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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讓她死在夏朝

  “無心謝月皇子好意,隻是月皇子,無心能站在這裏,就希望月皇子能先去顧好自己再說,聽說月國現在可熱鬧了,月皇子有時間的話還是先回月國去看看的比較好,別在這裏打擾我與年兒敘舊。”


  君無心撩著白色的衣袍,緩步,如同清風踏月一般,隨著衣袍擺子的卷起,那絲絲卷翹起來的衣擺處的金黃如同疊卷起來的雲層,鋪天蓋地而來。


  白芙蓉自君無心現身後,整個人的眼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沒有移開過,他,一如既往地風雅,整個人的身上籠罩著一層似薄霧的朦朧,傳說中的水中看月怕說的就是他吧。


  樓攬月抬著頭,望著走近的君無心,溫潤一笑,“無心公子似乎不知道,等月帶得安容郡主回去,那樣才會更熱鬧。”樓攬月說著又是望了眼沉著臉不語的夏謙,“相信武皇今日也明白,月與華國太子卓華彥能站在這裏,相信武皇最清楚了。”抿著唇,笑地輕淺的他轉著眸子定定地望著卓華彥,笑的意味深長。


  卓華彥微微一愣,卻是很快又是不屑地一聲冷哼,轉過臉去不看他,來的路上他們就已見過,樓攬月就與他說過,“今日隻為救得安容郡主出夏朝,不然今日就是白來了。”樓攬月之意就是希望倆人能拚棄私人恩怨,以救人為主。想到這,冷著臉望向突然而來的君無心,“無心公子真是好雅興,來此賞景,但今日我們與武皇有要事相商,還請無心公子能高抬貴手,我們互不相幹?”


  “華太子真是會說笑,天下誰人都知,夏朝煙花一絕,想要賞得最美的煙火,隻有湖心閣才是最佳處。華太子你讓本公子讓,那讓本公子去哪裏賞才是呢?”


  君無心臉上挽著懶懶地笑,絲毫不顧地就往辛嬈年身邊的坐椅靠去。


  辛嬈年朝他瞪了個眼,警告不要亂來,今日她要借樓攬月之手離開這裏。


  君無心似是沒有看到一樣,臉上帶著笑,直貼了上去。


  樓攬月卻是輕輕一咳,嗖地站了起來,將辛嬈年拉到自己身邊,往前邁一步,眼角噙著溫煦的笑,“既然無心公子喜歡這裏,那月就將此位讓給無心公子賞景了。”說著手腕用力,將辛嬈年的手緊緊地攥在了手心,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不放開。


  “月皇子說的極是,今日請你們二位過來,除了賞月,還有一事,想必華太子殿下與月皇子也很有興趣。”夏謙傲然坐立在案台前,望著臉色早已變得冰冷的君無心,心底冷笑,今日想要用安容交換出令牌,怕是不可能了,隻希望樓攬月能識大體,不與他現在為敵。


  詭異的氣氛在眾人心間慢慢地傳蕩開來,距離最遠的白芙蓉隻覺得身上在冒寒氣,本是想要說的話也給哽在了喉,端坐在了那不敢亂動。


  卓華彥轉動著眼珠尋找著冒寒氣的來源,隻見君無心與樓攬月成直線對立著,他眼底直射出一道淩厲的冷光,狠狠地盯住樓攬月,似是要將他給射穿一樣。


  他?他動怒了。


  卓華彥心底一動,天下第一公子居然也會動怒。


  樓攬月抿著唇,一手緊牽著辛嬈年的手,一手緩緩地從衣袖裏落出一薄紙,手腕一抖,那薄紙便如飛燕一般輕靈地飄向夏謙,“武皇請看,這是忠皇開出來的條件,如若不從,後果自負。”


  語氣輕淡的如同聊家常,一點都看不出是在談國之大事。


  與此同時,他也朝著君無心輕輕地點了點頭,淡藍色的眸子已是變成了深藍色,唇角的笑卻是沒有減一分,“無心公子請坐。”


  辛嬈年感覺到站在她身前的君無心此時的怒,那雙漆黑如墨的眸,突地伸出一手,輕輕地遮住那雙透著寒氣的雙眸,好冷,這個時候的君無心是她從未見過的,她甚至都能感到她手心有一股寒氣在手心裏傳向身體各處,“好冷的瞳。”


  她的聲色軟軟的,透著一股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笑意,又似擔憂。


  她從來都不會擔心誰,隻是此時,她卻突然不想他再這樣下去了。


  她知道從她答應與樓攬月合作起,這盤棋,就是不是她所能控製的了,也不是她想停,便能停下來的,她想要的,是一個完好,而不是一個魚死網破。


  “年兒!”


  好溫暖的手,君無心在那雙手靠近自己眼眸時,便已是閉上了眼,心底發出一股無力的哀歎。他的年兒居然不相信他,居然不相信他能將她救出去,居然,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擔心著那隻狐狸。


  可是,他不甘心。


  樓攬月望著那雙如玉一般透著光澤的小手,覆蓋在那玉容上,心底一陣一陣地疼痛著。


  愛,也許早就沒有了,疼,也是疼過了,再多疼一次,那又怎樣。隻是,他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今日他一定要將安容郡主帶回攬月國,誰也攔不住。


  “嗯,我在。”辛嬈年緩緩地收回手,眸子淺淺地,卻又深深地凝落在了那雙似墨一般的眸子上,“今日,你別鬧,好好看著就好。”


  這聲音,比以往聽到的都要柔軟要好聽。可是,落在君無心的心底卻是如同芒刺一般,刺在心底,怎麽拔,都是一個血窟窿。


  她那雙眼,眼底是那麽地平靜,卻又是那麽地波濤洶湧,倒映著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還有那雙透著寒意的雙眸,一見到這,心底突地一顫,眸子裏的寒意漸漸地褪去,繼而冰冷平靜下來。


  樓攬月望著身邊人那雙眼裏的溫情,眼眸卻是沉了幾沉,她,果然是擔心他的,可是那又如何,她選擇了他,不是嗎?痛又怎麽樣,從來沒有人不疼痛就能得到成果的,這次,他不會再錯過了。


  夏謙望著手中的薄紙,俊容大怒,好大胃口的忠王,居然想要夏朝邊境最繁貿的三座邊防城市,且還要奉上黃金五十萬兩,以及開通兩國邊境十座城池通婚與貿易往來,最重要的一點是送出安容郡主到玉國為質子,期限是,無期。“哼,忠皇未免也太過份了吧。”夏謙冷冷地將手中的薄紙扔到案台上,那妖冶的臉上浮現出幾絲惱怒之意。


  “武皇是不是不滿意,如若不滿意,我們可以再協商的。”樓攬月淡淡地開口。


  卓華彥卻是不動聲色地坐在了一旁,靜靜地聽著。


  其他幾人也似沒有看到一樣,目光落在湖麵上緩緩綻放開來的煙花上,但心思卻是各異不同。


  君無心一直死死地盯著樓攬月緊握著辛嬈年的手,眼底裏全都是要活剮了某人的信息。


  心思一動的白芙蓉連忙瞟了眼扔在案台上的薄紙,眼眸一緊,深吸了口氣道,“月皇兄,父皇怎麽可能開出這麽苛刻的條件來,他明知道我朝興兵力阻華,月兩國,損失慘重,武皇又剛繼位,怎麽還會……”


  “閉嘴。”夏謙朝著白芙蓉一聲冷喝,華俊的容顏上浮現出一絲怒意,生平他最恨別人說他不行,所以他從小就與夏啟比,什麽都要賽過夏啟,文的方麵,武的方麵,他都要與夏啟一比高下,可後來,太子之位,他沒能力去爭,長子繼位,再後來,皇位,父皇一句太子繼位,他便與皇宮再無瓜葛,還落得個東征西征之差事,雖然落得個夏朝第一將軍之美名,可最後呢,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現在,他坐上皇位了,他想要的他也要全都得到,包括別人眼中認為做不到的事,他都要做到,且還要做的比別人好。


  隻是,他怕是無能再愛了。


  清冷的眸子落在辛嬈年那平靜的嬌容上,他聽見自己心底的歎惜與跌落在地的心碎聲。


  “既然月皇子說可以再協商,那麽請月皇子說出協商之法來。”夏謙吸了口氣,沉下心來,示意樓攬月說下去。


  樓攬月突地一抿嘴,揚起一絲輕笑,“芙蓉也覺得父皇提出來的條件苛刻,既然如此,父皇也是料到了的,父皇便將此事全權交給本皇子,讓本皇子代表忠皇與武皇協商。武皇若覺得哪裏為難的,不防提出來,我們重新商討。”


  夏謙一聽直道樓攬月果真狡詐,但他已提出,便也隻能與他再重新商討了。


  倆人幾番協商之後,最後決定讓出邊境十座城池與月國通婚及行商,至於黃金五十萬兩,便由樓攬月作主,將其送給夏謙這新皇登基,作為賀禮送上,而割讓出來的三座城池,也將以另一種方式解決,最後就是安容郡主,夏謙之意是要順民意,將安容郡主拉去皇陵與啟皇陪葬,但樓攬月卻是不依。


  “武皇你也應該知道,我父皇提出來的幾個條件中,你是沒有一個兌現了的,如果再不能讓月將安容郡主給帶回月國去,那麽月又怎麽好向忠皇交差呢!”


  樓攬月淡淡的口氣似輕風一般吹拂在夏謙的心口上,直讓他心頭突地冒起一陣冷汗。


  世人都說樓攬月溫潤如玉,待人卻是涼薄不堪,果然不愧如此。能以犧牲國家那麽多可得為代價,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果然是個令人心懼的人。


  想到這,目光便是落在了辛嬈年的身上,今日的她,似乎很平靜,也很美,那種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尋常之美,很是令人沉迷,但是他知道,他錯了,他是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她了。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隻能那般了。


  “安容,對不起。”夏謙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終是在權與利之間做出了選擇。“既然月皇子不好交差,那麽謙就隻能委屈安容你了。”夏謙說著又是轉著頭望向辛嬈年,“安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回來的。”


  “嗬!”樓攬月聽著卻是輕輕一笑,那雙溫柔的雙眼突然迸出一絲冷意與執著,“但本皇子並不打算帶著活著的安容郡主回到月國,本皇子希望她能死在夏朝,然後由本皇子將她再帶出夏朝,從此,她便與夏朝再無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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