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當人了?
洛秋玄的臉色可以用漆黑如墨來形容,周身的氣壓更是低的能將人凍僵,忍著心中的不快,嫌棄的幫她處理的傷口。
隻是那傷口不處理還好,一碰到其他的藥水,泛白的傷口立馬變成了紫黑之色,這讓洛秋玄麵色一變,急忙拿出清水清理傷口上的藥,卻依舊沒有改變那傷口處的顏色。
目光淩厲的看向那躲在魔猿身上,黑褐色的爪子,撩起魔猿的一縷長毛努力的將自己藏起,卻又忍不住的偷偷去看。
洛秋玄走過去,毫不費力的將這隻東西從魔猿的腹部給提溜出來,把東西的嚇得吱叫一聲,聳拉著巧玲瓏的身體,卻沒有敢有半點的抵抗。
洛秋玄抓起它的爪子看了一眼,眸子一寒,提溜著它肉皮的手瞬間掐住了它的脖子,隻掐的這隻東西呼吸困難雙眼直翻,那巧而猩紅的舌頭更是伸出了老常,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聲
但洛秋玄仍舊不解恨,手掌用力,下一瞬就能將這東西的脖子直接掰斷,卻被白隙爻阻止了。
白隙爻抓住洛秋玄的手,對上洛秋玄的眼睛“算了吧,何必跟它計較?”
明知道留下這麽個東西不是明智的選擇,可白隙爻還是下意識的阻止了,不知是因著這東西太過萌化,還是純粹不想洛秋玄為她手沾鮮血,亦或者有她自己都沒有想明白的原因。
但這句話出,洛秋玄的目光便又變得深邃可怕,讓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差點就鬆開了自己的手,卻又在下一瞬穩定了心神,她道“這毒對我無用的,隻不過傷口看著恐怖了些”
洛秋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嗬”了一聲,一把將她的手甩開,同時亦是將那隻東西給拋了出去:他真實瘋了才會去管她!
洛秋玄毫不猶豫的轉身,讓白隙爻的麵色一白,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做錯了,看了眼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的東西,死命的喘息著,微微一歎,還是跟上了洛秋玄的腳步。
而一直充當無物、大氣不敢喘的魔猿,也終於的鬆了口氣,同情的看了眼那隻東西,本想直接繞過去,想了想,又碎步的移到東西的身邊,伸出鋒利的指尖,友好的想要的試探它是否還好,卻在那東西的犀利的目光的下縮了回去。
這樣的動作連續做了兩三次,最後似是下定決心不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隻東西拋到了自己的肩頭,而後又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去追洛秋玄與白隙爻。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給它一個繼續跟著的理由,又或者隻是對東西的同情可憐?但魔猿始終都沒敢跟的太近,怕被驅趕,更怕洛秋玄的怒火。
然而不知自己被利用遭人同情的東西,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在它眼中猶如螻蟻般的魔猿還敢有這樣的心思,隻趴在魔猿的肩頭,有些怔愣的看著前麵的兩人,那滾圓的眸子閃著難解的光芒,讓那琥珀色的瞳孔顯得妖異一場。
許久盯著洛秋玄的目光才慢慢移開,嘴一撇,完全一副要哭不哭的架勢,伸出一隻爪子抹了下眼角,順帶著擦了下臉,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但終究還是沒將那眼中的氤氳之氣凝聚成水滴,從魔猿的肩頭輕輕一躍,幾個彈跳就追上了白隙爻的腳步,在她的身後跟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試探著想上白隙爻的肩,隻不過被一隻警惕的白隙爻一個轉身錯開給錯開了。
這讓這隻東西十分不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隻是這一眼中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戾氣與嫉恨,卻仍是倨傲的帶著睥睨之態,仿若施舍般的看向白隙爻。
白隙爻雖然沒弄明白它想要作甚,但那眸子裏的驕傲她卻看的清晰,莫名的就想到了火兒,在加上這東西的外貌十分招喜,帶著然的萌,但凡的女子都拒絕不聊這樣的一個萌物。
白隙爻剛想接近這隻東西,便聽到前方洛秋玄那似嘲諷的冷哼,啥時間便停住了所有的動作,看了它又看了眼跟在後麵仍舊不敢上前的魔猿,暗歎一聲,仍舊選擇了洛秋玄。
白隙爻這番的作為,讓那隻東西十分的不滿,豎起身子,衝著白隙爻狠狠的叫了兩聲,見白隙爻仍舊沒有理它的意思,那張圓圓的臉氣的漲呼呼的,像是一個裝多餡的包子。
這般氣了半響,最終還是不服的快速奔跑然後躍起,直接跳到了白隙爻的肩頭。
這次白隙爻倒是沒躲,就那般任由這個東西蹲在她的肩頭,而後示威又警告的衝著白隙爻的耳邊齜牙叫了一聲,盡力的想要表現出凶神惡煞的樣子,卻又因著本身長相太萌,身量過,縱使用盡全力的飾演張牙舞爪的樣子,也會被認為是可愛。
唯有那黑褐色的爪子上偶爾泛起的幽光,和那巧而又鋒利的牙齒上沾染的紅光,能夠傷人性命,卻又生被掩藏的很好。
東西雖然依舊對白隙爻不太友好,但終究還是忌憚著前麵的洛秋玄,就連示威壓將聲音壓的低低的,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更是心謹慎的盯著洛秋玄的背影,深怕他轉身看到一般。
而白隙爻亦是在這東西跳上她肩頭時看了洛秋玄一眼,餘光瞥見的它的動作,清冷的聲音亦是刻意的壓低,卻又並沒有防備著洛秋玄,試探的問“你可能聽懂我的話?”
東西撇嘴,翻了個看智障般的白眼,鼻孔噴出一道氣流,似乎白隙爻問了一個多麽愚蠢的問題一般,將其鄙夷的一無是處。
白隙爻見此,心情莫名的就好了,想著若是此物當真的能夠通曉人性,是否便可締結契約,牽製於它?
不可否認,白隙爻對這個東西是十分喜歡的。
白隙爻又問“你為何要跟著我們?”
不想這樣的一句話竟將這東西給惹惱了,衝著她惱怒的吼了一聲:誰跟著你了,它跟的是洛秋玄好不好?也不知這女饒哪來的自信,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難聞的要死嗎?!
東西吼吧又傲嬌的哼了一聲,隻是哼完才又後知後覺的想起前麵的洛秋玄來,身體一顫,僵硬的轉過連,偷眼去看前麵的洛秋玄,見後者沒有注意到它,有些後怕的舒了口氣,又憤憤的瞪著白隙爻:都怪她,差點又惹怒了它喜歡的人!
白隙爻本就性子清冷,又孤僻了多年,能問出之前的那些話亦是她喜歡所致,卻也是極限,見它這般敵視自己,白隙爻又怎會一而再的去自討沒趣?
但白隙爻的默同樣讓這東西不滿,縱使是剛不久她才為它求過情,亦是沒能讓它的態度好上多少。誠如這世間的某一定律:在不喜歡你的麵前做什麽都是錯,因為你本身便是原罪。
而此時白隙爻在這個東西麵前便是如此。
東西又在憤憤的瞪了白隙爻兩眼,確定白隙爻當真不再理它之後,才滿是戾氣的順著她那受贍手臂爬到她的手背上,隻是在經過她的手腕處,那骨蛇與轉生蛇纏繞的地方,微微一頓,鋒利的爪子毫不客氣的在這兩條蛇身上抓了一把,而後才帶著滿是的不屑趴倒白隙爻的手背上,為她舔舐傷口。
從始至終,那兩條盤附的蛇都沒敢動上一下。
白隙爻有些詫異的看著隻個東西,被舔舐的傷口有點發癢發麻,讓她忍不住的想要將手往過縮,卻又遭到了一波東西的白眼,甚至還略帶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模樣又萌又傲嬌。
白隙爻就那麽不動了,任由家夥舔舐著她的手背,而後又在她驚奇的目光下,將她受贍手背恢複如初,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白隙爻不敢置信看著自己的手,這東西的唾液竟有如此功效,甚至比鍾道子治出來的傷藥還要神奇,畢竟那傷藥在最初的時候隻是先將表麵的傷口給治好了,內裏的卻依舊要讓它一點點的恢複起來,而這東西的舔舐,竟是連裏到外一步到位,簡直是神奇的很。
白隙爻一下子想到了洛秋玄的腿,那被死亡之花灼蝕過的傷口,雖然她已將內裏的死氣取出,但那傷口過深,依舊需要時間愈合,還有此次那傷著的手和脖頸額角。
白隙爻恨不得立馬讓洛秋玄過來試試,卻又有些遲疑,將那東西舉到自己的麵前“除了這些傷,你還能治什麽傷?”
東西傲嬌的瞥過臉不看她,麵上的嫌棄卻是毫不掩飾:哼!貪得無厭的人類,別以為它沒發現她胳膊上的傷口,若不是不想惹前麵的那位生氣,誰願意理她了?死了它也不會看上一眼!
不夠想到死,東西似是想到了什麽,有些奇怪的看了白隙爻一眼,眸子裏的光不但怪異更是帶了幾分疑惑與不解,甚至還有幾分的戒備。
而被它誤會的白隙爻壓根就沒想那麽多,看到它這般排斥自己到口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但轉念又一想此物對洛秋玄畢竟不比對她,甚至在洛秋玄傷害過它後,仍舊對洛秋玄有所依賴,便試探著開口道“他……”
白隙爻指了指洛秋玄“他的腿被死亡之花的山了,你能幫他恢複嗎?”
東西不屑的表情在白隙爻指向洛秋玄的時候,立馬變了,立馬翻身看向洛秋玄,包子般的臉上瞬間籠上了一層緊張與戾氣,與麵對白隙爻時簡直是一個一個地,吱叫一聲,滿含擔憂。
白隙爻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反而十分欣喜它對洛秋玄關心“你能治的對嗎?”
東西這次卻沒有了之前的驕傲與自信,盯著洛秋玄受贍腿,仔細思考後才遲疑的點頭,白隙爻大喜,急忙往前追了洛秋玄幾步“洛秋……北淵……”
她始終不習慣喊他另外一個名字,但終究還是在最後改了口,隻是因著中間的這一頓,反而將他的名字喊的又幾分親昵的味道,北淵……
洛秋玄卻始終沒有回頭,猶如沒聽到一般,白隙爻的腳步又快了幾分——主要是在這東西跳上她的肩頭時,她怕洛秋玄生氣,故意放慢了腳步,與洛秋玄拉開了距離。
白隙爻的步子有些急,絲毫沒有顧及到趴在她手臂上的東西,亦沒有防備在她即將追上洛秋玄時,東西從她的手臂上一躍而下,非常自覺又自卑落在了她的身後,頗有幾分要讓白隙爻探測“敵情”的意味。
它的步伐邁的很慢,每一步都每走的十分優雅,猶如高傲的孔雀一般,翹著三條蓬鬆的尾巴,走出了自己驕傲。
但那骨碌亂轉的眼睛以及那豎起的耳朵還是泄露了它的緊張。
白隙爻回頭看了它一眼,對它前後的反差和表裏不一的做法弄的想笑,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擋在洛秋玄的麵前,將受贍那隻手遞到洛秋玄的麵前“你看?”
洛秋玄淡淡的掃了一眼她那已經恢複如初的手,知曉陸拾叁傷藥的他並不吃驚,淡漠道“如何?”
白隙爻並沒在意他的態度,反而有些獻寶的道“這是那個……”她一時不知要如何稱呼東西,在這裏卡了一下殼,看了一眼仍舊保持傲嬌姿態的東西道“就是那個……嗯…………東西……”
東西三個字一出,立馬迎來了一道冷光,但白隙爻卻並未理它,依舊對洛秋玄道“是它幫我治好的,一點痕跡都沒留”
洛秋玄的眼眸微深“然後呢?”
白隙爻遲疑了一下“你腿上的傷,或許可以讓它看一下”
“看一下?”洛秋玄有些嗤笑的看著她“你將它當人了?”
白隙爻一噎,覺得自己可能是用錯了詞“它或許可以幫你療……”傷……
傷字未出口,就被洛秋玄無情的打斷“你讓我相信一隻有毒的、不知是何物的畜生?且還是一隻從血魔池中跑出來、殺不死的怪物?”
白隙爻突然就失了聲,知曉自己莽撞了,下意識的就看向了那隻東西,見後者有些受贍撇開臉,依舊保持著那副傲嬌的模樣,莫名的就生出幾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