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計程車司機手裏的冥幣
我走出門時,外邊已經下起了雨。因為怕林到頭發,所以很快鑽進車裏。
子豪愣愣的看著我道:“幹嘛這樣怕雨點?”
我說:“因為我的頭發被雨淋過後,會很癢的,萬一耽誤通靈可就麻煩了,第一個月的獎金你還想要嗎?”
子豪笑著說:“我們這就算搭檔了?據說人鬼搭檔最好,可我們是一個人半鬼搭檔。哈哈。”
“呸!說什麽呢?晦氣,什麽人鬼搭檔,要是讓你爸爸聽見,恐怕想做你也做不成了?”
看著子豪那張英俊充滿朝氣的臉龐,就會想起初次見到韓權時的情景,當時韓權緊跟在我後麵,我還挺反感的,如今想起來真希望他能夠再活過來,永遠跟著我。
看著外麵的雨滴,忽然頭有些痛,對以前的記憶怎麽會不真實呢?
李軍說我是警察,可是林叔沒承認。他說我頭受過傷,可是林叔沒提過。我到底應該相信誰,我的記憶韓權卻真實的存在,他真實的死去了。
突然一個急刹車,讓我的頭猛然磕到車前麵的水箱蓋上,氣氛的問道:“你怎麽開車的?”
子豪笑著說:“我看你傻愣著,想什麽呢?”
我瞪他一眼沒回答,望著車外的曼妮大廈,在黑夜的雨中屹立著,上半截漆黑一片,隻有住戶的斑點亮光,下半截北路燈照著顯得有些神秘。
這裏因為鬧鬼,大多數住戶基本都搬走了,所以門衛也沒有,走到一樓燈突然亮了,因為是聲控的,所以腳步聲稍微大些就會亮起。
想起上次來到這裏時的情景不由冷汗直流,電梯裏的那個女鬼模樣觸目驚心。
我的腳還沒等邁進電梯的門,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麵喊道:“子豪是你嗎?”
回頭看去,原來是那天在西餐廳和子豪吃飯的女孩,很奇怪的問道:“你也住在這裏嗎?”
她似乎很不友好,更或者說,是不願意看到我吧。所以沒搭理我,簡直走到子豪的麵前親熱的說:“來我家坐坐吧?”
她扭捏擺動著嫵媚,衝著我擠了一下眼睛,然後對著子豪伸伸舌頭,別提有多惡心了。
見狀我肚子進入電梯裏,門還沒等關上,子豪急忙衝進來道:“走這麽快幹什麽?吃醋了?”
雖然我沒回答他,其實說實話還真有不是滋味,心裏總覺得酸溜溜的。
因為住戶不是很多,所以到了夜晚進出的人更加少了。和尚住在二十層,而我們此刻從一樓到五樓還未看到有人上電梯。
顯然子豪被剛才的那個熟女給刺激到了,把胳膊放到我的頭邊調侃道:“這電梯裏還真是做-愛的好地方,要不要試試?”
我也故意笑著說:“好呀。”
子豪本來是說笑,聽到我的話後,還信以為真。急忙來擁抱我,被我推開道:“忘了上次遇到的那個亡靈了?”
被我提醒,子豪這才放開手。電梯的門叮咚一聲開了,正對著電梯的門就是那個和尚家。
突然一股腥臭味兒鑽進我的鼻子,顯然比上次的那個亡靈還要凶悍。
子豪按了一下門鈴,不多時聽到裏麵踏踏的聲音,門開了。果然和尚穿著拖鞋,一臉狼狽樣子。
見到我們就開始說起見鬼的事情,我說:“怎麽也得讓我們進去再說吧?”
可能是因為太害怕了,緊張過度的原因。
和尚支支吾吾也說不清楚,而他的屋裏根本沒有那股惡臭味兒,或許是因為屋裏的佛祖,女鬼不敢進來?
還沒搞清楚這件事情,林叔又來了電話,說某單位門口有司機報警,有人用冥幣騙人。
如今真實的體會到了林叔這個林扒皮,跟和尚說明原因,讓他不要怕,看到鬼時念念經文,或許那個女鬼就不會再出現了。
我們開著車急忙趕往出事地點,果然在某單位門口那個司機還有四個保安,個個驚魂落魄,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進到保安室裏我問道:“怎麽回事呀?”
那個司機嚇得臉色慘白,加上問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更加結巴,渾身顫抖著冷汗直流。
據說,剛才在浦江口有一個女孩上車,一直坐到這裏下車,臨下車還挺客氣,拿出一百塊讓司機找,司機找了她一張十元的,一張二十的,還有一個張五十的。
當司機覺得不對勁兒時,拿出來對著車燈仔細一看,嚇得差點兒坐在地上,原來手裏拿著的是冥幣。
一個保安急忙說:“剛才我就看見他把車停下,在哪裏摸來摸去的,然後轉到前邊不知道幹什麽,沒看到有其他人,我還以為他是小偷呢?”
我說:“那你們報警的目的是找那個用冥幣騙人的女孩嗎?”
保安說:“不用找了,她就在裏麵停屍房躺著呢?”
說完保安帶著我們走向停屍房,剛一踏進走廊我就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臭味兒,顯然她不是厲鬼,隻有亡靈死後那該有的味道。
有人打開挺屍房的門後,果然看到一隻手在外麵露著,手裏拿著剛才死機找的錢。
幾個保安和那個司機驚恐的不敢去看,我來到屍體旁,輕輕的掀開了白布單兒,果然是個屍體,不是人假扮的。
又讓那個司機上前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個女孩。死機仗著膽子來到女孩兒身旁,瞄一眼道:“就是她。”
那個保安戰戰兢兢的對我說:“她是昨天出車禍死的,據說要去約會因為著急,沒看到對麵的車才···”
我微笑著說:“那她剛才可定時是去赴約了,你就當做好事了,所謂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以後肯定會有好報的。”
臨走時,我故意回頭看看那個女孩,她的亡靈就在屍體旁對著我笑。
果然在第二天,林叔對我說:“那個司機今天打來電話說,中彩票了。”
我笑著說:“他要感謝那個女孩的冥幣,不然怎麽會中獎了呢?”
他看到子豪不在忙問:“這小子又去約女孩了?”
我說:“去鬼叔那裏練習異能了。”
就在我和林叔談話時,突然屋內陷入一片漆黑。林嫂大喊著:“停電了,先生是不是電絲暴了?”
林叔忙說:“坐到我身邊別動。”
屋內漆黑一片,林嫂並不知道我也在這裏,她以為林叔被她所謂的金石為開所感動了,嘴裏不停的問道:“先生你是不是想通了?”
林叔說:“坐著別動,別說話。”
她竟然說:“人家雖然一大把年紀,其實還處-女呢?”
黑暗中我不知道林叔聽後是什麽表情,但我的內心沒有嘲笑林嫂,因為一個女人能夠為自己所愛的男人守身如玉這些年,直到進入暮年真的很不容易。
就在這個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極其濃烈的味道,這味道就在我的麵前,大約不到一步遠。
因為漆黑的屋內伸手不見五指,所以無法判斷這個鬼魂是男是女,更加不知道他的目的。
從來沒有過的恐懼襲上心頭,讓我不得不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因為不用擔心林叔,他的異能可在我之上。
忽然電燈茲拉茲拉作響,如同聯電了一樣,整個屋裏忽明忽暗,閃爍的眼睛都睜不開。
就在那短暫的光亮閃過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那個東西,它如同輕紗一般漂浮在我與林叔隻見,圓圓的臉蛋兩邊帶著傷痕,似乎是肌肉腐爛後的結果。
這個女鬼很高大,生前的墨模樣應該不差。但她的眉宇之間透著殺氣,是屬於亡靈中的惡靈。
為了不讓林嫂受到傷害,我大聲問道:“林叔,您到底得罪過誰呀?”
林叔大概也在剛才那一刹那間看到了她的麵孔,慌亂的說:“我沒得罪過她呀?”
女鬼此時在屋內飄著,發出驚心動魄的叫聲,那叫聲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心說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發製人才行。想到這裏我猛然起身,嘴裏念著滅魂訣,連我自己都能看到嘴裏發射出的金光直接射到女鬼的身上。
不知怎麽的,她竟然不怕,身體並沒有因為法術而消失。我詫異了,滅魂訣自從在山海經裏修煉以來從沒有失靈過,今天是第一次。
那個女鬼見我的法術無效,更加瘋狂的襲來,直接衝著我,左邊來個回勾手,右邊來個五指撓。
她的手帶著陰風,要是真讓她抓上,非得毀容不可。躲過心裏涼了半截,心說我這可愛的小臉,讓多少男人魂牽夢繞,要是被亡靈毀容了,以後恐怕真要出家當孤家寡人了。
不知道林叔為何還呆在那裏不動,情急之下喊道:“林扒皮,別讓我一個人去死呀?”
這句話本來是我和子豪私底下說的,這回一下子說漏了。林叔剛才如同睡著了似得,沒有聲音沒有動靜,此時聽到我的那句林扒皮,竟然大吼著道:“死丫頭給我起外號?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我無奈沮喪的說:“林大叔您能幫把手嗎?”
林叔笑著說:“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有什麽能耐?”
聽了這話我差點暈倒,心說不帶這麽玩的。這不是往死裏玩人嗎?
再看那隻鬼變了臉色,我很奇怪,以往的亡靈不會變臉呀?今天這個惡鬼怎麽還帶變臉的,是不是跟藝術大師學過變臉戲法呀?
想歸想,手底下沒聽著,滅魂訣;分屍決;所有法術我都用上了,不靈。
累得我筋疲力盡,一旁喘著粗氣道:“鬼大姐,咱們能休息會兒嗎?探討一下您的不壞金身怎麽樣?”
這個鬼似乎沒聽懂,兩眼發愣,直勾勾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又衝我笑笑,我以為她答應了,可是當我剛坐下,她就猛撲過來,想要掐死我。
我這小身板兒,怎麽能禁得起這樣的折騰,不多時就兩腿發軟,眼冒金星,頭暈目眩了。
為了不讓這個鬼傷害自己,靈機一動對著她喊道:“去找那個老的,他才是這房子的主人,我是做客的。”
林叔一聽笑了,罵道:“你這鬼丫頭,這損招都能用上。”
說也奇怪,這個女鬼看看林叔,衝他擠擠眼睛挑挑眉,然後惡狠狠的撲過來,幸虧我身體靈活,不然恐怕沒辦法在這裏給你們說故事了。
龍鳳抓左右狂舞,讓我真有些吃不消。法術還不管用,邊躲閃邊想辦法,再看閃爍的燈光下,林叔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看到他的那一絲得意,我簡直都要被氣瘋了。我這邊殊死搏鬥,他那邊可倒好,像是看戲法,還麵帶笑容?
趁著女鬼也累了的時候,我急忙用鼻子嗅了嗅味道,不對,怎麽剛才那股臭味都沒了,腐屍味道也沒有了,仔細一想怎麽和以前越到的那些個鬼不一樣呢?
想到這裏我問道:“嗨!大姐,你什麽時候死的?”
那個女鬼疑惑的停頓一下,看看林叔,我心說你什麽時候死的難道他說了算?
林叔一直給她擠眼睛,似乎他們在做人鬼對話。我忙喊道:“停!先別打了?你和他怎麽回事?你們認識?還是···?”
林叔被我問的愣住,那個女鬼也愣住了。我再一次的嗅嗅味道,發現屋內除了一股淡淡的腐屍味道,沒有別的味道,根本就沒有亡靈的味道。
想到這裏我也不客氣了,既然沒有亡靈的味道,也就別拿她當做亡靈。
大家都是女人,幹脆來個毆鬥算了。
想到這裏,我勇起來小時候和小夥伴打架時的招數,此時這個女鬼真是應接不暇呀。
林叔在一旁喊道:“丫頭她是鬼,不是人。”
就是這句話提醒了我,因為我們的打鬥了有一會兒了,她穿著這樣的衣服,還是夏天,已經冒出臭汗。
我忽然喊道:“不玩了!姐不陪你玩了。林叔你到底要幹嘛?要試探我嗎?”
林叔聽了我的話不好意思的說:“丫頭別怪林叔,這可是總局那邊要考驗你的。”
此時燈光恢複了正常,剛才還帶著恐怖麵具的那個女鬼,此時已經摘下麵具,脫下鬼裝,帶著笑容說:“雲姐厲害,要不是因為學過散打和柔道,基本就已經被打敗了。”
聽了這話我憤怒了,還能這樣考驗人嗎?我的怒火還未消除,燈光又開始變暗,此時和剛才一點不同,但我當時沒有注意,因為已經被怒火蒙蔽了。
蒙口如同青煙一般的飄來一個影子,慢慢的來到我身邊,我忽然對她說:“演習結束了?”
這個縹緲的東西瞬間來到我身前,林叔的臉色巨變,對我使眼色,我以為還是考驗伸手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過去後我後悔了,因為手穿過她的身軀,而她卻還在我的麵前。
“你是真的?”
我戰戰兢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