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酣暢淋漓的揍人,真爽
溫氏見孟庭舟沒說什麽,尷尬的笑了下之後,便也隻能放寬心。
隨後她又擰著眉,一陣咳嗽,孟庭舟見狀,急忙上前去倒了熱水,遞了過去。
他很少照顧人的。
但介於對方是嶽母,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所以他去做了。
溫氏喝了熱水之後,才稍微好些,氣喘籲籲的將手中的油紙包遞給孟庭舟,道:“庭舟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十七回來,但我這心頭有一個秘密,今日一定要說。”
看著溫氏這嚴肅的樣子,孟庭舟也猜測這件事可能很重要。
於是,他便道:“嶽母大人,你說。”
“這個油紙裏,包著一隻鐲子,是留給十七的,你告訴她,這隻鐲子事關她的身世,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憑證,無論如何也不能弄丟了的。”
“身世?”
孟庭舟有點詫異,但還是老實的接過了油紙包,“嶽母的意思是,十七她,其實並非你親生的孩子?!”
若非是這樣,又何談身世的問題?
“是的。”
溫氏點頭,肯定的道,“十七她不是我的親生的親生孩子,她是我十六年前撿回來的女兒,我和岑有德,隻是她的養父養母而已。”
孟庭舟眸色沉了下來,看著油紙包,問道:“十七,她知道麽?”
“不知道。準確的說,整個岑家灣除了我和岑有德之外,都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連岑易寧都不知道。”溫氏搖頭。
岑易寧,便是岑十七的大哥,溫氏和岑有德的親生兒子。
“那,十七的爹娘是誰?”孟庭舟又問。
“我也不知道。”
溫氏搖頭,而後說出了一個十六年前的故事:“十六年前,我跟岑有德還沒有回清河鎮,我們在外頭做生意,那時候岑有德染上了賭癮,他去賭坊輸了很多錢,賭坊的人來要債的時候,他們準備把我賣進窯子裏抵債,我寧死不從,想方設法的逃跑,最後在林子裏遇到了十七和她的親娘。”
“那時候,十七還很小,被包在繈褓裏連臍帶都還沒有剪斷,而她的親娘,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我不知道她的親娘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抱著一個連臍帶都沒有剪斷的嬰兒,氣若遊絲的在竹林裏,我隻知道我看到她的時候,我被嚇壞了。”
“後來,十七的娘給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她說那是她身上所有的錢,她給我錢,請求我救救那個孩子,錢便算是謝禮,而後,她又給了我一個手鐲,她特別的交代了,那手鐲是孩子祖上流傳下來的信物,以後憑著那個鐲子,十七便可以認祖歸宗。”
“這麽多年來,那筆錢早就被岑有德給輸光了,這個鐲子也是因為我一開始就瞞著他藏了起來才保存下來的,庭舟,我感覺我的時日無多了,這個鐲子和十七娘親的故事,還要麻煩你轉達給她了。”
“好,我一定會轉達的。”
孟庭舟淺聲答應過後,溫氏便又劇烈的咳嗽了好多聲,最後嘔出了一灘黑血來。
看得出,溫氏的身體,是真的已經油盡燈枯了。
“嶽母。”
孟庭舟有點擔憂,想了想道:“嶽母,你且先歇一歇,我去讓小茹妹妹進來照顧你。”
雖然溫氏是岑十七的養母;
但與孟庭舟到底男女有別,太過親近了也不好。
他還是出去叫小茹妹妹進來照看吧。
等到孟庭舟走到門外,那邊的小錦鯉揍岑玉蘇也揍得差不多了,岑玉蘇已經是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連動彈都不敢在動彈了。
“十七。”
孟庭舟喚了一聲,這才走過去。
在二人兩米開外的地上,他踩到一張有墨跡的字,好奇的撿起來一看,瞬間明白了岑玉蘇為何要來找岑十七的麻煩。
那張紙條,是冷喬留下的信。
他,逃婚了!
他給家裏留了一封書信,說明了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與岑玉蘇定親之後,便丟下如今冷家的一堆爛攤子,消失了。
今日二人的訂婚宴,整個岑家灣的人,冷家的重要親朋,以及岑有誌生意上的朋友……可以說,但凡與兩家之間關係稍微好點的朋友,全都請到這裏來了。
但,冷喬卻在這個時候逃婚;
不止把這一灘爛攤子甩給冷長青和闞氏,也讓世人都知道,他逃了岑玉蘇的婚;
這樣情況下,一貫高傲的岑玉蘇如何下得了台?
而作為岑玉蘇親生父母的岑有誌,勢必也得跟著丟了顏麵,成為岑家灣以及生意場的笑柄。
也難怪岑玉蘇會這麽大的火氣,跑來跟岑十七吵架。
孟庭舟想著,上前對已經被岑十七的彪悍所驚呆的岑小茹道:“小茹妹妹?”
岑小茹心頭一驚。
而後瞬間臉紅了,飛快的道:“啊?姐夫,怎麽了?是有什麽事情麽?”
“我嶽母的狀況好像不太好,想要麻煩你給幫我去照看一下,或者請一個大夫看了看。”孟庭舟說完,岑小茹便明白定是溫氏的病又犯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
岑小茹點頭,在心裏默默的念了一句:這個姐夫真的好溫柔之後,飛快的道:“姐夫你放心,我現在就去請大夫,我們隔壁村的林大夫,今兒就在村長家吃酒呢。”
去請過來,會很快!
岑小茹飛一般的跑了,孟庭舟這才轉身去,勸住暴揍岑玉蘇的岑十七。“十七,別打了。”
小錦鯉看著地上躺著幾乎暈菜的人,也隻感覺心頭的悶氣好似得到了紓解,她甩了甩生疼的胳膊,心頭暗歎道:好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揍人了,真爽!
但,相比小錦鯉的爽;
被揍了的岑玉蘇就有點慘了。
說是鼻青臉腫,鼻血橫流也絲毫不為過!
“你怎麽這樣大的火氣?”對於一貫軟糯的小妻子,突然冒出這麽大的火氣,孟庭舟其實也有點好奇。
“誰叫她以前欺負我的。”
小錦鯉甩著胳膊,臉上帶著些怒氣:“而且,這一次她還罵你。”
舊賬不算;
但新賬卻不能不算。
因為新賬跟相公有關。
孟庭舟瞧著氣鼓鼓維護自己的小錦鯉,頓時心頭便暖暖的,見她揉著手腕,急忙扯過她的手,不動聲色的給她揉著,並柔聲問道:“是這裏酸麽?”
“嗯。”
小錦鯉點頭。
倆人這般若無旁人的秀恩愛,將地上遭虐待了一頓的岑玉蘇給氣得差點兒嘔血,她惡狠狠的瞪著岑十七,由於麵部被打腫了,口齒有些不清,“岑十七,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我會找文德法師來收了你的。”
對於這種已經被打成狗,但卻仍然不忘記口嗨的行為;
小錦鯉的內心是非常鄙視的。
她當即也不顧孟庭舟還在身邊,兩步走到岑玉蘇跟前,居高臨下的捏著她那已經被打腫的下巴,問道:“文德法師,就是那個散播我是災星轉世謠言的騙子麽,我正愁找不到他報仇呢,你若是能帶著他來找我,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