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盛宴開始

  笑的輕嬈的夏謙手裏掬著夜光杯,朝著喝著清茶的樓攬月順過去,“攬月皇子真是好雅興了。”說著又是抬起眸子瞟了眼老是張著眼睛往那角落抬望過去的卓華彥一眼,似是深情。


  已是習慣了夏謙那有一句沒一句的卓華彥低聲冷哼,“若不是某些人帶來的狗不識抬舉,傷到了我的娘親,此時何至於會如此傷心。”迎上夏謙那笑的邪魅的雙眼,瞟了眼一臉濕潤不動聲色頷顎飲茶的樓攬月一眼,又是不屑地轉眼望向在他對麵的昔知禮,自輕語,“別讓我遇到,不然一定讓她好看。”


  “她也是我的師妹,不是麽!”淡然輕語的樓攬月掃了一眼神色緊張的白芙蓉一眼,眼光又是落到了夏謙的身上,“謙王你說是麽,芙蓉她也是天之嬌女,我父王最寵愛的女兒呢!”


  “無恥。”不想多語的卓華彥握著手中的酒杯起身朝著夏啟走過去,今天來到這宴席上,並無他意,隻是家父的意思,那就是見一見被當年封為弑神女王的奇女子。


  當年若不是她帶著夏朝的三千起義軍推翻暴政,現在坐在皇位上的,一定不會是夏啟。想到這,嘴角露出一絲調皮的淺笑。


  夏謙默不語朝著坐在他斜對麵的白芙蓉抬了抬手中的酒杯,唇角魅笑如絲,驚得芙蓉郡主慌亂地直去拿手中的酒杯。


  白芙蓉本來是在宴席上偷偷地打看著坐在辛嬈年身邊的君無心,能見得心中仰慕的人離那麽近地坐在自己對麵,心裏多少有點慌亂。在她顰蹙眉眼間,卻沒料到夏謙會抬酒杯與她遙遙相敬,餘光掃到時,正好見到夏謙那笑得邪魅而不失溫情的笑,心裏頓時如同撞上了懷千萬隻小鹿,直怦怦怦地亂跳個不停。


  臉頰立馬飛升起一抹緋紅,低下頭去,雙手捧著酒杯羞澀地朝著夏謙還一禮。她還是知道自己以後的夫君會是誰,她的靠山會是誰的。


  看到這的夏謙手腕輕抬,儒雅地喝完手中的酒,望向一旁一臉靜然的樓攬月,“芙蓉郡主果然是生的國色天香啊!”


  一臉靜然喝著清茶的樓攬月自是明白夏謙所指是何意,但他卻是默不語地回望了眼身姿略顯單薄的辛嬈年一眼,又望向主座上一臉陰沉的夏啟與往回走的卓華彥。


  自酌對飲的辛嬈年看似是漫不經心,實則她眸子輕掃,便已將席間所有人的行態全都包攬在了眼懷。


  卓德皇太後借著手拿酒杯向太皇太後祝壽,鳳眸帶笑,衣袖遮掩下卻是另一番景象,“如今天下算是太平,攬月國國王也修得國書過來,說願與我夏朝結交友好之邦。但是,啟兒身心卻是係在安容郡主身上,前幾日在布莊遇得,見到她更是與華國太子卓華彥與君家公子君無心走得甚近。做兒媳的還請婆婆作主,能幫啟兒了解這樁婚事。”


  冠冕堂皇的話誰人不會說,可這卓德皇太後卻是動之以情拿出自己是做後輩的份,懇請老太後為夏啟謀得一好婚事。


  老太後聽後又豈會不知,微微沉思了片刻便低聲道,“你是在害怕謙兒會與攬月國聯手麽?你可知謙兒也是你的兒子,你這般待他,日後他若是知道,還會認你這個做母親的嗎?”


  “老太太您是知道,皇位隻有一個,扶了其一,另一必會心生怨恨,想要夏朝的根基不倒,怕是隻能出此下策了。若不是當年我……”微垂著的眸子中精光閃爍,卻在話音之時突然黯淡下來,聲色也顯得有些失落。


  “當年之事你並沒有錯,可你錯在逼死了真正的郝麗淩,傷了謙兒的心啊!如今你想怎麽做我不攔你,但你別再傷到啟兒就可以了,我隻有這麽兩個孫子了。”


  太皇太後畢竟是老了,心也軟了,尤其是在此時還能與孫子們一同而樂,心裏自是有些緬懷與傷感。


  夏家的男人就是對自己的愛太忠誠了,一生隻愛一人,一生也隻娶一人。而到了卓德皇太後的手裏後,她便是想盡了辦法想讓自己的兒子能多娶幾個,讓後宮也充實起來,熱鬧起來。


  可她卻忘了,當年老皇帝一生都有她這麽一個人陪在身邊,即使是到死去,也隻有她這麽一位夫人。


  坐在主位上的夏啟聽得身邊倆位人的輕聲議論,心裏不經一陣黯然,雖然母後答應了他會去勸說安容,可是,他真意並不在此啊,他隻是不想她嫁給別的人,他想親手給她想要的幸福,更不是因為夏謙要娶得芙蓉郡主,他就要娶得身後有著華國公子與君家公子撐腰的安容。


  可是安容似乎與謙弟走的也很近,且還在他的府裏住過一月有餘,這讓他心底還是有些忌諱,本來安容就是他的人,現在居然住到他弟弟的府裏去了,讓他心底如何過意得去。


  沉了沉眉,招手間便有宮女替她斟上佳釀,轉動酒杯往坐在下座的樓攬月與卓華彥那舉去。


  “攬月皇子,聽聞忠皇給朕帶來一封國書,說是想與夏朝結友好之邦國,可否借太皇太後之壽宴拿出來與之共享,以此共樂呢?”話語間,手中的酒杯已是遞到了樓攬月的身前,“攬月皇子一直喝著清茶,偶爾也可以換換口味,嚐一下我們夏朝的特釀佳酒,可也別有一番滋味呢!”


  樓攬月接過夏啟遞給他的酒杯,輕輕地低抿一小口,唇角噙著淺笑,笑得溫潤,“我父皇想將愛女芙蓉下嫁給謙王,以結兩國友好之盟。”


  夏啟淡淡一笑,轉而繼望向坐在下坐淺抿著佳釀的夏謙,“祝賀皇弟要得如此嬌妻了。”說著又是朝著不動聲色的夏謙抬了抬酒杯。


  連忙給自己斟滿佳釀的夏謙笑得嫵媚,“我們夏家男人,隻願得一人心,與之相守到白頭。謙,在此謝過皇兄了。”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那得空後,我們再細談?”轉臉望向樓攬月的夏啟一臉滿意,原本他還有些擔心夏謙會拒絕呢,因為這事畢竟如他說的那樣,隻願得一人心,與之到白頭,可是他的心,他又怎麽會知道呢。


  想到這,心裏又是一陣痛。不由地轉眸望向那個坐在角落處的辛嬈年,那裏有名正言順追求她的世家公子君無心,他,此生都怕是無望了。可他又有些不甘,他是皇,是一國之主,為什麽他就得不到他想要的。


  “好。”樓攬月點頭應好,然後又是小抿了一口手中的佳釀,微微地垂下眉去,不再動聲。


  昔知禮望著樓攬月招得高蘭拿著酒杯去辛嬈年身邊,頓時心裏翻起滔天巨浪,這個女人在宴席上都還要勾引自己的師兄。


  “你來做什麽?”伸手攔住就要往辛嬈年麵前走去的高蘭,君無心麵帶慍色,狠狠地瞪了眼正舉著眉往這望過來的樓攬月。


  被攔下的高蘭並未有不高興,因為他知道君家公子在纏著安容郡主,但見到辛嬈年那目不斜視的臉與眉宇間淡然浮現出來的焦躁後,突地明白了自家公子所要傳的話是何意了。


  “讓他過來。”


  坐在一旁的辛嬈年瞥到舉目凝視著她的樓攬月後,又是抬眸掃了眼一直冷冷瞪著她的昔知禮,低聲冷喝住就要再次阻攔的君無心。


  “年兒?”滿臉委屈加怒氣的君無心在聽到辛嬈年這放話讓他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無奈至極地朝著君無心狠狠地拋去一記飛眼。


  沒有阻攔的高蘭朝著君無心欠了欠身子表示謝意,同時也邁步到了辛嬈年的身前,舉起手中酒低聲道,“我家公子讓高蘭給郡主捎句話。”


  “哦?”微微有些驚訝的辛嬈年不由地抬了抬眸,望向這個臉蛋白淨的來人,“什麽話?”說著也是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朝著高蘭的杯子碰過去。


  聽得耳邊傳來叮的悅耳聲,高蘭連忙收拾著驚訝的心,垂眉低聲道,“以靜製動,不可動怒。”說完此話的高蘭從微垂的眸子裏瞥到辛嬈年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後再次出聲,“公子說這是住在郡主屋子裏那位姑娘說的。”


  說完這話後的高蘭微抬衣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再次福身,不做停留,抬腳離去。


  舉杯緩緩喝完杯中酒的辛嬈年再次回望了眼與夏謙低聲交談著的樓攬月,眼底一片寂靜。酈清嵐,你是不是想死啊,昨晚都傷成那樣了,居然今日又再次替她卦算,真當自己是奧特曼嗎?想到這心裏就是忍不住地一陣疼。雖然她說可以讓她在一起,但她對她酈清嵐卻是有所保留的,而酈清嵐卻為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她可以認為這是酈清嵐隻想提高自己的功力嗎?

  抿著醇酒的辛嬈年隻覺得杯中酒越飲越苦,苦到她不想再開口下咽。


  “以靜製動,不可動怒。”她預測出的這八個字,到底是想告訴她什麽呢?舉著酒杯的辛嬈年一會便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完全沒有注意到一道狠毒的光芒在她的身上來回掃蕩許久。


  “惡蕩的女人。”見到與高蘭敬過酒後的辛嬈年低著頭獨自喝著酒,遠方觀望著的草知禮突地唇角浮起一絲淺笑,朝著坐在她身邊的白芙蓉耳邊低聲輕語,聽得折芙蓉直點頭又是羞澀地抬眸望向坐在辛嬈年身邊的君無心,最後眸子又落在夏謙的身上。


  “這樣好嗎?”神色間略帶羞澀的白芙蓉抬著眸子瞟向坐在正位上細細觀看歌舞的太皇太後之後,對著身後服侍她的一位宮女低聲輕囑,那宮女聽得後便悄然離開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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