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捅了個大簍子
白桃的腦子還暈著,眼前也是昏花一片,難以判定男人的動作,隻能一一將手腕上的冰彩玉髓甩開。
男人反應靈敏,都被他躲了了過去。
白桃“嘖”了一聲,發力將最後一顆玉髓甩出。
好巧不巧的是,那玉髓竟直奔著男人的褲襠去了!
二樓的雅間內,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容天玄不禁輕輕挑了一下眉。
周遭圍著看熱鬧的,無不輕抽了一口氣。
按照白桃出手的力道來說,若是命中的話,男人可就費了。
白桃察覺到不對勁,猛地甩頭,眼前的事物這才清晰了許多。
然而,此時做出收勢的話恐怕已經晚了。
由於旁邊有桌椅的阻擋,將男人剛好鉗製在一個非常狹窄的空間內。他無法側身躲避,便隻得緊咬齒關,蹲身下去。
玉髓打在男人的小腹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他的臉瞬間就褪盡了血色。
“嗬嗬,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這麽卑鄙的,實在是因為喝多了,沒把握好。”
由於玉髓嵌進了男人的小腹上,白桃一邊笑嘻嘻的上前,一邊想要將自己的玉髓收會來,那可是葉筠送給她的,對她來說非常重要的拜師禮。
男人強忍痛楚,眼中燃燒著灼灼怒火。
他費力將玉髓從小腹上拔了出來,就見他身上的軍服破了個大洞,裏麵的皮肉都是凹陷下去的,周圍顏色青紫,非常駭目。
“叮”一聲,男人彈手將玉髓射向了遠處。
眾人都屏住了氣息,不知道軍爺會如何處置了白桃。
男人上前一步,忽然感到腰間一鬆。
隨著一聲怪叫,白桃定睛瞧去。
就見,男人的褲帶被她的玉髓弄壞了,整條褲子就這樣順著大腿滑了下去。
周圍的女眷無不堵上了眼睛,驚叫連連。
白桃酒隻醒了一半,呆呆地站在那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的褲襠看。
倏然,不知道從哪裏飛出的傾銷,好似雲霧一般,裹住了白桃的眼睛。
她眼前似疊著好幾重的輕煙,無法看真切。
“好啊你,小丫頭片子,今天本將軍要是輕饒了你,老子就不姓李!”
原來男人姓李,還是個將軍。
白桃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慌忙扯下了將眼睛蒙住的輕綃。
二樓雅間,香氣鬱鬱。
花思略顯無奈地輕抽了一下唇角,小聲道:“陛下這是怕公主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嗎?”
方才,就在這李將軍褲子即將滑下的瞬間,花思身上的衣袍向一個方向晃動了下,他感受到一股純厚的內力從他身前擦過。
花思順著那道內力看去,就見掛在紅梁上裝飾用的輕綃被扯斷,飄飄搖搖地落下,裹住了白桃的眼睛。
而這道內力,花思非常的熟悉,不由滿眼笑意地看向了還在自斟自飲的容天玄。
“我不過是怕李將軍被她看了重要的部位去,會髒了身子。”
花思:“……”
樓下,李將軍狂怒,周身匯聚的內力好似海麵上的漩渦,帶起一股攝人的殺氣。
鏡水樓裏的酒客頓時跑的差不多了,桌椅被這股化實的內力掀起,狠狠砸到地麵上,大堂內頓時變得狼藉不堪。
他忽然揮起大掌來,白桃以為他要出招了,立刻繃緊了身子,不由冷汗漣漣,心底裏暗恨自己醉酒鬧事。在南華山上的話,還有師父跟兩位師兄給她收拾爛攤子。
如今,哪裏還會有人去關心她的死活。
白桃心底裏不禁感到一陣愴然。
李將軍大掌一落,嘴中呼喝道:“天鷹,來!”
話畢,就見一片蒼藍色的影子從半空上俯衝下來。
急流般的陰影很快就將白桃淹沒其中。
她感到眼睛一陣刺疼,整個鏡水樓似乎都要被這陣氣流掀飛了。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以龐然大物出現在眼前。
天鷹體形巨大,幾乎快將鏡水樓的整個大堂都填滿了。
它眼神如電,死死地盯著白桃看。
白桃眉梢微微一動,忽然想到了什麽。
這隻蒼藍色的鷹獸她曾經見過。
鷹獸原本都是灰黑色的,蒼藍色非常的少見,可以說是稀奇,前去雲英宮拜見孟子櫻的時候,這隻蒼藍色的鷹獸便一直在半空之中盤旋。
既然能夠隨意操控這隻鷹獸,白桃推測,麵前的李將軍應該是雲英宮的護衛將軍。
她胸口一涼,酒徹底地醒了。
這次真的是捅了個大簍子。
白桃欲哭無淚,剛要伺機逃跑,李將軍眼尖,注意到她轉了腳掌,立刻對鷹獸命令道:“抓住她!”
鷹獸張開尖喙,大叫一聲,白桃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
她剛要蜷身,從桌子下麵遁走,鷹獸便振翅衝了過來,用長長的尖喙將白桃挑起。
白桃驚懼地“媽呀”了一聲,人已經如一麵破敗的旗幟,被扯到半空中去了,若是鷹獸用的力氣再大一點的話,她的頭非狠狠地撞在房梁上不可。
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視線在周圍梭巡。
忽地,黑眸凝住。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可白桃在下墜的過程當中,還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二樓雅間內的是……容天玄!
嘭的一聲,白桃重重地落在了鷹獸背上。
鷹獸再次嘶叫一聲,瞬間展開了碩大的羽翼,照著鏡水樓外麵衝了出去,牆壁都被它撞塌了一半。
鏡水樓的老板早已經心疼地昏厥了過去。
白桃死命抓著鷹獸的羽毛,若是疏忽摔下去的話,她恐怕就要粉身碎骨了!
“容天玄,你倒是救救我啊!”
氣流在耳旁刮過,呼呼的聲音擾亂了她的判斷。
白桃閉著眼睛拚命地喊,鷹獸越飛越高,距離地麵差不多有十丈之高。
她微一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鱗次櫛比的房屋,胸口又是猛地一跳,渾身的溫度不禁用冷了三分。
“娘希匹的容天玄,若不是因為你的話,老娘又怎麽會跑出來喝酒,惹了這個大麻煩!”
白桃氣憤不已,聲音都嘶啞了。
鷹獸忽然向右邊側了下身子,白桃身子一輕,便從鷹獸身上掉了下去,好在她反應及時,緊緊地抓住了蓬鬆的羽毛。
鏡水樓外,此刻已經是亂作一團。
街道上的人紛紛避走,唯有漲紅了臉的李將軍站在那裏,發出解恨的笑聲。
半空上,巨大的蒼藍色鷹獸上上下下,折騰了幾個來回。
花思的手臂撐在軒窗上,半個身子都要探出去了。
他不斷地擔憂地說道:“陛下,公主馬上就要摔下來了!”
容天玄手中的火瑪瑙爍閃了一下,與他眼底的冰雪般的凜寒碰撞在一處。
“啊!”
白桃尖叫一聲,整個人都快要被忽然來了個急轉的鷹獸甩出去了。
上上下下了不知道多少次,她已經是頭昏眼花,胃中不斷地翻湧,濃鬱地酒味從喉嚨裏發酵出來,熏得她幹嘔了幾次。
就在她掙紮的時候,白桃沒有發現,她身上穿著的粗布衣衫已經破了幾處,胸口上的衣襟敞開,露出了勝雪的肌膚。
容天玄修眸挑開,淡淡地睨了一眼。
“嗯,看來她是受到教訓了。”
花思聽到容天玄終於開口說了話,連忙連連點頭,道:“公主已經知錯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花思卻並不明白,白桃究竟是犯了什麽錯,才會惹得容天玄不快,差點就見死不救了。
容天玄從容起身,在經過花思身邊的時候,輕輕地來了一句:“麵具。”
花思神思一晃,立刻會意,從闊袖之中摸出了一頂純黑色的麵具來。
容天玄將麵具接過,戴到了臉上。
隨後,他的身影拔地而起,猶如鬼魅。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就見一抹麗紫色的身影猶如飛雲一般,從鏡水樓內飆出,向盤旋在半空之中的鷹獸掠去。
白桃手腕酸軟,很難再堅持下去了。
她勉力睜開眼睛,就見自己的身體下方正好是一座酒樓。
以現在她距離房頂的距離來說,掉下去運氣的好的話,可能隻會受輕傷。
白桃咬牙,櫻唇泛出慘白。
現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放手一搏!
就在她鬆手的瞬間,一股力量忽然將她帶開。
紫色的輕袍好似雲錦,將她環繞住,白桃頓時感到一股暖意,抬起頭來,冷冷地看向那雙靈雋清幽的鳳目
下一瞬,白桃額頭大漲,怒火浪濤般覆沒了她。
“娘希匹的容天玄!”
白桃張開大嘴,憤憤咬向他將自己環住的手臂。
容天玄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當即就將她放開來。
白桃身體失衡,險些從半空之中栽下去。
好在,飛縱的容天玄及時提起了她的衣領,冷沉含怒道:“若是再犯,朕一定將你扔下去!“
白桃眼裏噙著淚,連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神情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別放手!”
容天玄這才重新用結實的手臂將她圈住。手指一撚,攏了下白桃身上的輕袍。
白桃順著容天玄手指上的動作向下看去,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已經是破爛不堪了,再加上飛散的頭發,與個要飯的形象不差分毫。
白桃又氣又急,胃裏麵就更加的難受了。
容天玄腳尖輕點,內力的作用下,好似踩在飛濺的浪花上。
屋脊獸被他踏在腳下,紋絲未動。
在李將軍驚愕的目光之中,容天玄抱著白桃,輕盈地落了地。
“你是誰!”
李將軍慍怒不已,大聲厲喝。
容天玄兩指嵌著黑色的麵具,濃鬱的玄黑折不出任何光彩,看一眼,便覺得胸口壓抑。
他還未開口,就聽一個聲音傳來:“桃子!”
白桃立時展開眉眼,看向正疾步跑來的宮清。
“大……大元帥大人!”
激動之下,白桃差點叫宮清“大師兄”。
白桃離開公主府之後不久,巫湘便遣人來報,宮清連忙趕了過來。
他剛剛恰好看到,容天玄抱著白桃落了地,他們之間略顯親密的動作,讓宮清眉頭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