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將計就計
陸宇皺眉,心想王爺這是做什麽,怎麽能抓大人呢?
溪風這是護著,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齊炎是王爺,他是個下人。
雖說柳負也足夠的威懾,可那些侍衛還是聽齊炎的,畢竟他是王爺。
而柳負不過是個剛被認命的督查,擱誰都知道該向著誰,即便她表現的再凶悍。
真要動手時,溪風也不含糊,拔出寶劍,誓死保護柳負安全,算是豁出去了。
“不要輕舉妄動。”柳負突然冷靜下來。
就目前形勢看,走是走不掉了,而且她剛才見秦雨嫻一臉得意。
想來這定是她策劃,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被抓,好以此作為要挾,獲取吳家人。
如果是這樣,那她不如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溪風將寶劍放回劍鞘,小聲問道:“公子您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有什麽危險了。”
“我知道,不過你還是要按照我說的做。”
接著柳負,伏在溪風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他居然放棄反抗。
“好了,你不是要抓我的嗎?來吧。”柳負大大方方對齊炎說。
“來人,將人給本王抓起來!”
齊炎氣勢洶洶的,但看向懷裏秦雨嫻時,瞬間換了溫柔的神情。
侍衛上來直接將柳負押了,聽候發落。
“給本王關進大牢!”
說完齊炎便抱著秦雨嫻離開了,柳負對著他背影暗自唾棄。
秦雨嫻光是使了這麽個簡單的把戲,都看不出來,虧還是王爺呢!
抱著秦雨嫻離開,剛走出眾人視線,齊炎麵色就冷了下來。
仿佛懷裏抱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塊木頭,不帶一點感情。
秦綰跟在後麵,一路跟著走過長廊,回到房間。
齊炎先進去,將人放下,關上門,隻留下他們兩人。
原本秦雨嫻還心中溫暖,覺得自己還是被在乎的,在齊炎心中還是有地位的。
齊炎背手站在床前,高大的身影籠罩著秦雨嫻嬌弱的身軀。
隻見他薄唇輕抿,目光冷冽,就像高高在上的天神,傲視一切凡塵俗物。
秦雨嫻一手支撐身體,一手捂著傷口,無比孱弱的靠在床邊。
齊炎這樣看她,她也不知該如何反應,隻能故作痛苦,好讓事情過去。
雖說她是掌門,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在齊炎麵前,始終是弱了些什麽。
“三哥,快讓大夫進來為雨嫻治療吧。”她輕聲哀求。
齊炎淡淡出聲:“不急,還有話沒說。”
他說話時不帶一絲感情,但那危險卻有磁性的聲音,像是有魔力。
如果說,寒墨羽的眼神能勾人,那麽他的聲音足以誘惑一個人。
秦雨嫻垂眸,暗自思量,想著如何應對。
“不知三哥有什麽要對雨嫻說的?”她問
齊炎的喉結上下性感的滑動,道:“這毒針不是督查大人人所為,對不對?”
“這……雨嫻也不知,方才可是三哥之意要抓了大人。”
“沒錯,不過本王抓她卻不是因為這件事。”
“不是因為這件事?那是因為什麽?”
齊炎勾唇,卻並未笑,而是露出一絲看著陰險的表情,不急不慢的說:“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
“太多?”秦雨嫻表麵故作不知,內心卻暗地思量。
“不知她從哪打聽了太子的消息,已經知道太子行蹤,而本王不希望太子回朝。”
秦雨嫻瞳孔一緊,雖然還是一副柔弱的樣子,但明顯能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
見她這般,齊炎繼續道:“太子回朝,將會阻礙二哥得權,所以本王並不想將他找回!”
“三哥的意思雨嫻明白,可雨嫻確實也不知太子下落。”
“無礙,本王這樣說,隻是感謝借你之手幫了二哥。”
說完齊炎來到門口,將丫鬟婆子,以及大夫喚了進來,讓其為秦雨嫻醫治,自己則一言不發的走了。
好好的寒食節晚宴,因為這件事不歡而散,柳負大過節的被關進牢房。
好在牢房環境還算不錯,看守的還給她弄了床被子。
生了懶腰打了哥哈欠,覺得有些困了,便準備睡會。
可剛一躺下,她就覺得不對,胸口一陣刺痛傳遍全身,接著血液好像在倒流。
大腦缺氧,眼前東西變的模糊起來。怎麽會這樣,該不成是中毒了?
不過這種情形僅僅維持一兩秒,然後就都恢複正常,她也就沒在意。
柳負入獄後,溪風離開王府,朝著城西的一處竹林走去。
冬天的竹林雖說長青,但也十分蕭條,風過竹葉成堆。
溪風似乎十分著急的樣子,快步向前,時不時還警惕的看向身後,似乎在擔心什麽。
竹林沙沙作響,進了竹林沒走幾步,便有一群黑衣人追上他。
夜晚,這些黑衣人又穿著黑影,唯獨手上的刀是明晃晃的。
溪風眯起雙眼,寒光乍現,寶劍出鞘,緊接著就是兵器砍殺的聲音。
一陣打鬥之後,剩餘的黑衣人領著兩個包裹離開,夜太黑,根本看不清拎著的是什麽。
秦綰快步走進房間,來到秦雨嫻麵前,俯首稟報道:“都找到了。”
“太好了!”
秦雨嫻一邊說,一邊下床,完全看不出腿上還有傷。
“宮主,接下來怎麽做?”
“且不急,我先行離開,而後你將齊炎引去水宅。”
“是,宮主!”
秦雨嫻即刻換上一身夜行裝,翻出窗戶,越過房頂,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轉眼便到了水宅,今晚的水宅又是燈火通明,就連長廊上也點了燈籠。
看起來就像一條臥在水麵的火龍,十分壯觀。
“恭迎宮主!”
站在岸邊的一行人,不約而同的跪下行禮。
秦雨嫻話都沒說,一把撤下蒙麵布,大步走上廊橋,朝著四合院走去。
隻見她氣勢強勁,走路帶風,眼神狠厲且冷冽。
等她來到四合院,東西都已準備妥當。隻見梅花樹下擺著一個供桌,供桌上放著稀奇古怪的東西。
見她回來,不知從哪裏出現兩人,乖乖的呈上兩個包裹。
秦雨嫻接過包裹,來到供桌上攤開,隻見血肉模糊的兩個東西。
接著有人台上一個巨大的火爐子,裏麵滿是白磷。
秦雨嫻親自將血肉模糊的兩個東西放在爐子中間的托盤上,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將磷火點燃。
此時她一身黑衣,包裹著較小的身體,站在火爐邊上。
青白色的火焰,照耀著她的麵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隨著磷火的灼燒,那兩個血肉模糊的東西,開始皺縮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被烤熟肉的味道。
似乎到了時候,秦雨嫻轉身回到供桌前,從袖中掏出一枚銅錢。
銅錢在她手中變的明亮發光,然後那束光芒突然射向火爐。
磷火瞬間熄滅,一切回歸平靜。
這時,兩人捧著花瓶走過來,將淬煉好的器官放進去,插上鮮花。
沒錯,剛才那血肉模糊的正是人的腹部器官。
秦雨嫻收起銅錢,眉間有枚淡淡的水印,閃了下光芒便消失在額間。
緊接著橋廊上的燈,一盞一盞的滅了,一個連著一個,看起來十分壯觀。
最後就連四合院的燈火也滅了,秦雨嫻深吸口氣,走進房間。
剛一進房間,她便對窗戶邊上站著的人,俯首行禮:“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恩。”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
隻見那人一身黑色鬥篷,站在窗邊,背著手,頭蓬的帽子遮住大半長臉,剩餘的部分還被麵具遮住。
他這副扮相,真的很像巫婆,隻不過從聲音能聽出他是個男人。
而且秦雨嫻似乎十分畏懼他,恭恭敬敬的,像是為他辦事。
“接下來,該怎麽辦,你應該知道吧。”男人問。
“雨嫻知道,還請主人放心。”
“好,那我便等候佳音了。”
暗衛敲暈牢頭,毫不費力的將柳負救了出來。
隻不過她在睡覺,被喊醒的時候,還有些起床氣,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心情睡覺。
柳負帶著睡衣站起來,感覺一陣頭暈,暗衛連忙將她扶住。
詢問道:“公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們走吧。”正事要緊,她也不敢耽擱。
兩人走出牢房,還是夜晚,夜色向墨水一樣濃重。
柳負轉身問道:“水宅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有,子時再次出現青白火焰。”
“好,正合我意,我們現在就趕去。”
“是,公子。”
一路上柳負用了輕功,許久不施展,都有些退化了。
也難怪,身邊有這麽些高手,也沒有她用武之地。
來到水宅,她發現已經有人站在岸邊了,定眼一看居然是齊炎和慕容垂。
慕容垂麵對湖麵,意味深長的看著宅子,手裏提著一把寶劍。
除了戰場上,他一般是不帶兵器的,這次拿了兵器,可見十分謹慎。
“如今人都在裏麵,什麽時候動手?”慕容垂問。
齊炎深吸口氣,道:“不急,再等等。”
柳負屏氣凝神,不讓齊炎發現她的存在,偷聽兩人說話。
此時她才發現,齊炎原來是早有準備,將她抓起來也是將計就計,逼秦雨嫻露出馬腳。
沒想到這家夥還挺聰明,又和她想到一起了。
既然這樣,那她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的帳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