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很順利
馬隊受驚,打頭的黑馬忽地揚起前蹄來,衝著天空嘶鳴一聲。
隨後,群馬效仿。
也不知道人群之中是誰首先掏出了武器,竟揮向馬隊。
這下,即便是訓練有素的宮廷禦馬,都嚇得四下奔逃。
白桃看得仔細,連眼睛都沒有隨便眨一下。
隻見,下麵明顯是有兩撥人,一撥是不明就裏的平頭百姓,一撥是以“小偷”為首的那群人。
他們衝在前麵,憑借各自的身手,保護了無辜的平頭百姓不受傷害。
看他們的身手,白桃大膽猜測,應該是寅天衛的一群人。
奔馬被混亂的人群衝開,四處潰散。
所幸的是,並沒有傷到任何人。
而“小偷”手拿武器,似暗中驅趕馬群向一個地方跑去。
“它們這是要跑去哪裏?”
眼看馬群跑遠,白桃好奇地收回視線,看向容天玄。
秋鴻得到主子的示意,上前解釋道:“前麵十幾米遠有個岔路口,剛好通向安邦侯所在的街道。”
白桃點頭,可是,小腦袋裏還是不甚清楚。“
容天玄拉著她重新坐回到桌子上麵,按照她的喜好,點了滿滿一桌子的美食。
由於心底好奇,想不明白之後,白桃便纏著容天玄,想從他那裏求得答案。
然而,容天玄卻隻是說了一句,“一會兒你自然會知曉的,便沒有多說,喂白桃吃了許多可口的美食。”
秋鴻在旁邊看著,不禁暗自感慨。
天底下,能夠對女子這麽好的男人恐怕可沒幾個,況且,容天玄還是九五至尊,伺候起白桃來,手法還挺嫻熟,一點都不顯生疏。
白桃自然是不知道秋鴻心底裏究竟在想什麽,吃東西的時候,明顯沒有平常吃的歡實,一直在暗暗忖思,容天玄此番座位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在酒樓之中又呆了很久之後,容天玄才說要回宮。
此刻的鴻盛街依然能夠看出混亂的痕跡,然而,方才惹事的那幫人已然不見了蹤跡。
秩序雖有所恢複,不過,各個商鋪裏的人們顯然已經無心經營,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悄悄地說著什麽。
這一路走過來,白桃搜集了不少的信息。
原來,馬隊在受驚之後,跑到了安邦侯府所在的街上。
白家軍正在巡守,看到奔馬跑過來,因擔心驚擾到自己的主子,竟然紛紛拿出武器來,可憐那幾匹上好的禦馬,有的甚至被殘忍地砍斷了馬腿。
有的受傷不輕,躺在遞上隻出氣不進氣,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說不清死了多少匹馬了。
好好的一場走馬活動,以血腥收場,百姓們都在搖頭歎氣。對這次在鴻盛街上開渠的事情很不看好。
有個掌櫃的討論聲音之大,白桃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這說明什麽,說明老天爺都覺得不該在鴻盛街上開渠。”
眾人紛紛點頭附會,“是啊,鴻盛街上開渠的話,指不定要耽誤多少人的飯碗呢,這次走馬,說不定是老天爺在提點當今聖上呢。”
白桃小心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容天玄,他的表情無甚變化,鳳眸之中冷光輕簇,不消一會兒便消散於無形。
“不過,馬隊在受驚之後竟然跑到了後麵那條街上,這說明什麽問題?”
大家紛紛不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
白桃聽得正精彩,便故意放慢了腳步。
容天玄也不催促她,隻是平靜的表象下麵,內心早已經猶如風雨欲來時的天幕,流雲正瘋狂地湧動著。
“別賣關子了,掌櫃的快說,說明什麽問題?”
“這說明啊,連老天爺都覺得,安邦侯府所在的那條街更適合開渠不是?”
眾人聽罷不語,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白桃看向容天玄,那一眼諱莫如深,對他精心的安排很是佩服,如此以來,百姓間傳言日盛的話,身為皇弟的容天玄再跟著推波助瀾,事情興許就會按照他的預想發展下去了。
……
回宮之後,白桃便遣容天玄安排到她身邊的護衛觀察前麵的情況。
從護衛口中得知,容天玄的行動格外的迅速,不過才剛剛回宮,便招來了安邦侯跟白聞。
如今禦書房的氣氛很是緊張。
白桃也無法安下心來,眼看夜幕越來越沉,喜鶯幾次前來催促,白桃就是不肯上榻睡覺。
事情還沒有解決,她實在是無心睡覺,怎麽著也要等到容天玄過來,問一問事情的進展會如何。
一想到跋扈的安邦侯府,白桃的腦子也跟著疼了起來。
她走到雕花長窗前,將窗子輕輕推開一條縫隙,任冷風灌進來,吹在發燙的額頭上麵,明顯感覺好了許多。
喜鶯擔心她受涼,慌忙拿了暖融融的披肩來,給她披在肩頭。
這幾日氣溫尚未降下來,外麵積雪未化,雖然映畫宮周圍都已經被打掃幹淨,可是,遠遠眺望而去,依舊能夠看到在宮中遠處連綿的積雪。
視線盡頭,似有天幕上的星子墜落下來,使得皚白的雪地愈發的幽藍明亮了。
白桃輕出了一口氣,白色嫋娜的熱氣被冷風吹散,她的腦子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院外傳來腳步聲,白桃趕忙離開窗台,迎上前去。
“禦書房那裏可是有什麽消息。”
人還未到,由於心情急切,白桃早早問出口來。
可當她看到撩開袍擺,大步走到麵前的人時,白桃還是愣了一下,隨之眉開眼笑地迎上前去,“萬兩,你怎麽來了。”
“聽護衛說,都這個時辰了你都還沒有睡覺,朕心底焦急,便親自過來看看。”
容天玄進來之後,便將下人全部都遣了出去,一個都沒有留下來。
雖然動作笨拙,可白桃還是親自為容天玄寬衣解帶。
容天玄心疼她,堅持自己脫了厚重的外氅。
白桃雖然心底急切,可一直忍著,沒有著急將疑惑通通問出來。
容天玄拉著白桃坐到桌邊,兩人悠悠地喝了幾口熱茶。
白桃小心觀察容天玄的臉色,他隨素來喜怒不形於色,可相處的久了,白桃仍然能夠通過細節來判斷出他現下的心情來。
此時的容天玄的容色經燭光淺淺勾畫,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鎮定感覺。
那雙深邃的鳳眸,在望向她時雖有漣漪卻並無波瀾。
白桃的忐忑的心情也得以壓製了一半下去,“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
“很順利。”不過三個字,容天玄就簡潔地概括了一通。
白桃擔心他不過是為了讓她放心罷了,眉間便結鬱上一層陰霾之色,“萬兩,你少騙我,以安邦侯的根基來說,事情不可能會太過順利的。”
容天玄輕輕一笑,他笑時的樣子足以傾國傾城。
白桃定定看著,微微有些紅了臉。
容天玄從桌麵上伸出手去,將白桃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十兩,是我不好,讓你跟著我還要擔驚受怕的,這麽晚了都不肯睡下。”
白桃擔心容天玄真的會自責,連忙搖頭說道:“這不關係著我是否能跟著你這個金龜婿過好日子嗎?自然是要多分些心來關住,不過,比起禦廚房的南瓜餅來說,其實還差了點。”
白桃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小段的距離,臉上還帶著俏皮的笑容。
言下之意,比起這件事情,她更加關係南瓜餅。
容天玄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俊美無儔的麵容上,笑容更盛,用自己的手在白桃光滑如玉的麵頰上麵憐惜地摩挲了幾下,“十兩放心好了,就算發生什麽事情,也絕對不會虧了你的嘴的。”
白桃滿溢地點點頭,“你平平安安的,就比什麽都重要。”
容天玄心頭一動,隔著桌子看著對麵的白桃。
雖然最近一段時間有許多政務要忙,他跟白桃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不過,白桃的生活起居,容天玄都會過問,還會細心地囑咐近身伺候她的人。
前段時間的,再次見到白桃的時候,她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容天玄看到之後大為心疼。
好在,她的身體近來被調理的不錯。
該瘦的地方還是很瘦,該豐腴的地方漸漸豐腴起來。
尤其是兩人在行過周公之禮以後,白桃變得愈發的明豔動人來。
那張雪白可親的小臉,在燭光的映照之下,猶如隔著層層煌煌霞色,靡顏膩理,大為動人。
容天玄心思一動,白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往床榻方向移動。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白桃紅了臉,對他去千依百順。
床帳之內,一時春光無限,偶爾會傳出白桃無法抑製的輕吟聲。
事畢,白桃疲憊地倚在容天玄精實的胸口,心中若有所思,不時用纖纖玉是,描畫他胸前肌肉的輪廓。
就猶如被貓爪輕輕撓著,容天玄又是一陣心癢難耐,便又要了她一次。
第二次結束的時候,白桃才問起,容天玄將在禦書房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白桃。
回宮之後,容天玄自然是聽到了群臣的稟報,隨後佯作大怒,將安邦侯跟白聞召進宮裏。
起初白聞理直氣壯,說是禦馬奔騰而來,傷了自己的庶妹,家丁看到之後,才會揮劍斬去。
若是不及早阻止的話,受驚的禦馬說不定還會接二連三地傷人。
容天玄大怒,大掌拍在桌子上麵,隨即怒斥安邦侯教子無方,出言無狀,並不著痕跡地諷刺,還從來不知道身為嫡長子的白聞跟家中的庶妹關係如此之好。
隨後又指出,禦馬的重要性,出事的當時,若是想辦法加以安撫的話,事情也不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由於安邦侯府的家丁,現在民心已亂。
容天玄最後質問安邦侯跟白聞,這件事情該如何收場。
白聞年紀輕,躁氣湧上來,便想繼續頂撞,他老子是個頂狡猾的狐狸,連忙上來給了兒子一個耳光,讓他徹底冷靜了下來。
隨後,容天玄下令,為挽回民心,收繳了白家軍的兵器。
“隻是將兵器收了嗎?”對於這個結局,白桃似乎並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