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喝酒
第727章喝酒
“今日議事難免會有意見分歧，本將召集你們過來，不是要看你們誰的意見錯誤更多，罪責更大，而是為了商討應付時局的措施，但你們兩人卻各持己見，爭論不休，挑撥同僚關係，破壞軍中秩序，讓議會進程停滯，大大耽誤本將時間，”一口氣說了那麽多後，停頓一下，林玄仲又接著道：“既然你們兩位都自恃各自身份獨特，不如說說誰更忠於本將，誰最了解外敵？”
“本將要是想看你們私鬥何須在中軍大帳之中，外麵有的是地方，本將隻是很好奇你們發生爭執的用意，難道你們都不擔心外麵的人聽到你們說話？”既然那兩人都想要一個說法，林玄仲隻好讓他們明白他們各自都有錯。
“揚將軍生性秉直，一番計較皆是為了軍事，若是有衝撞將軍的地方，還望將軍莫要見怪，”見林玄仲似乎是以一種中立的角度給個說法，周文豐對林玄仲並未明確表示自身觀點的行為十分困惑。但林玄仲那平緩的語氣依舊令人感到莫大壓力，畢竟那些言語都是出自一名主將之口。若論地位，他們與林玄仲之間的差距太大。現在能與林玄**同議事已經是他們的榮幸，周文豐不敢故意托大，因此在關鍵時刻，他隻好出麵緩和一下氣氛。
“將軍，我等全都是為夜國考慮，一旦那些揚軍逃走，勢必會對我們大為不利啊，”齊姓將軍同樣被林玄仲那不明不白的說法唬住，當周文豐一方主動向林玄仲賠罪後，齊姓將軍趕緊為自己辯解一句，不再忙著與揚石風爭鋒相對。
“一個說為公，另一個還是說為公，你二人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夜軍好，但又都用錯方向。如今揚國境內危機四伏，你等不思我軍處境危險卻公然忙於內鬥，如此計較各自身份又怎麽能同心協力將矛頭一致對外？”
長出一口氣後，林玄仲又繼續說道：“兩位將軍既然都讚成處理揚國降卒的問題，為何你們到現在都沒明白我們眾人的的處境沒有區別？如果揚國突然對我們發難，難道二位將軍要先打一場，等分出勝負後再與本將一起對抗外敵？”
才做主將不久就要處理現在的爛攤子，在張九天繼續選擇坐視不理下，林玄仲隻能無奈地直麵挑戰，不管他說的話有沒有用，一切都是他在盡力而為。
當林玄仲說出那一段看似平淡無奇實際上卻又蘊含深意的話後，下麵將軍紛紛沉默起來，不知該如何回應。像那日等雨時般，現在的林玄仲太難令他們理解。
“本將率軍出征之前早已做好應付各種困難的準備，也做好與眾將同心協力共同應付危機的打算，一直沒想過置身事外。如果你等認為本將不值得你們追隨，可以盡早言明，本將不會為難你們，”可能是潛意識裏那種不願參軍的心理作祟，在盡力保持平靜很長時間之後，林玄仲還是說出了有些泄氣的話。
麵對當下的迫切問題，林玄仲不像那日說服阮易等人般拿出強硬的姿態，而是以一種更令人想不到的方式來勸說眾人，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放下身段。如果林玄仲如此屈尊還不能被人理解，那林玄仲也不知道他還能做些什麽。
“末將知罪，請將軍責罰，”下麵將軍在好好考慮林玄仲的一番話後，一個個都覺得慚愧。如果他們再把各自身份放在首要，那樣隻會令林玄仲失望。既然林玄仲已表示願與他們共同進退，不會置身事外，揚石風再不敢有任何不滿。如果真有，那也是針對幾名夜軍直係將領，而不是針對林玄仲。
軍中將將不和算是常事，無可厚非，與齊姓將軍等人之間的矛盾已不能再做為揚石風等人不滿現狀的理由。
“末將知罪，請將軍責罰，”當揚石風主動向林玄仲請罪後，齊姓將軍轉身一看，見其旁邊幾位同伴全都默不作聲，一個個全是一副做錯事情的模樣，他又如何還能堅持原先的觀點。雖然不知道林玄仲說那麽多話有什麽用意，但他的確認識到了自身錯誤。
“如果你們願意效忠本將，回去之後好好考慮本將之前提的兩個問題，”停頓一下，林玄仲又接著道：“眾將切記軍法之下，一視同仁，今日議會就此結束，諸位都回去吧。”
經過剛才那些人一鬧，林玄仲已沒有心情再繼續議事，更不指望在解決軍中問題上獲得那些人的幫助，反正他言盡於此，至於那些將軍如何選擇，他不想多去計較，他隻知道軍法為上。
“是，”一直做為一個看客，張九天實在沒想到林玄仲會以自降身份的方式對話諸將，且不論此舉有無成效，光是林玄仲能做到這一點就已經極其不易。不管林玄仲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才能以普通將軍的姿態與諸將對話，張九天對林玄仲的舉動是愈發意外。
現在林玄仲要結束議會，許多將軍卻不願就此離開，有的人想著耽誤了議事，有的人想著雖然林玄仲沒有明麵上處罰他們，但實際上已對他們非常不滿。還好張九天知道林玄仲隻是有些心情複雜而已，明白林玄仲想一個人冷靜後，張九天率先答應一聲，然後在其他將軍的關注下直接轉身離去。
“末將告退，”緊接著離開的是揚石風與周文豐等人。
“末將告退，”下一時間，阮易也帶著身旁的三人離開。
“末將告退，”在阮易帶著人離開後，齊姓將軍等人自知有愧於林玄仲，一個個黯然離去，一轉眼，大帳中隻剩下林玄仲與雪吟兩人。
“將軍，軍中的事雪吟無力幫你，請將軍見諒，”等其他人都離開後，雪吟緩步上前有些為難地向林玄仲表示歉意。
“大藥師，你過來坐吧，軍中的事與你無關，你不用對我有什麽歉疚之意，而且我根本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雪吟明白將軍的寬容，但正因此，雪吟才更覺得有愧於將軍，”無論是幫助林玄仲處理軍務，還是給林玄仲出謀劃策，沒有一樣是雪吟的擅長，她雖身居高位，但很多時候根本幫不了林玄仲什麽。明明在林玄仲身邊卻不能為林玄仲分憂，這才是雪吟真正覺得對不起林玄仲的地方。
“大藥師，你先坐下，”起身將麵前的軍案一橫，林玄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又朝營帳門口喊了一聲：“上些酒水。”
“是，”外麵候命的侍衛答應一聲，隨即動身去辦。
“將軍難道想借酒消愁？”夜已深，早已吃過晚飯的林玄仲卻要喝酒，雪吟隻想到這一個原因。
“痛飲一番也罷，借酒消愁也好，你隻管陪著即是，”笑笑招呼雪吟一聲，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營帳，林玄仲忽然覺得一醉方休還真是個不錯選擇。隻是即便喝醉又能如何，醒來之後他要麵對的問題依舊存在，隻不過多浪費了一些時間而已。
議會已經結束，那些將軍都已離開，剩下的問題隻能他獨自考慮，單單將雪吟留下，是林玄仲想找個人陪他喝酒而已。
“將軍執意如此，那雪吟便陪將軍一醉方休，”林玄仲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雪吟不再多問。
“將軍，酒來了，”不多時，外麵的侍衛把酒送進來，還特意給林玄仲送來兩盤下酒菜，算是識趣。
把兩個杯子拿開，林玄仲給自己與雪吟各倒了一杯酒，說聲“請”字後直接將酒飲下。
一口烈酒下懷，腹中一陣火燒火燎，可謂是痛快無比。一邊任那酒勁在體內肆意衝撞，一邊看著對麵的雪吟咳個不停，雪吟那被烈酒嗆到的樣子看的林玄仲隻想笑，不經意間，林玄仲已滿臉笑容。
“將軍，這酒為何如此辛辣？”在幾乎快要流淚的情況下將酒杯放下，雪吟蹙著眉頭，一臉俏皮地向林玄仲發問。
“因為這酒隻有壯士才能暢飲，”輕輕一笑，林玄仲又給自己倒滿一杯。
“將軍是存心欺負雪吟是個弱女子嗎？”微微一笑，雪吟有些玩味地反問一句。
“當然不是，隻是覺得大藥師秀色可餐，看著高興而已，”任那笑容擴散，林玄仲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說詞會令對方誤解。
“恐怕將軍眼裏看著的是雪吟，心裏想著的是卻不是雪吟。”
“大藥師此話怎講？”
“難道將軍不覺得換成是那位公主陪將軍喝酒，將軍會喝的更痛快一些嗎？”
“話雖在理，但又有一些不妥，俗話說貴人事多，無緣無故，本將為何要耽誤人家時間。”
“我看將軍是怕人家不願來吧？”
“強詞奪理。”
“將軍故意遮掩，反說雪吟強詞奪理，難道將軍連承認內心的勇氣都沒有嗎？”
“勇氣多少是有一些，”拉長聲音後，語氣一轉，林玄仲又故作隱秘地道：“不過你並沒有猜對才是關鍵。”
“看來將軍心裏還不止一位公主！”笑了笑，雪吟還想繼續試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