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餘小桃憤怒地瞪著他。「姓江的,你這是什麽意思,放開我!」


  她氣自己愚笨,還是著了別人的道,明明已經嗅出不對勁了,可是她一想到自己曾經救了對方,對方不至於恩將仇報,更何況,她覺得自己跟江少衡無冤無仇,所以才會大意了些。


  江少衡走上前,什麽也不說,直接伸手往她臉上摸,摸著摸著,就把她臉上的易容假麵給撕下來。


  一張傾城月貌展現在眼前,江少衡撕下她的麵具,手掌沒離開她的臉蛋,火熱的眼直盯著她,好似看不夠一樣。


  「果然是你!」


  「什麽?」她不懂。


  「我一直在找你,總算讓我找到了,小桃--不對,應該是虞寶兒。」他目光熠熠如炬,大掌輕撫她的臉,那指掌上的薄繭,也輕輕刮著她水嫩白皙的肌膚,帶來一股麻癢。


  「我不懂你說什麽。」


  她強忍著鎮定,在被他喊出真名時,心底的震撼不可言喻,同時也感到疑惑,雖然似曾相識,可她真的記不得何時與他見過。


  「寶兒,你忘了我,我卻記得你,一直都記得,在那個月夜的河畔,你我第一次相見。」


  虞寶兒被他說得一愣,經他提示,她猛然想起了溪水邊,那個闖入她視線,說要娶她的男人。


  是他?


  那男人是眼前這個腰斬男?


  「我總算找到你了,告訴我家裏可有什麽人?住哪兒?我立刻上門去提親。」


  這一連串的話,讓虞寶兒一時錯愕無語,真沒想到,他便是那個男人,麵對他熾熱的眼神和毫無掩飾的情意,她的心猛地跳著。


  「你一直在找我?」


  「是的,從那日見到你之後,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非你不娶。」


  他說,非自己不娶?


  有沒有搞錯,就算想娶,也要問她同不同意,綁著她說非她不娶,這不就是強搶民女嗎?

  她心中罵著,表麵卻很鎮定,現在自己居下風,既然這男人喜歡她,說不定她可以拖延時間與他磨著。


  「你想傷害我?」她故意顯現出害怕的樣子。


  「不,怎麽可能,我愛護你都來不及,怎麽會傷害你?」他忙道。


  「既然如此,你先把我放開。」


  江少衡盯著她,不說話,似是懷疑她欲借故降低他的心防,她怕他一時衝動,對自己強來,故意生氣指責。「你這樣對待喜歡的人,是把人家當成犯人?」


  「不,我當你是心肝寶貝都來不及,我是怕你跑了。」


  「你放開我,我不跑。」


  「當真?」


  她對他羞澀的點點頭,硬的不行,來軟的,先說服他解開這鐵條再說,一旦她的手得了自由……哼哼,一把毒,讓他睡個三天三夜也不遲。


  她這樣示弱,本就絕美的臉蛋,一旦染了羞色,更是豔若桃紅,看得他雙目不移,心蕩神馳,不過出身皇族的皇子,在爾虞我詐的皇宮中生存,自是沒那麽容易好打發。


  「既然你不跑,那為何剛才要偷偷溜走?」


  她心下哀號,這廝果然奸詐,派人監視她,她這是逃出了狼的魔爪,又落入了另一頭老虎的嘴裏。


  突然她感到頸部一疼,臉色蒼白地瞪著他。「你拿什麽刺我?」


  「別怕,這不是毒,隻不過會讓你全身無力罷了,我其實舍不得這樣對你,可又擔心你跑了,我這是以防萬一。」


  虞寶兒與他含笑的眼對上,心中有氣,但依然裝無辜。


  「我又不是什麽三頭六臂,你這裏人多,裏裏外外包圍我,我哪有機會逃,你這是借口,你……你就是故意折磨我!」


  「你雖然沒有三頭六臂,可是下毒的功夫卻很了得,我派去服侍你沐浴的兩名婢女可是頂尖高手,卻被你輕易就弄暈了。」


  她怒瞪著他,一時無語,本以為自己夠機靈了,想不到這廝更奸詐,她真是上了賊船。


  虛軟的感覺襲來,她暗叫不好,他給她下的恐怕是軟筋散,雖不傷身,卻會使人四肢無力,但是意識清楚,她現在就覺得全身無力。


  江少衡見她癱軟得差不多了,將她四肢鐵條解開,伸臂一摟,將她抱個滿懷,感受到懷中那柔軟嬌弱的身段,心中一蕩,抱著她回到內房,坐在床榻上,還舍不得放下來。


  他命人送溫水來,自己親自為她洗臉,因為她臉上尚有易容的殘妝,在他為她拭臉時,她隻能無力地靠在他懷裏,任由他用熱毛巾,在自己臉上輕輕擦拭著,而她則是恨恨地瞪著他。


  江少衡低笑道:「你可知你瞪人的樣子有多好看,美人一嗔一喜,無一不豔,本王被你這麽一瞪,心都癢了。」


  他對她調笑,讓她更氣,語氣也橫了起來。


  「強人所難非好漢,你貴為王爺,怎麽可以恃強欺弱,我原當你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把你當朋友,你卻這麽對我,你太不講義氣了!」


  江少衡臉色一暗,溫柔的目光添了威猛。「朋友?你以為用義氣二字就能打消我對你勢在必得之心?」


  大掌托起她的臉蛋,那火一般的眸子盯住她,一字一字提醒她。


  「我是要定你了,像你這樣的絕色,必招來其他男人的爭奪,與其看著你被人奪去,我不如先下手為強。」


  她呆愕的盯著江少衡堅決的臉色,突然想到那一日初見這個男人,他一刀就腰斬了別人,那手法、那一股狠絕,都證明了江少衡絕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外表看起來儒雅,可骨子裏有著皇族狼子的狠戾和野心。


  在她愣怔間,熱唇罩下,是他的唇欺上,緊吻住她的嘴,火舌偷襲得逞,卷起她的小舌恣意糾纏,氣得她想伸手推打他。


  無奈雙手無力,連舉起來推他都辦不到,不過她還有一個絕招,便是咬他,隻要咬破了皮,便能迷暈他。


  因此在他的舌頭侵入時,她乘機狠咬一口,江少衡吃痛,離開她的唇,感到口中一股鹹鹹的血腥味,盯著懷中那氣呼呼又紅通通的臉蛋,美人咬人,自有一股迷人的滋味。


  這麽烈的性子,他喜歡,唇角揚起笑,舔舔口中的血味,看起來甚是美味似的,絲毫不氣她。


  記得前年,他得了一匹北方的汗血寶馬,那馬兒性子烈,不讓人騎乘,他也是費了一股勁來馴服它的野性,第一回騎上去時,被馬兒給甩下來,受了傷、流了血,可日後,一旦征服了馬兒,從此隻視他為主人。


  女人就跟難馴的馬兒一樣,她就像那稀有珍貴的寶馬,被咬個幾口,是很正常的,他一點也不氣,反倒喜歡得緊,這表示他不容易征服她,別的男人也是,才會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主兒。


  「傻姑娘,你跟了我,我會視你為珍寶,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像你這樣的美人,放在外頭太危險,這世間爾虞我詐,就像那閻九一心想得到你,遲早你也得從了男人,不如選擇像我這樣的好郎君,本王有封地、有私軍,又受皇上器重,有我護著你,必然保你安泰一世。」


  聽著他自誇,讓她心中更不服,生氣罵道:「沒錯,你長得俊,又是個親王,這麽好的條件,放在外邊,想跟著你的女人趨之若鶩,可是並非每個女人都喜歡當弱者,一生一世躲在男人的宅子裏當個小女人,要我當小女人,行!先把誠意拿出來,把尊重拿出來,這樣強迫我,算什麽男人!」


  聽她罵了這些話,他一愣,接著又笑了,愛憐地摟著她。


  「不強著來,就怕你被別人搶走了,要成為勝利者,就是要先搶先贏,我知道你氣,但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說著又要吻她,虞寶兒把臉轉開,他的唇便印在她的臉頰,她不肯給他吻,沒關係,他可以吻別的地方,吮著她的耳、她的頸,他的低啞在她耳畔輕輕喃著。


  「寶兒,你可知,自那一日見了你,我眼中再也瞧不進其他女子……」


  吻著吻著,突然停住,江少衡的臉從她頸窩抬起,先是疑惑地盯著她,接著手臂一鬆,整個人倒在床上。


  虞寶兒乘機脫離他懷抱,那藥效總算來了,在咬了江少衡後,她就等著他倒下,由於四肢無力,所以她隻能腳步不穩的跌在地上,慢慢往門口爬去。


  誰知她才爬了一步都不到,便感到小腿被人抓住了,回過頭,是江少衡一雙火熱的眼盯住她,嘴角仍嗤笑著。


  「好個刁鑽美人,本王還是低估你了,你中了軟筋散,還想逃哪兒去?乖乖回我身邊來。」


  「我不要,你放開!」


  「你好狠的心,居然要毒死我,被我那些護衛發現了,你隻有死路一條,我這是在為你著想呀!」


  「哼!識相的就放了我,我就給你解藥,否則等你毒發身亡,做了冤鬼別怨我!」她無力踢著腳,奈何他的手緊抓不放。


  江少衡雖中了她的計,卻仍然不放手。


  「你別騙我,這不是毒藥,全身酸麻麻的,我看八成是麻藥。」


  她暗想,這家夥可真不好騙,但嘴上仍不承認。「你既然不信,那咱們就走著瞧,反正命是你的,又不是我中毒。」


  「不,你不會,你沒這麽狠心,這世上狠心的女子,我可見了不少,是蛇蠍心腸,還是刀子口豆腐心,本王還是認得出來的,寶兒,我不會放你走的。」說完,他另一隻手往旁一推,將幾上的花瓶給弄倒。


  花瓶落地,匡當一聲,發出巨大聲響——江少衡中了麻藥,發不出太大的聲音,所以他摔碎花瓶,果然立刻引來外頭護衛的注意。


  「王爺!王爺!您可還好?」


  「進來……」


  門被推開,立即進來兩名護衛,一見狀,驚訝之餘,一人上前扶起王爺,另一人拿劍抵著虞寶兒的脖子。


  「大膽!竟敢傷害王爺,這可是死罪!」


  「不準傷她,本王要她好好的,先軟禁她,叫大夫來。」說完後,江少衡人倒下,終究敵不過藥力,昏過去。


  虞寶兒被留在王府中,雖然暫時逃過一劫,可是等到江少衡醒來後,不曉得會怎麽整治她。


  這軟筋散不算什麽,她可以自行解毒,也已服下解藥,估計再過一刻,便能恢複體力,可她傷腦筋的是雙腕和雙腳上的鐵環。


  江少衡下令軟禁她,但不能傷她,這些手下便將她關在客房中,還在她手腳上了鐵環,腳上的鐵環連著鐵鏈,這鐵鏈的另一頭,牢牢扣在牆上的鐵鎖,那鐵鎖嵌入牆裏,牢不可拔。


  她心中著急,如此一來,就算她軟筋散解了,也對那些人下藥,卻無法離去,還不是白搭。


  本以為易了容,能在柳城裏過上平安舒心的日子,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入了男人的手中,她怎麽就這麽倒黴。


  桃花運好,有什麽用?


  喜歡的,對她不好,不喜歡的,強著逼她,好不容易想過點平凡日子,看上的,又訂了親,江少衡雖然長得俊又是個稱霸一方的親王,可是她素來自在慣了,最恨人家強逼她,所以江少衡在她心中,那地位已經跌到穀底。


  她軟軟地側躺在榻上,難不成自己這次真完了?

  她不相信江少衡會娶她當正妻,她也不屑,看他那種像獵人盯上獵物的眼神,八成隻想讓她成為寵奴或禁臠吧!


  他或許會寵她、疼她,但是終有厭倦的一天,一年?兩年?十幾年?她可等不了他厭倦自己,隻要逮著機會,她總有機會逃的。


  一想到逃走之後,這柳城也待不下了,又要另擇生路,不但要躲避閻九的眼線,再加上一個靖親王,可真夠悲哀的。


  想著想著,不知怎麽著,她想起了段長淵,他怎麽就不來逮她呢?

  那個無情無義的家夥,好歹自己也是他的小妾呀!


  想起在青玉山莊的那段日子,他也曾經對自己好過,還有大小姐段青靈,始終黏著自己,就像親姊妹一樣,還有其他人,雖然一開始不待見她,可在她幫那些人治愈好舊疾之後,他們也是懂得感恩的人,視她為自己人。


  她發現,她挺懷念他們的,可是一想到段長淵當時的狠心,有了櫻雪容那大美人,就置自己不顧,絲毫不相信她,這讓她心灰意冷。


  想著想著,眼眶一紅,眼淚無聲流下,她把自己的身子彎屈縮著,就像在娘親肚子裏的胎兒一般,這時候的她,有著小嬰兒的脆弱,可這樣的脆弱,也隻有她自己知道,隻能自己吞下委屈,因為沒有人會救她,她也不曉得該怎麽辦。


  到了隔日,有人送來早膳,她不肯吃,以示抗議。


  江少衡的麻藥已退,醒來後問的第一句話便是她,在曉得她還關在客房中,他心安不少,一聽到她拒食,搖頭低笑,剛抓住的馬兒,性子烈,總是會鬧脾氣的,不過她不進食,他會心疼的,便親自過來。


  「你不吃,我自有辦法讓你吃,本王這輩子還沒親自哺喂過女人,你是我心中所愛,我願意親口哺喂你。」


  虞寶兒聽了,臉色刷成了蒼白,她沒有說話,而是自動拿起筷子,乖乖的吃了。


  江少衡見狀,抿唇含笑,她鬧性子,他覺得她夠味,她識時務,他也覺得她很可愛。


  他在一旁摟著她,在她發上印了幾個吻,她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神情冷淡地吃著,明明眼前準備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可她卻味如嚼蠟,她投降,不過是怕他真的用嘴喂她,一想到就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她不回應,態度冷淡,他也不以為意,隻要人在他手中,多的是時間慢慢說服她,看著她吃東西也是一番享受,他五指成梳,溫柔地梳著她一頭青絲,低低地對她訴說,她想要什麽,他都會給她。


  他說,會為她建一座院子,請來最好的工匠師父,建一座獨一無二的亭台樓閣,雕梁上嵌入南國進貢的夜明珠,引進西山的溫泉水,地上鋪著西疆傳入的地毯,據說那地毯織工精細,毛絨絨的踩在上頭,不必穿鞋就很保暖。


  他還說,要在回廊上設琴磚,踩上去時會奏出美妙的樂曲,花園裏會養著各種珍禽異獸來讓她玩。


  他說得開心,虞寶兒卻聽得煩心。


  「人工雕琢的美,怎比得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珍禽異獸被圈養起來,就跟貓狗一樣,失去了野性,有何意思?我寧可以天為幕,以地為席,也好過被人關在金絲籠裏。」


  她這話無異是打了江少衡一巴掌,完全不給他麵子,但他的臉色隻是沈了一下,想到今後美人入懷,哪裏也去不得,他好不容易抓到她,讓她發發牢騷也無妨,不管如何,她都是他的。


  昨日被她迷暈,無法成就好事,今日絕不能錯過,一想到她將是他的人了,他心中歡快無比,耐心也特別多。


  虞寶兒感覺得到,他的手不規矩,怕是等不及要吃她了,她豈能遂了他的願,所以當江少衡試圖碰她時,再度著了她的道,隻見他全身發癢,身上肌膚還冒出紅疹子,什麽事都不能做。


  逼不得已,他隻能狼狽地找人解毒,看到王爺被整得這麽慘,大總管豈能見堂堂王爺被她一個江湖女子欺成這樣,想找她問罪,又被江少衡製止,下令不準任何人動她分毫。


  雖然不能傷她,但是解藥還是必須拿到的,於是幾名武功高強的婢女,在大總管的命令下,製住了虞寶兒,並且用點穴之法來拷問她,被點住痛穴的虞寶兒,痛得額冒冷汗,霎時全身如針刺。


  這些婢女對她可不會憐香惜玉,她們的榮華富貴都在王爺身上,若是王爺出事,她們的小命也不保了,這點穴的拷刑,雖讓人痛不欲生,卻不會讓她受傷,隻是受疼痛之苦罷了。


  虞寶兒熬不過疼,交出了解藥,而且這些手下深怕她再傷害王爺,為了讓王爺順利得到美人,索性將她衣服全脫了,丟進浴池,省得她身上藏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毒。


  虞寶兒雖是下毒高手,可是一旦被剝了衣服、綁了手腳,讓人近了身,也莫可奈何。


  她像一隻被拔毛的雞,脫光光泡在浴池裏,被婢女七手八腳地逼著從頭到腳洗幹淨,甚至她們還不放過她的嘴,知道她嘴裏藏了毒,把她的嘴裏也給洗了一遍,連十根手指和腳指的指甲也剪了,避免她抓傷王爺。


  虞寶兒眼角含淚,咬著唇,恨透了這些人,她感到屈辱,卻無法抵抗。


  這些人在把她洗幹淨後,甚至也不給她衣裳遮身,用被毯包著,直接送回床榻上,就像那些宮妃被點名侍寢時,全身一絲不掛地送到皇帝寢殿裏,等著讓皇上享用。


  她躺在床上,全身動彈不得,如果她們打暈她就算了,偏偏隻點了穴,讓她清醒著。


  一想到江少衡將要占了她的身子,而她卻隻能承受,她就寧可被打暈了。


  其實她也不是處子了,大不了忍忍就過去,但她不甘心呀!若不是自願的,就算對方長得再英俊瀟灑,權勢滔天,她也不可能屈服的。


  如果江少衡碰了她,那麽也等於她與段長淵今世的緣分,就真的結束了……


  一想到她與他的緣分走到盡頭,她心中突然感到空虛,這感覺與那一日,她決絕地離去是不同的,至少那是她的選擇,而一旦她被第二個男人碰了身子,那就是被迫再也不能回到段長淵身邊了……


  想到這裏,她苦笑,原來自己還是想念他的,雖然離開了青玉山莊,可是那段日子,卻已讓她一部分的心遺落在山莊,一直沒有收回來,到此刻才發現自己的情意,可惜已經慢了。


  她想哭,接著又咒罵自己哭什麽,打一開始,那段長淵就沒喜歡過她,他甚至連她的真實姓名和相貌都不知道,就算後山湖邊那一回,讓他瞧見了自己的真貌,但他當時目光冰冷,根本無動於衷,他看上的,是櫻雪容那種虛偽的女人。


  既然他從來就沒喜歡過自己,她又有何好傷心的,她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想著想著,被掀簾進來的聲音給拉回思緒。


  當江少衡一雙眼緊緊鎖住她時,她的心漸漸冷了,看來今日是逃不過江少衡的狼爪了。


  江少衡就站在那裏盯著她,直盯了一會兒,才緩緩走上前,坐在床榻邊,打從他一進來,視線就沒離開她身上過,雖然她身上還蓋著毯子,還是被他盯得起了雞皮疙瘩。


  江少衡的呼吸變重,氣息逐漸逼近,她忍不住把臉轉開,不想與他對視。


  「寶兒……」


  他的聲音低啞,感覺得出在壓抑情動,還有吞口水的聲音,而他灼熱的氣息,拂上她耳邊的發絲,更帶給她一種逃不過的壓力。


  「你放心,我會寵你、疼你的,你給了我,我必不負你。」


  江少衡一邊說,一邊大掌放在毯子上,隔著毯子撫摸她的曲線,她神經更是緊繃,感覺到那大掌的熱度,透過毯子傳到肌膚上,而且大掌沿著毯子一路摸到脖子處,就要把毯子掀開。


  她閉上眼,已有認命的覺悟了,卻在此時,門外傳來仆人的聲音。


  「稟王爺,三王爺來了!」


  三哥?


  江少衡動作一停,皺眉,三哥來做什麽?他與三哥,一向不對盤。


  「讓他等著,說本王有要事在身,正忙著。」他不想這時候離開美人,這是他垂涎許久的女人,他等不及。


  門外的仆人不死心,聲音有些急迫。


  「王爺,三王爺是帶著青玉山莊莊主來的,說有急事,一刻都不能耽擱,那莊主還說,若王爺不立刻見他們,他們就要動手包圍王府了。」


  「什麽?!」江少衡震怒道。「他當真這麽說?!」


  「三王爺也說,他們來是討公道的,還請王爺立刻去前院相見。」


  江少衡憤怒起身,他倒是沒料到,他堂堂靖王府,居然被一個江湖人找上門來,那青玉山莊莊主的名聲在江湖上的確響亮,但那是在江湖,不是在朝廷上,竟敢包圍他的王府?那人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豈有此理,本王立刻就去,倒要看看他們存的是什麽心!」他說完,甩袖大步而去,臨走時,命婢女好生看著虞寶兒。


  床上的虞寶兒,在聽到「青玉山莊莊主」幾個字後,眼睛就震驚地睜開了。


  莊主?哪一個?是大莊主還是二莊主?三莊主?

  此刻她的心情是激動的,不會這麽巧吧?是段長淵來找她嗎?

  不,不可能,他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在靖王府裏?更何況,他不是不要她了嗎?他喜歡的是櫻雪容,她不會忘記那時候,他是如何護著櫻雪容,對自己卻是連一眼都不看的。


  即使如此,虞寶兒心中卻湧起了希望,她多麽希望有人來救她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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