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地下世界

  總長百米，寬6米，高4米，內部溫度22℃，各類管道和線路密布.……這是一處隧道，與地表距離不明，是美索倫納城地下城區的一部分。


  兩個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年輕人正在前往主城區。


  身材高大勻稱的黑發年輕人單手托舉起隧道中的一扇重約1.2噸的鋼鐵吊門，讓他的同路者經過。


  然後放手。


  “彭！”


  腳下的地麵震蕩了一下，帶起一陣小風。


  與他同路的獸人族女孩抽了抽鼻子，回頭看了眼再次關好的吊門，伸出手指輕輕往上一戳，就在實心的鋼鐵表麵戳出一個凹陷。


  “哇哦？”


  她表達了對鐵門低下的質量的擔憂：“豆腐渣工程？”


  “是它太老了。”


  連符文防護都已經老化失效了。


  阿爾伯特拍了拍它：


  “兩百多歲的老家夥。”


  而且即便上麵的所有符文都還能夠生效，它建造時所預期的抵擋目標放到現在也隻能防一防還在中級魔法學院裏的學生們，現代魔法體係裏的修行者同階平均力量數值，基本過個幾十年就得更新一次。


  “好的，接下來是，傳統節目。”


  阿爾伯特往前踏了一步。


  然後非常自然地向上伸手，抓住一枚箭矢，在其尾羽還震顫著的刹那間，扔回去，將後續的兩枚箭矢精準擊落。


  “虧他們還在這種該進博物館的老古董裏真的安箭矢。”她用手刀斬碎了直衝自己麵門的石劍，“無聊。”


  “玩具而已。”


  黑暗中，他看清了地上的箭矢：“箭頭是橡膠的。”


  “而且是你說的要走捷徑。”


  他伸手揉了揉貓娘的頭頂，對方下意識地拱了拱手。


  “我知道啦～”


  他們一麵走著，一麵聊著，很快到了隧道的盡頭，發現門鏽死了，阿爾伯特隨手拔下了門把手，貼上去差不多的鈔票作為維修費用，然後看到。


  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


  呈現在他們麵前的近乎是個地下都市，一座很難判斷邊境所在的穹頂倒扣下來，支撐起整個龐大的地下空間頂部，也散發出光芒，為整個空間提供大致等同於半個陰天，晨昏交界時的照明，兩人的位置在穹頂半腰高處，從這裏可以看到，大片大片從二到五層高的樓房整齊分部，大小不一的管道爬滿其間，不留空隙，然而這本應雜亂的一切竟有種特殊的，屬於幾何學的精妙美感，此外他們還能看到，遍及各處散發幽藍和翠綠光芒的微光植物綠化帶。


  以及整個穹頂最中央的，由鋼鐵與石頭合作而成的參天“大樹”，承接頂部與底部——像傳說中支撐天空與大地的世界之樹。


  這整體的圖景對巨物恐懼症患者而言可能不怎麽友好：


  過大的物體與傳統常識的相悖逆使得尋找參照物變得極為困難，以致不看地麵很難判斷與穹頂和中央“大樹”的距離，感覺上近在眼前，而想要靠近飛行一會兒卻發現距離似乎沒有變化，而且灰黃色的穹頂，總讓人擔憂它垮塌。


  “.……怎麽走？”


  阿爾伯特看了眼下方。


  這過於龐大的空間裏竟然形成了某種獨立的氣象循環係統似的，有著飄動的，薄薄的雲霧，還有飛鳥、被馴化的載人雙足飛龍，飛往各處的政府工作人員和剛剛進入這裏的城市居民。


  “當然是.”


  她走到邊緣處，縱身一躍，說出了後續的話語，帶著興奮和拖長的尾音：

  “走捷徑啦！———”


  他笑著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眼剛出來的小門的門牌號和地址，跟上去。


  阿爾伯特半空墜落的姿態一開始是拋物線。


  然後弧線地向上。


  緊隨其後地，可以看到其周身爆炸似的在0.2秒內張開一道流線型的空氣屏障，接著跟上了塞西莉婭的飛行軌跡，包括幾次變道拐彎和極速漂移。


  他們的飛行動作遠比隻憑翅膀與空氣搏鬥的鳥類和北地龍種靈活得多。


  這裏原本是一處隻比地表上的美索倫納城稍小的地下空洞，據說是由於火山活動的驟然停止和溫度轉冷所導致的，而且巫師們在建造地下時又發揮了他們的傳統藝能-讓它具備軍事作用-結果就成了個地下的半軍事化管理城市，一座常駐幾萬軍隊、軍警、研究機構、與這些軍人和研究者相關的人員、為前麵這群人提供物資與生活保障者以及所有的配套設施，還有提供給地表人員“避難”的收容設施。


  據說這個地下空洞也是巫師們自行“建造”的。


  阿爾伯特看過相關視頻資料：


  他們現在所在的這裏原本有個活火山，而由巫師所領導的魔法文明正是靠對能量的控製崛起的，這裏也就很自然地成為了完美的“開發區”於是———巫師們硬生生地把一座活火山的熱量抽幹了。


  首先用大型魔能器械存儲，派來大量魔能工程機械，看上去像是巨型節肢動物的東西使火山口表麵岩漿冷卻，又讓機械去安裝運輸管道，進一步擴大冷卻範圍，接著把已經冷卻完畢的岩漿運走，將其作為建築材料，等到一定程度後，對火山進行爆破，不斷使山體垮塌，再運走，直至削掉小半個山體，再將其作為一個短期的、無節製攝取的能源站，魔能機械、陸地巡洋艦來了又來，大量武器性能測試在這裏展開，從相當於火箭彈，到相當於雲爆彈的威能都在此循環出現，迫使無數動物遷徙，河流改道，方圓十數裏不見天日，雷鳴電閃，如神袛臨，最後是，一道舞台效果拉滿，通天徹地的猩紅光柱。


  像電影裏走出來的外星人一樣。


  就為了更高效地將火山馴服，當時的阿瓦蘭迦魔法技術不能很好地存儲這能量，便隻能消耗掉。


  其結果正乃美索倫納城市經濟圈的建立，城中現存的大量建築都由火山遺骸重鑄而來，時至今日，人們還在依靠此地豐富的地熱攫取能源，要說令火山完全消失，以現在的阿瓦蘭迦人的能力是不現實的，畢竟它依托於這顆星球，這顆名為塞德拉斯的狂暴生命之母，一個不怎麽舒適，但也彌足珍貴的搖籃。


  “真是的……”


  塞西莉婭二次加速了，剛追上她的阿爾伯特停下來，看她在半空中無規律的動作，他笑了，拿出魔能放映器開始錄像：


  “玩的也太瘋了。”


  幸好他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