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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第536章能信的隻有自己

  這位易家少奶奶,也是如今的華容夫人,她所收到的消息,還真不是從大街上的小道消息聽來的,正因為不是從這些不確定的渠道聽來的,她才如此肯定,如今那對夫妻,那個人對她的威脅性究竟有多大,而在今天讓給她這個消息的人那裏,她已經承受了一次從來沒有的侮辱,這也是她今天爆發的主要原因之一。


  “易家的獨子竟然真的還活著?還是給她找回來了?”


  第一樓內,她驚魂不已的反問那個悠然將這消息告訴她的墨衣男子,男子鹹鹹淡淡看不出情緒,隻讓人覺得他坐在靠窗的軟榻上,在小幾旁慢慢品茶的狀態身世閑適自在,可能也正因為他這份不自在反而讓人更為著急了。


  “亡夫未死,這本是天大的好事,怎麽聽夫人這意思,好像並不太高興亡夫歸來呀?”


  華容夫人給他調侃的心頭像是堵了一枚鴿子蛋,吞吞不下,吐吐不出,震驚加上恐懼之中臉色變幻的十分不定怨怒。


  “亡夫歸來,那也得看誰的亡夫,殿下很清楚,對於易家,對於易幼颺,華容這個易家少奶奶究竟意味著什麽。”


  殿下將還剩一半的茶水悠然放置在旁邊的小幾上,這才轉臉向她,唇角的笑帶著冷漠的嘲弄。


  “依本宮看,華容夫人最介意的不是誰的亡夫歸來,畢竟你如今帶著的這張麵具,讓那位今非昔比的神子之將看見雖有一定危險,遠不如真正的本尊回來,當眾揭穿你的假麵更可怕。”


  給當場揭穿心底最隱秘的疤,華容夫人縱然理智在強迫自己冷靜,心頭的那口氣還是讓她說出了激烈之語。


  “殿下何必戳人傷疤?殿下很清楚,那兩個人如果真的回來,整個長安將會發生什麽?有問題的不隻是華容這個鳩占鵲巢的棋子,殿下和整個皇室所麵臨的難堪,定然要比華容這個小棋子所麵臨的要多;聽說明英公主與其未婚夫雍大將軍也會一起回來?殿下和雍大將軍的關係好像已經鬧僵了?不然也不會瞞著殿下私自協助她千裏尋夫吧?不知這兩位回來,會不會對殿下之前做的事,再追究一番?”


  可能正給她戳中最痛處吧!墨衣男子前一刻還閑適自得,下一刻已經閃身在她麵前,女子後退的腳步還沒沾地,整個人已經被鎖著脖子一路迅速逼在了雅室的牆壁上,而鎖著她脖子的這個男人,已然怒火燒心。


  “提醒你一句,華容夫人,別隨便威脅一個給了你一切的男人,我做的那些事再怎麽不幹淨都好,起碼我還是我,我如今的身份也不會有幾個人敢拿刀子架到我脖子上逼著我認罪和伏法的,你不一樣,你這個華容夫人沒有皇族的承認,還不如尋常人家掌管著一家老小吃食住行的婦人;你還是個偷偷戴著別人的臉才能有著虛榮華貴的卑微騙子!”


  “別忘了自己的本來麵目,畢竟你就算戴著她的臉活的再久也不會成為真正的她,沒有她的實力你就沒有她任性的資格,還是這麽多年華容夫人的尊貴平靜,已經讓你忘記自己的樣子原本是什麽樣的了?我倒是不介意隨時讓你記起自己原本是什麽樣子!”


  “不……啊……”


  察覺他的意圖,被扼製住的華容夫人想要反抗時已晚,男人的手探到她一側的下顎上,已經摸到那張於常人眼睛根本看不到的縫隙,一把將那張這些年她很少在人麵前揭下來的麵具。


  所有的不堪好像都因為這張麵具的撕下而呈現在男人麵前,華容驚恐的捂著自己原本長久未曾見過天日,已經蒼白的少了往日柳家之女畫中仙的氣色容顏,狼狽不堪的躲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縮在地上。


  太子殿下居高臨下,望著地上的這個女人,手中還握著那張薄的透明的類似人皮的麵具,倨傲漠然道。


  “果然,你早已經忘記自己原本是什麽樣子。”


  手中的麵具鬆開,那張薄如蟬翼的麵具落在地上,因為他的關係,女子還不敢拿過來重新待在臉上。


  “這樣也好,讓你清楚在什麽時候,究竟該做也什麽。”


  ……


  如果我們肯往周邊的人看一眼的話,就會發現不少這樣的人;總是容易忽略別人的感受,要求甚至是強迫別人來對他進行幫助;喜歡別人的笑臉而忽視笑意背後的辛酸和為難;總認為別人是最容易的,最幸福的,自己是最悲情和苦難的;還有一種,習慣性將自己的意願強行施加在他人之上,拒絕接受任何自己不願接受的意見和聲音。


  華容夫人曾經了解到她所冒充的這個人的為難之處,顯然她並不知她所了解的不過是這個人的冰山一角,與自身的苦難相比,她還是覺得那個如今擁有地位,擁有權力,擁有愛她的人,擁有那麽多會支持她保護她的朋友,優越遠在自己之上。


  因為這些人即將要回朝的消息,因為太過清楚自己在這些爭端矛盾中的位置,她慌亂了,驚懼了,可在這些慌亂之後,望著鏡子中重新戴上麵具,頗有些顧影自憐的清麗佳人,冷靜下來,她反倒覺得自己未必沒有勝算了。


  正如她挑怒那個人的情況而言,她怕那個人回來,皇宮之中還有更怕他們回來的,她擔心什麽?

  自己這個華容夫人起初是自己貪念作祟,以假亂真,協助真正的正主離開易府離開長安後,冒名頂替而來的,可後來的華容夫人的封號,是那些人給她的,而且他們明知她是個假的,十分願意讓她成這個真的。


  對!她的身份不是她是假的就會真的給人拆穿,關鍵在於,皇宮裏的那個人,是否願意讓她那個正主恢複宰相千金的身份!


  可這卻是最後最不得已的下下策,如果真要正麵相對的那一天,這張麵具是她親手所做,她不會分辨不出戴著這張麵具下的人是誰,那同樣是個對自己極為危險的變故,最好不要麵對,他們最好不要回來的好,相信這也不隻是她一個人的心願……


  對啊?她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即便這樣會危險,可若成功,她定然能脫險,繼續是這個易府,長安城中的誥命夫人。


  “茗香,古越如今在什麽地方?”


  古越是她最信任的侍衛,在聽說那個人出關之後去西域尋人時,便被她派出去盯著邊塞的動靜,前幾日在長安城中蔓延出神將之子未死,給花穀之主尋回的消息時就又派了加急的信件去邊關,讓他查證消息的確切,誰知人還沒消息過來,今日就先從那位太子殿下口中得知,還先後被他與易家夫婦囑咐,該委屈時委屈一點,不能有什麽動作?

  現在怎麽可以沒有動作?就算她能有大度容忍【未見過麵的夫君】,攜著他的患難妻子歸來,那個妻,怕是也無法容忍她這個真正頂替了她的身份,享受了這麽多年尊榮的背叛者吧?


  不!不能什麽都不做,如今就算會下地獄,會欠她的更多,也不能真的什麽都不做,讓那那些人將她送到她身邊,然後再將她這個頂替者剔除,然後還沒有人為她收屍立碑。


  所以必須得做些什麽,必須得做點什麽,現在她誰也不能相信,可以信的隻有自己。


  這場風暴的起源,也是他們最終要將其卷入其中讓其不得脫身的人,此刻在龍潭鎮卻是另一番情景。


  或許恢複身份的易幼颺,在辛兒身邊總有些不必謹慎,於是在身體逐漸恢複行動之後,天性好動的性子又讓他有些安奈不住了,如今在鐵甲軍的身份縱然不複當初,他也不願沒事在那些人眼前晃蕩,就將房間裏辛兒的藥草書籍奇門八卦擺弄了遍,今天玩玩自製毒藥,明天擺擺八卦陣,易公子的天分還是偏往殺傷力極大的方向發展的。


  易公子如今的抗毒能力雖沒達到辛兒的境界,相比一般人而言,卻著實比一般人而言強多了,所以他擺弄出的那些毒藥,往往他本人沒事,辛兒卻要幫小鯷他們收拾他弄下的爛攤子,偶爾威力大了,影響了室外的士兵,還得親自去看診解毒,以防留下隱患,所以自他可以行動起,雖然不出龍潭鎮,辛兒在鑽研他病情的同時,也幾乎沒閑著。


  今天又在門口設了個五行陣,本意與辛兒較量一番,看看自己的花穀陣法研究到如何程度了,卻給來為他送藥的小鯷誤踩入其中,想要控住辛兒的陣型沒有一定殺傷力自然是白搭的,所以對於小鯷這個隻識藥理不懂武功,更不識五行的人來講,自然更是致命的,躲在一邊的易公子見形勢不妙,立即也入了五行陣,勉強將小鯷給帶出來,卻也晚了一步,小鯷肩上受了重傷,人帶出來是已經不省人事。


  辛兒聽見寶貝徒弟的尖叫趕過來後,就看見易公子有點狼狽的將血淋淋的小徒弟放到她的美人榻上,看她的眼神有著點虛色,扭頭看了看門口他用來擺陣已經踢散的小石頭,一連幾天給他挑釁的火氣徹底爆發起來了。


  “易幼颺,你究竟在做什麽!”


  易公子自然沒好意思說,想和她比比五行陣,卻傷著她小徒弟,而且自己擺的陣,還把自己這個傷勢未癒的給折-騰的有點狼狽,而辛兒也沒給他解釋的機會,憤怒吼起來的同時手上銀針已經甩了過來,銀針來勢洶洶,易公子絲毫不敢大意,將小鯷躺著的美人榻往後一推,自己往相反的方向彈去,兩人順利躲開,一排三枚銀針“蹭蹭”釘入美人榻旁邊的窗木上。


  易幼颺躲到另一邊,辛兒的銀針飛線便追到另一邊,整間屋子裏他根本無法躲藏,房間裏霹靂呱啦,聲響很大,外麵巡邏的士兵都沒辦法不去注意了。


  “又開始了嗎?”


  有士兵疑問的同時裏麵窗子上跳出一個鮮紅的身影,發絲未束亂的有點狼狽,而追著他的銀針緊隨而來,素雅清麗的佳人也破窗而出,這剛團聚不久的小夫妻直接從房裏打到了外麵的院子裏,而且女子顯然很想將這惹事的夫君綁住再說,無奈男子好像太了解她的武功路數,她的銀針飛線縱然厲害,他總有辦法從中間脫逃。


  鮮紅的身影又在幾枚銀針帶著的飛線中躍身而過,停落在圍城籬笆牆的木頭樁上蹲穩,回頭一本正經的說。


  “我先出去轉轉,你先冷靜一下。”


  “敢逃!”


  甩手又一連三枚銀針朝他腳上而來,易幼颺連想都不想直接跳遠了,辛兒的針打在了木頭頂端三公分處,當她從簡陋的木門裏追出來後,人已經一溜煙的幾個起跳,在龍潭鎮的街道上人群中間不見了,一番氣惱,又劇烈活動了這麽一會兒,辛兒已經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幾個深呼吸吐納都是極為重的,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氣狠狠衝已經遠了的人-大聲道。


  “你最好天黑之前別回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回來的話,這個院子一定會再次熱鬧起來。”


  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辛兒回頭,發現從另一方向來的,還不隻是如今龍潭鎮管事的小藺,結伴而來的還有帶著一大一小孩子的芙兒,以及明英,之前還給某公子爺惹的火急火燎的心情立即轉為喜悅,而小藺在話落後看看院子裏的狼藉一片,有些心有餘悸的縮了下肩,擠眉弄眼的又調侃辛兒。


  “雖然好像比多年前還火爆了。”


  辛兒轉喜的臉上微微透出點尷尬,隨即想到一件更為重要的事。


  “對了,小鯷還傷著!”


  說著已經顧不得先接她們進屋,已經飛快掠進屋,先處理寶貝徒弟的傷勢去了,給她留下的幾個女子相視一眼會心一笑,紛紛搖頭,已然對她遇到某人就暈頭轉向的毛病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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