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三月風暴，勇救師生
江南的三月三，楊柳拂堤，草長鶯飛；而對於山村的三月三來說，卻是“開花已匝樹，綠葉覆滿枝”。映山紅開遍了整個山野，在無邊的青樹綠葉中好像要燃燒一樣鮮豔無比。同學們把采集來的映山紅插在酒瓶裏，注滿水，花可幾日不謝，給山村簡陋的教室增添了春的生機。肖遙觸景生情，不禁給孩子們教唱起《三月三》：“又是一年三月三，山花開滿天，牽著我的思念和夢幻，走回到童年……”
“好啊！唱得太好了！”校長不知什麽時候在教室門口一個勁地擊掌叫好。
“哪裏，校長過獎了！”肖遙自謙地說。
“這首歌選得好，旋律優美，歌詞更美，緊扣時令，引人無限遐思呀，我也像是回到了童年！”校長感慨地說。
“是啊，春天是一年之中的最美，而三月三又是春季中的最美。”
“你知道嗎？三月三是什麽節嗎？”校長問肖遙。
“這個還真不知道。”肖遙實事求是。
校長望著一臉迷惘的肖遙說：“三月三是我們漢族一個傳統節日，古稱上巳節，是祭祀“郊媒”的日子，“郊媒”是管婚姻和生育的神，《論語》中有雲：“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說的就是三月三祭祀的事，後漸漸演變成文人雅士遊春娛樂的盛會，又稱“修禊”事也，這在王羲之的《蘭亭序》中描述得淋漓盡致：“永和九年，歲在癸醜，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鹹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校長搖頭晃腦地吟誦起王羲之的《蘭亭序》，肖遙靜靜地聽著，感受校長的博大精深。
“我為什麽對三月三這麽情有獨鍾呢？”校長突然發問，肖遙不由瞪著好奇眼睛望著校長。
校長接著說：“因為三月三是我兒的生日。這一天有數不勝數的人出生，卻因有黃帝和王母娘娘也是在這一天出生而顯得格外不同凡響。雖然我兒沒有沾到黃帝與王母的一點仙氣，但在一個父親眼裏，兒子終有一天會成才的。”
“哦，原來今天是校長兒子的生日，怪不得校長今天情感如奔流的潮水，澎湃不息！可敬天下父母心！”肖遙終於弄明白了。
這時，那個老教師也忍不住插話了：“看你們聊三月三，聊得這麽起勁，我也有一個故事要講呢？”
“那快說來聽聽。”校長與肖遙興致勃勃起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孩特別頑皮。不是下河捉魚，就是上樹掏鳥窩。有一日，他又到山上掏鳥窩，發現一棵梧桐樹上有一個很大的鳥窩，樹上停梄著一隻像鳳凰樣的大鳥。他喜出望外，立即爬上梧桐樹。當他接近鳥窩時，就見窩裏有一顆熠熠生輝的寶珠。他一伸手就把寶珠拿在手中，這時，那隻像鳳凰一樣的大鳥拚命地向他啄來。他一手拿珠，一手揮趕大鳥，疲於應付，差點摔下來。於是他就把寶珠含在嘴裏，一手繼續揮趕著大鳥，一手摟著樹順勢望下爬。就在快要到達地麵時，大鳥一個俯衝，著實地在他的頭上啄了一下，他疼得嗷咧一下，就栽下樹來，嘴中寶珠一骨碌就咽下肚了。他顧不得許多，隻管向山下狂奔起來，當他終於擺脫了大鳥的攻擊時，就覺得肚子裏好像燒著了一樣，喉嚨裏冒著煙，口渴得要命。他立即趕回家，拿著水筒就向缸裏舀水喝，可不知怎地，任憑他怎麽喝，就是止不住渴。不一會兒，一缸水就被他喝了個底朝天。但是嘴裏依然渴得難受，他就向村前的河塘跑去，看見他媽媽正在河塘洗衣服，他就對媽媽說他口渴得難受，要媽媽幫他找水喝，他媽媽也沒多想，順口就說，你對著河塘喝，就依舊洗她的衣服。她沒想到兒子真的就把嘴伸到河塘裏喝起來。她洗著洗著，河水慢慢地變淺，直到她再也洗不到衣服了，才直起身來，這才看到兒子正趴在水中，大口大口地喝著水呢？她連忙把兒子撈上岸，兒子滿臉是水，望著媽媽說他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麽？他媽媽沒好氣地說他像孽龍精！其實媽媽不知道，她的孩子吞下的是鳳凰產的‘火龍蛋’，口渴難受，在喝足了河水後，是向媽媽‘討口氣’，如果此時媽媽說孩子像皇帝，那就真的會當皇帝，可是媽媽哪裏知道兒子是在‘討口氣’，看到他一臉淘氣的樣子，張口就說他像孽龍精。當他聞聽這個結果時，滿眼淚水忍不住嘩啦啦地往下流，然後趴在地上向媽媽叩了三下響頭，轉身就化作一條龍向河塘竄去，在河塘裏翻江倒海起來，不久那河塘就被攪成一個偌大的湖，後被人們稱之為鄱陽湖。之後這條龍騰雲直上九天，每逢三月三，就會到人間來一趟，那是他來探望他的母親，俗稱‘三月三龍探母’。來時狂風大作，暴雨如注。後來，他來的時間也不是那麽準時，要麽提前幾天，要麽晚到幾天，所以又稱為‘前三後四’。”
肖遙真是聞所未聞，看來山裏的故事還真不少。可是校長卻不怎麽驚訝，也許他早已對這個故事耳熟能詳了。就見校長說：“是呀，每年的這個時候，天氣異常，望大家作好應對準備！”
還有這個事，肖遙以為隻是一個故事而已，想不到故事會在現實中演繹。
果然，春天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陽光燦爛，就變得烏雲洶湧起來。不一會兒，烏雲越來越厚，空氣的浮力已漸漸難支地球對烏雲的引力，大白天教室裏昏暗如夜，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就見一道霹靂，劃破長空，把天幕撕開了一個豁口，隨著一聲震耳發聵的炸雷響起，一股強勁的龍卷風席襲卷了學校，隨著一陣嘩啦啦響聲，被龍卷風卷起的瓦片紛紛掉進教室裏，在肖遙和學生頭上開了花。學生們一個個在教室裏嚎啕大哭。肖遙顧不得疼痛，迅速把學生一個個拖入桌子下麵。之後，就去二年級看看情況，不看則已，一看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