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戰
顧巽接過茶飲了一口，溫和的眼中蘊滿了笑意：“你是個好孩子，為師沒什麽多餘的話要告誡，隻有一句話與你共勉，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顧珩認真的行完三拜九叩的大禮：“謹遵師尊教誨。”
當顧珩抬起頭來，四周的賓客才發現，顧珩居然生就一雙異瞳，頓時，這眸中就有異色一閃而過，雙眸異色，這是帶著特殊血脈啊！顧家還真是撿到寶了！
顧珩行完禮就湊到了顧玖身邊，得顧玖摸摸頭後，就抿著唇笑開了，全然不管同在宴會廳中觀禮的顧家族人一副眼珠子都要瞪掉了的表情。
顧玖其實能感覺到，她和顧珩的每一次接觸，自個兒身上的功德氣運都會被顧珩吸去一點點，但她卻沒多少在意，畢竟，按朱雀的話來說，被‘吃’掉的那點功德氣運，她下一瞬就增長回來了，根本就沒啥損失。
顧玖低聲和顧珩說：“等宴會結束，你該上族譜了，記得換上我之前給你準備好的衣裳。”
顧家祖祠之地和試練塔是一樣性質的存在，試練塔認令牌，祖祠之地認的是衣裳了，想進祖祠，必須穿上有家主精血和本人精血繪製而成的特殊禁製附著的玄色禮服。
這禁製隻有家主才會，且禁製成型之後會化作名字，誰的禮服便是誰的名字，也是無法仿製。
好在禮服其實也算得上是件防禦武具，而武具，最基本的特點，就是能夠隨著主人的需求變換大小寬緊，而且不易損壞，用的時候更是不多，不然的話，顧玖懷疑她爹得失血過多。
顧珩對著顧玖笑的特別甜：“玖姐姐放心，我都記下了，不會出差錯的。”
顧玖勾了勾唇，又伸手揉了揉顧珩的頭發，小心的沒弄亂他的發型，畢竟宴會還得一會兒：“都拜我爹為師了，叫聲小師姐來聽聽？”
顧珩就低了頭，兩隻手放在一塊絞啊絞，語氣有些固執：“我就想叫玖姐姐。”
顧玖一頓，隨即又揉了揉顧珩的頭：“好好好，隨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顧珩就笑：“我就知道玖姐姐對我最好。”
顧瑾也在一邊，聽到這話，就好笑的問：“那要是非要你叫一聲小師姐，就不是最好的了？”
雖然顧珩身上的血煞和業力嚇了顧瑾一跳，不過顧珩身上的血煞和業力凝而不散，不會傷到旁人，而且到底是個孩子，到沒叫顧瑾心中留下什麽隔閡。
又是小師弟，雖然比不上顧玖在他心中的地位，但顧瑾對顧珩，還是親近的。
顧珩就回頭看了顧瑾一眼，特別認真的回答：“玖姐姐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最好的。”
顧瑾就勾唇而笑，笑的惑人無比：“那當然，我們家嬌嬌寶貝，自然是最好的。”
然後兩人就湊在顧玖身邊各種誇顧玖，顧玖一邊聽一邊還點頭，覺得顧瑾和顧珩說的對，半點不覺得不好意思。
舉杯示意賓客們自便，可以任意享用桌上美食的顧巽眼角餘光注意到他們的動靜，耳中也能聽到他們的話，笑意無奈，一個個的，都是厚臉皮，不過嘛，他女兒，本來就是最好的。
……
顧家，演武場。
一晃三日，正是顧玖和皇甫明華約定一戰的日子。
雖然並未對外開放，但顧家族人和跟著來的皇甫家小輩卻都跑來圍觀。
比鬥台上，兩人相對而立相對而立，皇甫明華豐姿俊秀，顧玖清豔秀美，兩人相互對視，端的是賞心悅目，足以入畫。
然而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相當冰冷僵硬，對視之間可謂火花四濺，雷鳴電閃。
對視良久，皇甫明華先是開了口：“到底是我對不住顧世妹，又是為長，便先讓世妹三招。”
顧玖抿唇就笑了：“那就謝謝皇甫少主了。”
手一揚間，兩套陣旗，統共十八支就被她甩了出去。
下一瞬，手裏多了根長棍，顧玖拎著棍子就上了。
同樣在觀戰的顧家二長老顧開眼神就是一亮，一套困陣，一套迷陣合起來卻是個幻陣，算不上多高明的陣法，可這麽一用，卻是相當出彩啊。
他不由轉頭去看顧巽：“家主，這丫頭的陣法不錯啊，和誰學的？”
顧巽擺了擺手：“這丫頭一直都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真要和誰學陣法了，能不叫你知道？”
這陣法，怕是和女兒的變化有關……顧巽的眸色一瞬間變得深沉莫測。
顧開就驚訝了：“自學成才啊，這丫頭在陣法上的天賦可真夠高的。”
他看著顧玖布下的陣法，心中癢癢，無論是丹藥，武具，還是陣法，符咒，想要學習那都得有天賦，可如果說修元者百裏挑一的話，有這四樣天賦的其中一樣的，那就是萬裏挑一，還得在修元者中挑，
顧開一生癡迷於陣法，自然是希望能夠將自己一身本事傳承下去的，可這挑挑揀揀的，就是找不到一個合心意的，這好不容易碰上一個，還是自家侄女，真是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顧開就看向顧巽，灼熱的眼神硬生生的叫顧巽移開了放在自家閨女身上的目光，轉頭去看他：“你這是想幹什麽？”
顧開嘿嘿就笑：“家主，你說，讓嬌嬌和我一塊學陣法怎麽樣？”
顧巽眸中劃過一抹訝意，顧開眼光有多高，顧巽是知道的，卻沒想到，他居然看上了嬌嬌。
顧巽不由翹了翹嘴角：“這個啊，你過後去找嬌嬌和她說不就行了。”
顧開不由就咧開了嘴：“嬌嬌是你女兒，我這想教她陣法，不和你打聲招呼哪行？”
同樣在觀戰的皇甫震就不由看了顧開一眼，誰說顧家二長老不懂人情世故的？這不就挺懂的嗎？還知道想收人家閨女做徒弟，還得打聲招呼。
這會兒，顧玖和皇甫明華已經交上了手，當然，有陣法擾亂，皇甫明華隻能挨打，還不了手。
尤其是，顧玖打人專打臉，瞧得皇甫震都不忍直視，不過……
皇甫震扭頭去看顧巽：“玖丫頭這就天境二重一階了？”
顧巽點頭：“這不是引氣入體後的一年之內，天道饋贈尚有遺澤，突破速度快，也是正常的。”
皇甫震就伸手點了點顧玖：“可這才多久，三個月有沒？這就天境二重一階了，你也看著點，就不怕玖丫頭根基不穩？”
確實引氣入體後一年，不管突破多少，有天道饋贈遺澤在，根基隻會穩固，而不會顯得虛浮不穩，可像他們這樣的情況，真不叫孩子趕著這點時間突破，相反的，他們更樂意叫孩子利用天道遺澤來將自己的根基打磨雄厚了，對以後修煉也有好處。
顧巽也點了點皇甫明華：“這不是為了揍你家小子嗎？雖然和你家小子之間的差距還有，但憑借著陣法，揍你家小子一頓剛好，也不會給他什麽傷，要是修為太低，就是有陣法在，怕都破不了你家小子身上那層元力防禦。”
這話一出，皇甫震嘴角就抽了抽：“我這個當爹的還在這兒呢。”
顧巽就瞥了他一眼：“你兒子不該揍？”
皇甫震就沉默了，哪怕他是親爹，也著實說不出兒子不該被揍這話來。
再想想那些被他給出去的賠償，皇甫震揉了揉眉心，他都有心親自下場揍兒子了。
……
陣法一起，身邊就被層層迷霧包裹，皇甫明華心中一凜，他真沒想到，顧玖居然動陣法。
破空聲響起，一根長棍當麵劈來，皇甫明華閃身躲過，手中出現一把折扇，折扇上閃爍著黃色的土係元力光芒，揮手擋向長棍，卻是毫無阻礙的穿了過去。
幻影？皇甫明華臉上閃過詫異，下一瞬臉上一疼，原來，在他擋幻影時，有一棍斜刺出來，正好打在他臉上。
皇甫明華抿唇，眸中怒火閃爍：“顧世妹，打人不打臉！”
“嗬~”帶著幾分輕嘲的笑聲飄忽不定，根本尋不出從哪處出現。
黑金色的長棍突然出現，皇甫明華出手去擋，卻又擋了個空，還是幻影，但幻影點在皇甫明華胸口，他卻不由悶哼一聲，那一瞬間，幻影成真，這一下，是挨得結結實實。
皇甫明華隱約聽著一聲細微的哢擦聲，他手捂著胸口，知道那是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咬了咬牙，還沒想出怎麽著呢，突現漫天棍影，皇甫明華握著折扇的手一轉，他身側有土牆拔地而起，將他擋的結結實實，然而卻沒用，穿過土牆時是虛影，落在他身上就是實實在在的，隻那麽幾下，他臉上就已經是青紫一片。
皇甫明華深呼吸一口，從儲物武具中翻出根白綢來擋住眼睛，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當眼睛欺騙他時，那就不看。
皇甫明華不信顧玖能將所有棍影化虛為實，她的元力撐不住，肯定有真有假，真假之間，聲音也定會有所不同。
果不其然，皇甫明華耳朵微動間，手中折扇連連變換方位，成功擋下了顧玖的幾次攻擊。
皇甫明華唇角微勾了勾，顧玖的境界遠不如他，之前是憑借陣法出其不意才能傷到他，這會兒真正交鋒，她的元力連破防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