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風聲
皇甫悠然沒有參與到閑散王對白素衣的審問當中，可並不代表她就什麽都不知道，白素衣的事情後宮中雖然被一致要求噤口，可是這天下間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在加上相思本性暴露，是個愛八卦的性子，自然能得到不少的消息。
皇甫悠然靜靜的聽完相思的話語，微微頜首。
“本宮知道了。”
相思見皇甫悠然的情緒無波無瀾，很是奇怪，畢竟這個白素衣，她可是知道皇甫悠然也是很不喜歡的，雖然說這長公主需要儀態，可也不是木頭，現在也沒有什麽外人，為什麽皇甫悠然還如此的矜持？難道她不偷笑白素衣現在可是永無翻身之地了嗎？
相思猜測的白素衣現在是完了，自然是有她幾分道理的，自古以來，可是鮮少有妃子被送去宗人府那種地方，原本還能說白素衣是冤枉的，或許是季氏在之間做了什麽手腳，可是現在，那閑散王和明珠公主可是絲毫不避諱的去審問了白素衣，那白素衣還是被帶進了宗人府，由此可見，這白素衣可是惹得閑散王不喜了，就算之後還留有一條性命，也不過是在這後宮中苟延殘喘罷了，在也翻不起什麽波瀾。
至於明珠公主是白素衣嫂子的事情，嗬嗬，這白素衣是個什麽身份，如果還是原先的白妃娘娘，自然不會有人不長眼的去提及，可是現在，白素衣可已經失寵了，聽說白素衣還打算禍水東引，拉季氏下水，但是沒有成功，現在在這後宮中可是將幾個身份尊貴的人都得罪便了，她不過一個小小的庶女，想必太尉也不介意舍棄這樣一個女兒的。
相思明白的，皇甫悠然在皇宮中待了這麽多年也是最清楚不過的，不過現在可不過嘲諷白素衣的時候，她正欲告誡相思幾句，卻聽有宮人稟告說是明珠公主求見。
算算時候，桃灼應該是剛從季氏的宮中過來的，皇甫悠然雖不想在參合到這件事中，可是桃灼已經找上了門來，自己也算是在旁邊推波助瀾了，便是收回到嘴的話，讓了宮人請桃灼過去。
桃灼過來，相思自然也不好說些什麽，老老實實的跟在皇甫悠然的身邊伺候著。
桃灼淡淡的給皇甫悠然行了禮，便是走到皇甫悠然的跟前來，蹙眉看了看皇甫悠然身邊伺候的宮人。
相思是個聰明人，低頭道：“長公主，相思給您和明珠公主端糕點過來罷。”
言罷，便是帶著宮人們低眉順眼的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屋門。
桃灼目光從關上的屋門收了回來，她斂下眉眼，神色中帶著一絲憂苦，她道：“長公主，你可聽說了剛才皇上審問白妃的事情？”
皇甫悠然頓了頓。
“聽宮人們嚼舌根說了幾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桃灼聽了點點頭，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幾乎一個字也沒有漏的說給了皇甫悠然聽。
皇甫悠然聽了剛才白素衣那些話，心下明了這白素衣後麵說的怕是真的了，不過如果正如白素衣所說，是一個宮人過來請她，那麽這幕後又是誰在操作？
桃灼可沒有留意到皇甫悠然心下琢磨的問題，她道：“長公主，桃灼心下難受，也不知道要找誰，便隻能過來跟你說說話了。白妃害死了桂嬤嬤，桃灼是不會放過她的，可是現在她人在宗人府，如果是按著規矩，一般都是賜白綾，鳩酒的，桃灼覺得這樣的死法對她未免太過幹脆，可是又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讓桂嬤嬤的痛苦讓白妃也體驗一番，心下無措，想聽聽長公主你的意思。”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是皇甫悠然心下第一番浮上的念頭，桃灼是個聰明的姑娘，可是現在已經從白素衣的嘴裏得到了答案，這幕後之人是誰她或許還沒有想那麽多，可是她知道，確實是白素衣害死的桂嬤嬤就夠了，她已經不打算就這麽輕易的放過白素衣。
皇甫悠然微微歎氣，她道：“桃灼，本宮想如果桂嬤嬤還在，也不想看見你變成如今為了報仇不擇手段的摸樣的。”
桃灼一怔，旋即咬了下唇，苦笑。
“長公主，你不是我，所以你不能體會到桂嬤嬤的離去對於桃灼來說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就好像心都被剜了去。沒有心的人，自然不會再去想什麽仁義，什麽良善。”
皇甫悠然怔然，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低聲道：“桃灼，白妃的事情本宮並沒有辦法能讓你親手解決她，她在宗人府，那個地方，除了皇上親自下令，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將裏麵的人帶出來。”
桃灼點了點頭，她明白的，也知道如果對閑散王提出這樣的要求，閑散王不光不會答應，反而對自己還會有所怨言，所以才來找這個據說是冰雪聰明的長公主。
“長公主，桃灼想問，可還有其他的什麽法子？”
皇甫悠然搖了搖頭，看見桃灼一臉的失望，她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白妃自有宗人府的人處置。本宮明白桃灼你和桂嬤嬤情同母女，可是桂嬤嬤已經不在了，桃灼你勢必要為你的以後好好打算。半年後，你便要和白公子成親，白妃雖然是庶女，可是也是白妃的人，你若是出麵做的太過，這白家的人對你必然有怨言的，到時候你要如何相處？”
說道這半年，皇甫悠然不其然的又想起了自己和那徐家公子的婚事，不由覺得煩心起來。
桃灼神色迷茫，看起來她似乎一直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她咬著嘴唇垂下了眉眼。
“我，不知道。”
桂嬤嬤已經不在了，自己也不是真正的明珠公主，能不能在季氏的計劃開始之前嫁給白公子，她並不知道，所以也顧不上這麽多了，桂嬤嬤死了，她最親近的桂嬤嬤死了，罪魁禍首白素衣怎麽可以在逍遙法外？如若不能親手殺了白素衣，豈能安心頭之憤？
桃灼頗有幾分的忿忿不平，看見桃灼如此，皇甫悠然心下明了桃灼怕是恨意難平，此時說什麽都是沒用了，說多了，沒準桃灼還當是自己故意找借口不想幫助她，到時候反而和她的關係有了生分，這倒是得不償失。
皇甫悠然想罷，不由道：“桃灼，這樣吧，白妃的事情本宮會好好幫你想想辦法的，有了合適的法子就讓人去知會你。現在白妃被關押在宗人府，皇上和皇後又在宮中拿著畫像去找那宮人，如果白妃說的是實話，那麽我們首先要對付的可不隻有白妃，那個幕後的人，或許才是害死桂嬤嬤最為直接的人。”
桃灼點了點頭，見皇甫悠然非親非故如此幫助自己也多感激了幾分，她道：“桃灼明白的，不會隨隨便便的會壞了事情。不過這有沒有幕後之人，桃灼倒是有些起疑，長公主，你說會不會是這白妃怕黃行怪罪，方才故意編造了這麽一個人出來？”
其實有這個可能，或許正是白素衣故意跑到桂嬤嬤的屋子裏去，本想讓桂嬤嬤說白夙衣的秘密，可是沒想到桂嬤嬤不肯說，所以最後才惱羞成怒的殺了桂嬤嬤。
皇甫悠然折中道：“其實也不無可能。可如果正如桃灼你所說的話，那白妃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個人貿貿然的前去，她說桂嬤嬤瘋了，還掐了她的脖子，按照桃灼你剛才說了，白妃在說這話的時候是有後怕的神色的，如果是假的，白妃在麵對皇上和皇後逼問的時候，心中自然是害怕的，一時半會也不會下意識做出這樣的動作吧？或許，這其中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緣由。”
桃灼其實不太明白皇甫悠然說的意思，但是大概也明白皇甫悠然說的後麵那些話，不由點了點頭。
“按長公主所說，白妃或許還有事情瞞住了我們。那我們要不要單獨的去問問白妃？”
皇甫悠然一驚，下意識搖頭。
“桃灼，這宗人府可不是能隨隨便便進去的地方。你還是快打消這念頭吧。不過這件事情還沒有完結，如果真的有幕後人，那幕後人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桃灼，我們且耐心等著就是。”
桃灼本就是隨口一說，見皇甫悠然被嚇著了，也是點了點頭默認皇甫悠然的意思。
畢竟，這白素衣可是親手殺了桂嬤嬤的人，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反正這白素衣，桃灼是不會輕易放過的，至於是否還有其他人，那也要等桃灼先將白素衣解決了在說。
想想桂嬤嬤身邊對待自己的好，桃灼不由越發的恨上了白素衣。
這幾日一下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雖然還有自己參與其中，可是季氏揉了揉太陽穴，很是疲倦。
她道：“寧洱，今天的事情你怎麽看？”
寧洱輕聲回道：“娘娘不是一直對白妃的說法起疑嗎？幸好剛剛被皇上問出來了，看來隻要找到那個小宮人，或許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如果找不到，那也隻能白妃娘娘自認倒黴了。”
季氏輕笑。
“是啊，可是白妃的自認倒黴。不過這件事著實詭異，原本本宮就覺得不對勁。現在聽了白素衣後來的那番說話便更是覺得不對勁的，那藏在幕後的人可知道的事情多著呢，竟然連白夙衣的事情都知道，看來這後宮還是得接著這次的事情好好查查，可不能讓人渾水摸魚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