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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私闖民宅

  季長清的一顆心,一直在反反複複的思念,反反複複的眷戀,酸酸澀澀的總也不肯放過她。是她的心不放過她,季長清難過的想。她緩緩伸出手,端起了麵前泡的濃的發苦的茶水,放在唇邊輕抿了了一口。霎時間,一股又澀又苦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


  再好喝的茶水,泡的濃了,也終究失了它本身讓人喜歡的味道。不期然的,一個詞在腦中忽然蹦了出來,過猶不及。


  季長清愣了一下,過猶不及啊,不正是像她對那個人的感情一樣嗎?如今的她,已經完全的淪陷,甚至迷失了自己卻又不自知。這個念頭一出,季長清的眼睛立即紅了起來,晶瑩的淚滴將落未落,搖搖欲墜,如同她那顆被打擊和思念折磨的心,搖搖欲墜七零八落。


  然而,季長清在這邊傷春悲秋,卻不知岩後有人,正用一雙飽含深情的眼睛注視著她。


  季帆將身體緊緊貼在假山後麵,剛毅的麵容上滿是悲愴,在無人的角落裏盡顯無疑。他的手緊緊的握在寶劍上,用盡了力氣,似乎要將劍柄握碎。


  忽然,季帆的耳朵微微動了動,隨即臉色一邊,不再隱藏自己,而是自然的從假山後麵走出來,抬頭向著前院的屋頂揚聲喊道:“什麽人?”


  這聲音中期十足,附近的人自然都能聽到。季長清自然也聽到了,猝不及防之下嚇了一跳,剛剛的傷春悲秋立馬被嚇的回到身體的角落裏藏著,季長清用手背快速抹了一下眼睛。隨即,立即轉頭朝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不禁愣了一下,疑惑問道:“帆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季長清今天睡不著,所以起的很早,天才剛剛方亮的時候她便起來了,萍兒還在睡著,她又沒什麽事,所以連萍兒都沒有驚動。原本她以為這麽早,季府除了值夜的其他人都還在睡著,不想竟然季帆竟然突然從這裏出現了。她現在所在的這個涼亭雖說離她的院子不遠,但屬於較為僻靜的角落,一般人不特意過來,是不容易注意到的。但現在季帆竟然在這裏,季長清神色驚疑,難道,她剛才來到時候,季帆便一直跟著了她嗎?


  季帆聽的季長清的聲音,轉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但卻並沒有回應她,而是繼續用犀利的眼神盯著身前的屋頂,沉聲道:“既然來了季家,閣下又何必縮頭縮腦的,何不出來一見,還是,想要等著季帆親自去請?”


  季長清愣了愣,順著季帆的目光,同樣看上了屋頂的方向,那裏,有什麽人嗎?

  低低的笑聲響起,伴隨著一個痞痞聲音:“季長清,你在這幹嘛呢?”


  “文佑?”季長清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忽然出現的齊佑,一身環佩叮當,從高高的屋頂一躍而下,轉眼間便煙視媚行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季長清還是有些蒙,怎麽這些人一個個都起的這麽早?難道,她自己今天的早起,就是別人的常態嗎?


  腦袋裏是這麽想的,實際上,季長清也的確這麽問出來了,“文佑,你怎麽起的也這麽早?”


  齊佑被她問的一個愣怔,好半晌沒反應過來季長清這話的重點在哪裏?不過,看著眼前少女萌呆的表情,和撲閃明亮滿是迷惑的大眼睛,不知道怎麽回事,齊佑的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輕輕撓了一下。如同一片輕盈的羽毛,微微癢,悄無聲息的落在心上,然後又不聲不響的偷偷溜走。


  “季,季長清。”齊佑張口,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奇怪的有點磕巴,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下意識的抬起手,快速的在季長清的腦門兒上給了她一個暴栗。佯裝鄙視的說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起的早啊?”


  “啊!”季長清驚叫了一聲,沒有任何防備的被齊佑打在了腦門兒上,不由的怒道:“文佑,你幹什麽?!很疼的,知不知道?”


  齊佑被季長清這麽一吼,在加上有了這個緩和的間隙,立刻又恢複了平常的敏捷思維,想了想,忽然又抓住季長清上一句話裏的一個漏洞,便問道:“咦?不對啊,什麽叫也起的這麽早?這個時間太陽都快曬屁股了,季長清,你不會認為,這個時候起床是很早的吧。”


  季長清原本被他打的額頭很疼,正在用手給自己輕輕揉著,這會兒聽到齊佑的追問,不由的俏臉一紅,雖然她平日這個時候也起來了,但也不過是剛剛穿衣梳妝而已,不想他竟然這麽早都能到她家裏來找她了,顯然是起的更早的。


  等等。齊佑現在她家裏?季長清忽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這個感覺,也恰好轉移了她起床晚的窘迫感。


  季長清皺了皺眉,齊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這麽早的時候?不對,不管早晚,他都不應該突然出現在季府才對。而且,他剛剛走的也不是大門,是翻得牆,說翻牆也不完全對,他應該不隻是翻牆,他還是光明正大的翻了房子過來。


  季帆出現這這裏,雖然也令她有點意外,但他畢竟是住在季家,而且是守護季家的侍衛。可是,齊佑卻不是,他來這裏做什麽?

  想到這裏,季長清看齊佑的眼神頓時帶上了防備的意味,滿是戒備的問道:“文佑,你這麽早偷偷摸摸來到季府要做什麽?你若不說個明白,我就,”她剛想說報官,又忽然想到她貌似已經不小心得罪過刺史府兩次了,雖然不是針對刺史大人本人,但卻分別是他的兒子和女兒。若是季家報官,刺史會如何?

  齊佑湊到她跟前,痞痞笑道:“你就如何?”


  季長清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閃到已經跟過來的季帆身後,抬頭看了看齊佑,還是堅持著說道:“你若不說個明白,我就報官,告你私闖民宅。”


  齊佑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無所畏懼的哈哈一笑,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挑釁,對季長清說道:“你去告吧,我就說是你引導我來的。”


  “一派胡言!”齊佑的話音一落,不等季長清說什麽,季帆便情不自禁的反駁道:“我家小姐怎麽會引導你隨便來我們季家?”


  齊佑笑道:“怎麽不會?”他不理季帆,又將目光轉向臉色窘迫的季長清,輕佻道:“我想你了,所以就忍不住過來看看你,因為來的急了些,才會不小心翻了院牆。季長清,這個可都是你的錯,不能怪我吧。”


  他說的半真半假,還就勢做出委屈的表情,季長清聽了他這一通直白的歪理邪說,當即被羞了個麵紅耳赤,當即羞惱道:“文佑,你這個混蛋,給我閉嘴。”


  “簡直是個登徒子!”奔堯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刷的一下拔出腰間長劍,不由分說一劍橫掃,朝著齊佑的腦袋便削了過來。


  “咦?怎麽還來真的。”齊佑一邊說著,一邊做了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鐵板橋,輕輕鬆鬆的躲過了季帆的這一劍。季帆見他躲過,也不意外,長劍一番一轉,又朝齊佑的腰刺了過去。齊佑見招拆招。轉眼間,兩個人便打到了一起。


  然而,說是兩個人打在一起,但季帆是拿著劍的,而齊佑則是兩手空空,什麽武器都沒有。盡管如此,季帆卻沒能在這場對戰中站到絲毫的上峰,齊佑輾轉騰挪之間,輕巧利落,一招一式皆是輕鬆自如。


  而且,季長清雖然不懂武功,但她卻能看出來,齊佑在故意激怒季帆,惹他生氣,並且抽空的時候還會故意從刁鑽的角度出手,惹季帆更加惱怒。


  季帆不是齊佑的對手,在這樣打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季長清對季帆喊道:“帆哥哥,住手。”


  “小姐!”季帆停住招式,不甘心的瞪著齊佑。


  “帆哥哥,昨晚你守夜也已經累了,下去休息吧。”季長清輕聲說道。


  見季帆依舊不肯離去,她又笑了笑,狀似輕鬆的說:“沒事的,你去吧,你不是也認識他?放心,他對我沒有惡意,否則我們認識這麽久了,他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下手。而且,你忘了嗎,上次在安泰客棧中,他還幫過我們。”


  季長清這幾句話說完,齊佑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神色,卻默默的一言不發,直直盯著季長清的臉看。這個女子,嘴上說著討厭他,不想見到他,實際上,是把他當作真正的朋友吧。可是,他自己呢,他對她又是怎麽樣的?


  他對她並不是真心,而是有目的的。想到這裏,齊佑浪蕩輕佻的桃花眼中神色忽然暗了暗。然而,下一刻,他的眼中有堅定起來。唇角不易察覺的露出了個嘲諷的笑容,哼,是他天真了,這世上,人與人之間,如何會有真誠呢?季長清現在對他真誠,不過是因為他幫過她,而他也沒有觸犯她任何利益罷了。否則,又何談真誠可言?齊佑,你當真糊塗,忘了自己曾經是如何被欺騙的了。


  季長清並不知道短短的時間,齊佑心中都想了些什麽。她將季帆勸走後,重新回頭去看齊佑的,忽然發現此刻他眼中的神色有些奇怪,類似一種傷感,又類似一種受傷的神色,間或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嘲諷和不屑。她愣了愣,不由自主的問道:“文右,你怎麽了,想什麽呢?”


  齊佑一醒,目光重新聚集向季長清,語氣輕佻道:“季長清,你還知道我幫過你啊,說吧,上次的人情該怎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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