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走馬
“萬兩,你好厲害啊,竟然收繳了這麽多的銀兩,這下,國庫不空虛了吧?”
容天玄一手捏住她的下頜,讓白桃轉過臉去,噙住她的嫣紅檀口,深吻一番,“十兩想要什麽,朕都可以滿足你。”
白桃挑起眼眸來,調皮地來了一句,“我想要你,需要多少銀兩?”
容天玄愉悅地笑了笑,“免費。”
說罷,便將白桃抱到床榻上,肆意地纏綿了一番。
勢必,容天玄整理著白桃散亂的青絲,柔聲問道:“再過不久就要開渠,開渠之前會有個走馬活動,十兩想不想要近距離觀看?”
“想!”
隻要能夠出宮,白桃就會無比的興奮。
所謂的走馬活動,白桃無聊的時候,也聽喜鶯說起過。
說是這是方古的從祖上流傳下來的傳統,凡是有什麽大的工程,且需要動土的時候,就會安排走馬活動。
數匹官家馬匹會被裝點一番,從需要動土的地方緩緩地走過。
走馬當天,容天玄一身龍袍,主持了儀式,白桃扮作宮女的模樣,遠遠都看著丹墀台上的他。
白桃忽然覺得有些恍惚,高高在上的容天玄遠得看不清麵容,那深明黃色的衣袍,他平日裏穿得也極少。
周圍旌旗搖曳,數百盛裝的官員匍匐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人們全部跪了下來,恭敬地彎著身子。
“公主。”
見白桃沒有動靜,身後的喜鶯趕緊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小心提醒,白桃這才恍然回過神來,依樣畫葫蘆地跪倒在地。
容天玄鳳眸幽幽,遠遠地眄望過來,很快就發現了人群之中的白桃,唇角不由綻出溫煦的笑容來。
數匹被靜心裝點過的大門列隊緩緩地向宮門口的方向走去。
白桃小心的張望,驚起地發現那些毛色油量的大馬上,身上都紮著紅色的綢布,有的還按照身材特點,設計銀色的盔甲,穿戴在身上,看起來雄赳赳的,非常氣派。
隨著容天玄一聲令下,走馬活動正式開始了。
馬隊聲音整齊,踏踏地聲音好似是踩在人們的胸口上,雄渾震撼。
百姓整齊地戰列在道路兩旁,有序地觀看走馬活動。
官員們此時則紛紛走出宮門去,在官字號的酒樓棲下,觀賞走馬。
白桃四處看了看,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容天玄的身影了。
“十兩,我在這?”
混亂之中,一隻手穿過人群,緊緊地抓住白桃的手腕。
她欣喜地笑望過去,果然見到不知何時已經變裝,而且戴著一盞麵具的容天玄。
“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裏視野最好。”
容天玄腳步輕盈,拉著白桃就出了宮門去。
喜鶯等人遠遠地跟在後麵,不敢上前打擾。
容天玄所說的好地方,也是萬京城一處官字號的酒樓,這幢舊樓足有四層之高,原本就巍煥高大,今日經過靜心的裝飾之後,看起來更加的華麗了。
容天玄帶著白桃進了酒樓,直接就奔著四樓去了。
四樓靠街的雅間內,此時已經熏了上好的熏香,桌子上還擺著精美的差點。
秋鴻親自伺候,去樓下取了一壺茶來。
白桃靠窗坐下,打量起麵前戴著麵具的容天玄來。
容天玄從桌子上麵拿了一塊糕點,親自喂到白桃口中,“十兩怎麽了,我如今有什麽好看的?”
“剛剛你主持儀式的時候,跟我之前認識的你不同。”
容天玄輕笑一聲,鳳眸灩灩,將白桃顰笑納入眼底,伸手為她擦拭掉沾到唇邊的糕點碎屑,“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身為帝王,總是要拿幾分架子的。”
白桃點頭,又吃了桌上幾碟精致的糕點之後,便將頭探出窗外,欣賞街市上的景象。
這幢四層高的酒樓就矗立在鴻盛街上,不過,由於馬隊還有過來,百姓都擠在前麵看,這裏並沒有多少人。
白桃是個眼尖的,很快就發現酒樓周圍鮮有進出的客人,唯一能夠進出的就隻有寅天衛。
雖然容天玄喬裝打扮了一番,而且沒有對任何人透露他的下落,可把守在身邊的寅天衛明顯多了許多。
想來,應該是因為上次在安邦侯府,刺客傷了白桃,這次出門在外,容天玄才會如今謹慎,特意加派了人手。
尤其是,走馬活動上,安邦侯在告假一個多月後,也難得的出席了。
有他在的地方,勢必還是要小心些為妙。
隨著時間的流逝,鴻盛街上逐漸熙攘起來。
白桃努力向窗外探著身子,能夠看到數十米遠的地方,百姓簇擁著馬隊,正緩緩地向酒樓的方向湧過來。
“十兩,小心一些,若是栽出去的話,可就不得了。”
白桃回眸,朝著容天玄露出自信的笑容來,“你盡管放心好了,就算我功夫不如你,輕功還是很有一套的。”
容天玄抓著她的衣擺,硬生生將她拉扯回來,“十兩,你此時穿著宮女的衣服,讓人看見也不好。”
白桃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裙,輕輕頷首,“你說的也是,若是被人看到,跑到宮裏麵告一狀的話,說不定就有一個替可憐的宮女替本公主背了黑鍋。”
她這才收回身子來,老老實實地坐回到座位上麵。
然而,那雙大眼睛卻極為地靈動,不時地東瞧瞧西看看。
終於,雄壯的馬隊已經近在眼前了,白桃心裏麵還有些小激動。
馬身上的紅緞非常惹眼,老遠就能夠看到,這些高頭大馬均是訓練有素,即便被這麽多的人圍觀,也是高高地昂著頭。
此時,就連容天玄都站到了窗戶前麵去。
即便他刺客戴著銀質的麵具,一身華服非常惹眼,可如今鴻盛街上人山人海,正熱鬧著,站在四樓窗口的二人,便沒有引起過多人的注意。
白桃看得興致正起,雙目有神,她忽然“咦”了一聲,朝著樓下的人群之中看去。
就見,人群之中似乎是有個小偷,正趁亂扒竊。
小偷賊眉鼠眼的,小心翼翼地窺伺著前麵那人的荷包,隨後,袖中小刀滑落,便割斷了此人腰上的荷包。
白桃回頭看向容天玄,“如此盛世,竟然還會看見小偷,實在是有礙觀瞻呢。”
聽她的語氣,容天玄便知道她心裏定然是不高興的。
可在白桃出手之前,容天玄便上前將她的手腕死死地按在窗台上麵,“十兩,如今鴻盛街上的人正多,若是引起什麽動靜,驚擾了馬隊就不好了。”
白桃思量良久,點頭稱是。
酒樓外麵的鴻盛街上,可謂是人擠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若是她忽然跳下去主持正義的話,必定會驚擾到馬隊。
走馬可是幾年都難得一見的盛事,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出什麽禍事來,掃了大家的興。
雖然是這樣想的,白桃也不大關住雄壯浩大的馬隊了,而是將視線緊縮在那個連連得手的小偷身上。
小偷出手利落,不出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到手三個鼓鼓囊囊的荷包了。
“我可是記下了他的樣貌,待走馬一結束,我便要捉她見官去!”
白桃義憤填膺地攢緊了粉拳。
她話音剛落,就就小偷再次出手。
可是這一次,卻並沒有那麽順利,被透的那一個感覺到了小偷的動作,當即便回過頭去,二人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
白桃緊盯著下麵,屏住了呼吸。
被偷的那一個,將小偷上下一掃,看到對方手中握著自己的荷包,當即便大喊大叫起來,“有賊啊,快來捉賊!”
聽到喊聲,周圍的人群才反應過來,紛紛摸向自己腰間的荷包,方才被偷的那幾個,立時也跟著大叫起來。
酒樓下麵,場麵一時有些混亂。
“現在要怎麽辦才好。”
白桃不安地回頭看向容天玄。
若是事情發展嚴重,驚擾了正在行進中的馬隊的話,那一場盛事可能就要演變成災禍了。
讓白桃意外的是,容天玄的表情很平靜,鳳眸清凜,似幽深秘境的天幕。
白桃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彷佛,事情都是在容天玄的掌握之中的。
白桃再小心翼翼地朝容天玄身旁的秋鴻看去。
隻見,他的神情也很淡定,白桃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或許,她剛剛看到的一幕,都是在容天玄的計劃之內的,這樣也就可以解釋,容天玄為何會阻止她插手了。
白桃定下心來,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安靜地看著鴻盛街下麵。
人群之中果然已經亂了套。
沒想到的是,那個小偷竟然還有同夥,同夥正試圖綁著他衝出重圍去。
然而,被偷了荷包的人又怎麽肯依了他們,將那小偷包圍,兩相衝突下,馬隊受驚是必然的。
打頭陣的黑色大馬,被人群衝撞了一下,險些倒在遞上,它首先打了個響鼻,腳下的步子也跟著亂了套。
緊接著,後麵的馬匹也顯得非常的暴躁,蹄子踏踏地落在街麵上,聲音已經遠不如之前的整齊了。
“鴻盛街的治安一直是白家軍負責維持的。”
容天玄麵對混亂的局麵神色不改,在白桃身後幽幽地說了一句,白桃隨即好奇地轉過頭去問道:“白家軍是什麽?”
“白家軍就是那日從安邦侯府出來的時候,那些護送我們的家丁護院。”
白桃恍然了悟。
容天玄這次的目的,恐怕是要對安邦侯府自私建設的軍隊下手了。
那些人表麵是家丁護院,然而穿戴統一,手中皆有佩刀,與一支軍隊相比,也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了。
容天玄上前,手按在白桃的肩膀上,微一施力,白桃整個人向後一仰,便靠進他的懷抱之中,“窗外風涼,十兩要小心一些。”
白桃有些無語,現在看不是關心風大風小的問題了。
她很好奇,在走馬的過程之中引起混亂之後,接下來容天玄又會怎麽做。
白桃目不轉睛地盯著樓下的街道。
此刻,小偷跟被偷的已然大打出手,下麵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