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母子爭執
子矝聽到這個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子矝懷裏抱著貓,麵上沒什麽神色,心裏是無盡的驚濤駭浪,她從未想過南宮流最後竟然會死在自己親外甥手裏,怕是他自己也沒想到吧。
春蘭急匆匆的進子矝房中行了一禮道:“主子,這次二皇子殿下短時間內立下功,皇上已經下令封二皇子為王爺了,封號為慶,而且聽說芙蓉殿哪位經曆了昨夜之事後,瘋的更厲害了”。
子矝點了點頭道:“這二皇子心狠手辣,對至親都下得去手,以後他若不動招惹,你們都離他遠些吧”。
夏竹春蘭聽後屈膝應道:“是”。
“走吧,去太後娘娘那裏”子矝起身放下白貓,崔姑姑給子矝整理了一下衣物,幾人便向壽康宮中去了。
進了壽康宮就見太後和皇後娘娘都在院子裏坐著聊天,正聊得十分歡樂。子矝緩步走近行了個禮道:“子矝遠遠的就聽見太後娘娘笑的如此開心,原來是皇後娘娘在呢”。
皇後鄭氏滿臉笑意將子矝拉至自己身旁看了許久道:“這麽多年不見,子矝都這般大了,想當初你母親帶你進宮來拜見我時,你還是個糯米團子呢,當時我可是羨慕了好久,也希望有個這般可愛漂亮的姑娘”。
太後也笑道:“可不是嗎,若子矝是哀家的親孫女,哀家做夢怕也是高興的”。
子矝聞言低頭笑著沒說話,皇後拉著子矝的手突然注意到了子矝手腕上的鐲子,皇後身邊的貼身婢女見了也是一愣。
子矝注意到了皇後的神情道:“娘娘,這鐲子可有不妥”。
皇後回神道:“沒,隻是看著好看多看了兩眼”。子矝點點頭道:“確實是個好東西,說來也是文王殿下送我的,說是見麵禮”。
“是嗎?那孩子有心了”皇後放下子矝的手對太後娘娘說道:“母後,既然子矝來陪你了,我就先回宮了”。太後點點頭算是應允了。看著皇後離開,子矝盯著手腕間的鐲子若有所思。
出了太後的壽康宮,皇後拉著貼身婢女琴兒的手道:“你瞧見了嗎,公主手腕間的鐲子”。琴兒低著頭道:“奴婢瞧見了”。皇後激動地攥著琴兒的手一臉焦急的問:“是不是”?琴兒為難的不知怎麽開口,最終下定決心般的點點頭道:“確實是您給殿下的鐲子”。
皇後突然麵露難色,對琴兒道:“你讓人給宮銘傳話讓他進宮,就說我要見他”。
“是”琴兒放下扶著皇後的手,向宮門走去。
未央宮中,皇後將所有人都遣了下去,隻留下了琴兒,一會兒齊宮銘就抬腳跨進殿中,向皇後行了個禮道:“母後這麽著急喚孩兒進宮,可是有要事相商”。
皇後看著自己的兒子道:“宮銘,母後知道這些年你在邊關受了不少苦,好在如今你已經苦盡甘來,又被皇上封了王爺,有了自己的府邸,母後想是不是該為你的王府找個女主人了”。
齊宮銘聞此猛的抬頭道:“這事不急吧,我還年輕,並沒有這個想法”。
“年輕?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年齡時,你父皇就已經有孩子了。況且二皇子如今的慶王殿下雖沒有娶正妻,但也有幾房妾室了,你也是時候上些心了”皇後有些微怒的說道。
齊宮銘不知母後為何會突然提起娶妻之事,隻得實話說道:“兒子已經有心儀之人了”。皇後聽此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說道:“誰?護國公主嗎?你不會要告訴本宮你會等到她及笄之後便娶她吧”。
齊宮銘皺眉的看著皇後道:“母後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皇後瞬間將身邊的茶盞摔在地上道:“你聽聽,現在你的語氣是一個兒子應該對母親說話的語氣嗎?若不是本宮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鐲子,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著本宮,本宮告訴你,你的妻子是誰都可以,哪怕是個平民之女本宮都不會反對,但是唯獨不能是子矝”。
“為什麽”齊宮銘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又道:“我一直敬重母後,所以在這個事情上從未想過母後會反對,為什麽不能是她,我隻想娶她,別人我不會去看一眼的”。
皇後聽此也微微的軟下語氣勸道:“銘兒啊,不是母親對子矝有什麽不喜,在我心裏,我比誰都希望你得到幸福,能夠一生快樂無憂,可是這些不是子矝她能給你的,你隻說你喜歡她,那你可了解過皇甫家的背景,可知道她母親的背景,你知道她的背後是何種凶險嗎,你有想過這些是你能夠承擔的嗎”。
齊宮銘聽完沉默了,他對皇甫家的了解僅限於子佩告訴他的,雖然子佩也說不明白皇甫家的情況,但是告訴過他,皇甫家暗藏的危險很多,可是感情一事不是理智可以製止的。
齊宮銘長舒了一口氣道:“不論有什麽危險,我替她扛,我會讓自己不斷地強大,強大到讓九州中任何國家和門派都忌憚,若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是護不住她,我便陪著她,她生我生,她死,我絕不苟活”。
在皇後震驚的眼神之中,齊宮銘出了未央宮,皇後看著出去的背影終是緩緩坐在了地上,琴兒忙過去扶著她道:“娘娘,您小心身子啊”。皇後眼淚止不住的流,看著琴兒道:“琴兒,本宮竟不知宮銘他竟然用情如此之深,真是孽緣啊”。琴兒安撫著皇後道:“娘娘放寬心,我相信殿下他終有一日會理解娘娘的”。
“沒錯,這次無論如何本宮都不會由著他來了”皇後緩緩的說道。
太極殿,子矝正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懷裏窩著小白,子矝抬起胳膊,在太陽的照射下,鐲子散發著溫和的光,“這鐲子究竟有什麽意義呢”子矝喃喃道。
突然一張臉在子矝麵前無限放大,齊宮銘將子矝的手握進自己的手中看著子矝道:“想知道的話,為什麽不來問我”。“你怎麽來了”子矝看著齊宮銘道。
齊宮銘將子矝擠過去了一點也坐在了秋千上,腳下一用力,秋千就蕩了起來,子矝慣性的嚇了一跳,然後就被齊宮銘攬進了懷裏。感覺到齊宮銘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子矝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齊宮銘才開口道:“怎麽不說話”。
“感覺你心情不是很好,出什麽事了嗎”子矝抬頭看著齊宮銘問道。齊宮銘一直盯著子矝的眼睛,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刻在心裏,子矝看著這眼神心裏突然好像被什麽撞了一下,脹的難受,別開了視線道:“你今日究竟怎麽了”。
齊宮銘看著子矝的動作自是有些欣喜,將手臂攬的更緊了,若無其事的說:“問你一件事,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要嫁給一個有三妻四妾的男子為妻,你會願意嗎”。
子矝一愣道:“你怎麽問這個問題”隨後想了想又說道:“自然不會,不過這輩子我也沒想過要嫁人,我隻想自由自在的活著,不想永遠被圈禁在固定的地方”。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你在宮裏一切小心”齊宮銘腳落地兩手扶著秋千的繩子緩慢站起,看著秋千不晃了才鬆手道:“我說要走了,你也不給我說句話”。
“慢走,不送”子矝出聲道。
齊宮銘聞言笑道:“還真是個沒良心的”。說完看了子矝一眼就走了。
子矝盯著那人的背影心想他這到底是怎麽了,這麽不正常。
入夜,白衣再一次進入了太極殿,子矝看著來人問道:“怎麽,可是出了什麽事”。白衣拱手道:“這幾日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因為我們的人這幾日一直在盯著天煞府的人,發現南宮流死後,在京都的這些人又重新被李子墨管理了,而且他們似乎在大肆尋找主子”。說著拿出畫像,上麵赫然就是一聲紅衣,帶著麵紗的子矝。
“如今天煞府以九州第一派的地位在各個門派中下發命令,隻要能活捉主子,天煞府便會應允他們三件事”白衣繼續道。
子矝冷笑道:“他怕是想從我這裏問老頭的武功,畢竟老頭隻傳了我一人”。子矝想了想道:“讓鬼府所有人最近都提高警惕,我怕他從鬼府下手”。“是”白衣回道。
另一邊,皇後未央宮中,皇上在皇後這裏留宿了,看著一隻皺眉的皇上,皇後問道:“陛下可是有什麽煩心事”。皇上揉了揉眉心道:“我們姬州不是與薑州簽訂友好協定了嗎,今天薑州的皇帝傳信來說為了證明兩國友好,薑州將會送皇帝的嫡親妹妹過來,我在想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送一個皇室公主過去,可是又不知送誰”。
皇後聽聞後緩緩說道:“的確,如今皇家的公主中成年的就隻有大公主月穎和三公主欣悅,月穎太過木訥送去他國不算上上之選,欣悅是足夠機靈又有姿色,可是是罪婦之後,讓人知道了還會說我們沒誠意”。
皇上點了點頭道:“可不就是這個,讓朕頭疼的不行”。
皇後想了想下定決心道:“臣妾倒有個人選”。皇上立馬來了精神道:“誰”?琴兒聽到皇後這樣說也是一驚。
皇後笑道:“皇上忘了,我們還有個護國公主呢,這護國公主是皇甫家的後人,對我姬州王朝意義非凡,況且人還長得傾國傾城,又機靈”。說道這裏皇上就想起太後回宮那日的驚鴻一麵,微微皺眉道:“可這皇甫家常年與薑州大仗,還多次戰勝對方,會不會令對方不喜”。
皇後聽此解釋道:“這樣不更能證明皇上的誠意嗎,即便知道這種情況,皇上還義無反顧的將護國公主送去,會讓薑州更滿意的”。
“好,就這麽辦,皇後這次可是幫朕了一個大忙”皇上笑道。皇後微扯著嘴角笑著附和皇上,一旁的琴兒卻是眉頭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