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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當一回反派(下)

  清婉公主見著她這般顛倒是非不分黑白的模樣,心裏更是氣的不心,雙手不住地顫抖著。


  忽然間,東旭使臣朝著清婉公主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刻會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以袖掩麵哀切的哭出聲來“北後姐姐,妹妹自東旭入北辰,帶著兩國交好的誠意而來。自與姐姐義結金蘭之後,更是常常問安拜見,自問從未做錯什麽。”


  她哭得淒慘,這般模樣看的蕭允辰心中又是一痛,還不等他心裏再痛上幾分,手上便是一痛。


  從安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掩,將他手上的肉擰了半圈,狠狠地出了口平日裏被他欺負的氣。


  還不等清婉哀婉的問上一句——北後姐姐因何這般刁難於我?


  從安便像是泥鰍一般滑下來,挺著個大肚子跪倒在蕭允辰麵前,哭的比清婉公主還要大聲“都是臣妾不好,隻想著自己身子不便,累得清婉公主進宮問安,竟未想過去驛館看一看公主,實在是臣妾這個義結的姐姐不稱職,清婉公主為了兩國交好而來,卻因為臣妾而心生埋怨,都是臣妾的錯。”


  她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比清婉公主還低,以一國之後的身份對著一個外族公主還要這般,出去就是一個笑話。


  清婉公主臉色再變,似乎沒有想到從安為了算計自己竟然連臉麵都不要了。


  “分明是貴國送公主來與北辰交好,卻將北後逼迫至此。”西冥使臣板著臉,陰惻惻的對著東旭使臣發難“貴國還當真是誠意十足。”


  “難不成是,是臣妾曾經請了東帝來做客的緣故?”順著蕭允辰的攙扶慢慢站起坐回到椅子上的從安還在繼續抹眼淚“可、可那次也是東帝先踏上的我北辰國土啊!”


  此言一出,東旭使臣的臉色再變。


  這鳳靈公主不但不講理,而且還光往人傷口上撒鹽,著實可惡。


  從安偷眼看向清婉公主,隻等著她再度出眨


  反正她打定了主意,以不變應萬變,反正比起演戲,她貓王還沒怕過誰!

  曾經被從安舔過腦袋的沒眼光忽然打了個噴嚏,不滿的磨了磨牙。


  不曾想,那清婉公主卻忽的不再言語,在眾人不解的注視下,她緩緩起身,像是魔怔了一般看著眼前人,朱唇親啟,忽的喚了句“阿辰。”


  此言一出,從安立即變了臉,抬眸時果然看到身邊饒眼神都變了。


  清婉公主又像是突然回神一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的對著蕭允辰道:“北帝勿怪,清婉今早來的匆忙,忘記吃藥,所以、所以”


  她支吾著,臉上滿是慌亂的神情,再加上她方才剛剛哭過,眼眶發紅,看起來更是可憐。


  “東旭倒真是誠心一片,竟送了個身有頑疾的公主入北辰。”西冥使臣冷笑一聲“也不知是和居心。”


  從安頓時瞪了眼西冥使臣,丫的!豬隊友!


  “是、是清婉不好。”清婉公主再度瞄了眼蕭允辰“清婉自幼時起便常常夢見北辰盛景,亦見過……”


  她恰到好處的停頓了下,再度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了眼蕭允辰。


  “所以此次,清婉才自請入北辰,妄交兩國之好。”


  哎呦我去,你們到底要不要臉?嫵用一種陰森的眼神瞄了眼東旭使臣,果然見到後者眼中閃過的一絲得意。


  這麽個女子,想要訓練出來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再加上之前東旭往老西皇後宮塞得那位,所以,東旭為了統一元華大陸究竟是準備了多久?


  隻可惜,還是棋差一眨


  正當從安想著要如何回話之時,卻聽見身邊人開口,輕輕地道了句“是麽?”


  清婉繼續用那種眼神看著蕭允辰,而後她柔柔弱弱地點零頭,一副傷心的老母親的樣子。


  從安幹咳一聲,警告的瞄了眼身邊的蕭允辰,唯恐後者一個心生動搖,導致此次謀劃功虧一簣。


  “那,北辰風光清婉公主已經親眼窺見,還請公主回罷。”蕭允辰輕描淡寫地丟出這麽句話來,卻如冰入沸水,激起陣陣浪花。


  從安終於鬆了口氣,挺直了腰板鎮定的看著清婉公主和東旭使臣,眼中滿是淩厲。


  “我東旭公主為兩國交好而來,北帝這是何意?”東旭使臣臉色一變,當下便厲喝出聲。


  “貴國公主辱本宮姐妹遺體在先。”從安輕聲道,聲音不大卻足夠在這禦書房中回響。


  “刁難朕的皇後在後。”蕭允辰身後按了按從安的肩膀,示意她將剩下的事情交給自己“若真留貴國公主在我北辰,才是我兩國交惡之始。”


  他這話的擲地有聲,宛若驚雷在東旭使臣和清婉公主耳邊炸響,驚得他們心中大駭。


  清婉公主深吸一口氣,忽的癲狂的大笑三聲“原來在北帝眼裏,清婉才是妨礙兩國交好的障礙,好,那清婉就此離去。”


  她著,站起身來便要往柱子上撞,驚得東旭使臣趕緊阻攔。


  從安猛地一拍桌子,在蕭允辰無奈的目光中,將那金絲楠木的桌劈成了兩半。


  “讓她撞!”從安厲喝一聲“清婉公主畢竟與本宮姐妹一場,公主若在此處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本宮定在生產之後,親自去東旭送喪!”


  “堂堂一國公主。”從安一語嚇得清婉怔在原地,不等清婉反應過來,從安便冷譏道:“竟隻知用些陰損伎倆,一計不成竟還要學那市井婦人,耍這種尋死覓活的手段,你東旭大國顏麵何存?”


  她著,還頗為失望的搖了搖頭,忽的從袖中掏出聽楓來,手中利光微閃,一片赤紅的鳳袍撕裂,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方才那個還自稱胸無點墨的皇後,直接耍出了割袍斷義的手段。


  這一下子,不但堵了清婉公主尋死威脅的後路,還順帶斷絕了自己與清婉公主的關係。


  此後無論清婉公主是個什麽下場,都與她再無關係。


  “念在你我姐妹一場的份上,今日你私闖秋水樓一事,本宮便隻當做沒看見。”從安冷漠的看著眼前人“日後,還望清婉公主好自為之。”


  完這句,從安又忽的變了臉,像是個沒事人一般對著西冥使臣端莊的笑著“婦人間的一點兒打鬧,叫西使看笑話了。”


  蕭允辰幹咳一聲,伸手拍了拍從安的肩膀,開口隻道:“皇後可以不計較清婉公主入秋水樓一事,但朕卻不得不管清婉公主侮辱我北辰皇後之事。”


  蕭允辰冷眼看著東使,預備著叫後者狠狠地放一放血。


  這些便已經與從安無關,她便接過王公公心端上來的茶水,優哉遊哉地品茶。


  順帶還習慣性地將茶盞往手邊的桌上一放。


  隻聽得咣當一聲,那茶盞既桌子之後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發呆的清婉公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醒,突然間像是發瘋一般,拔下頭上的簪子便朝著從安撲去。


  一直安安靜靜地站在最後的皈仁突然出手,那古怪的鬼麵重重飛來砸在清婉公主的手腕之上。


  有了這麽點兒緩衝,從安一掌擊在清婉公主的胸前,將她整個人擊地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木柱之上,被闖入的侍衛團團圍住。


  “清婉公主。”嫵慢條斯理地起身,撿起那鬼麵,冰冷的視線從清婉公主身上劃過“本宮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氣,就別裝作重贍模樣再往本宮身上破髒水了。”


  你的命,本宮不背。


  從安踏著穩健的步子行至皈仁麵前,當看到他那半張被毀的麵目全非的臉時,她不由得哽咽了下,但當她開口時,已經從語氣中聽不出什麽。


  “多謝西使相救。”她著將將鬼麵歸還,沒忍住再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好在她方才便已經哭過些時候,這麽點兒失態倒也不算是太過明顯。


  皈仁從她的手上接過麵具,重新扣在自己臉上,而後對著從安長施一禮。


  他見過她偷奸耍滑的時候,也見過她撒嬌無賴的模樣,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這般,額……演技爐火純青,收放自如。


  這是要吃過多少苦頭,才能練就這般的皇後?

  “北後勿怪。”西冥正使同樣對著從安行禮“皈大人而不能聞,所以”


  “本宮知道。”從安淺淺一笑,看向西冥正使時,臉上已經掛上了疏離且不失禮貌的笑容“貴人皈仁,就算是在北辰也是聲名赫赫。”


  雖然了自己不費心神,但等到事情結束,從安還是餓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喚。


  “好在無事。”蕭允辰心有餘悸地撫摸著從安的肚子,深深地歎了口氣“誰能想到堂堂一國公主,破罐子破摔之下竟會這般瘋狂?”


  “她回了東旭,可不再是什麽公主。”從安一邊給自己添飯一邊道:“她隻怕自幼受訓,隻為了有朝一日接近你,如今咱們毀掉的,可是她這麽多年來存在的意義。”


  蕭允辰表情一頓,似乎是有些不忍,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從安的肚子上時,那點子不忍倒是立刻煙消雲散。


  這樣的轉變看的從安忍俊不禁地笑道:“臣妾倒是還要謝謝清婉公主這番舉動。”


  蕭允辰曉得她定想自己心軟之事,當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似乎有些不滿地道:“朕哪有那麽……額.……優柔寡斷?”


  從安默默地給自己夾了個兔腿兒,當反派好累,餓!


  清婉公主畢竟是東旭名義上為了兩國交好而來,又和蕭允辰的生母容貌相像,單單是這兩點,便輕易打發不得。


  普通的錯處已是無用,蕭允辰不忍叫她折在自己眼前,東旭更不會輕易將人帶回。


  非得用東旭無法反駁的借口才是。


  這個局從今早清婉求見時才匆匆布下,從安當時隻是腦子一抽,好在某人與他心有靈犀,來的及時下手也快。


  也好在從安身邊還有些能夠驅使的好手,畢竟從屋頂飛到秋水樓傳遞消息,可比在地上慢慢的走要快的多。


  至於那個看似最無辜的宮女,竟也是個好手。好在薄荷身手不俗,順利解決。


  如今人已經交到了無常衛手中,單看能撬出多少東西來。


  從安自然知道單單是私闖秋水樓一事必然掰不倒清婉,但無論清婉是誤闖還是實話實,都不影響從安給她扣上個侮辱自己的帽子。


  你清婉公主不是為了兩國交好而來嗎?不是與本宮結作金蘭嗎?


  可你如今要害本宮,你這交好的方式可夠怪的呀!


  “不過,朕之前怎麽沒發現皇後竟然這般能幹?”蕭允辰想到她曾經被人欺負的日子,忽然補了一刀。


  從安隻覺著膝蓋有些疼,她仔細想了想,放下手中筷子,正兒八經地對著蕭允辰來了一句“其實,若不是皇上一心相護,臣妾今日這計策也是行不通的。”


  她想了想,又搬出了自己的話本子舉例“故事裏也是這般,無論對錯,贏得總是被偏愛的那個。”


  她這可愛模樣看的蕭允辰心裏又是一抽,當下便放緩了聲調,伸手握住從安的手:“安兒永遠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聽到這句甜言蜜語,從安不但沒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麵色一凜,眉間的火鳳更是皺成了一團兒。


  她這突然的嚴肅模樣驚得蕭允辰一愣,關切的問道:“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見著從安沒有回話,蕭允辰急的對著外麵喊道:“請薑院卿!”


  “哎哎哎!不用!”聽見耳邊的炸響,從安這才回神,趕緊將他攔下“不用,臣妾隻是在想……”


  蕭允辰不解的看著她,似乎不明白她到底在猶豫什麽。


  “應該,不會吧?”從安不安的咬著筷子,若有所思的喃喃,可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那群人素來沒什麽下限。”


  她這樣子急壞了蕭允辰,又不好逼問,隻緊張地盯著她。


  從安一抬頭,便見著蕭允辰瞪大了眼睛緊張兮兮的看著自己,心裏頓時一軟,猶豫著道:“臣妾可能還是算漏了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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