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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女蘿嬌

  枕著小徒兒的腿睡覺在玄玄看來也是一樁美事兒,因為她常常會舒服的睡過去。這個發現還要源於五年之前,自從那次枕著小徒兒的腿在回廊上睡了一下午,她不僅精神了,連心情也好了。


  原因有二,一是她真的睡得很好,二是小冷為此麻了腿讓她心情很好。


  她是個寬厚慈愛的師傅,並不是小徒兒麻了腿而幸災樂禍,而是在她看來這是個懲罰他的好辦法。若是他隱瞞了她什麽,她便要讓他嚐嚐麻了腿腳的滋味兒。


  所以這番她也不單單是為了享受,而是為了懲罰他。


  懲罰他同國師之間的秘密,從來都不告訴她。


  不過隨著相冷日益長大,她的懲罰便顯得不那麽有力了。


  察覺她已經枕著他的腿睡著了,他這才伸出手勾了勾她銀色的長發,理了理落在她臉上的碎發。


  “玄玄,你才是小孩子心性。”說罷,他已經輕而易舉的將她抱了起來。


  手臂勾住了她的腿,一隻手攬在了她的腰間,她生的小巧玲瓏,在他的懷裏更顯得嬌小,將她抱起不費吹灰之力。踩著一地的桃花,挾卷著一地的落花,他緩緩的走上了回廊,慢慢的將她抱進了房裏。


  玄玄老實的睡了過去,相冷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小手,將她的手指勾著,放在手中若有若無的輕捏。


  他到底是個少年,往日再如何的冷臉再如何的沉穩,此時也是不由的心跳加速了起來。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每當玄玄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時候,他的心跳便不可抑製加快……


  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很喜歡。


  他半跪在床邊,捏著那隻小手,在手背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玄玄時常教導他,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若是能夠做到隨心所欲的地步才是真正厲害的境界。


  所以,他完全是按照她所說的在做……


  這幾年下來,玄德帝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對於這一點相冷完全不在乎,玄德帝是死是活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不過對葮愁與可就不同了,玄德帝一死,相冷作為太子繼承大統是合乎情理的。即便相冷繼位他作為攝政王可以加以輔佐,但他也不想矮了相冷一頭。


  玄德帝這幾年便一直被吊著一口氣,受盡了折磨,早無什麽理智和清醒可言。


  “這般吊著,玄德帝約莫還有三年可活。”透過綠色的燭光,月夏將玄德帝的宮殿給窺探了一番。她攏了攏燭火,而後輕輕吹滅。


  玄德帝算不上是壽終正寢,渾渾噩噩的再躺上三年,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兒。而且,他本就是個傀儡皇帝,現在朝堂上也不過是相冷和王爺在做主處理。


  “辛苦了。”葮愁與走到了月夏的身邊,從後邊輕輕的抱住了她。


  他這動作做得自然而然,修長的身姿將月夏籠罩在自己的懷裏。他本就生得一副溫文爾雅的俊顏,如此對待一個女子更顯得細致入微,若是讓玄玄看了,絕對大讚他是個寵妻大丈夫。


  可惜他麵對的是月夏,一臉平靜而無絲毫羞澀的月夏。


  月夏雙手撫著自己的胳膊,對於葮愁與的動作並沒有什麽感覺,“王爺可想好了接下去該怎麽做?”同相冷他們又糾纏了五年,今後隻會更加不易對付。


  “或許,相冷的軟肋是他的師傅。”葮愁與溫和道,那雙眸子中掩蓋不住的陰謀算計。“相冷費盡心機大約是想保護玄玄,他如此費心,若是玄玄有什麽不妥之處……”


  “不可。”月夏搖了搖頭,玄玄或許是相冷的軟肋,但也絕對是中舟那位的軟肋。


  “其實我很想知道,為何從一開始月夏你便不允許動玄玄分毫。”


  “誰動了玄玄,誰便萬劫不複。”


  “這是為何?”


  “大約是一種愛而不得之後產生的占有欲,我也不是很了解。”五百多年前的糾葛,偶爾聽伽陌提及過,她對這些事情也並不在意,得知的便比較少。


  “王爺這拐彎抹角的,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圖想打聽月夏的身份吧。”一道突兀的女子脆生生的聲音,一雙不懷好意的眸子看著他們此時的姿態。


  一襲紅色衣裙的女蘿坐在窗子上,月色灑在她的身上,月下女蘿嬌。五年的時光,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看起來還是宛如十八、九歲的少女,一雙杏眸嫵媚又動人,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賦有女子的獨特味道,妖嬈動人卻不帶俗氣之態。


  “女蘿?”月夏平靜的看著她,語氣略顯訝異。


  她找了她五年,今日卻是不請自來。


  女蘿向來隨心所欲,比之月夏的淡然理智,她更符合一個魔族魔女該有的作為,做事向來不考慮再三,受任何的束縛。


  “月夏,我可以將你的表情理解為重逢之喜的反應嗎?”這幾年她一點也不害怕月夏會為了五年前的那件事情生氣,因為她了解她。


  “好久不見,女蘿姑娘。”葮愁與含笑看向女蘿,他已經鬆開了月夏,改為一隻手攬著她的腰。


  “聽說王爺你們在查探一個少年,還有他的丹青,不妨拿來給我瞧瞧。”她一直對那年的事情耿耿於懷,耿耿於懷於那個少年將她給弄暈了,每每想到這兒她便覺得自己的脖子疼。


  所以,她倒要看看那人是何方神聖,她女蘿可是從來不吃虧的!

  當看到玄玄扮作的少年的丹青,女蘿咧開嘴笑了,“還真的是他。”


  雖然當初扮作仆人的玄玄刻意將自己給醜化了,可是這丹青上隱約有她的氣質,除去她刻意醜化自己的地方便能分辨出來。


  “你認得他?”


  “想當年我同王爺你的大婚之夜,便是這個小子從中作梗。若非如此,站在王爺你身邊的便是我女蘿了。”她若有所指的開口,每每想到這兒心裏就不痛快,“隻是,五年過去了,他怎麽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


  “你看起來同他關係還不錯。”月夏看著女蘿,臉上未帶怒意,語氣中卻不似平常的平淡無奇。


  “當年他紮了我一針,我醒過來的時候什麽都晚了。看來姐姐你對當年的事情也十分的生氣對不對,若不是他姐姐你又怎麽能成為攝政王妃呢,這小子就是罪魁禍首呢。”說完,她還不懷好意的看了看葮愁與。


  顯然是想對葮愁與表達同情之意,看吧,五年了,月夏都未將他放在心上。


  “女蘿,你太放肆了!”


  月夏揮手便點了書房的簾子,將她給卷了起來。


  其實她並未有多麽的生氣,女蘿惹下的亂子,她有義務解決。所以成為攝政王妃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女蘿的態度讓她有些惱火,她們本是一體,她卻處處惹禍。


  “姐姐這麽生氣,實在是少見……”女蘿卷著簾子滾到了地上,她也並不生氣,反倒是覺得新奇,“看來姐姐果然很在意那件事情啊,對王爺這個夫君也十分的不滿意嗎?怎麽說王爺也是我喜愛的人,姐姐該好好待他才是……”


  “你方才說,這個少年當年用針偷襲你,可有此事?”葮愁與看了一會兒,並不是出來勸解。


  “王爺覺得有什麽不對嗎?”


  “那少年身上可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像個女人,算不算是不對勁兒。”


  聞言,葮愁與同月夏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是了然。


  “這個少年就是玄玄吧。”女蘿嬌笑了一聲,她又不是傻子,五年之後容貌不變的少年,長得像是女子的少年,以及同相冷走得很近的少年。


  “不過他真的就是玄玄嗎,玄玄作為神女為何身上沒有絲毫的氣息,反倒像是個尋常的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以至於她當時並沒有懷疑他的身份,難道是玄玄很會掩藏的緣故?

  “這些事你就別管了,明天我會讓人送你回中舟去。”月夏淡淡的看了女蘿一眼,這件事沒得商量。


  聞言,女蘿是慢條斯理的坐起了身來,即便她被簾子裹著動作有些不便,但絲毫不損她此時的氣定神怡。“月夏,你真的要送我回去嗎?我查到一件有關相冷的有趣兒的事情,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她像是籌碼在握,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以本王看,女蘿姑娘還是離開的好。”葮愁與微微一笑,“即便有什麽有趣兒的事情,本王自會查出來的。”


  “王爺還真的是同月夏越發的相像了,一點情調都沒有。好了,我也不逗你們了,那日我遇到了那個國師,不過他也不是什麽正茬,分明是個妖道。”這的確是個很有趣兒的發現。


  所謂妖道就是凡人借助妖怪的力量獲得妖力,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為很讓她鄙視。


  “而且相冷恐怕也步了那妖道的後塵,小小年紀便同妖怪扯上了關係。”她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副可悲可歎的表情。“所以,那位神女到底在幹什麽,她的徒兒都被妖道蠱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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