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田齊和係統之間的恩怨。


  說來也是意見不同罷了,有時候她真的不是很願意和一個人死磕到底,你看看和自己死磕到底的白楊就成了一個瘋子。


  田齊歎息,她最近歎氣都歎出好多白發來:“我頭禿了肯定是他們的錯。”


  牛姐不敢苟同:“我覺得你頭禿了肯定是基因問題。”


  “那就讓蟲小在改造使者的時候,著名千萬要有抗禿頭基因,這種的。”


  蟲大聽了,也是捋了捋自己濃密的頭發,得意洋洋的說:“那是,看我們頭發就知道福利多好了啊。”


  “可不是嗎。”牛小弟讚同。


  隻有牛三覺得人生悲劇,因為他給自己剃了一個光頭,貪方便,田齊看到他的腦瓜子,不禁調侃道:“我是沒辦法當門麵的。”


  “也沒指望你當門麵。”牛小妹補了一刀。


  好吧,話題結束者來了,田齊讓他們繼續忙,自己回到碑林,她猜不到的地點裏是不是還有什麽線索沒有仔細查看呢。


  碑林因為提防係統,自己就做了處理。


  很多消息想要更高的權限查閱。


  現在安全等級符合的人隻有田齊一個。


  所謂的特級機密資料,便是那些殘本的內容,殘缺成那樣,設不設等級又有什麽區別。


  看得懂的人,根本就很少。


  殘本在田齊眼前飛速掠過,她突然停在一個地方,聯係上下文,其實也沒有什麽山下文可以聯係都空的。


  田齊隻是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不是說殘本上提供了什麽消息,隻是剛才她看的頭暈眼花的時候。


  這片殘本閃過會出現一幅畫麵,並不是她這次任務的畫麵,而是很久之前的一次任務,她進的一座山。


  位置很偏,特別冷的地方,在高原上。


  田齊立刻離開碑林,瞬間移動來到了自己之前來到過的高山,山裏是極冷的環境,溶洞很深,狹窄的地方隻有水流能過去,寬的地方隨便塞三成樓都富餘。


  那次田齊是被逼上梁山。


  被激流帶進溶洞,她頭都險些給撞成豆腐渣,也是命大才斷了幾根肋骨換回來。


  “我記得上次,好像就是用什麽東西充饑來著。”溶洞裏沒光源,她真是抹黑活了十三天,吃過什麽都是閉眼吃,有沒有毒不知道,完全靠運氣來扛著。


  這次她身份不一樣,可以點亮周遭,有光之後,田齊找到了水裏的一種魚,它們沒有眼睛,全身透明,隻有背鰭的顏色是藍的,不會發光。


  田齊本以為它們是溫馴的小魚,知道聽見沙沙沙沙的聲響,發現一隻紅蠍子失足掉落水裏,透明的小魚,其實也不小,比她巴掌還要打,馬上露出了獠牙。


  對蠍子發起攻擊。


  因為透明,所以一群簇擁上去的時候,沒有讓人感到不適,不注意以為蠍子自己分裂了。


  小魚吞噬蠍子,溶洞頂上一直有蠍子落下,順著向上來到頂部,原來上麵還有一層,不過從縫隙瞄。


  應該是一處非常狹窄的管樁地帶,沙沙沙沙的聲音自裏麵,應該是蠍子在爬,田齊立刻回去,把蟲大和蟲小帶過來。


  他們兩個用錘子鐺鐺撬開一段縫隙,一把紅蠍子就落入口袋,蟲小打著手電筒,不停用夾子把蠍子弄出來:“我覺得這裏肯定還有蠍子窩,她們紮堆的上上下下,一定有原因的。”


  “不知道,你們研究,還有,水裏的魚吃蠍子的,你們有空喂一喂,別人一來都給養死了。”


  “嗯,你去安慰你的小情人吧。”蟲小有了蠍子,也不想被別人大打擾,別人是蟲大以外的人,他們可以說是一對怪異的兄妹,工作狀態下,隻能容忍彼此。


  生活中又恨不得互不相幹。


  田齊沒接她的話頭,不過確實回到了霧城,她需要參加師傅的葬禮,還有順便去看看季子和珩慶最後做了什麽選擇。


  葬禮很簡單,因為火葬,使者照理說是要回去休眠才對的。


  隻是休眠倉被係統占著。


  係統沒有允許師傅回去,所以他隻能火葬。


  “田齊,你竟然來了。”一個使者發現了她,主動過來搭話。


  田齊不太記得他了,對方做了自我介紹:“我沒有和你共事過,但是我和玫瑰共事過,我叫羅兵。”


  “你找我什麽事。”


  “你和係統的事情,我們真的不想插手,也不是撿便宜,就是不願意在參與到紛爭當中,我代表的一派還是選擇中立。”


  羅兵代表的一派,田齊挑眉,略有遲疑的問:“你們一派,你們選邊站隊的速度真是驚人的快。”


  羅兵對她的譏諷不予以回擊,變相承認他們的行為就是如此投機倒把:“我這一派也有六百多人,剩下的想和你接觸,但是我並不好去評論他們,隻想提醒你,剩下的派係,目的可不單純,他們對你和係統都沒什麽信心。”


  田齊並不意外,既然她能得到石碑的青睞,其他人也會想為什麽不是自己被選中,隻要證明係統能夠被推翻,日後推翻係統的事情就會源源不絕。


  如同開了使者能夠被奪舍的先河,她就必須接受自己推翻係統後被人推翻的可能。


  田齊把羅兵的話聽進去,心裏也沒有太多波瀾,說是心如止水也不對,她煩惱的洗過澡躺下來的時候,心口還是堵著一塊泥巴的感覺。


  悶悶的,讓人很不舒服。


  藺卿稚跟著她從葬禮上回來,他是師傅的弟子,師傅身後事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少堂主,你怎麽了。”


  “心煩,就這麽簡單,不要問為什麽心煩,我不想說。”田齊躺在被褥上,放空自己的腦子,她真的什麽話都不想說。


  身上帶著核自己一樣肥皂味的男子,是的他也是洗好澡才過來,不但有肥皂的味道,還有柚子葉水的味道。


  藺卿稚坐上床,伸手按在田齊的腳踝上:“我給少堂主按按吧。”


  “不用了,我隻是心累。”她現在已經沒什麽疲憊的感覺,大多數是心累造成的。


  俗稱心理作用。


  藺卿稚卻不放開,手順著她腳底板開始按壓,指骨頂到穴位上,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尖銳。


  “嘶。”


  “少堂主,疼一點好。”


  “你心裏有氣,幹脆就不給我做飯好了,這樣對待我的腳,真的好嗎。”


  藺卿稚手裏的勁兒不鬆,反而更大了些:“良藥苦口,而且餓肚子我嚐過滋味,不想讓少堂主也嚐到。”


  田齊合上眼,她問藺卿稚:“你和你師傅相處得如何。”


  “還要,沒有我和來電他們相處得融洽,師傅總是隔著一層,沒有長春哥哥和來電哥那樣,沒把我當外人,說話都實在很多。”


  “你和他學了時間不長,我再給你找個師傅,你得把修車廠頂下來,知道嗎。”


  “這是少堂主給我安排的路嘛。”藺卿稚自嘲的問,為什麽有一個人為他鋪路,自己還不高興呢,以前當做玩物的時候,不就期望能夠遇到少堂主這樣的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也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藺卿稚唾棄自己的不知足,但又控製不住他心裏的貪念。


  他們已經親民如此,就差最後一層窗戶紙了,為什麽少堂主要拒絕呢。


  藺卿稚心裏想的話,不知不覺就脫口而出:“少堂主,你為什麽不要我。”


  “因為不能。”田齊言簡意賅的回答。


  是不能,不是不想。


  藺卿稚吭哧一笑,淒然的,他問:“是因為我的出身嘛。”


  “不是,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是我的關係,所以,藺卿稚你要再霧城紮根,要在這裏生存下來,我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太多。”


  “那珩穆呢,你和他。”


  “因為他不會成為任何人的目標,所以我才選他,珩穆這個人,容易情緒化,心思也很簡單,抓他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這樣做了,很無情對麽。”田齊真剖析自己的時候,覺得她本質上是一個相當冷血的女人,就像現在,自己和藺卿稚說話,其實幾分真幾分假,心裏都清楚。


  說出口的時候,還要配上起伏猶豫的語調,還在自己唬人的本事在及格線以上不然真的讓人很難把撒謊當成真話來說。


  藺卿稚顯然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田齊說的話,特別是師傅死之後,藺卿稚更加堅信少堂主真的有很危險的事情要做。


  他們的人被砍去手腳,在醫院裏發瘋,殺了師傅。


  她想要把自己摘幹淨,本來就是有心了,藺卿稚很容易能想到這裏,他有點後悔剛才和少堂主使性子:“少堂主,你自己要小心。”


  “嗯,我知道,你幫我按一下後背,我上次磕到一直很疼。”田齊趴在被子上。


  “磕到了。”藺卿稚是不信的,他肯定少堂主去做了什麽,必定動手才會傷到,他小心翼翼按壓在她後背,感同身受一般聲音都放柔了:“這裏疼嗎。”


  “不疼,就是肩胛骨的地方,你按的時候輕一點,順便伴我看看,發黑沒有。”


  藺卿稚嗯了一聲,解開她睡意背後的扣子,看到一塊青紫的皮膚時,他倒吸一口涼氣:“少堂主,你看過的大夫沒有,確定骨頭沒有事情嘛。”


  “看過了,沒有斷,沒什麽問題,我沒時間休息,你動作輕一點。”


  說完話的人就沉沉睡去,藺卿稚找來藥酒,細細給她抹上化開。


  他知道的土辦法就是用熱雞蛋,煮雞蛋的時候,又忍不住給煲了湯。


  筒骨湯,補一補。


  藺卿稚剛開火,珩穆就回來了:“少堂主回來了,身體不太舒服,你進去看她的時候小聲點,剛睡著。”


  “什麽地方受傷。”


  “後背,你拿這個雞蛋上去給她揉一揉,用紗布裹住,輕一點。”藺卿稚把雞蛋給珩穆,珩穆表示自己先要洗手,他洗好手才拿著雞蛋上去。


  聽了少堂主的話,藺卿稚對珩穆沒有前幾天的冷漠,畢竟少堂主沒辦法做出兩全其美的選擇,她選了自己,就需要虛與委蛇。


  現在,藺卿稚對珩穆多少有點同情的心思。


  因為自己得到了答案,對他意味著一個不好的將來。


  目前最重要的是,少堂主要平平安安的,這個他懂,更不會馬上得意洋洋的去和珩穆炫耀。


  會讓人有機可乘。


  他美滋滋的煮著湯,希望少堂主能多睡一會兒,她說要找一個師傅來重新帶自己,藺卿稚不知道修車廠裏是不是要變天,如果是的話,他也必須做好準備應對,她希望自己拿下修車廠,藺卿稚就會拿下。


  他看了一眼樓上的位置,不知道珩穆懂不懂怎麽熱敷,弄醒少堂主恐怕不太好,他轉念一想,某人久病成醫,沒什麽不會的吧。


  珩穆拿著雞蛋,裹在紗布裏,揭開她後背的衣服,發現是內傷:“又跑去和人打架了嘛,你真的非去不可麽。”


  “我不去,很多人都會死。”原本睡著的人悶在被子裏說道。


  “你沒睡著啊。”


  “你一進來我就行了,關門聲有點大。”


  “抱歉。藺卿稚在樓下煮湯,你晚上留下來吃飯嗎。”


  田齊嗯了一聲,聲音困困的狠疲憊的感覺,珩穆沒在逗她說話,捏著雞蛋慢慢給她活血:“你別說話,我跟你說這些日子學校發生的事情好不好。”


  “嗯,你說,我聽。”


  “不,我先和你說珩玉,我發現我的妹妹,真的越來越像你們那邊的姑娘,動不動就開槍,身後帶著一幫巡捕,橫街過市的,和珩慶見麵,更是排場足夠大,我聽巡捕房的人說,她帶著人馬和槍支彈藥去和幫派火拚,名堂打出來了,黑白兩道都知道巡捕房有她珩玉這號人物。”


  “我和額娘說,珩玉這樣將來可能不好找婆家,我額娘還嫌我多事,說珩玉早就有人喜歡了,還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結果珩穆去看,對方也不說不好,就是文質彬彬得一個小夥子,和珩玉站在一起很不般配:“我見過那個小夥子後,和珩玉談了談,好在珩玉並不是很喜歡對方,我這才放心。”


  “珩玉嫁給誰,你還真要管著啊。”田齊開口。


  珩穆覺得自己是大哥,額娘嘛,正在蜜裏調油,他不管珩玉,總說不過去的:“當然,我把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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