡在隔壁的時候,可是現在,他隻覺得厭煩,站在窗邊點了一根煙,煙圈在指間燃燒,煙霧繚繞,他用沙啞的聲音說:“以後,別給老頭子吃藥了。”
他到底不是無情無義的不孝子。
唐宛如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嘴角微僵,她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嗎?
掀被,下床,赤腳踏著純白的波斯地毯從背後環抱住她,黑色的窗欞上映出他們完美熨帖的身體,他年輕的身體如此健碩,她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上,細細親吻:“好,子豪,不過,你要記住,我最愛的人始終都是你,你也別離開我,好嗎?”
傅子豪哂笑,並不阻止她的行為,可越發覺得,無趣,無聊,也覺得惡心了:“你昨晚,才跟老頭子睡過吧。”他拿話激她,“你說你過激的時候萬一喊錯了名字,你猜老頭子會怎麽樣呢。”
唐宛如的臉色,驀然發白,身體一僵,感覺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今晚的傅子豪,還詭異了:“子豪,你到底是怎麽了?難道你真的愛上唐小宴了嗎?她跟傅雲謙早就開始苟且,她那個新婚夜其實根本就是跟傅雲謙在一起吧,難道你還看不透?”
“新婚夜,我不也跟你在一起?”傅子豪自嘲。
唐宛如睖睜。他這分明就是在乎唐小宴的表現好嗎?
“可是你要怎麽原諒她呢,難道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你還想要嗎?他們都在怎麽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麽大的綠帽子,你……”
“我不也給老子戴著那麽大的綠帽子,這算什麽。”傅子豪冷哼。
“可那個人是傅雲謙,是你堂叔。”
是啊,可那個人是傅雲謙,為什麽偏偏是傅雲謙呢。他那麽尊敬他,整個傅家,他最尊敬的人就是傅雲謙了,明明傅雲謙比他長不了幾歲,可從小到大,他就是畏懼這個高深莫測又運籌帷幄的堂叔,為什麽偏偏要是傅雲謙呢。
“煩人,你回去照顧老頭吧。”傅子豪無視唐宛如淒切懇求,穿了衣服,又離開了傅家,繼續尋歡作樂去了。
傅雲謙任唐小宴枕著他的肩膀睡了一路,她還有口水流在他昂貴的手工西裝上。
他微微蹙眉,抖了抖肩膀,唐小宴隻是叮嚀兩聲,換了個角度又繼續沉睡。
陳墨莞爾,且問傅雲謙接下來如何處理。
他盯著陳墨,陳墨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懷了孩子,我是不可能把她帶回家的,傅總,你死心吧。”
傅雲謙撇撇嘴,冷哼一聲:“你倒是會想。”他又用力一抖肩,唐小宴的頭往旁邊一垂,一磕,口水順著嘴角一流,就醒了。
她呀了一聲,茫然的轉動著脖頸,看看陳墨,又看看傅雲謙,再看看周圍的景致,有些不明所以:“這是哪兒啊。”
傅雲謙嘴角露著微微嫌棄,抽了一張紙巾給她:“先把嘴巴給我擦擦幹淨。”
“啊。”唐小宴看著他手中的紙巾,隨即明白,急忙臉紅的將嘴角的口水擦去,那樣的窘迫看在他的眼裏,真的是糟透了。
最主要的是接下來,要怎麽辦。
“謝謝。”她悶悶的垂頭說道。
他清冷回應:“謝什麽?”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沒讓我出醜,還有謝謝你那天晚上……”當時,她也對他說了謝謝兩字,還是流著淚說的。
傅雲謙現在回頭想想其實怪不是滋味的,做他的女人,有那麽委屈?
他沒有回應,隻說了一句:“下車。”估溝見圾。
她反應過來,趕緊跟著下去,她跟他站在金域蘭庭的一套花園洋房前。
傅雲謙丟給她一把鑰匙:“從現在起你就住這裏吧。”
這是,金屋藏嬌?還有,他到底有多少套房子?這就是商人吧,狡兔三窟。
看著手中的鑰匙,又看看他:“那你呢?”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吧。”這高冷的回答啊,唐小宴訥訥,確實,沒資格管。
隻是這聲音……
“你叫傅雲謙,英文名叫什麽?”
傅雲謙挑眉,唐小宴卻在肯定自己的猜測:“alex,是不是?”
見他不語,她已經可以斷定,頓時兩眼發白:“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是吧。”她差點站不住,腳下一切趔趄,傅雲謙立刻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她靠的他那麽近,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鑽入她的鼻息,“那天在樓道裏救我的那個人也是你,對吧……”
所以說,與她接吻的,是他!
“可是你……我們都這樣了,你怎麽還會對女人有那種毛病呢……我覺得你……”那晚的情景曆曆在目,這都鬧出人命了,哪裏還像是有功能障礙的人啊。
“我說了,我沒毛病。”傅雲謙一開始就說過,“我隻是純粹討厭女人而已。”
“那你,我……”唐小宴看著兩人相貼的距離,不會立刻被pia飛吧。
傅雲謙終於也覺察出問題,一把將她推開:“你知道就好,下次離我遠點兒。”
分明就是他自己靠近她的好嗎。
而且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她真覺得自己要暈倒了。
傅雲謙倒是平靜,對她說:“你先上去冷靜冷靜吧。”
確實,她需要冷靜下。
不過看他轉身,她問:“你要走?”
“你希望我留下?”
這個問題真的是……好難回答。
她尷尬紅了臉:“那個,隨你。”
“隨我?”傅雲謙似笑非笑,“行,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唐小宴頓時正眼看他:“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個孩子?”
他略微擰眉:“先確定有了再說吧。”
……她都驗出兩道杠了,難道還能有假?
她的例假向來很準的好嗎,可關鍵是現在肚子似乎有點漲漲的,惴惴的……
傅雲謙的手機響了。
是傅子豪打來的,他看後,倒是沒有避開,當著她的麵接了:“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堂叔。”傅子豪站在江邊,迎著江風,第一次那麽正經的說,“唐小宴現在跟你在一起吧。”
傅雲謙嗯哼兩聲,算作回答,這是默認了的意思。
傅子豪心頭晦澀:“你在哪裏,我想見你,方便嗎?”
傅雲謙看了看天色,不答反問:“你在哪裏?”
於是傅子豪告訴了他地點,傅雲謙回答:“你在那等我,我現在過去。”
回頭,唐小宴晶亮的眼神瞅著他,他揚了揚手機:“你聽到了,還想我上去嗎?”
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她搖頭,但又不放心的追問:“你們會聊什麽呢?”
傅雲謙鎮定自若:“他找我,看他想談什麽,你上去吧,明早上我帶你去醫院。”
陳墨一直安靜的等在不遠處,傅雲謙招了招手,他就將車倒回來,載著傅雲謙走了。
鑰匙上麵有門牌號,並沒有花多大力氣,就開門進來了。
這個城市每天有多少人為了供一套房累死累活,而有錢人就是這樣,隨隨便便就在這個城市到處有房產,想住哪住哪,貧富懸殊的社會注定了有些人可以活的高高在上,有些人就必須卑微的低到塵埃裏。
而她,就是為了一個努力追求好生活而不斷努力掙紮的底層人士。
現在卻被卷入了傅家這場紛爭裏。
肚子似乎越來越難受,那種感覺,讓她心慌,如果真的懷孕了……這是不是流產的跡象?
心急的跑去洗手間一看,結果裏麵很幹淨,什麽都沒有。可那種感覺真的很熟悉,她忍不住胡思亂想,想找人說說,又沒有一個可以找的人。
隻好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睡,一切,都等明天去了醫院再說吧。
傅雲謙讓陳墨在半路下了車,孤身一人驅車去的江邊。
傅子豪坐在岸堤上,兩腿懸空在外,胡亂晃蕩,手邊擺著七零八落的啤酒瓶,手上還握著一個,正斷斷續續的喝著。
傅雲謙下車,站在他身邊,迎著江風,傅子豪抬頭衝他笑了笑:“小叔,你來了,還挺快,我還以為至少要半小時呢,坐啊。”
低頭,看著傅子豪那吃吃笑的模樣,傅雲謙眼波無華,沉寂如身下江水:“說吧,什麽事。”
什麽事,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傅雲謙還能表現的如此泰然處之問他什麽事,傅子豪也隻有撇嘴苦笑的份兒了:“我就想知道,那事,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