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舊疾複發
白聞向前,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魚月靈略帶惶恐的麵龐。
氣氛微妙而尷尬。
“魚貴妃,朧月先行回去了,二位還請慢慢敘話。”
白桃折轉了身體就走,不管那個叫做白聞的男人是誰,不管他跟魚月靈之間是否有什麽,都跟她沒有關係。
“等等,朧月,夜色已深,你不熟悉皇宮,我不放心,還是隨你回去。”
魚月靈避開白聞灼熱的視線,猶如逃跑一般,匆忙跟上白桃。
白聞眼看她就要從眼前消失,大步向前,從後麵緊緊地攢住了她的手腕。
魚月靈劈手就躲,二人手腕翻花,交鋒了幾個回合。
白桃看得有趣,停下了腳步。
最終,還是白聞如願抓住了魚月靈的手腕,隻見他滿臉得意,眼底映著的雪片,劃出一道溢彩的流光來。
“月靈,不要忘了,你一身的本事可都是我教的。”
魚月靈掙脫不得,尷尬地看向白桃的方向。
白桃垂眸,知趣走開了。
喜鶯心驚肉跳,表情很複雜,卻由於不熟悉白桃的性格,又不敢多說。
“那個白聞是誰,竟可以隨意出入後宮。”
向前走了許久,直到確定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白桃才小聲問出口。
“回公主,那位公子是安邦侯的嫡長子,名為白聞。如今已經入仕,在朝中擔任監察禦史之職。”
監察禦史可是個肥缺。由此可見,安邦侯在朝中的位置,可謂一手遮天。
白桃凝眉,漫天飄舞的雪花都沒有之前那般好看了。
一路踏著血痕,回到映畫宮。
宮內的幾個宮女正打瞌睡,喜鶯擔心朧月回責罰,慌忙將幾人叫醒,小心伺候著。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留下兩個守夜的即可。”
白桃小心脫了被積雪打濕的襦裙,也不等人伺候,便一下紮在了床榻上,“喜鶯,你去打聽一下,前庭的接風宴是否已經散了?”
喜鶯聽命下去,白桃無聊吹滅了近處的燈火,屋內一下黯淡下來。
眼看窗外的雪有變小的趨勢,她隨意披了件被子到身上,來到絳紅雕花的窗台前。
“公主。小心著涼。”留下的宮女小小聲提醒了句。
“映畫宮裏這麽熱,哪裏還會著涼。”白桃雖是眉目含笑的模樣,卻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來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熟悉的人還不在身邊,她有些坐立難安。
喜鶯向手上哈著氣,剛出了映畫宮的宮門,身前便有道人影將她的去路攔住……
……
“公主,奴婢回來了。”
聽到喜鶯的聲音,白桃一下來了精神,也顧不得星象,披著錦被便走上前去,“接風宴散了沒?”
喜鶯眼神踟躕,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
白桃失望的輕歎一口氣,“這樣啊,那我先睡了。”
“公主還請先歇息吧。”
自白桃進宮以來,受到即便是皇後也沒有過的優待,宮人們私下便猜測,這位遠道而來的朧月公主,一定是獲得了聖上的喜愛。
喜鶯每日近身伺候,她又不是個傻的,自然清楚明白,知道白桃這是思念容天玄,才會鬱鬱寡歡。
雖說要睡覺,可白桃卻坐到了桌子前麵,“你們在外間候著就好。”
白桃睡覺的時候,向來不喜歡屋中有人。
喜鶯跟另一個宮女退下去,周圍頓時寂靜下來,隻有窗外隱隱的落雪之聲傳進來。
她獨個兒喝了一點喜鶯端來的薑湯,腦子似乎更加清醒了。
糟糕了,今天晚上不會失眠吧?
白桃自嘲,自己這樣日夜顛倒,無論是過去跟現在,這點倒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當她低頭的時候,視線卻忽然定住。
地上的是什麽,殷紅的一點,似是紅梅花瓣,因屋中的燭火被熄滅了一半,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她俯身去拂,凜凜的涼意從指尖透出來。
竟然是血!?
她驚駭不已,連忙查看自己的身體,可看來看去,並沒有發現受傷的地方。
白桃的視線在周圍環視了一圈,驚覺一步開外的地方,竟然還有滴血。
究竟是誰流血了?
難道是哪個不當心的宮女,不小心傷到了自己卻又不敢說嗎?
白桃沒有叫喜鶯過來,這點血,到了明天也就幹了吧。
她順著血滴的方向看去,偶然發現屏風的位置好像歪了不少。
“這是哪個粗心的碰的?”
白桃準備活動下身體,一天到晚讓人伺候著也不舒服,長時間不運動的話,還容易生病呢。
她走過去,用了些力氣去扶那屏風。就聽哐當一聲,似有人倒下去了。
白桃驚疑不定地看向四扇屏,胸口猛地一縮。
隻見第二扇屏風上,竟然印著一個人影,一片鮮紅的血跡洇開來,在幢幢燭影之中,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公主,怎麽了?”
“我已經休息了。”
白桃本能地覺得,不應該讓喜鶯她們看到眼前的一幕。
屏風吱呀呀地還在移動,似乎是受力後所致。
白桃輕拂了一下胸口,很快冷靜下來,小聲對著屏風的方向問道:“萬兩,是你嗎?”
“唔……”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桃心髒都要衝出胸口了。
看樣子,容天玄不禁再次隱匿,後背的中箭的位置竟然撕裂了。
隻是,不知道他是如何來到映畫宮的?
剛剛讓喜鶯出去詢問,她明明說接風宴還沒有散。
看到血跡大麵積暈染,白桃心疼不已,利落的找準了容天玄後腰的位置,艱難地將他從地麵上扶起來。
濃烈的酒氣襲來,因屋中熏著香,味道還很濃烈,加之白桃心緒煩亂,竟然都沒有發現。
“萬兩,你是怎麽了?”
聽到白桃的聲音,容天玄清醒過來,微涼的手指摩挲過白桃的臉頰,眼底充滿疼惜,可惜她看不到。
“十兩,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
容天玄氣息不足,語氣低弱不少,中間還會夾雜著一兩聲渾濁的咳嗽。
白桃憂心難安,用手拭過容天玄的額頭,卻沒有找準位置,從他眼瞼上輕輕擦了過去。
“看你這副樣子,我哪還有心情睡覺啊。”
“我並沒有什麽大礙,就是身體突然隱匿,好在接風宴已經結束,便匆匆忙忙來了你這裏。”
“那喜鶯是個不老實的,剛剛叫她出去打聽,回來明明跟我說接風宴還未結束的。”
容天玄淡淡一笑,靠在大迎枕上,即便映畫宮地龍燒的極暖,可他還是覺得冷,不由抱緊了白桃。
“恐怕是秋鴻叫她這麽說的,我吩咐過。勿叫你擔心。前麵許是因我突然消失正亂著,秋鴻才會讓喜鶯說了慌。”
“如果不是身體突然隱匿,你是不是還要瞞著我,怎麽不過一個接風宴,你的舊傷竟然發作了?”
在東梁見到與容天玄重逢的時候,他後背的傷勢在阿玉的照料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白桃便以為他已經沒有大礙。
如今從出血程度來看,似乎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簡單。
白桃又痛又悔,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十兩,不必覺得心疼,到了你這裏,我好受多了。”
容天玄聲音溫存,即便說話沒有多少的力氣,可還是強撐著,用衣袖揩去白桃眼角的淚珠兒。
“我現在就去找秋鴻來。”
白桃急急忙忙要出去,被容天玄從後麵拉住,“十兩,不急,我如今這副樣子,禦醫是見不得的,你不如幫我恢複了。”
容天玄竟似恢複了力氣,身體燃起微微的熱,傳遞到白桃身上。
他再次將玉人兒拉近懷中,對著她殷紅的檀口吻了下去。
白桃“嗯”了一聲,因擔心容天玄動作劇烈,會讓傷口撕裂的更大,便依著他,順從地靠在他炙燙的胸膛上。
容天玄的吻越來越深入,白桃的身體也跟著躁動起來,她能明顯感覺到,盤旋在胸口的靈源正在被他一點點吸收掉。
可是,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容天玄卻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白桃睜開眼睛,眼前隻能夠看到晃動的帷幔投下的影子。
雖然看不到人,可她明明能夠感覺道一副溫熱的身體,正疼寵地親吻著她臉頰的每一處。
“不管用了。”
白桃無法鎮定,語氣慌張。
容天玄並不覺得意外,自上一次開始,白桃身體內的靈源就已經無法滿足他了。
“也許是我太累了,休息一個晚上就會好了。”
容天玄語氣平靜,寬厚的手掌輕拂過白桃手軟的發絲。
“真的?”白桃仍是覺得不安心。
“睡吧,明天起來再看。”
“不行,我要先幫你處理下傷口,難道你想在我的床榻上流血而死嗎?快躺下來!”
白桃刻意要顯得很有威嚴,還衝著前麵容天玄所在的地方拍了拍。
可……這手感是怎麽一回事?
白桃愣住了。大腦像觸電一樣,出現天馬行空的場景。
難道是那個?
她不敢確定,又捏了捏。
爆滿的某物正在膨脹,幾乎快要把她的整個掌心塞滿了。
“十兩,你再這樣的話,今晚我會忍不住要了你的。”
白桃終於搞清楚,被她握在掌心的究竟是什麽了,怪不得會如此灼燙。
她慌張地收回手去,臉頰飛紅,恨不得趕緊從容天玄眼前消失掉。
“我、我去去藥箱。”
白桃慌忙轉身,翻箱倒櫃的找藥箱去了。
而床榻上的容天玄則深吸了一口氣,將下腹竄上來的熱火壓製下去。
“找到了。”
白桃拿著藥箱,剛要回到床榻便為容天玄包紮,就聽到映畫宮外麵傳來吵嚷聲。
“本宮要進去找人!皇上說不定就在裏麵!”
是莊汝蔓的聲音。
白桃微微不安地看了一眼容天玄的方向。
聽聲音,莊汝蔓好像很急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