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養了一個敵國太子5
忽然的態度轉變已經很能給曆偏和六五不小的衝擊了,而很快,?真正的衝擊才到來。
新城之中木子租的宅院內某下人居住的多人房間。
曆偏和六五被帶到此處後,裏麵瞬間一股臭襪子的惡心味道撲麵而來,簡直差點把兩人熏吐了!
“還杵著這兒幹什麽?進去啊!”一個聲音直接打破了曆偏主仆對房間的嫌棄。
“你……你讓我和主子住這種地方?”六五氣的不行。
別說他主子了,就連他一個下人,因為自小服侍主子,都沒有住過這麽髒臭的屋子。
“不然呢?既然我家小姐已經不讓你這小白臉當夫婿了,並親口說了將來你們是仆,仆人自然隻有仆人的待遇。”
六五十分的不甘心,“……”
“算了!”曆偏見六五還想要辯解什麽,但麵前木子的這位手下已經對他們頗不耐煩了,他也隻能直接阻止了六五。
如今,曆偏也算懂在別人的地盤不能隨便放肆的道理。盡管如此,這房間他是不會進去的。
“多謝這位兄弟給我們引路。”曆偏客氣地道。
“還是你們讀書人知曉客氣!謝倒是不用,這住所我也帶你們來了,一會你們就去楊婆哪兒領活兒幹。好心提醒你們,身為奴仆,沒幹活是沒有飯吃的。”
六五聽了瞬間就緊張了,“那我家主子每日要換的藥呢?”
“你們覺得呢?”
對方說完就直接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了,曆偏才開口道,“盡早和侍衛聯係上,咱們早日離開這鬼地方。”
“是,主子。”六五道,“在離開之前這些天,委屈主子了。”
曆偏並不知道,該他主仆二人“委屈”的還沒有正真登場,而他此時心中的怨氣和鬱悶最終讓他不由地抱怨道,“那女流寇,今日之辱,他日孤一定加倍奉還!”
才放了一句狠話,因為身體的情況,曆偏不由地又咳嗽了起來。
“主子,您別動怒,身體要緊。”六五急忙安撫他道。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兩人並沒有按照要求去找什麽楊婆領活兒幹,曆偏重傷也需要休息,六五直接用身上的玉佩去和下人換了幹淨的被褥,這些下人都是來新城之後新買的,若不然,六五有再多的貴重財物也沒法使。
沒一會兒,六五就在下人房的院子裏搭了一個地鋪讓曆偏休息,看著那簡陋的不行露天地鋪,曆偏再嫌棄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最終隻能狼狽地在此休息。
而在書房處理公務的木子雖然忙碌,但是卻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手下的人再次稟告後,她才吩咐道,“他們兩人給我再盯緊一點,在這府中怎麽鬧騰都行,但是絕不能讓他們和外界有任何聯係。”
“是。”手下恭敬地道,“那兩人似乎因為以前是大戶人家,因此住不慣下人房,那個叫六五的奴仆還向人打點又是要幹淨的被褥,又是要食物和金瘡藥,還想要單獨的一間房。”
“都給他們吧,他們身上的財物也不多了,打點也打點不了幾時。”木子道,“單獨的房沒有,把柴房給他們。”
“是。”
木子感受了一下瞬間從窗戶吹進來的冷風,隨後又道,“多丟幾張破被子在柴房,別把人凍死了。”
“是。”
手下回複後,隨後也提出了疑惑,“主公,他乃武國奸細,如今我國四分五裂,他們必然是想趁虛而入,武國更是短時間攻占好幾個城池,並在城中燒殺搶掠,和當初控製咱們華都城的土匪一個樣!咱們為何不直接殺了這兩個奸細?”
“奸細殺了還會來新的,這兩個先養著,說不定將來有用。”木子給了一個借口。
手下之人沒有再多說什麽,恭敬地下去了。
……
而在下人放的主仆倆,短短半天身上的財物都已經在購買被褥和吃食還有十分普通的金瘡藥之後,就已經一窮二白了。
院子裏,六五守在曆偏身旁,看著曾經極為挑食的曆偏十分勉強地把一碗白粥喝的幹幹淨淨,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沒辦法,他今兒晚上也隻弄來一碗白粥,自然先緊著主子。
“主子,小的以為當初您就不應該請纓離開武國幫陛下擴領疆土,您雖然文武雙全,但是那你那個抵得過這些不講理就愛耍陰招的他國土匪賊寇?這一路到處都是危險重重,如今您被暗算不止傷的這麽重,還受此等委屈,陛下知道了也會心疼的呀!”
喝完白粥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曆偏不由地發現原來米香如此美味,但是,很快夜晚的寒冷也衝淡了他方才進食的愉悅。
他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隨後對六五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這隔牆有耳,以後別在說這些。”
六五看了看四周,他們這是露天院子,哪有牆?
這樣一想,他更覺得自家主子委屈了。
而曆偏在說完‘隔牆有耳’這個成語後,似乎也發現這個問題,瞬間覺得全身都不舒服。
“可想到了辦法尋得其他房間住?”曆偏問道。
“似乎是那女流寇吩咐過,小的用再多的財物打點都沒能給上一件空房間,不過管事兒的倒是偷偷地跟小的說,若是願意可以晚上單獨把柴房給咱們用。這有能遮風避雨的屋子總比沒有的好,而且廚房味道再不好也比那幾十個人大半年不洗澡的臭味要好聞。”
曆偏,“……”他這輩子就從來沒進過柴房!
“也罷,柴房便柴房,這寒冬臘月的日子,在屋外睡一夜豈不凍死。”曆偏也隻好妥協,“我們的人可都聯係上了?”
“主子,您可別提了,自從您被那女流寇拋棄後……”六五一激動話說快了,但很快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小的是說,自從您得罪了那女流寇之後,女流寇直接把咱們當奴仆看待,小的也沒有了之前可以隨意出府的權限了。”
曆偏聽了有些煩躁,直接踢了六五一腳,“沒用的東西,要你有何用!”
“主子,您還傷著,別動怒。”六五急忙安慰道。
六五說著話,一邊小心翼翼地帶著主子去管事兒偷偷給的柴房,一邊在心裏提自家主子委屈。
他家主子是武國太子,武國國力昌盛,周邊各國都要納貢,身為太子,主子自小什麽最好用什麽。這輩子那受過如此委屈啊!
越想六五越是難受,想著自己還這麽沒用,更是難受了。
“老天啊,為何不讓我生的好看些,這樣,我也能色誘那女流寇,不至於讓主子在這兒吃苦啊!”六五說著忽然看向曆偏,“主子,要不咱們假意順從?如此您能有更好的環境養傷,最好的金瘡藥治療,這傷好了,您身手了得,還能被這幾個流寇控製住?”
“你是讓孤去色誘那女人?”曆偏咬牙切齒地問道。
六五急忙搖頭道,“主子,您不算色誘,您頂多多給她幾個眼神便好。”
“滾!”曆偏又踢了六五一腳。
許是因為傷的太重,六五沒被踢騰,他倒是顫顫巍巍的差點摔倒。
兩人就這樣心有不甘地去了廚房,在廚房裏發現那髒兮兮的破棉被,倒是心中都有些欣喜。
而欣喜過後,取而代之的便是心酸。
這一夜是曆偏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夜之一。
翌日。
曆偏作為一個受傷嚴重的傷患,依舊是大部分時間是坐著和躺著,以防止傷口裂開。而兩人的財物也在昨兒個直接打點的一幹二淨。
為了兩張嘴能吃飽,曾經管理上千個宮人的六五如今隻能去領活兒,而他的第一個活兒便是打掃廁所。
……
許是因為無論木子在乎的那個他在位麵中變成什麽人,他都無法讓木子忽略。因此即使在忙,木子也會抽出時間放在曆偏身上。
曆偏住的這個廚房並沒有放任何食物在裏麵,周圍到處都堆滿了柴火,而角落便是曆偏和六五的窩。
曆偏因為傷口能麻痹止疼的金瘡藥效果過去了,此時痛感讓他臉色十分難看。隱忍不適的他在看到木子進來,臉色變得更冰冷,他諷刺地道,“此等地方也能讓小姐踏足?”
“怎麽?都淪落到這個境地,倒是還能有這脾氣!”木子搖著頭道。
說著,她又道,“你起身,我給你上藥。”
“不必!”曆偏冷漠地道。
嘿!還別說,現在明明情況是她控製了他,結果人家的氣質簡直有一種無論在任何情況,都尊貴無比的架勢。
原本得知這一世他娶妻了,木子是想直接讓他離開的,但是他此時的身份卻是作為敵國奸細,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讓不讓他離開就不是感情上的事情了,尤其還武國在那幾座城池的行徑惡劣,這些潛入各城池找機會幫助武國大軍進攻的奸細難能說放就放?
木子沒有再和他爭執,直接把他拽出了被窩,然後強迫地扯開他的衣服,給他上藥。雖說不能放人,但是也不能讓他這樣傷著。
“你這女子,就不能有一點禮義廉恥嗎?!”曆偏氣惱地道。
不止是因為受傷被隨意拿捏而生氣,還是因為太過於害羞用生氣來掩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