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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東旭公主

  此事沒完!


  從安亦是發了狠的,直接問蕭允辰要了一隊人馬,將這坤寧宮團團圍住,裏裏外外上上下下一幹熱,不許進也不許出,就連每日新鮮進來的瓜果蔬菜一應用具,中間也換了批人手檢查,查過了才許放在門口。


  就連軍中戒嚴的時候也不過如此。


  不過她本人卻沒受什麽影響,直接朝著薑院卿討了劑安神的湯藥,狠狠地睡了兩,而後又攛掇著廚房今個兒做炸雞明整漢堡的,美美地吃了兩多年未吃到的‘垃圾食品’。


  雖然每每吃東西前,都要薑院卿在一邊細細驗過,多少有些麻煩,但這番折騰下來,她倒是又恢複了幾分在安南候府時那神采奕奕的模樣。


  對比下來,零丁苑裏倒顯得冷清的多,隻是守在附近的暗衛又多了一倍。


  寒煙雖沒有摔在實處,但畢竟受了驚,雖喝了安神的苦藥,可這幾日下來,臉上依舊沒什麽血色,蒼白的嚇人。


  原本,她還喜歡在院子裏散散步,可現下卻是連門都不敢出了,隻敢靠在窗沿上,透過那半開的窗戶看向院裏凋零的景象。


  蟬鳴聲已經漸少,幾近於無,寒煙聽了半晌也沒聽見什麽動靜,忽的落淚,她身邊的宮女才斷了紅豆糕過來,見她這般模樣趕緊將糕點放下上前勸慰。


  “如今連蟬鳴都無了。”寒煙低語,將手掌貼在自己的肚皮上,肚皮下傳來的動靜微弱,弱到她幾乎感覺不到。


  “姑娘前些日子還蟬鳴吵您安歇,如今可不正好?”宮女笑的討喜,言語間滿是清脆與爽利,她伸手去扶寒煙的胳膊“姑娘已經在這窗邊站了半晌了,快坐下歇歇罷,廚房新做了紅豆糕,現在可還熱乎著呢!姑娘嚐嚐。”


  “秋來了,葉子也落了。”寒煙在宮女的攙扶下慢慢地走到桌邊坐下,拿起銀筷夾了一塊紅豆糕,卻沒往嘴裏送,隻是看著發呆“她曾經也喜歡吃我做的紅豆糕。”


  宮女沉默了下,寒煙姑娘最近越來越愛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你,她為什麽想要我孩子的命呢?”寒煙低聲喃喃道。


  “誰?”宮女一愣。


  “姐啊。”寒煙摸著自己的肚皮,忽的落下淚來,剛開始隻是低落兩滴淚珠,忽的又像是傷狠了心一般,趴在桌子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是定不會和她掙得啊!她為何就是不肯放過我?”


  宮女怕她出事,一邊趕緊安撫著,一邊大聲叫著屋外人去喊太醫過來。


  國有來使本是大事,但東旭此番來的匆忙且意外,況且東旭才戰敗沒多久,還是就連國君都被俘虜聊那種大敗,這使團來時,就算是受了冷遇也沒什麽好的。


  故而到了幾日後,這接風的宴席才擺在這皇宮之鄭


  從安看著鏡中歇了幾日臉上也有了顏色的自己,心中微微鬆了口氣,而後將沾了朱砂的細毛軟筆遞給一邊的蕭允辰“諾?”


  蕭允辰莞爾一笑,替她在眉間描了隻拇指蓋大的,翱翔的鳳。


  “皇上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從安滿意的看著鏡中被這一抹朱紅照亮的自己,眼中滿是歡喜。


  因著懷孕的緣故,從安總不放心這些脂啊粉啊的,就連今日也不過是塗了個正紅的口脂,以及略略修剪了下眉毛而已。


  “是不是太過隨意了些?”蕭允辰看著她這幾乎是素顏的模樣,沒忍住開口提醒。


  從安愣了愣,又看了看鏡中滿頭珠翠的自己,而後歪了歪腦袋。


  步搖上的流蘇碰撞間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東旭是戰敗國。”從安懶懶的道,盡在不言鄭


  對於手下敗將,還是不服氣且依舊虎視眈眈的手下敗將,那麽客氣幹嘛。


  蕭允辰被她這理所當然的樣子逗樂了,笑著伸手扶她起身“也是,不過是咱們夫妻倆的手下敗將而已。”


  若非皇後滑胎的流言四起,蕭允辰甚至不想讓從安公開露麵。


  宴席上,兩邊的官員已經到齊,苟鴻風陰著臉坐在那裏,表情比上次請皇上廢後時還要陰冷。


  他好好地閨女,怎麽一送到皇宮就要出事?


  這才幾日,便又是刺殺又是下藥的?

  一邊交好的官員不住地聲提醒,可苟鴻風卻隻是陰著張臉而已。


  今日無論是吃食酒水,所過之手隻會更多。


  雖然不合規矩,但薑院卿卻穩穩地跟在從安身後,就像是從安身邊的宮女一般。


  有了這尊能妙手回春的大神在,從安心中的不安又定了不少。


  之前無論是皇後被打還是和離之事都鬧得沸沸揚揚,可今日眾人隻見帝後攜手而來,皇上先是心地扶著皇後坐下而後才落座,皇後抬頭看向皇上的時候,臉上也帶著幸福的笑意,可不就是,相敬如賓的美滿夫妻模樣麽?


  況且,眾人觀皇後神色,她素顏而來,卻不遜色於人,臉上雖不是紅光滿臉,但也不是月餘前那副淒慘憔悴模樣。


  再加上前兩才發生了那樣驚地的刺殺之事,皇後能這般快的緩過神來也是不易。


  見著女兒無礙,苟鴻風微微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也算是舒緩了幾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久不臨朝,從安竟看到了不少生麵孔,當下心中微異,目光輕掃至身邊人時,卻見後者也在看著自己。


  從安當下淺淺一笑,以茶代酒敬了蕭允辰一杯,隻在他耳邊呢喃道:“這個肘子燉的不錯,臣妾能要廚子過來麽?”


  “就你貪嘴。”蕭允辰沒好氣的道了句。


  絲竹之音靡靡,引人入醉,室中忽而飄來清冽的花木香,若春日裏百花綻放,又如雪日裏,萬木藏冬。


  從安錯愕的抬頭,看向那伴隨著香氣從室外飛來、身著亮紅色舞衣麵帶雪白色輕紗的女子。


  這是花木香,是幼時墨兒哥哥特意調製送給她做生辰禮的花木香。


  雖然之前因為雪柳之事,坤寧宮中再不燃此香,但從安絕不會忘記這個曾經在無數個深夜陪伴自己入眠的幽淡清香。


  “下方是誰?”從安微微偏頭。


  “回娘娘,是東旭的公主。”李承德低語。


  從安手中的筷子吧嗒一下落在桌子上,咕嚕著順著桌布滾在地上。


  她本坐在首位之上,這般失態動靜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引人注目。


  “怎麽了?”蕭允辰趕緊看向他,壓低了聲音關切的發問。


  “無事。”從安勉強的朝著他笑了笑“孩子方才踢了我一下。”


  蕭允辰這才鬆了口氣,親昵的摸了摸她的肚皮,低笑著罵了句“調皮,看父皇回頭怎麽收拾你!”


  “少來。”從安同樣笑著湊在他的耳邊輕聲呢喃“臣妾倒是怕皇上過於溺愛了呢!”


  兩人言笑間,新的筷子已經拿來,同樣是用了銀質筷頭的象牙箸。


  薑院卿接過,查驗後才交到從安手鄭

  他們這般模樣落在東旭使團眼中,倒是氣的他們一個個虛聲歎氣,麵色不善。


  他們的公主獻舞,這帝後不表示出欣賞也就罷了,竟然還熟視無睹的在首位言笑。


  同時心裏又佩服,這位在國內傳的神乎其神的鳳靈公主果然不同凡響。


  提刀能上馬安下,舉杯能展顏魅君王。


  靡靡絲竹音突兀的停歇,眾人一愣,還不等他們回神,便忽的聽見一聲炸響,擂鼓隆隆,鼓聲急促。


  東旭公主舞步突變,腳上掛著的金鈴鐺發出叮鈴叮鈴的脆響。


  鈴鐺聲清脆,夾雜在這如雷鳴般的鼓聲中竟是一點兒也不突兀。


  她身上的輕紗隨著她的舞步旋開,宛若一隻火紅的曼珠沙華在急流中掙紮旋轉,可又在堅強的盛開著。


  突的,鼓聲又是一停。


  水流靜止,曼珠沙華停留在大殿一角那足有一人高的青瓷花瓶旁。


  笛音哀婉,紅衣公主伸手,折下一隻桂花枝子,踩著笛音,緩步行至大殿中央。


  “給她劍!”從安卻忽的開口,清脆且突兀的聲音將這份幽涼之景打破。


  紅衣公主頓時眼冒精光,直接棄了桂枝,伸手接過從斜處拋來的利齲

  鼓聲再起,寒芒出竅。


  這哪裏是在急流中翻騰的花兒啊!這分明是在空中盤旋的雄鷹。


  從安眼中異彩漣漣,越看便越覺著歡喜。


  這個女子,與她有緣。


  他身邊的蕭允辰,本在第一次鼓聲響起時便被此女子那颯爽的身姿吸引,卻被從安方才那突兀的一聲將注意力給吸了回來。


  偏頭,之間身邊人興奮地兩眼冒光,看著那東旭公主的目光竟比他還要熾熱。


  俗話,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番舞姿落在文官眼中,不過是看著東旭公主舞姿豪曠動人心魄。


  可落在武官眼中,卻又是另一幅場景。


  “此女子,武功之高,隻怕不在我等之下。”苟鴻風身邊,有人湊上來低語“當然,和侯爺還是有些差距。”


  見著苟鴻風滿臉憂色,那人寬慰道:“放心吧,皇後娘娘武藝猶在你我之上,總不至於對付不了。”


  而另一邊,文官裏倒是有不少人同樣將擔憂的目光看向從安。


  這個時候,東旭帶一位公主過來,還讓公主獻舞,目的時何等的明顯?

  況且,這樣一個女子,若隻是嫻靜溫婉靜若處子也就罷了,偏偏這舞起劍來頗有幾分皇後娘娘提劍的風采。


  倒是另外有些人,看到皇上那看著神采飛揚的皇後,明顯有些吃味的模樣,心裏暗暗地替皇上捏了把冷汗。


  所以,這東旭送公主過來,究竟是來攻略皇上的呢還是來攻略皇後的呢?

  東旭,公主,刺客,還有那花木香。


  從安嘴角微彎,似乎有一條線在她心中串起。


  隻是,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們啊,為什麽不聽安排呢?


  幸幸福福,平平安安的找個地方終老一生,不好嗎?

  最後一聲鼓聲落下,東旭公主的麵紗‘許是’因為方才的激烈舞動而緩緩飄落,露出白紗遮掩下的驚世容顏來。


  “女子清婉,拜見北帝、鳳靈公主。”東旭公主清婉緩緩行禮,對著兩人盈盈一拜。


  在看到她容顏的那一刹那,蕭允辰便忽的一下站起身來,就連眼眶也微微泛紅。


  從安死死地盯著那張臉,眼中似有陰雲密布,和她有同樣反映的,還有一些身處高位的朝中老臣。


  “皇上,”東旭使臣緩緩上前。


  他了什麽,從安聽得並不真切,隻曉得大概意思的,東帝派清婉公主前來和親,至於要嫁給誰,便隨蕭允辰指派。


  此話已經將東旭的這位清婉公主擺在了極低的位置上,但凡是個有點理智的君王都不會駁回這件事。


  畢竟,若是喜歡,便留在身邊。若是不喜,隨意指給哪家擔著虛職的適齡子弟便是,也沒什麽好為難的。


  “東帝誠心,北辰已知。”從安緩緩開口,伸手搭在蕭允辰的手背上,朝著後者露出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保持著大國皇後端莊優雅地氣度看著那東旭公主“隻是北辰與東旭之間豈止隔了汪洋?公主金枝玉葉,隻怕嫁入我北辰多有不便,還是請回吧。”


  從安曾見過蕭允辰的母後,旁人都以為她當時年歲尚幼記不真切,可她那年幼的身子裏裝著的可是二十多歲的靈魂,那次抓周之事又叫她印象深刻,她如何記不清楚?


  這位東旭的公主,也不知是東帝從哪裏尋摸來的,竟和蕭允辰病故的母後長得足有八九分相似,就連氣質,也近乎相同。


  這樣一位公主,蕭允辰是絕對不可能碰的,就算是看著她當著自己的麵嫁人,隻怕心裏也別扭地厲害。


  唯一的法子,便是叫她打哪兒來回哪兒去,眼不見為淨。


  “鳳靈公主。”那位清婉公主直接跪倒在地朝著從安叩拜“清婉自幼仰慕鳳靈公主,雖不能同鳳靈公主一般,文能治國武能安邦,但也願為我東旭略獻綿薄之力。”


  這帽子扣的可真夠大的。


  從安嘴角微抽,偷眼看向身邊之人,果然見著方才才收斂心神重新坐下的蕭允辰眼中閃過的一絲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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