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
多少年後,想起這天晚上的青澀,某個女人用手戳了戳旁邊男人的背,“喂!”
男人翻了身,摟住不安分的女人:“幹嘛?”
“突然想起有關初吻的事情…你的初吻給誰了?”女人捏著男人的耳朵。
“你!”男人閉著眼睛,很不難煩,自從結了婚,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就每天問一些有的沒的。
“是嗎?”女人特滿足的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我的初吻沒給你哦~”
男人算是惱了,自己的媳婦兒怎麽著,這麽饑渴?逮著個別的男的就往上撲嗎?唉,一點涵養都沒有。其實是醋意大發:“那是給了誰?”男人憎憎地問。
那麽凶,“當然是我心裏一直住著的人咯~”女人笑著往男人懷裏蹭了蹭,嗯,好緩和的人肉暖水袋啊!
“是麽?”男人沒有繼續問了,笑意漾滿英俊的臉。
顯而易見的答案,他很清楚那個她心裏的人…是誰,就好!
淩遠基地——
自從那天兩個人經曆了不同尋常的一晚之後,銘晨就一直覺得對不起今涵,第二天一大早隨便吃了點,就往回趕,一路上也沒怎麽說話。
家羿看著兩個人別別扭扭的,一時沒轉過彎兒來,追問這個,無果。追問那個,沒用!可聰明的少騫童鞋預感八成是今涵知道銘晨和孟夏的關係了,正考慮著如何解決目前這個困境呢。結果就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情。
工商的某男捧著不知道打哪兒采來的野花向今涵表白了,淩遠規定:不準隨意傷害任何珍貴校園資源,包括土壤,水分,和空氣。^_^
這可是今涵第一次收到花束啊,那個心潮澎湃之類的,不言而喻。今涵問某男:“你為什麽要給我送花呢?”
某男刷的臉紅徹了,本來是不結巴的,結果就成了這樣:“聽…聽…聽說…學…學…習好,…討…討…討教”
這孩子,說話都不清不楚的,主謂賓都沒有怎麽進的淩遠啊?這是某傻一個人在角落裏的胡思亂想——
“哪裏哪裏…探討可以,賜教為過了。”
“是,是,是嗎?”
“當然,哦~那個學校不是不允許亂采摘之類的嗎?”
“啊!對呀!我是從後山上撿了一個上午才弄好的!”
好感動啊好感動,聽到木有?一個早上嘞!還是後山,那種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地兒。於是今涵很是震驚:“啊?謝謝你哦!”
“那那那…你喜歡不?”人工商的孩子還是很純潔很純潔滴~旁敲側擊。
“嗯,很漂亮!”今涵不禁感慨,真的,野花能長成這樣也是後天勤奮努力向上的結果!
“那你…是不是…就同意約會了?”人孩子急,思維跳躍,覺著女生接受了花兒就等於變相接受表白了,試探性的語氣問她。
約會?怎麽又牽扯到約會上頭了,不是賜教嗎?“呃?”今涵卡殼了,問他。
某男感覺到失了儀態,急忙更正:“不是,大概我沒說清楚。陽今涵!我喜歡你,我們交往試試吧?”喲嗬,這幾句話都不帶一句結巴的,今涵覺得還挺欣慰,至少不用那麽費勁地仔細聽這位同學講話了,心裏還算舒暢。
“奧~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方麵的打算!”今涵的回答似乎沒有任何懷疑,直接把人孩子判了死刑!既有一個占了自己的心那麽多年,還賴著不走的人,她總等那某人離開了她的世界,離開她的記憶之後才能包容其他吧?
“所以啊,我說了試試嘛!”這孩子,口氣已經很是悲傷過度了,還是倔得跟頭牛一樣,繼續進攻。因為室友告訴他,女生一般很矯情,要秉持撕破臉皮追到底的氣概!紅軍還要兩萬五千裏呢,就不信了大好祖國青年一枚追不到小丫?
今涵惱火啊:“我都說了,不想就是不想啊!”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心情很糟糕,衝著一個無辜的人發了一股無名的火,“呃~對不起,這些野花挺可愛的,我就拿走了。謝謝你的心意,可是——那個邀請,我不能接受!”
說完就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那位工商男獨自黯然神傷,顯然今涵的氣場是震懾到他了,得好好消化消化:怎麽室友沒有告訴他如果表白的時候女孩發了火該怎麽辦呢?對了,把這個問題記下來,下次出擊,一擊必勝!o(∩_∩)o
今涵抱著一捧花,低著頭走,心情跌落到穀底之深。也沒注意到,就那樣迎麵撞上了剛才使她無情拒絕那位同學成為惡人的罪魁禍首——“小涵!”易銘晨叫她。
“嗨!”她向他微笑,“你沒有課嗎?”
“嗯~”他扭頭看到她拿著那束花,兩眉微皺,“這是…”
“剛才同學送的”
“哦~”他看著她手裏的花,很生氣很生氣滴,“你怎麽不經過我同意就收到別人的花兒了呢?毛孩子啊,不知道有些人是人麵獸心嗎?”
“啊?”今涵一時沒轉過彎兒來,“你在說你自己嗎?”
“沒啥!”他現在試圖平息怒氣,那可是嫉妒的怒氣啊,可是除了自己一個人嫉妒嫉妒,又能幹什麽呢?自嘲了——易銘晨,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臭小子!發什麽神經啊!大腦缺氧了不是?”
“奧,沒什麽!那個,花兒,很漂亮!”他看著今涵澄澈的眼睛,閃著棕色的眸子盯著他看,心裏抽搐。卻依舊違心的圓和兩個人之間的話題。
今涵抑著失望:“是麽?”那麽輕的一句話,載著承重慟入心底,“謝謝~”
“不用”近乎卑微的回答,好想抱住她告訴她他的憤怒和嫉妒,可是——不可以!這,就是,答案!
日子還是要一天一天地過,丟失了誰的日子,生活總要繼續…
不知道為什麽,易安泰很是對今涵這個丫頭看好,銘照的成績也是日行千裏般的大幅上升,惠儀瑜自是很開心,留著今涵道訴家長裏短——
關於易銘晨的話題,總在不經意間說出好些,今涵想知道他怎樣從一個無限快樂的少年銷聲匿跡,沉著的心遺落何方?
惠儀瑜的描述那麽真實,她說,小晨啊,小時候皮得很,和少騫家羿兩個人每天都是玩的灰頭土臉一身髒回來,洗了澡就喜歡一個人在房間裏隨心所欲地折騰。可是後幾年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不愛說了,也不喜歡笑,每天悶悶沉沉的,放了學就窩在家,很少出去。然後有一天就那麽離開了家,剛開始我們以為是遇到了什麽勒索之類的,我每天提心吊膽的,後來總算回來了,又是什麽也不說,把自己關了一個多月。雖然現在和小時候也差不多了,表麵看起來比較開朗,嘴巴毒毒的,和他爸爸經常頂嘴。可是,我知道他不是以前,沒有那麽恣意妄為,也不會任性了。
原來易家人一直不知道他的遺落曾經被她找回來。原來…他一直埋藏著那個夏天的關於兩個人的秘密。
惠儀瑜後來跟她說,銘晨…大概是夏夏的原因所以才改變了吧?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瞬時的感覺頓時泉湧而聚,仿佛就快接觸到真相的本質。說不出來的感覺,恐懼還是“夏夏,是孟夏嗎?”今涵問她。
“嗯,你知道?”
“聽銘照說過。”
“對啊,小晨剛上高中就和夏夏訂了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