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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流煙的演技

  珍兒甚是感激,擦了擦眼眶,鉚足了底氣瞪了瞪木易邏。


  這一巴掌,雲溪隻用了一成的力氣,木易邏的臉卻紅的徹底。


  雲溪清冷的眸掃過他,淡淡道:“從前,木府你做主,今個我來了,我便做了主。”


  那貌美女子慌忙地跑到木易邏身側,大駭道:“相公,你怎麽樣了?”


  木易邏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對雲溪厲聲喝道:“不過是跟在禦史與我弟弟身後的狗腿子,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


  “你若覺得冤屈,可以去縣衙告狀。你若讓我的婢子冤屈,那我便打你,明白了嗎?”雲溪打斷他的話,站直了身子,收起冷眸,反而人畜無害般問道,“木公子沒有查清楚雲溪是誰嗎?雲溪可是將軍府的嫡女,雖是戴罪之身來此賑災的,但也是禦史大人的未婚妻,若是將來成了親,再不濟也可能會有個誥命夫人的稱號吧?而你,又算什麽東西呢?”


  木易邏此時被氣的臉色煞白,他捂著自己的臉敢怒不敢言。


  那貌美女子此時卻對著雲溪行了禮,微聲道:“姑娘說的極是,相公一時恍惚,竟戲謔了這兩位姑娘,夢兒替相公為兩位姑娘賠不是。”


  話語間皆是禮,她便是昨日與木易邏待在一起的貌美女子,上官夢。仔細看這容貌,雲溪確定了心中所想,確實可以實施計劃了。


  雲溪頷首,眯著眸笑道:“那姐姐可要好好管管相公,莫要讓他將手伸向別處了,尤其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嚇壞了雲溪的婢子,可得不償失。”


  說完,便直接入了府邸,流煙入府之前隻是稍稍打量了這木易邏,不由得厭惡一分。


  “你——”木易邏衝動,對著雲溪的背影正準備罵道,卻被上官夢掩住了口。


  上官夢看著雲溪的背影,對著木易邏溫聲道:“相公,我能替你做的事情隻能在暗處,明裏來,總歸是輸。能忍的總歸是要忍忍的。”


  ******

  兩日後,入夜,亥時。


  木涼園雖燭火皆熄,但是雲溪與沈驚鴻卻靜待在房內。


  長劍劃破了長空,直接刺入木涼園外的樹枝上。


  二人皆開了房門,拔下長劍所帶信件,不由得欣喜,

  雲溪起身,打開信件,眸光微亮:“縣老爺做事倒是靠譜,雲嶺核查銀票後發現數目不對,已然上鉤了。如今雲嶺飼養的信鴿已飛出千陵縣,朝廷很快便會派人下來處理我拿錢之事了。”


  沈驚鴻笑道:“這不是拿錢,是賑災,在我麵前不要說的那麽駭人。幸好的是,那一萬兩銀票已經換成了散碎銀子和少量的糧食,存放在木府不遠處的宅院內,待日後再用。”


  “你倒是勤快。”雲溪對沈驚鴻的回答甚是滿意。


  左思右想,雲溪從房間內找到了火折子,將信件點燃。燭火與星光點綴間,她的眸光卻悠悠地看向木涼園外,憂愁道:“隻是不知流煙將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

  房間內珠光繚繞,珠寶與衣衫散落一地,木易邏看著沉沉而眠的女子,唇角淫笑,輕輕撫摸她光潔無暇的肩膀。


  上官夢無論是身段還是容貌,都可以說是上品中的極品,她的武藝高強,卻不知為何願意委身下嫁給他,棲身於這千陵縣內。憑借上官夢對他的愛,木易邏為達成各種目的,讓上官夢委身於各種達官貴人的身下,日夜承歡。她不卑不亢,不鬧不怒,什麽都願意為他做。


  若不是這極美的身子與容貌,想必他早已休了上官夢。


  身上的汗漬讓木易邏難受至極,本想去找些水,卻突然瞧見窗邊一閃而過的倩影,木易邏內心焦躁,披上衣服便追了出去。


  木易邏雖說身手較差,但還是能與那人打上幾個回合。


  黑夜漫漫,來者所穿的藍色的內監官服,讓木易邏不得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木易邏怒道:“好你個內監,竟然偷窺我行房?”


  說完,木易邏便直接朝著流煙的頭部打去,力道襲擊下,流煙臉上的人皮麵具猶如薄紙一般飄落而下,青絲飛舞在淩亂的風中,一張白皙精致的臉出現在木易邏身前。


  峨眉如柳葉,唇紅如桃瓣,凝碧剔透的眸怒氣滿滿地看向身前之人。流煙微怒:“你下手太狠了,怎能打我?”


  木易邏看此,不由得一驚,立即收了手,道:“怎是個姑娘?”


  流煙故作生氣,嬌嗔:“隻是在府中迷了路,你怎能如此動手?如此沒有禮數,夫子平日是怎麽與你講的?更何況,我什麽都沒有看到,你怎能胡說呢?”


  說完這句話,流煙在心中不由得讚歎起自己的說謊的伎倆。


  木易邏最大的愛好便是收集各類美女,填充妾室之位。雲溪交給她的第一步任務,便是去木暖園找到木榮的雙胞兄長木易邏,誘他出來,然後與之“邂逅”,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然後順水推舟地“相愛”,以此才能更好的利用他。


  木易邏看到流煙的模樣,心中癢癢,她竟比上官夢的容貌還上乘,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女子,如今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倒是有些不真實。


  青絲斐然,身姿曼妙,雖著了一身內監官服,依舊掩蓋不住她的貌美。


  美的驚人。


  木易邏鬢角汗水淋漓,他急切般問道:“我從未想過舍弟所帶的內監竟然是姑娘,此番對姑娘不敬,倒是我的失策,望姑娘責罰再下,以此消了心中的苦悶,可好?”


  “責罰?我怎麽舍得,其實……”流煙故作深沉。


  “姑娘但說無妨!”木易邏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著流煙瓷白的頸部,咽了咽口水。


  “此番我並不是迷路。”流煙揚起眸,唇角帶著羞澀的笑意,臉蛋紅潤:“那日從府衙歸來,我下了轎便看到了你,心裏便留下了根,初見一眼,卻不想遺恨萬年,我斟酌了兩日,便鼓足勇氣來尋你,卻沒成想你身旁已然有了人……”


  流煙從袖口中掏出了手帕,直接背過身軀,故作擦了擦眼。


  木易邏聽到流煙似乎是對自己有意,心中大喜,趕緊走到流煙麵前,抓耳撓腮道:“那上官夢隻是我的妾室,若姑娘願意,我願八抬大轎將姑娘娶進門,正房之位自然是姑娘的!”


  “這自然是好,隻是我怕家中人不大同意,畢竟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流煙故作焦急道,美眸中滿滿的淚水,“你是國師的兄長,又與國師長的如此相似,我卻能一眼分清你與國師之間的不同,我想,這份情誼你也是看的到的,我對你的感情,並不僅限於你的身份。”


  木易邏踱步幾圈,一把握住了流煙的手:“姑娘想必是被木榮那結巴的脅迫,才會喬莊做了他的跟班內監?還是說另有苦楚,但說無妨,隻要我能幫姑娘一定會出手相救!如此,姑娘才能正大光明的嫁到木府,我們木府的條件還是數一數二的,讓姑娘過上好日子不難。若是姑娘願意,也可將家人接到木府,我定會好好贍養姑娘的家人。”


  流煙搖頭,擦拭了淚水,聲音哽咽:“聘禮,你是拿不出的,我哥哥他……”


  此時,木易邏心中明確了幾分,更確定了身前貌美女子的苦楚。定然是她家裏人索-要聘禮太多,因此她才一直沒有尋到良人,所以迫於生計,她被迫喬莊成太監在木榮手下做事。如此貌美的女子,若是一直如此豈不可惜?

  木易邏突然想到上官夢,不由得惡心幾分,那髒身子,他早已不想要了。


  木易邏說道:“你兄長想要多少聘禮,我定然拿得出!”


  流煙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她揚起眉眼,柔聲道:“曾經畫涼想娶我的時候,為了聘禮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為皇兄開拓疆土,足足在十幾個蠻夷小國內繳獲五千萬兩黃金,攻下數十座城池,嫁妝鋪成萬裏紅妝後,皇兄才點了頭……”


  畫涼,皇兄?

  畫府叛國,被株連九族時,文治皇帝卻發現畫武將軍的嫡子失蹤,從而舉國調查,那便是畫涼將軍。而畫涼的未婚妻則是西州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流煙公主!


  她不是與畫涼一同失蹤了嗎,怎會在這裏出現?


  木易邏擰了眉,思慮了片刻,驀然瞪大瞳孔,據聞流煙公主的貌美之色足以傾國,而他身前姑娘的顏美之色,足以與月爭輝,他不用想便能猜得出來,她便是流煙公主!

  木易邏趕緊跪在了流煙身前,身如抖篩:“公主!”


  流煙搖頭,立於木易邏身前,卻是唉歎道:“我們身份自然是懸殊,可我心慕於你,皇兄定然不會難為你,隻要你……”


  流煙頓了頓,扶起木易邏。


  木易邏打量著流煙色若胭脂的臉頰,微聲道:“什麽?隻要公主說,我定然——”


  “噓。”流煙伸出食指抵住了木易邏的唇,她喬裝緊張,“你不要稱呼我為公主,太過生疏,如今我們既然將這天捅破了,自然不怕皇兄拆散我們,隻要你今後聽我的話,我自然有辦法帶你回京都,成我的駙馬,從此做了西州最尊貴的人,你可願意?”


  木易邏此時已經十分竊喜,他本以為這姑娘隻是貌美,卻沒成想她的身份如此尊貴。所以她跟在木榮身邊的原因也能猜的道,定然是文治皇帝派來監督木榮的,而非是跟班。木易邏想起木榮已經做了國師,而他卻屈居於千陵縣,不由得氣惱,討好般說道:“自然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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