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祠堂審問
“大姐姐，我母親待你們姐弟不薄，你為何要向我母親下此毒手？”衛明珠眼珠子紅通通，惡狠狠衝上來就要揚手摑掌衛瑩琅。
衛瑩琅身後垂首不語的盈雀，急忙上前將衛瑩琅護在身後，原本衛瑩琅是準備閃身躲避，盈雀突然衝出來，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聽見一聲脆響。
“你這個狗東西，趕緊給本小姐滾開！”衛明珠抬腳又踹在盈雀身上，盈雀不敢反擊，隻能生生受了她這巴掌和拳腳。
盈雀是衛瑩琅的貼身丫鬟，這一巴掌和這一腳，雖然打在盈雀的身上，實際上是給了她難看。
盈雀本來就生的弱柳扶風，這一下就被衛明珠給踹翻在地上，大約是衛明珠下手太重，盈雀漂亮的臉蛋上，立馬紅腫一片，她捂著肚子急忙蹲下去，淚雨婆娑，破緊咬著嘴唇不肯掉下淚來。
衛平原本怒不可遏，眸光不經意掃過盈雀那張年輕又絕色的臉龐時，眸子裏的怒色，竟然有一刹那的褪去，不自覺浮出一抹心疼之色。
“明珠你同一個下人發什麽脾氣，還有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樣子了？”衛平伸手攬住還要動粗的衛明珠，給旁邊的貼身小廝使了個眼色。
那小廝也是個伶俐人，也不管主子為何突然同情一個丫鬟，上前就要同衛瑩琅一起，將那跌坐在地上淚眼朦朧的丫鬟扶了起來。
一個轉瞬間，小廝眸光中頓顯大悟之色。
衛瑩琅擔心盈雀的身體，方才衛明珠看起來用了十分力氣，怕是抱著將她踹死踹殘的念頭，盈雀身體又羸弱，她雖一聲不吭，但她此刻的臉色已經有些梵紫。
“你這蠢女子擋什麽？你家小姐我還怕她三拳兩腳不成？這位小哥，煩請將她帶回荷香園，讓張媽媽找個大夫好好瞧瞧，我擔心她髒腑受了傷，”衛瑩琅不認識眼前這好心的小廝，隻能暫時將盈雀托付給他。
盈雀臉色蒼白，額頭大顆冷汗落下，卻滿臉擔憂地抓著衛瑩琅的袖子，眸光含水，似有委屈與驚恐，“小姐，讓盈雀陪著你，你一人，我不放心。”
衛瑩琅看著她輕輕搖搖頭，“你怕是受了內傷，快些回荷香園，聽話。”
盈雀哪裏敢違背她的命令，隻能委屈地癟癟嘴，捂著肚子，被小廝攙扶著往外走。
衛瑩琅大步向前，作勢要去抓衛明珠，這女人當著自己的麵，對自己的丫鬟動用武力，真當自己是好欺負的麵團子？被人打了臉，連皮都不敢放？
衛明珠見她凶神惡煞的要拉拽自己，驚呼一聲，趕緊躲在父親衛平身後，衛平展臂擋住衛瑩琅，聲色俱厲，“衛瑩琅，當著為父的麵，還敢放肆不成？”
衛瑩琅腳步一頓，神色坦蕩，“她傷我丫鬟，我為何不能報複？”
衛平濃眉一擰，厲聲嗬斥，“區區一個丫鬟，你竟然將她同你妹妹相提並論？就算是明珠立刻殺了她，她也隻能心甘情願赴死。”
衛平這話說的有些違背心意，實際上若是真的看著如此絕色的美人死在自己麵前，他怕是會秉承風流君子之狀，伸手救救她，畢竟誰也不願意這麽一個絕色美人死在自己麵前。
衛明珠有了父親護佑，氣焰大勝，臉上毫無悔改之意，反而得意洋洋地露出半張臉來，同衛瑩琅擠眉弄眼，挑釁一笑。
“父親，母親如今還在床上躺著，雖然用了藥材，但卻不知道何時才能解毒醒來，大姐姐毫無悔改之意不說，還想因為小事欺負女兒。”
衛平斜乜了一眼身後委屈巴巴地衛明珠，心中無端生出幾分不悅之情，麵上卻毫無變化，隻瞪著衛瑩琅。
“你莫要想要轉移眾人注意力，那木偶確實是從你院子搜出來的，我特意請了道長前來問了問，都說你母親中的不是一般的毒，況且我們還在木偶腹中找到一枚毒藥。”
“母親說的正是，那道長說那枚毒藥，極有可能是引起母親中毒的毒藥，他已經帶著那枚毒藥回去研究，說是再過兩三日就能確定，且找出解毒的法子。”
衛明珠趕緊火燒澆油。
衛瑩琅全程一言不發，等二人說完了，這才沉吟，“不如讓我檢查一下母親身體？”
如果真是中毒，又有人將含著毒藥的木偶放進荷香園，她雖然可以抵死不認，可是卻難以服眾，她必須想法子檢查一下白梅的身體，也許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衛平同衛明珠自然不會同意，衛瑩琅的提議讓他們想起衛瑩琅所擅長的驗屍之術，這讓衛平麵色更加難看，“你難不成要用你那些下流的法子，給你母親查驗身體不成？”
衛瑩琅早就猜到他們不會輕易同意，“父親，若是我查驗不出來，我就死心了，以後任憑父親處置，再不反抗。”
衛平冷笑，心中卻快速算計著衛瑩琅這話的可靠性，衛瑩琅的存在本就讓他頭疼不已，如果能借此將她這個眼中釘拔出，自然是一樁好事。
衛明珠眼珠子轉了一圈，也同她父親一般，生出了一樁惡毒的詭計。
“既然大姐姐想要查驗一番，那就讓她去查，如此一來，大姐姐也沒話說了。”
衛瑩琅哪裏不曉得衛明珠如此輕易鬆口，事後必然抱著詭計，可是眼前她沒法子，隻有這個法子也許能查出白梅中毒的真相。
衛平轉身轉而回去坐下，神色嚴厲，“那你就去吧！如果你查不出什麽，就準備去衙門認罪吧！女兒毒害繼母，你不死也要脫層皮。”
衛瑩琅聽他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哪裏是一個父親能說出的話，如此惡毒的期望自己女兒去死，天下怕也隻有他衛平一人。
衛瑩琅不置可否，轉身往祠堂外走去，她身後的衛明珠同衛平交換一個眼色，急忙提著裙子追了出去。
祠堂裏一時靜了下來，等二人走遠了，衛平這才朝外麵一直候著的婆子招手，在她耳邊輕聲囑咐幾句，隻見那婆子急匆匆地福身出去。
衛瑩琅來到凝月閣中，隻見白梅麵色如紙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