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公開練習生
“兄弟你怎麽了啊！”李緣木自幼的好友鄭子期在電話裏哀嚎著，“你不是說了你們家的企業就算是拆了賣了也夠你吃好幾年的嗎，這麽拚命幹什麽！”
他們倆的交情簡直可以用穿一條褲子來形容，互相誰還不知道誰是什麽德行。於是當鄭子期難得回一次本家，看見他哥鄭子周和李佳木在一起的時候，心中暗叫不好。
李佳木在這裏，李鶴軒跑路了，李天河在醫院躺著呢，那現在，天河是誰在管？
答案不言而喻。
這段時間李緣木一度忙得腳不沾地，裏裏外外把整個天河都洗刷個遍，一個大換血把李鶴軒拖泥帶水沒走幹淨的人都趁機換了下去。從整宿整宿的熬夜肝工作到酒席上推杯換盞玩心眼，他一眯狐狸眼，明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竟老練的像是商場上摸爬滾打好幾年的老狐狸。
“於鵬，去跟楊總管說，準備公開新的練習生。”
“少爺，要不還是再等等……”
天河拿到手裏還沒捂熱乎，萬一新公開的練習生再出什麽差池，這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她不能再等了。”
是的，她等不起了，偶像的壽命就那麽長，晚一天出道就少一天。
她本就應該站在舞台上的。
“這個賬號是公司申請的，不要隨便在上麵發東西。”
“短期之內你暫時沒有活動，一切等安排。”
“公開也算踩在出道邊緣了，做事多長點心。”
“……”
晚上八點，天河娛樂官方微博發博，正式公開了練習生於錦鯉並且附上了一張照片。
寬大的運動衫包裹著單薄的小小少女，她額間帶著薄汗，眼睛清澈明亮。
於錦鯉按要求轉發，中規中矩地寫下一句——
請多關照。
可誰知這一下子不知炸出來了多少人。
“太可愛了吧，天河的練習生質量是真的高！”
“媽耶，天河的星探都是從什麽地方發現的這麽多plmm！”
“啊啊啊姐妹們這個女孩就是我們跟泰國行程遇到的那個小仙女！”
路人粉的留言間夾雜著SEASON男團的粉絲們，在泰國跟過行程的粉絲們不遺餘力地在粉圈宣傳著於錦鯉。
可惜M18遺禍無窮，更多的是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我算看透了，他們公司的練習生有幾個幹幹淨淨的？不是抽煙就是戀愛，保不齊過兩天又曝出來什麽猛料來，打擾了打擾了。”
“小姑娘挺好看的，可惜是天河的。”
就算是偶爾有路人問兩句，她怎麽了啊，為什麽這樣說人家小姑娘，也會立刻有人上來科普當初韓詩音和秦玲玲的“光輝事跡”。
“M18記得嗎，就是跳槽去瑞文的那個M18，你怎麽就能保證她不會和她們一樣。”
她一出道剛博到一點路人好感，立刻因為M18的事情被敗了個幹淨。
所有人都持觀望態度，看看吧，再看看吧，可千萬別飯上個未成年就抽煙談戀愛的偶像。
她的熱度掉的很快，剛出道的時候沒釣上來粉絲，又沒有行程，不出幾天，微博上的吃瓜群眾就忘記了天河有這麽一號練習生。
偶爾幾個稱得上是粉絲的人也就想起來的時候隨口安利一下，根本沒有人把她放在心上。
緊接著，SEASON男團的夏季主打《SODA》的MV放出。
碧海藍天，陽光沙灘，穿白裙的少女舒展著漂亮的眉骨，手握一瓶冒著絲絲白煙的冰汽水。大大的眼睛清透明澈，微微張開的唇點染了唇釉，亮亮的。
它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轟的一下炸開了。
“別攔我我要飯這個小仙女！”
“都是女孩子人家怎麽可以長得那麽好看！”
“剛開始說MV有女主角我還以為哥哥和別人有感情戲呢，沒想到整整五分鍾沒有一幀同框的！衝著這一點我就要粉你！”
好在MV裏於錦鯉和四個男生幾乎零互動，SEASON的粉絲非但沒有黑她，反而一大部分都成了她的路人粉，當天晚上就有了於錦鯉超話，一大波粉絲拿著從MV裏截下來的GIF動圖在超話裏舔顏。
“你倒是沉得住氣。”
錦鯉在魚缸裏遊動著。
“著急有什麽用，我連舞台都沒上過，憑什麽指著人家喜歡我呢？”
“很快就會有了。”
“什麽？”
“不過不是你的舞台。”
錦鯉故作神秘地遊到缸底，甩一甩尾巴。
嗡——
手機振動打斷了她的思緒，長期與手機隔絕的於錦鯉有點不適應地滑動屏幕接通。
“於錦鯉嗎，八樓訓練室，現在趕緊過來一趟。”
晚上十一點半，已經洗漱完畢躺在床上趁著室友不在和魚聊天的於錦鯉一個鯉魚打挺，垂死病中驚坐起似的從床上爬起來，急匆匆地踩了雙運動鞋過去。
八樓訓練室是出道藝人才用的，為了藝人和伴舞最後磨合的時候能夠用，空間很大。
於錦鯉推門進來的時候，偌大的練習室燈火通明，十幾個一身黑的伴舞中間簇擁著一個穿紮染襯衫的女藝人，整個練習室裏氣壓低的可怕。
“於錦鯉是吧，快，快過來。”
楊總管？
他不是不帶藝人了嗎？
於錦鯉帶著滿肚子疑問走近一看，其中一個伴舞跌坐在地上，腳踝處腫成一大塊，她疼得五官都要扭曲成一團，額角都是冷汗。
情況如何，一目了然。
穿紮染襯衫的女藝人安撫好伴舞，找人扶她離開以後，一挽頭發，露出誇張的金屬圈耳環，於錦鯉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啊這個藝人她在牛奶盒子上看到過啊。
記得好像是個歌手，叫什麽來著……好像是……袁好？
不怪於錦鯉認不出來她。於錦鯉一天到晚待在公司裏除了訓練就是訓練，在公司裏幾乎接觸不到有名的前輩，她自己又沒什麽心思了解外界的風風雨雨，能認出來袁好也多虧了她為了打出國民度接的那食品代言。
袁好出道十五年，流行SOLO歌手，實打實的公司頭部藝人。她年輕的時候靠搖滾起家，年紀大了反倒轉型唱起了情歌。她和公司簽的十年長約，又續了五年，現在期滿準備離開天河，好聚好散，正在籌備告別演唱會。可誰知這個節骨眼上伴舞折了一個，她急的大晚上的給以前帶過她的楊總管打電話要人替補，這才找上了於錦鯉。
“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廢話了”她用手指比了個三，說道：“三天，十六首歌。”
“你能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