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壓全場
次日，陽光與風剛剛好，程程電話來的時候，墨姒顏正好窩在一樹紫藤下看那本《總裁不可能那麽甜》。
“墨墨，你今天不會真的要去蘇臨惜的成人禮吧？”
“不行嗎？”墨姒顏隨手翻一頁，程程看不到的地方笑得春風十裏都是你。
南珊那個姑娘看起來唯唯諾諾，沒想到私藏這麽香豔。
“蘇臨惜明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鄭莞既然找你，那麽定然是有備而來。”程程試圖給她分析。
“你想想，蘇臨惜那種眼高於頂的世家女，怎麽可能跟你是一路人，擺明是算計你。”
“所以？”墨姒顏有些漫不經心，話裏都是午後略微疏懶的味道。
聽出她的敷衍，程程差一點摔手機，她忍了忍，盡量平心靜氣：“我這邊收到消息，鄭業前不久好像接觸過黑市的人。”
她沒明說，但是墨姒顏清楚，不是什麽好東西。
無論是神，還是人，都有需索。
黑市就像是欲望深淵，雖則不見光，卻能滿足所有的陰暗與無度。
“關心我？”墨姒顏略一輕笑，那雙煙雨沉沉的桃花眼，無聲彎了彎。
“自作多情。”程程見她渾然不在意，語氣有些差。
“我心裏有數。”程大小姐心裏不爽，墨姒顏不由軟聲。
“你TM心裏有數就是把自己送到別人手裏捏嗎？”程程一怒，恨恨地說道：“鄭業那個男人髒得很，他身邊的那些人也是垃圾二世祖，你就不怕吃虧？”
“你看我什麽時候吃過男人的虧？”墨姒顏笑得三分輕佻。
“司堇聿怎麽說？”程程一聲冷笑，一針見血。
墨姒顏：……
請你端正一下對女主的態度！
知道她是關心，墨姒顏隻能軟聲安撫；“放心吧，鄭業那些人我還不至於放眼裏，至於蘇臨惜，總要顧及一下蘇家的臉。”
“你能不能不要高估畜生的人品。”程程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葉長笙也在。”墨姒顏一手繞了繞發梢，軟聲說道。
此言一出，那邊有短暫的沉默。
然後，此前相當硬氣的程大小姐不淡定了。
活！的！葉！神！
“墨姒顏你離我老公遠一點！”
老公二字一出，墨姒顏的手不自覺抖了抖。
老婆粉，真TM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東西。
“莫長安知道你出牆嗎？”她試圖轉移那一位的注意力。
聞聲，程程不由一聲冷笑，明顯看破她的意圖：“莫長安為了討好我，給我買了葉神的合集，限量簽字版。”
墨姒顏：……
講真，莫長安你這樣有領盒飯的危險。
“理智一點，我跟他是兄妹。”墨姒顏下意識順毛。
“你最好記住這一點。”程大小姐顯然很氣很氣。
掛掉電話，墨姒顏看著一樹紫藤不由皺眉。
她剛剛隻是一說，畢竟葉長笙平時清閑，不怎麽喜歡人際應酬，與那些世家子弟私交甚少，雖然以葉家的地位，他收到邀請是必然，但應該會置之不理。
葉長笙的身上，有一種文人的清高，或者說是孤冷。
然而，葉長笙不過是她的托詞，不論這次鄭業和蘇臨惜她們有什麽算計，她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此前去沈家她就已經確定，無論沈先黎怎麽混賬，沈章和蘇蓮說都沒打算放過她這個準少夫人。
以她目前在葉家的地位，根本無法以一己之力退婚，若是明麵上撕破臉，葉家主這邊也不好交代。
是以，蘇臨惜的成人禮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晚七點，墨姒顏準備出門。
原本隻想隨意一點，奈何南珊那個姑娘知道她晚上有應酬，非要給她收拾收拾。
“墨小姐，蘇家的宴會，去的豪門貴女必然不少，你如果這麽不講究，怎麽slay全場。”南珊明顯一臉不認同。
雖然，客觀來說的話，墨小姐素顏也能輕鬆豔壓全場。
“所以？”墨姒顏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一臉玩味。
“所以，我們還是做個體麵的小仙女吧。”
南珊與她相處幾日，已經摸清她的脾氣，雖然美得很過分，但人是真的好，一點架子也沒有。
她徑自把墨姒顏推到梳妝台前，然後迅速上妝。
南珊的手法明顯亂中有序，雖然絮絮叨叨看似有些慌，其實遊刃有餘。
墨姒顏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個中高手。
“跟誰學的？”她百無聊賴，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閑話。
“其實，我就是跟著一個美妝博主的視頻學的。”南珊有些不好意思。
“自學？”墨姒顏有些驚訝。
南珊的手法，顯然很老練，而且專業感十足。
“嗯嗯。”南珊點點頭，然後幫她描眼線。
至於墨姒顏，則是禁不住腹誹：南珊這雙手，在這裏做個下人真的是浪費。
十五分鍾後，南珊收手，看著鏡子裏的墨姒顏，掩不住驚豔。
墨姒顏雖則美，卻因為未成年，總有那麽些軟糯糯的味道。
而今，南珊一手複古的妝容，將她骨子裏的妖勾勒出三分。
那雙水漾漾的桃花眼，如是浮屠深淵，隻一眼，便讓人淪陷不自知。
欺霜賽雪，眼波橫水，唇上一點砂。
不曾一顧傾城，已經顛倒眾生。
盡管南珊早已知道，她一笑能教山河色，真正的惑世妖顏，如今，依然有些移不開眼。
人！間！殺！器！
南珊斂斂神，轉而徑自去衣帽間挑衣服。
她再繼續看下去，大概定力不足。
三分鍾後，南珊拿出一件白底鏤花的長裙。
繁複的裙擺旖旎一地，層層疊疊地如是碎了一榻的雲，其上墜著立體的花，那花順著腰際往上蔓延，勾勒著凹凸有致的腰線，左肩用絲帶係著一個沙羅結，纖柔的鎖骨白皙如玉，好像一捏就碎。
及腰的長發隨意散著，微卷的發梢透著三分漫不經心的慵懶，當她凝望你的時候，會有一種煙火闌珊的味道。
那種禁忌的冷感，像是司堇聿骨子裏的涼薄。
南珊愣了將近三分鍾，轉而語重心長：“墨小姐，今晚我們能不能不說話？”
言外之意：能不能不崩仙女人設？
墨姒顏想了想，很是不認同：“小姐姐你的偶像包袱有點重。”
南珊：……
好吧，你是女主你說了算。
墨姒顏下樓之際，正好遇上蘇嫣。
她本就是那種一顰一笑都勾魂的女人，此刻換上一身酒紅色的長裙，前方風光獨好，行走間白膩的長腿若隱若現，有一種男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然後，墨姒顏看到她的後背，才知道那件禮服的重點在哪裏。
一覽無餘！
“墨小姐，今晚很漂亮。”蘇嫣看著她，飽滿的紅唇勾了勾。
“說到漂亮，怎麽比得上蘇小姐事業有成。”說到最後四個字，她咬字重了一點，眸光自鎖骨往下，眉梢隱約三分輕佻。
聞聲，蘇嫣麵色隱隱一僵。
爾後，一瞬如常。
“墨小姐謙虛，在你麵前，所有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蘇嫣淡淡一笑，隻是眸間的暗色卻是出賣了她。
嫉妒，永遠是最不可控的東西。
“蘇小姐，一向這麽喜歡說實話？”墨姒顏眨眨眼，似是調笑。
此言一出，蘇嫣的麵色無聲一白。
至於南珊，則是暗自拍手手。
很好，墨小姐強勢掰回一局！
蘇嫣沒想到墨姒顏會有如此一說，她顯然低估了這個小姑涼。
在司先生麵前人畜無害很聽話，就算壞，也是壞得不動聲色。
“墨小姐，今晚也是去臨惜妹妹的成人禮？”蘇嫣轉移話題，掩下眸間的嫉色。
“順路嗎？”墨姒顏眼眸一彎，隨意地理了理繁複的裙擺。
“如果，墨小姐不介意的話。”蘇嫣顯然沒意見。
直到墨姒顏和蘇嫣相攜而去，南珊才後知後覺：她讓墨小姐穿得這麽招人，司先生如果知道的話……
臥槽！好緊張！
蘇臨惜作為蘇家的掌上明珠，她的成人禮自然是帝都名門望族的一大盛事。
至於地點，則是鳳凰山上的帝宮，帝都數一數二的私人會所，隻對權政界的名門望族開放。
墨姒顏到的時候，夜早已西沉，此間卻無一分冷寂，明麗不凡的建築，裝點著數以千萬計的白玫瑰，古典的鋼琴聲在風裏交織，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夢。
蘇嫣上前，年輕的侍者躬身一禮，得體地說道：“小姐，請出示一下請柬。”
“沒人告訴你，我姓蘇？”蘇嫣確實有請柬，隻是看著身後的墨姒顏，她卻是有些刻意地想讓對方知道，她的身份。
聞聲，那個侍者一瞬錯愕，爾後低眉說道：“蘇小姐，裏麵請。”
墨姒顏豈會不知蘇嫣的心思，不過是想令她難堪而已，偏偏，她今天真的沒拿請柬。
“這位小姐，抱歉，沒有請柬的話不能入內。”侍者語氣稍沉。
見此，墨姒顏胭脂紅唇無聲一勾，似是漫不經心：“沒人告訴你，我先生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