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調查郭虔瑾上
開元二十七年十二月，距離元旦一。
今日午時，陳公公給營田中農民補助銀兩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讓您就等了，早知您早些日子到了伊洲為何直接來找我？”陳公公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櫃子中上了鎖，再把鑰匙放入口袋裏接著道：“桌上蓋著的是糕點，你尚可吃點。”
“這糕點賣相和郭營使府中的糕點相似。”艾爾克吃了一口後評價道：“但是卻不如他府中的味道。”
“這是他家令愛的隨從所做。”陳公公回應道。
“原來如此。”艾爾克拿出一封信件交給陳公公。
“這是何物？”陳公公接過信件一臉疑問地問。
“這是我今年遊曆隴西道按照你的吩咐去看了看這郭虔瑾究竟做了何事。”艾爾克又拿起了一塊糕點嚐了嚐。
“鄙人在此謝過，容我看看。”陳公公撕開信件將信紙放近了仔細看著。
半響後，陳公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公公手中的信紙被其捏的已經起了皺。信件中寫下了艾爾克在隴西道遊曆期間有注意到現在出現了一些不知名的軍隊，不隸屬於山、瀚海軍隊。
陳公公內心不由得有些擔心。雖然郭虔瑾的北庭都護的官置是大多數是針對隴西道而建設的，但是建設在伊洲城中期原因也是因為伊洲屬於大唐往西右方的貿易行線需要路過伊洲，而且伊洲也是兵家爭奪重地。
“信件所述中的軍隊可是被隱藏？”陳公公聲音聽上去有些發抖。
“在下對此也不清。吾是根據營田在農作之人就行觀察，為此才發現眾多進行農作人行為處事像極經過戰事訓練之人。”艾爾克回憶道：“更為重要的便是這些農作人看上去並不像瀚海山軍人。”
“陳公公，還有一件事你需要得知。”艾爾克心翼翼的道。
“何事？”
“西市如今賣胡刀的人是個回鶻人，原先的昭武九姓已不見蹤跡了。”
“不見了蹤跡？”陳公公全身發著抖。
“是。問過周圍店家，他是伊洲人。”
陳公公痛心叫喚道：“郭虔瑾究竟要做什麽？難道他想反唐？”
“好友慎言！慎言！”艾爾克被陳公公的話給嚇到：“此時還不確定這些私軍是郭都護的私軍，不定這是聖上安排的？”
“老友此言有理。聖上乃是子，不可隨意揣測！”陳公公自顧點點頭心思卻在想著這件事還是得告知李隆基，不管李隆基是否知道此事。
兩人在房內都不再話都各有心思。
陳公公突然起身走到艾爾克的麵前直接跪下。
“老身有一事相求！”陳公公把頭埋下。
“你這是為何？真可謂是折煞鄙人！”艾爾克被陳公公的舉動給嚇的不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何事相求就便是了，你如此行事讓吾現在該如何是好？”
艾爾克抓著陳公公的雙手想要他扶起，奈何陳公公年事以高不敢過於用力怕折壞陳公公。
艾爾克握著陳公公的手發現他一直在顫抖。艾爾克心裏已經猜到陳公公想要其做什麽，無非就是希望他想讓艾爾克將郭虔瑾的情況送達到長安甚至可以送到李隆基的麵前。其中問題就出現在如何見到李隆基？李隆基和陳公公約定好的西市接頭人如今也不見了蹤跡，而且這要是假消息可是欺君之罪！
另一方麵則是陳公公雖然無法確定多出來不知名的兵種究竟是郭虔瑾的還是李隆基的安排。若是艾爾克真的把這情報送到了李隆基麵前，無論這情況真還是假李隆基都會回憶起二十年前曾經讓陳公公來到伊洲不定就會讓其啟程回到長安。
“我想請艾賢弟將這一情報送入長安！倘若可以請直接麵聖告知！”陳公公低聲下氣的請求。
“你這是為何呀！我初入伊洲是你招待一個落魄之人還不嗇賜教指導鄙人該如何遊曆大唐”艾爾克把身體彎曲向著陳公公接著道：“此事尚有太多疑惑貿然麵聖著實不妥。您先快快起身，我們從長計議如何？”
如此陳公公才肯起身聽艾爾克話。
“那如今我該如何是好？我可不敢離開伊洲半步。聖上安排臣做的事不敢不做。”陳公公重新坐到位置上：“賢弟您見多識廣替我想想辦法可好？”
艾爾克低頭沉思想著。
“陳公公！奴家來啦！你的糕點是否已吃完呀？”郭伊在門口叫喚著馬上就要打開房門。
“莫要開門！吾在更衣。”陳公公被郭伊突然拜訪給擾亂了心緒，做出手勢讓艾爾克躲到內房去。
“這娘子的聲音好似郭諸熙府令女。”艾爾克收拾好桌上的糕點道。
“正是郭伊這女子。”陳公公也上手幫艾爾克收拾桌麵道：“賢弟認識這娘子？”
“認識。早年間在郭兄甘州同行過一段時間結下了兄弟情誼。”艾爾克回應著。
“陳公公你在於和人交談？”郭伊在門外問道：“快些開門，我與爹爹爭吵，實在不想待在府裏。”
“所以你這娘子跑來吾著消遣了？”陳公公把房門打開接著：“你真是太不懂禮數了。”
郭伊本來見到陳公公很是開心，聽到陳公公的教誨臉色又不太好看了。
“噢，陳公公既然不想被打擾，奴家這就快快離去。”郭伊轉身裝作要走的模樣。
陳公公看到郭伊這般樣子也不搭理，對著郭伊道：“你若還不進屋那就速速離去。”
“恭敬不如從命。”郭伊又是一個轉身笑臉嘻嘻對著陳公公道後直接進了屋。
“上次帶來的糕點都快被你吃完了。你這身體吃如此甜食容易發病。”郭伊順手拿起一塊吃：“下人們做的糕點確實不如薩膳夫做的好吃。委屈陳公公了。”
陳公公搖搖手：“不礙事。”
郭伊自顧吃著糕點，陳公公在旁邊也不話看著郭伊在吃。
陳公公待到郭伊吃完桌麵上的糕點本以為其會抱怨一句郭諸熙，每想到郭伊輕輕來了一句：“雖沒府中糕點好吃，但其作為飽腹亦可。”
陳公公不由得有些好笑叫罵道：“你這娘子吃完贈於我的糕點就言其不好。此意是送我的這些糕點都是殘次之物？”
“哎呀，陳公公你知我心情不好還要如此笑話我。奴家並無你言所意。”郭伊委屈著：“節日過後我再讓人給你送來府中薩膳夫所在糕點便是。”
陳公公也沒理會郭伊些什麽，郭伊見到陳公公不搭理自己也自覺的不話。
突然陳公公起身往櫥櫃走去，郭伊也突然起身看著陳公公要做何事。之間陳公公打開櫃子從裏取出一本冊子放回桌上，郭伊才望清是陳公公的賬本。待到郭伊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公公已經坐下一人自顧的翻起賬本看著。留下郭伊一人站著不止該如何是好。
郭伊感到無趣想要離開便像陳公公行禮：“陳公公有事在忙奴家就先離去。”
“走時注意腳下，冷路滑不可太著急。”陳公公頭也不回著：“恕不遠送。”
郭伊氣得跺了一下腳打開房門就出去，聽的她在外麵大聲喊到：“陳公公，元旦之後再來拜訪。”隨之自言自語著：“氣死我了。也不給我講故事，也不理我。與府中那些人一副漠樣。”
陳公公在屋內拉起窗戶看到郭伊已經走遠後喚出艾爾克：“賢弟，那娘子已走遠。可出來廳堂議事。”
“果真是郭伊，前日才在府中做客。那時聽得她來找過陳公公，原來是來找您了。”艾爾克從內房來到了廳堂：“此女前些日在茶館便於她結識，行為處事並不像一般人家的大家閨秀。”
“的確。”陳公公點頭應和：“不過的確是個好姑娘，經常來尋老身話聊。”
“我如今倒是想出一計。”艾爾克想到了一個辦法。
陳公公眼睛一亮，身體往前微傾：“快快道來。”
“那娘子如此好玩。那日見我就想讓我替她想郭兄求情。她心思是想遊曆我大唐。”艾爾克緩緩道：“按禮法來，元旦過後兩大都護要向聖上提交表以此述明今年所轄區域狀況。郭伊與郭虔瑾又是同係。因此其期間關係可以讓郭伊代替送表人前去。”
“此法可以，不過郭伊終究隻是郭虔瑾的嫡係。此事要是如實這娘子也算有功，若是謊報”陳公公不忍心下去。
“陳公公，這可是關乎你能否重返朝廷的重要決定！如今還不知郭虔瑾能否同意讓郭伊前去”艾爾克著著也沉默了。
“唉。”兩人四目相對後同時歎了一口氣。
一個時辰後，郭諸熙府中。
郭伊回到府內便一人躲入房內鬱著。此時郭氏推開了房門進了房中。
“阿伊，你是否真想出門遊玩？”郭氏私下喚郭伊名時用的都是回鶻語-阿伊。
郭伊聽到母上此話直接精神了起來。
“此話當真？父上同意了？”郭伊激動的拉起了郭氏的雙手：“我真的可以外出遊玩？”
“聖上發布詔令，開元二十八年的元旦各大洲都要派遣使團入京獻禮。”郭氏寵溺的看著郭伊：“我與阿郎商議過，你都桃李大還未完婚著實不妥當。此事由郭都護安排，因此阿郎同意了你隨使團入京。”
“堂世伯父親自安排的嗎？”郭伊現在很是興奮：“我可以把薩膳夫也帶去嗎？”
郭氏一時不知如何回郭伊的話。郭伊看到母上有些難堪才反應自己剛剛又出口不妥。
“孩兒知錯，不該如此無禮。”郭伊帶著歉意道。。
“無妨，隻是待會見到阿郎你要乖些，不可像方才如此。阿郎其實心裏知道你想外出遊玩，奈何無人伴你前去。此次本無由讓你隨團前去，阿郎向郭都護請求才同意讓你前去的。更別再帶一人入京了。”郭氏耐心的繼續著：“元旦後三你要隨著阿郎前去都護府，那時也不能如此無禮。”
“謝過母上，晚膳時分我再通父上致謝。”郭伊開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