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神秘女子
寧洱心頭一緊,她不知道季氏在暗示著什麽。
季氏說完後,懶洋洋的看了身旁的寧洱一眼,吩咐道:“行了,發生了這些事本宮也累了,看著時候也不早了,皇上也去忙政事了。你幫本宮梳洗一番就寢罷。”
寧洱伺候了季氏休息後,便是匆匆忙忙的朝一個地方趕了過去,她還是和上次一樣,先看了看身後有沒有小尾巴跟隨,方才是進去了那處寢宮中。
女子並沒有點上燭台,她正對著月光,目光中流露出懷念,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舊事,聽見腳步聲,她神色微微一收,方才是轉過了身看向寧洱。
月光下,女子容顏如玉,巧笑倩兮。
“事情,已經發展成什麽樣了?”
若不是知道女子的手段,這柔柔的聲音入耳,寧洱還以為是不諳世事的姑娘呢,可是現在聽了,在想想女子做過的事情,她的心下便是不由得一陣惶恐,她斂下眉眼,低聲道:“正如姑娘所猜想的那樣,一切都按照計劃走。”
說罷,寧洱又將今天閑散王審問白素衣,白素衣說了和之前有些差別的話都跟女子說了。
女子在聽見閑散王這個名字的時候眸中閃過微光,寧洱低下眉眼沒有注意,要不然或許心下也能暗暗猜測些什麽。
女子淡淡一笑。
“這個白妃還算是有點小聰明,知道要扯上皇後下水,不過她不知道,皇上可是最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欺騙他的人,如若沒有這麽一茬事,沒準她想陷害皇後還成了呢。”
女子的語氣雖然平淡,可是敏感的寧洱還是從她的話語裏察覺出了一絲的幸災樂禍,也不知道這女子跟季氏原先可有什麽恩怨。
寧洱心下腹誹著,這麵上可不敢流露出分毫,她道:“白妃說了那小宮人的事情,並且還讓了畫師畫了畫像,這些天,後宮中人可能都要一一核對一遍。”
“這你不用擔心。”女子似笑非笑,“那個小宮人他們不會找到的。”
“這是為何?”
女子輕笑不語。
寧洱知道這個女子神秘的緊,她給這個女子做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可是卻絲毫沒有探聽到女子的任何秘密,這不免讓她覺得挫敗,卻也是暗暗心驚,女子的容貌生的嬌豔,也看不出來是多少的歲數,在加上女子有一身的毒術,這無疑不讓她覺得懼怕啊。
遲疑了一下,寧洱道:“姑娘,恕寧洱多嘴問一句,白妃和您之前可是有過過節?”
要不然,也不會想出如此的毒計來將這高高在上的白素衣害的性命都要不保。
女子淡淡的看了寧洱一眼,寧洱心驚,下意識的低下頭去,就在寧洱以為女子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女子淺淺一笑。
“寧洱,今天你可是多話了些。不過這些事說來給你聽聽也無礙的。我便跟你說說。”
女子頓了頓,繼續道:“我並沒有見過白素衣幾麵,之所以要相處計謀謀害她,你便當我是不喜歡白素衣那副摸樣罷。再者皇後不是也讓你除卻了桂嬤嬤之後神不知鬼不曉的嫁禍在白素衣的身上嗎?我隻不過做的明顯了些,也算是幫皇後省卻了一樁煩惱呢。”
女子隻說了這麽幾句,還是很難讓人猜出她的真實目的,寧洱略一思索,不由道:“那桂嬤嬤的瘋狂也是姑娘下了藥所致的吧?”
聞到桂嬤嬤這個名字,女子的眸中快速閃過什麽,旋即恢複了常色,她勾上了嘴唇,笑意盈盈。
“桂嬤嬤麽,是給她下了幾分讓人神誌不清的藥物,不過她的反應可真是好極了。我也沒有想到她會瘋的要去殺白素衣才是,可惜這白素衣為了能得到白夙衣的秘密也太過心急了些,連桂嬤嬤的異樣都沒有看出什麽,還一味的去追問有關白夙衣的事情,這,可是她自找的麻煩。”
女子最開始還想留桂嬤嬤一命,畢竟這桂嬤嬤對於她來說,也算是故識了,可是這桂嬤嬤卻幫這季氏將一個小宮女認成了公主,桂嬤嬤是真以為當年的事情沒有人知曉了罷,可惜啊,她是不能容忍這一切的,便也隻能看著原來的情麵給那桂嬤嬤下了幾分藥,如果白素衣沒有殺死桂嬤嬤的話,或許現在桂嬤嬤早就已經清醒了才是,她故意想給桂嬤嬤一條活路,可是一切都是命,這命數可是說不清的。
寧洱知道昨晚的事情是女子所為,卻沒有想到,白素衣殺害桂嬤嬤的事情,女子也在現場,不由暗暗心驚,這普天下,哪裏有人能不聲不響專門候著去看兩個人互相殘殺的?或許女子原本就是想讓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所害,不是桂嬤嬤便是白素衣,他們兩個人怕是隻能活一個的,而白素衣,便是那個好不容易的幸存者。
想想白素衣或許馬上就要被處以三尺白綾,寧洱不由替她覺得幾分可悲,這女子分明就是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等著看熱鬧的。也不知道這女子究竟是圖的什麽。
想罷,寧洱心下一寒,也不知道哪天女子會這樣的處理自己,麵色不由蒼白了起來。
女子見寧洱的摸樣,便是猜到了寧洱唇亡齒寒的心思,她笑道:“寧洱你擔心什麽呢,隻要你認真為我做事,我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你的藥,我會按時給你的。等我將我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就會替你解了身上的毒,到那個時候,或許我就不會再呆在這裏了。而且後宮,原本不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是?你早該知道的。”
寧洱蒼白著臉頜首,突然似又想了什麽,猶豫了一下,咬著嘴唇道:“姑娘,寧洱,寧洱在最後問您一句,您來這宮中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寧洱一定會想辦法幫您完成的。”
是了,隻有早日送走這個瘟神,自己才可以安安心心的過著以前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日裏提心吊膽的生怕季氏發現自己才是那個內奸。
女子眼波流轉,她道:“我來宮中自然有我的事情,不過現在還不急。”
說罷,也不知道女子是想起了什麽事情,她的神色突然多了幾分的茫然,她道:“不過,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為的是什麽,我,或許原本就不應該在回來的罷。”
寧洱不知道女子怎麽一下變的多愁善感了起來,可是看女子蹙起眉頭,似有愁思的摸樣也不好多問。
不過這個女子的身份,寧洱一直都猜想過,這個女子是突然就來到了皇宮的,而且對這皇宮的很多事情似乎都了解一二,或許,女子原先便是這後宮中的人,難道是太上皇的女人?
寧洱的心下暗暗猜測,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這女子是想要救太上皇,還是刺殺閑散王?
一切有太多的未知數,寧洱越想越是心驚,卻也知道,女子如果真的想要對閑散王下手的話,她有大把的機會,畢竟女子的毒術她可是領教過的,那毒無色無味,有的時候甚至隻是一個簡單的呼吸,或許都已經將那毒粉吸了進去,讓人防不甚防。
想罷,不由又回到了原地,這女子,究竟是什麽人?
寧洱走後,女子就寢。
皎潔的月光自窗外灑落在地上,一如許多年前的夜晚,涼意止不住的竄進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參合進這後宮中的事情,這些,原本都已經和她無關了,可是她就是受不了有人借著,借著白夙衣的名義為所欲為,也受不了有人冒充了白夙衣女兒的名義享受榮華,第一個是桂嬤嬤和白素衣,下一個許是這明珠公主了罷,等她為白夙衣討了公道,等知道了季氏究竟是為的什麽目的,她就離去吧,這天下如此之大,何處沒有容身之所,隻是她可憐的女兒,她可憐的女兒終是沒有辦法相認。
想想那個粉妝玉砌的孩子,她的麵上不由多了幾分慈母的笑意,那個孩子,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她唯一的記憶,就是繈褓中的孩子閉著眼睛,唇角微微的勾起,那個樣子像極了他。
那個孩子現在過的很好,她就安心了,當年的一切,說不出孰是是非,不過她從來不後悔的,便是讓她現在在從來一次,她也會做出一樣的事情來。
夜,真的已經慢慢的沉了下去。
天空中點綴的繁星不知道又在窺探著誰的心事。
季氏做了一個噩夢,她的雙手死死的絞緊著被子,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的嘴唇翁動,聲音微小,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麽,直道太陽第一束陽光落下地麵,她的雙目放下是睜開了來。
一切如常,還是在自己的寢宮中。
季氏安慰著自己。
她,剛才看見白夙衣了。
當年那個驕傲的好像是孔雀的白夙衣,她說過的話好像還曆曆在目。
“季姑娘,你是永遠也搶不過我的。因為我才是白夙衣。”
白夙衣,這個糾纏了她大半生的噩夢,她已經有許久都沒有在聽過她的名字了,很多人都在避諱著這個名字,她曾經以為白夙衣已經退出了自己的生命裏,可直到閑散王成了皇上,自己成為了皇後,她才知道一切都不是如此。
白夙衣,永遠都在閑散王的心中占據了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