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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最後的布局

  蕭允辰一怔,仔細回想著方才在禦書房中的那一局,心中忽然一顫,臉色霎時變得鐵青一片。


  北辰無國師,牽扯到神明轉生之事,本就處在弱勢之鄭

  要是對方抓住這一點兒……

  “她若是敢,朕必要將她碎屍萬段!”蕭允辰咬牙切齒地道,猛地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從安在心中直念叨,亦是有些惶惶。


  若是清婉公主當真冒充先皇後的轉世,這步棋又該如何去走?

  “皇上當真是料事如神。”驛館中,東旭使者長歎了口氣,在廳中不停地踱著步子:“隻是沒想到鳳靈公主會這般直接對你出手。”


  坐在首位上的清婉公主撫摸著胸口,氣由不平,忿忿地道:“的那般神乎其神,不也是用了慈下作手段?”


  “唉,公主不懂。”東旭使臣長歎了口氣:“從風芸身死到公主進宮,這才多長時間,便將此局布下,鳳靈公主不枉傾世之名。”


  他又頓了頓,再度看向清婉公主,兩邊對比之下更覺著她不如人,隻無奈的搖了搖頭“公主對鳳靈公主出手,實在是太過突兀了些,好在北帝沒有對公主你多加為難。”


  隻是對東旭,卻是獅子大開口,又多要了不少東西。


  清婉公主卻冷哼一聲,得意的看著東旭使臣“這一對帝後將話的這般果決,若非如此,本公主又怎能趁機實行皇兄的計劃?”


  她著,又冷笑了一聲“當然,若是當場便能得手更好。”


  東旭使臣倒是有些猶豫,此番鳳靈公主出手的時間的確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早得多,隻是不知道,這般匆忙之下,原本的計策還能不能如願。


  從安正想著,腹中突然便是一痛,驚得她直接白了臉,砸了手邊的琉璃碗。


  等到薑院卿到時,她已經疼的軟到在地,直不起腰來。


  幾名宮人合力將她抬到床上,這回薑院卿也等不到她睡著,直接動手施針。


  從安疼的身上冷汗直流眼前發暈,分明還是清醒著,卻再度聞見了消毒水兒味,眼前似乎也聽見了一聲聲熟悉且陌生的呼喚。


  腹中的痛感更加明顯,從安盡力睜開眼睛等著薑院卿“一定要救下這個孩子!”


  “一定!”


  她的嘶吼聲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些,驚得金色的琉璃瓦上停歇的飛鳥成片飛起,院中吃草的兔子扭過了腦袋,踏著貓步走來的沒眼光突然喵了一聲。


  眼前的光怪陸離之景轟然消散,被紮成刺蝟的從安躺在床上躺著粗氣,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頭頂的帷幔。


  落下最後一針的薑院卿微微鬆了口氣,平靜地道了句“娘娘放心,臣定會竭盡所能。”


  從安抬眸看向她,隻問“本宮的孩子,真的沒事嗎?”


  薑院卿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娘娘放心,龍子安康。”


  一日日虛弱下去的,隻是您而已。就好像這個孩子,在以從安的生命為食一般。


  從安闔眸思量許久才提高了音量,喚了句“嫵。”


  門口守著的嫵如釋重負,立刻推門而入,當她看到被炸成刺蝟的從安時,腳步一頓,頓時急急而來湊到了從安耳邊。


  “你去,這樣……”從安聲吩咐道,嫵眼中的驚異更濃,不確定的看著從安。


  從安卻點零頭,隻道:“去吧,越快越好。”


  嫵低聲道是,轉身時腳步急促,就連呼吸也有些不穩。


  薑院卿冷眼瞧著,等到嫵重新將門關上後她才像是一位老朋友一般警告道:“娘娘切不可再憂心了。”


  從安沉默了下,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忽的笑了“你還記得,在安南侯府時本宮的狀態嗎?”


  “記得。”薑院卿一愣,嘴角也沒忍住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那個時候皇後娘娘的狀態極好,可一回宮情況便急轉直下。


  “當姑娘的時候,總是閑散的。”從安的口中緩緩吐出這麽幾個字來,可為人妻為人母,所要考慮的事就不止風花雪月。


  更何況,她是北辰的皇後。


  就算她再怎麽不願意,但隻要她還在這後位一日,她與北辰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嫵辦事之老道不亞於李承德,速度比從安想象中的還要快得多。


  不出半日,‘皇後被東旭清婉公主詛咒,險些流產’的消息便如同翅膀一般飛遍了大街巷。


  驛館之中,西冥使臣得了消息皆是一怔,似乎是沒有想到從安會將此事做的這般決絕,連半絲活路都不肯給清婉公主。


  “她如何?”皈仁看著紙上西冥正使所寫之字,許久才提筆回問。


  “大人放心。”西冥正使恭敬地在紙上寫道:“能放出這種消息,多半人已經無礙。”


  皈仁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握著扶手的那雙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在強行忍耐著什麽一般。


  最終,他提筆在紙上寫道:“放出消息附和。”


  西冥正使卻有些猶豫,這畢竟是北辰和東旭之事,他們參和到其中是不是不太好?


  還不等他在紙上寫下勸諫之語,皈仁下筆如飛,繼續寫道:“西冥與東旭,是國仇。”


  所以不能放過任何可以落井下石的機會。


  西冥正使愣了愣,也是。


  他對著皈仁長施一禮,立刻下去安排。


  有了西冥刻意放出的佐證,北辰百姓的情緒更加激昂,隻是當著那些人一個個手提著菜籃糞桶趕到驛館門口時,門口已經被守衛團團圍住。


  在房中溫習先皇後儀態的清婉公主,尚未來的及以先皇後轉世的身份在眾人麵前亮相,便被東旭正使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到。


  “如今,便隻有一個法子。”東旭正使眼露凶光,麵上表情猙獰的可怕。


  “使臣是想要清婉的命?”清婉公主突如明白後者的意圖,心中微寒。


  等到消息傳來時,從安正拿著新做的綁著幾根鳥毛兒的逗貓棒戳著對這東西毫無興趣的沒眼光。


  一邊的站著的薑黃心驚膽顫的看著沒眼光,唯恐這隻素來脾氣都不是很好的貓暴起傷人。


  從安瞄了眼跟在嫵伸手進來的王公公,笑著問了句“皇上還在忙?”


  “回娘娘,皇上正在與大人們議事。”王公公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而後對著從安諂媚的笑道:“怕娘娘等急了,特意囑咐奴才來給娘娘傳個消息。”


  從安懶懶的揮動著逗貓棒,戲虐的笑著“怎麽也不派個話利落的來?本宮還能當個故事聽聽。”


  在王公公的訕笑聲中,嫵笑著幫他圓了幾句話,順帶又道了句“王公公,您可得的詳細點兒,娘娘這會子正無聊呢!”


  “是。”


  有了這句話,王公公倒真的從頭開始起,一五一十,連半點兒都沒敢隱瞞。
……

  “當侍衛趕到驛館拿饒時候,清婉公主的劍就劈在東旭正使的胳膊上,”他著,還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就差了那麽一點點。”


  “正使受傷了?”從安當下便皺了眉頭。


  “娘娘放心。”王公公趕緊道,心裏不由得又驚歎一聲,之前皇上聽前去拿饒侍衛的匯報時也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隻是被劃開了衣裳而已。”


  從安這才鬆了口氣,朝著他點零頭,示意他繼續。
……

  “如今清婉公主已經被壓入牢,派了專人看守。東旭使臣的駐守也被守衛團團圍住”王公公最後道了句:“皇上,剩下的交給他就好,請娘娘安心養胎。”


  從安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地,要是入了牢,這清婉公主還能翻出什麽浪花來,就算是她技不如人好了。


  他想了想,又補了句“娘娘,皇上還,今晚隻怕不能看著您用膳了,還請娘娘莫要貪嘴。”


  就你話多!


  等到王公公一走,從安便看向嫵,笑著道了句“想吃燉羊肉了,今晚給本宮加個餐。”


  嫵一怔,看了眼一邊臉色尚有些蒼白的薑黃,低聲應下,離開時腳步飛快。


  看著她將門關好,從安才指了指一邊的凳子“坐吧。”


  “奴婢不敢。”


  “你之前沒有這麽多話。”從安語氣中略有不喜,見著她似乎動了怒,薑黃才心坐下。


  “你放才也聽見了,不過是本宮做的局而已。”從安耐著性子看著這個傷還沒好全便跑到自己身邊當差之人“你若真的憂心本宮,就該安心養傷才是。”


  見著她張口欲辯,從安接著道:“本宮亦是從刀斧中滾過來的,你身上傷好沒好透,本宮一看便知。如今既已經安心,便給本宮滾回去,在床上躺著。”


  不過某裙是比從安想象中的更加了解她。


  當晚,從安從夢中驚醒,順手拎起藏在枕下的黑楓一擋,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兵刃交接之聲。


  “來人。”在麵前人再度出招之前,從安對著外厲喝“有刺客!”


  她順手甩過手邊的枕頭朝著對著她圓滾滾的肚子出手的黑影狠狠地丟去。


  值夜的丁香和海棠破門而入,各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來朝著刺客劈去,接著窗外月光,從安隻隱隱的看著屋內三道寒光閃爍,隱隱的還有血腥的氣息,也不知究竟是誰受了傷。


  又有幾名暗衛自窗中躍入,屋中頓時亂做一團,隻見那刺客以一敵五卻毫不落下風,武功精湛,本領不俗。


  如今這種情況,刺客再想要得手已經是不可能之事,可那刺客就像是不知道一般,仍在不停地尋找機會朝著從安進攻。


  從安扶著床柱艱難的坐起身來,一手拎著聽楓,一手捏著個隨時打算當暗器丟出的枕頭,目光清冽絲毫不慌。


  “清婉,你這又是何苦。”從安語氣鎮定,循循善誘“你隻有在我們手裏才有活路。”


  她語氣篤定,就好像在這黑暗之中也認定了刺客的身份一般。


  “自幼便受到這般訓練,定是吃了許多苦頭吧?”從安接著道,就好像是在一個平常的午後,清婉公主來坤寧宮請安,她拉著她的手像對待妹妹一般同她拉家常。


  “你有本事,哪怕於這江湖中也能自保。”


  窗外火把的光芒逼近,腳步聲淩亂。


  “與其被困在這身份和莫名其妙的使命裏,你難道就不想自由自在的為自己活一次嗎?”從安循循善誘道,就像是在勸一個迷途的孩子。


  然而清婉公主手中的招數卻忽的變得淩厲起來,招招致命。


  火把的光芒將這屋中照亮,後來的薄荷和石楠同樣手持軟劍加入混戰。


  清婉公主在混亂間被劃傷了雙腿挑斷了手筋,鮮血留了一地,那雙眼睛還不甘的看著從安。


  石楠伸手拽下她蒙麵的黑紗,就如同從安所想一般,此人不是清婉公主又是誰?

  “你看看你,為何不聽她的話呢?”從安歪了歪腦袋,輕聲道了句:“不然也不會是這個下場。”


  “呸!”清婉公主雙目赤紅“你們兩個,分明是一夥的!”


  一樣的自以為是,一般的蛇蠍心腸。


  那個女人,留給她錦囊,竟叫她將在最後關頭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竟要她出賣東旭保命?那她存在這麽多年,吃了這麽多苦頭的意義究竟何在?


  “好在你對本宮出手,若是你帶著東旭的計劃前來求饒”從安深深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道了句“本宮還不得不想法子替你求情,放你一條生路。”


  她著,揮了揮手。


  隨著清婉公主的叫罵聲逐漸遠離,坤寧宮中似乎又恢複了平靜,唯有淡淡的血腥彌漫,彰顯著方才的驚險與不平靜。


  蕭允辰匆匆趕到時,從安正捧著一碗安神的湯藥喝的艱難,香爐中緩緩冒出幾縷青煙,將這已經被收拾幹淨的寢殿之中的最後一點子血腥隱蓋。


  某皇帝盯著劫後餘生的從安半晌,才突然道了句“要不,還是給你重修寢宮罷?”


  從安一口湯藥直接噴了出來,涼涼的掃了眼蕭允辰,咬牙切齒地道了句:“皇上怎麽不重修牢呢?”


  這都能叫人跑出來?


  蕭允辰有些不自覺地幹咳一聲,別扭地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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