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籌備
今天的工廠裏來了兩個生麵孔。
金發紅瞳和黑發褐瞳的年輕人，手裏各提著深棕色皮包，開口就是有筆六位數的生意要談。
“對不起……蒙德先生他，可能不在。”
工廠的幾位守門互相看了看，經過短暫地眼神交流過後，領頭人走出來說道。
“真的不在麽？”黑發年輕人溫和地微笑著，眼神中表示出一絲遺憾，“那麽還請稍微稟告一下吧，等蒙德先生來了之後——我們想要定製一批機械設備。”
他背後延展出半凝固岩漿般的暗紅色絲線，一秒鍾內，於身側構築平台.……輕描淡寫地顯示出高超的魔法結構掌握，表明了自己的實際年齡可能比看上去大得多，然後把棕色大皮包擺上平台，向幾人打開——裏麵是成堆成摞的鈔票，在斜映的陽光下反射出生命般的鮮紅，還有某種魔力似的震撼。
空氣似乎凝固了兩秒鍾。
“這是我們的資金。”
“您剛剛說.……”領頭人的嗓子有些發幹，“要做什麽？”
“定製機器。”
“.……好的！”
他湊到身旁另一名員工耳邊說了些什麽，然後那員工很快跑進去，他把頭轉回向兩人：“請等等，他已經去說了。”
“謝謝。”
接著等了差不多兩三分鍾。
有穿著暗藍色製服的年輕眼鏡男小跑過來，視線對著兩人確認了下：
“請問，你們是來談機器的麽？”
““是的。””
“請跟我來。”
他們於是往裏走，看到了大量閃爍著魔能輝光的器械設備，整個，占地可能有普通體育場大小的工廠，在一個外部為“梯形”，內部呈長方形的石質建築當中，這種形狀是為了最大限度減少風力對廠房的影響，達到緩衝氣流的目的。
至於內部的陳設。
兩人首先看到了大量總長十米以上的金屬長條桌和極具“賽博朋克”感的，多條金屬杆上的機械臂，這些機械臂正在對各式各樣的從拳頭到小桌大小的零部件進行符文蝕刻，刻入魔能構造，至於它們的操縱者，理所當然的都是施法者，而且基本是二環巫師，少數幾個一環，施法者操縱機械對零件加工。
總計十數排“生產桌”。
源源不斷地有人將東西運過來，擺上空閑的機械臂下方。
然後有專人從這“生產線”上取下零件集中裝存，放進木箱，木箱放上小車，再推到更後排的生產線上去，那裏有專人組裝，許許多多整齊站好的施法者各自在崗位上控製著零件於半空中拚接組裝。
最後還有專人進行質檢，再把它們送去器械倉庫，每隔一個周期，就會有專人來將存貨運走，通過遍及全國各個地區地方的航運手段弄走——單憑一個美索倫納城可養不活這麽大個魔能機械流水線工廠，這個工廠的產業遠不止他們現在看到的。
“頭，人帶來了。”
領路人推開扇門，裏麵是個小辦公室，有個棕發中年人已經在裏麵等待了。
他們走進去。
“請坐吧。”
然後在擺在辦公桌前的兩張座椅上坐好。
“請問你們的名字是？”
“阿爾伯特。”“唐吉訶德。”
“我叫鮑裏斯。”他微笑點頭，“所以，兩位老板是來找我做生意的？”
他用上了開玩笑的輕鬆語氣。
“是的，我們要訂製機器。”
“那麽我明白了，不過你們對我們的認識可能有些偏差，我們確實會接受一些小單子的訂製。”
鮑裏斯解釋道：“現在是個很好的時候，大家手裏都有些閑錢，生活上都很安逸，不少人就開始追求樂趣了，訂製盔甲的，訂製刀劍的，訂製可變形的魔能器械道具的，都很常見，近幾年單子數量越來越多，也能算個收入來源，但，你們顯然不是來做小物件的吧？兩位先生？”
“確實。”
唐吉訶德點頭：“我要定做的是紡織業生產機器，一套成品可能和您廠房裏一條蝕刻生產線的一半差不多。”
“這對我來說就有些為難了。”
鮑裏斯說得很直白，對他而言，兩位年輕人無疑是陌生人，他不可能為了兩個陌生人承擔不必要的風險：“我們確實有能力生產，但，機器設計完善麽？圖紙準不準確？能不能正常運轉？它的技術來源有沒有風險？.……很抱歉，這些我都完全不知道。”
“這些我們都是驗證過的。”
阿爾伯特做出了這樣的回複：“自己的風險自然是自己承擔，決計不會賴到別人頭上，我們可以簽保證書，隻要您願意幫我們生產樣機，價錢好商量。”
“.……好吧，估價是多少？”
阿瓦蘭迦有種專門評估交易價值金額的職業。
“成本三十四萬通用鈔。”如果有專門的生產線自然會便宜得多，但現在，就這個價，唐吉訶德回道，“紡織機器和現在常用的區別其實不是很大，隻是樣子看著變了，最核心地更改隻是動力來源，生產難度其實不算太高，您可以放心。”
“我們來找您就是因為我們願意相信您，願意相信這家工廠幾十上百年的老信譽，我們真的需要這個。”
鮑裏斯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金發紅瞳年輕人的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麽，直至幾秒鍾後，終於點頭。
“合作愉快。”
“.……非常感謝。”
……
“成了啊……”
唐吉訶德捧著手中的文書，長長地呼了口氣：“終於。”
“樣機到手之後，你打算展示給誰？”
“我查過了，總共有三家紡織廠可能有擴大生產規模的意願，這次寒假，正好足夠我都去跑一遍，不管怎麽算，利潤和成本都會是我這邊的更強，資本在任何時候都可能有降低成本提高利潤的意願，這話可是你說的。”他伸出手，用力握拳，“隻要有人嚐試，我就能打開局麵，這次就算造出來有問題，我還有錢可以改。”
“你呢。”金發少年看向阿爾伯特，“你那一堆又是搞什麽的，不是說電報還在設計當中麽？你搞得好像不止電報吧。”
“實驗器具和材料。”
黑發施法者微微搖頭：“用來加快進度的東西。”
相對於唐吉訶德，阿爾伯特地進度似乎有些慢了。
“那你那邊還得努努力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