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鹹魚大翻身（上）
富察綺雲今天梳了精致的小兩把頭，雲鬢珠環翠繞，粉紅的流蘇飄蕩在美若芙蓉的秀麵上，顯得嬌俏可人。
“皇後主子，不是奴才多嘴，您可是大清立國以來最漂亮的皇後了，至於先前的廢皇後容貌資質平平，那點能跟您比呀！”侍立在側的榮禧堂嬤嬤兩眼直瞪瞪瞧著綺雲微赤的兩靨，嘖嘖稱讚道。
“嬤嬤過獎了。”綺雲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作為母儀天下的國母，幹嘛還是這般小兒女態？難道你這丫頭不拿自己當成皇後？”隨著陣陣爽朗的笑聲，光緒皇帝風度翩翩地背著手過來了。
“皇上，您既然承認臣妾是國母，幹嘛還要喊臣妾為小丫頭？”綺雲不滿地嘟著小嘴。
“哈哈哈，怎麽你也貧嘴起來了，跟景仁宮哪位一樣？”光緒啞然失笑道。
“皇上，您看臣妾算是美女嗎？”綺雲有些不自信地嬌笑道。
光緒聽了這話，這才仔細去瞧綺雲的裝束，粉紅梅花細紋的外氅，點綴著綺雲曼妙的姿態，不禁紅了紅臉:“說實話，綺雲，你是朕自小見到的最美麗的女子。“
”是嗎，皇上。“綺雲羞澀地低下頭。”可是，綺雲，朕必須要告訴你，其實，朕自始至終心裏隻有一個女子，容貌和友誼並不代表愛情。”光緒堅毅地眼神凝視著綺雲的眸子，顯得那麽真誠而又鄭重。
“皇上，我明白了，其實我不該進宮。”綺雲憨笑道。
“綺雲，你是個好姑娘，所以朕並不想把你卷進紫禁城當一輩子的犧牲品，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朕，說出小皇子真正的秘密。”光緒微笑道。
“皇上，您為什麽這樣說？”綺雲驚恐地躲開光緒的眼神。
“朕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光緒隻管笑道。
“皇上，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小皇子的事其實是我姐姐製造的一個假象，目的就是穩固我皇後的位置，綺雲不想欺騙皇上，但是綺雲懇求，皇上不要治我姐的罪。”綺雲淚盈盈地懇求道。
“你放心，綺雲，朕會好好的把你送出宮，至於假皇子這件事，朕會懇求皇太後從輕發落的。”光緒安慰道。
“皇上，您在說什麽呀，小皇子根本就是你的親生骨肉，什麽騙局騙局的？”這時，大公主不知道從哪裏，突然走了出來。
“皇姐，您為什麽要這麽說？”光緒剛剛撫慰的臉上又飄起了浮雲。
大公主不由分說，一把將光緒拉到了一個角落，小聲提醒道：“皇上，現在不是處理小皇子一案的時候，宗室有人想打皇上的皇位主意，所以皇上現在必須承認小皇子為太子！明白了嗎？聽姐的沒錯。“
光緒怔怔地看著大公主，無言以對。
”眼看事情就要搞清楚了，沒想到皇姐卻在這個時候出來要朕承認這個皇子，珍兒，你看這怎麽處理。“景仁宮，光緒向我發了一通牢騷。
”皇上，珍兒還是跟之前一樣，支持您立這個皇子，立皇子之後，皇上就可以以恩科為名，搞一次大考，把主張維新的人才們都升官，這樣朝廷變法的大局就定下來了。“我神采奕奕，頭腦發熱地侃侃說道。
“好！就這樣了，珍兒，上回六叔準許吏部上陳的康有為《日本變政考》以及幾道奏章，朕已經都給皇太後瞧過了，皇爸爸也說挺好，正是這個時候，咱們就多提升幾個年青有為，思想新的官員，這樣，朝政朕就可以真正掌控了！”光緒興致勃勃地抒發道。
“可是皇上，改革最難的難關就是那些掌握我大清大半利益的王公貴族，像禮親王，端郡王他們，如果真的改革，勢必會觸動他們的利益，皇上，你可要小心呀。”我提醒道。
“不能再等了，珍兒，你知道嗎，在我們宮裏天天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同時，歐美的洋鬼子們正在一步步加緊霸占我們中國的土地、權益，比如德國人搶占山東膠州灣，俄國人趁火打劫搞我們旅順口，還有小日本也在一旁蠢蠢欲動，珍兒你知道，我們的國體已經腐爛了，隻有學習強國，重組骨架，才有可能複生，否則，這個國家很有可能會滅亡！”光緒焦急地扶住我的肩膀。
“皇上，珍兒明白，您想飛，珍兒一定會幫您圓夢的。”
“皇太後！老佛爺！出事了！”正當我和光緒互相憧憬的時候，深夜的儲秀宮大門，被急促地敲打。
慈禧沒想到，有人敢直諫闖宮，而這進宮的人卻是坤寧宮的宮女柔兒。
“皇後娘娘服毒自盡了，還有小阿哥，也不見了！”柔兒的回話徹底震驚了慈禧，所有在場的人都傻了眼。
“沒用的奴才，還在這大眼瞪小眼幹什麽，立即找太醫搶救皇後呀！”慈禧冷眼見李蓮英、崔玉貴這些人都呆若木雞，不由得雷霆大怒。
“喳！”一時間，宮裏亂得不可開交，坤寧宮此時如同鬼魅一般，陰暗著每一個角落，在宮女太監們的團團包圍下，我和光緒看到綺雲那張蒼白的臉以及失落的眉眼，那眼簾裏，似乎還墜下一滴噙著的淚珠。
“皇上，綺雲為什麽會自殺？難道是因為？”我同樣失落到了極點。
“啟稟萬歲爺，小主，皇後主子服毒臨死前，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奴才們也不知道，小皇子的下落。”柔兒麵對光緒的質問，淚流滿麵。
“她為什麽要自殺？又為什麽要送走小皇子？”我默默地凝視著帶血的點點珠簾。突然，我發現綺雲的榻上有一張書箋。
”皇上你看，綺雲的遺書！“我順手一指道。光緒趕緊敢上前，取出一看，上麵赫然寫著“欺騙皇上，綺雲惶恐，金龍有意，阿哥無罪，”
“綺雲已經承認了小皇子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孩子已經被送回某王府，珍兒，綺雲為什麽這麽傻，朕真的沒有怪她，她可以不用死！”光緒忍不住，開始嗚咽補助，整個坤寧宮愁雲密布，淒涼不堪。
“老佛爺！臣妾要告珍妃！是珍妃逼死了皇後，逼死了小皇子！老佛爺，您管不管了！”瞬間，慈禧的寢宮儲秀宮便哭聲震地，罵聲不絕。
“這是怎麽回事？誰在鬧？”慈禧剛飲了茶點，披著披風便出了宮門，李蓮英和崔玉貴兩個人各懷鬼胎地扶著慈禧走了出來。
“這件事又幹珍妃什麽事，說！”慈禧幾乎咆哮道。為首的正是慧皇妃，聲淚俱下地哭喊道：“老佛爺，這後宮還有沒有王法了！珍妃為了霸占皇上，竟然連當朝皇後和就要立為儲君的太子都給逼死了，老佛爺，再這樣下去，國將不國了！”
“就是，珍妃這丫頭就是皇家的禍害!“人群中幾個同治的遺孀也紛紛幫腔道。
”老佛爺！奴才們希望嚴懲珍妃，！都是她的枕頭風，使得皇上越來越糊塗！“王公大臣中，也有人開始咆哮。
”小李子，看來慧皇妃這孩子是失去理智了，你趕快想辦法，讓他們不要鬧，否則你就不要再儲秀宮當差了！“慈禧轉了轉眼睛，朝小李子招了招手，囑咐了一番，李蓮英嚇得麵如土色，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勸架，卻不防這夥人上前就打，直揍得李蓮英鼻青臉腫，大喊救命。
”李公公，您老人家還是退下吧，其實，奴才知道害死皇後主子的罪魁禍首是誰。“這時，李蓮英的後麵轉出了鎮靜的小德子，朗朗地向慈禧稟報道。
”小德子，你快說，你知道什麽？“慈禧大喜道。”這個還要麻煩崔公公。“小德子隨手一指崔玉貴。
”是他，和慧主子一手導演了陷害皇後主子，冒充小皇子的鬧劇！“
”此話怎講？“慈禧眼睛一瞟道。”啟稟皇太後，奴才雖然是個豬狗不如的奴才，但畢竟還有點良心，其實，從蓮香被殺一案開始，慧主子始終都是幕後策劃者，她處心積慮，就是想害死原來的皇後主子和珍主子，然後以自己的妹妹取而代之，恰恰綺雲小主不是怎麽得寵，於是慧主子便聯合端郡王一同搞了個綺雲小主懷孕的騙局，這就是真相！“小德子清楚地稟報著。
慧皇妃的臉隨著小德子的上下嘴唇扭曲得可怕。”好小子，快說，蓮香那事是怎麽回事？“慈禧豁然開朗道。
”老佛爺，您還記得阿元吧，其實，蓮香是在文學士被引進後宮之前，被臨時殺害的，原來的計劃是，慧皇妃利用自己從鍾粹宮收買過來的鶯兒，以靜芬主子的名義，把蓮香騙到長春宮，然後對文學士和蓮香兩個人都用了蒙汗藥，來麻痹他們，最後把他們放在一起，壞掉文廷式的名聲，本來這是事先商量好的計劃，後來，鶯兒發現了景仁宮的宮女阿元去神武門送文廷式，便找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像阿元的宮女小朵冒充阿元，把文廷式引進後宮，在這時，找人下毒手，殺了沉睡中的蓮香，那個殺蓮香的人，就是鶯兒！“小德子憤怒地揭發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後來查出是鶯兒冒充的阿元，原來這是預謀好了陷害靜芬的！“慈禧勃然大怒地盯死了慧皇妃。
”老佛爺，別聽這個狗奴才胡說八道，他是被珍妃收買的！“慧皇妃紋絲不動，繼續狡辯道。
”這怎麽又扯到我的頭上了？“景仁宮，我被前來傳太後口諭的蓉兒搞得七葷八素。
”珍小主，現在那刁專的慧皇妃帶著她的一批蝦兵蟹將拚死地在老佛爺麵前攻擊您，您這回覲見必須小心呀。“蓉兒關切地看著我。
”小主，您不用擔心，還是把心放在肚子裏看笑話吧，有我阿元和麝月姐姐，保證咱們平安無事，有驚無險。“蓉兒話還沒說完，一旁活潑的阿元就開始得瑟地吹牛賣萌。
”好好好，反正死也是咱們景仁宮一正死，咱們走吧。“我摸摸阿元的腦袋，抿嘴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