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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嚴刑拷打

  由於是地牢,所以並沒有陽光,整個牢裏都是陰暗潮濕的,就算是有專人打掃牢房,也大多都是在應付差事。而且牢裏的犯人吃的也都是餿掉的飯菜,有些身世顯赫剛進來的吃不慣,便會將飯菜扔在一旁,所以整個地牢還彌漫著一股腐敗的味道。


  地牢裏倒是有兩個通風口,但是小得連個人連隻大點的貓都鑽不出去,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和沒有沒什麽兩樣。


  因為有飯菜的吸引,牢中不時有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穿行而過。


  北辰軒實在是不敢想象,月兒呆在這樣的環境裏,究竟要受多大的苦。再加上過不了多久便會到來的酷刑,恐怕……北辰軒不敢再往下想了。


  北辰軒步伐沉重地走到那座牢房的門前,看到月兒正閉著眼睛坐在地上,似乎是在睡覺。北辰軒讓人打開了牢門,然後將人支了出去,走進了牢房。


  月兒本來就沒有睡著,雖然她現在困得要命,但是卻無法在這種地方睡著。聽到門響,便條件反射般的睜開了眼睛,見是北辰軒,又飛快地閉上了眼睛。


  “月兒,你沒事吧。”北辰軒滿眼心疼,可惜月兒並不領情。她假裝沒有聽到北辰軒的話,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哎……”


  北辰軒歎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祈求:“你就不能相信我嗎,我說了會保下你,要你做我的娘子,就一定會做到啊。”


  月兒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冷冷地說道:“你還說過這一切都是個陰謀,你的目的隻是要情報而已,不是嗎?”


  “我那是身不由己,你說你喜歡我,難道,我就不喜歡你嗎?我若不喜歡你,又怎麽會想要你做我的娘子,我的那個陰謀,隻不過是為了讓你好過一點而已。”


  聽了北辰軒的話,月兒心中的防線轟然倒塌,但她還是嘴硬地冷冷說道:“為了讓我好過一點?算了吧,別再騙我了,我沒有你們想要的情報,也不是什麽奸細。”


  即便是事實擺在眼前,即便是他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大費周章地利用美男計來獲取情報,但是她也不想相信他,因為她一旦相信了,陷得深了,如果他背叛,她就會墜入深淵,從此,萬劫不複。


  她不敢相信他,他亦不敢,就這樣帶著她逃出這個鬼地方,拋棄所有榮耀和夢想,一輩子背負著叛徒的罵名。


  月兒的話讓北辰軒的心像針紮一樣的痛,痛得無法呼吸,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便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布包,故作欣喜的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看看,我帶誰來了?”


  月兒還是沒有睜開眼,北辰軒無奈,隻得將睡得死死的藍小軒掏了出來,舉到了月兒的鼻下。


  似乎是被人擾了清夢,藍小軒不滿地哼唧了一聲,一雙如藍寶石般明亮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一條縫,看到了熟悉的月兒,一雙眼睛立馬全部睜開,興奮地衝著月兒叫了起來。


  藍小軒?他竟然還留著它?

  月兒不敢置信地睜開了眼睛,看到藍小軒張牙舞爪的樣子,一把就將藍小軒抱在了懷裏。親昵地親吻它的額頭,小家夥也高興地舔起了月兒的手背。


  月兒一臉寵溺地看著藍小軒,而北辰軒卻一臉溫柔地看著月兒,在路上的時候,她時常這樣看著藍小軒,就像是一個母親看著自己孩子的眼神。


  北辰軒恍惚覺得,藍小軒就像是他們的孩子一樣,而月兒,就是一個盡職盡責,對孩子百般疼愛的母親,而他,就是一個幸福的父親。這個想法時常讓北辰軒打心底裏覺得甜蜜、溫暖,這也更加堅定了北辰軒要保下月兒,娶她做娘子的決心。


  可是想要保下她,談何容易啊。


  月兒感受到了北辰軒的目光,抬頭看了過去,那眼底的溫柔讓她一陣恍惚,一個人的嘴可以撒謊,一個人的身體行動也可以撒謊,但惟獨一個人的眼睛,絕對不會撒謊。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一個人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即便是那個人口是心非,但是隻要透過那個人的眼睛,便能看夠看出一個人的真實想法。


  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無比熟悉。


  那熟悉的感覺,應該是她前世的戀人帶給她的吧,可是為什麽,她卻覺得,這個眼神是另一個人的呢。


  北辰軒沒有說話,隻是滿眼深情與溫柔地看著月兒,仿佛隻是一眼,便可萬年。


  月兒覺得有些尷尬,將藍小軒放在了地上,然後便起身找了個離北辰軒遠些的地方坐下,閉上了眼睛。那意思很明顯,我不想見到你,你走吧。


  藍小軒不滿地哼唧了幾下,然後撒開丫子又向月兒跑了過來,一頭就紮進了她的懷裏。


  北辰軒輕笑一聲,這藍小軒真是有眼力見兒,他正愁沒有理由靠近呢,這藍小軒就替他找好了理由。


  這次月兒卻沒有理會藍小軒,任藍小軒如何撒嬌,月兒都鐵了心的不睜眼。


  北辰軒抱起了藍小軒,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北辰軒的語氣異常堅定,月兒雖然心潮翻湧,但表麵上卻依然冷漠。見月兒久久沒有回應,北辰軒失望地抱著藍小軒走了出去。


  北辰軒走後沒多久,獄卒便提了個食盒走了進來,食盒裏,是新鮮的飯菜。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剛剛北辰軒看到了角落裏那絲毫未動的飯菜,所以才又送了吃食過來。


  月兒也確實是餓了,她才沒有那個骨氣和北辰軒賭氣,為了和別人賭氣餓到自己的肚子,她才沒那麽傻,骨氣算什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裏,月兒不禁有些疑惑,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惜命,就好像她總是遊離在死亡邊緣似的。


  地牢裏總是黑漆漆的一片,月兒也不知道到了什麽時候,隻覺得過了很久,久到她都支持不住地睡著了。


  “王爺駕到!”高亢的男聲響起,月兒不耐煩的用手捂住耳朵:“誰啊,吵死了,還讓不人睡覺。”


  皇甫炎輕笑一聲,滿口諷刺地說道:“打擾了你的清夢,實在是本王的不是。”


  “知道就好。”月兒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聲,又睡了過去。皇甫炎看著睡得死豬似的月兒,眉頭皺成了一朵菊花。


  “來人,把她抬到刑室。”


  “是。”獄卒們答應了一聲便將睡得死死地月兒抬進了邢室。刑室在地牢的底下,雖然如此,但因為王爺常常待在刑室,打掃的人很用心,而且還開了不少的通風口,空氣要比地牢裏的清新得多。


  跟著皇甫炎一起來的還有北辰軒,在皇甫炎拷問犯人的時候,一般都會帶著北辰軒。


  北辰軒雖然心裏難受得要命,但也隻能忍著。


  朦朧間月兒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抬到了什麽地方,突然一桶冷水澆來,月兒一個激靈,立馬清醒,見自己在一間昏暗的石室中,雙手高吊,再環顧四周,見四周都是刑具,月兒立馬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看來那變態王爺是要拷打她了。


  “你可有同黨?你的主子最近有何打算?”皇甫炎斜坐在白玉寬椅上,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從沒見過有人坐牢還睡得這麽香。


  “我不知道。”月兒的回答倒是言簡意賅。


  聽了這話,皇甫炎一愣,繼而皺起眉頭,這個奸細的口風果然夠緊,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讓嘴緊的人開口。


  皇甫炎注視著月兒,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但眼中去滿是嗜血與殘忍,他淡淡地說道:“既然你不願說,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行刑!”


  這行刑的事情本來是由獄卒做的,那是卻被北辰軒搶了下來,皇甫炎若有所思,但卻沒有說什麽。


  將人吊起來,自然是要鞭打的,北辰軒高高地揚起鞭子,麵容凶狠地看著月兒,月兒不屑地看著他,果然是要露出真麵目了吧。


  但鞭子落在身上的時候,月兒卻覺得沒有那麽痛,而北辰軒卻冷汗直流,似乎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北辰軒,你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將力道強行收回?”北辰軒的這個舉動,皇甫炎又怎麽會看不出來,他連忙厲聲阻止,北辰軒這家夥這是不要命了嗎?

  北辰軒強忍著痛苦,一字一句地說道:“啟稟王爺,卑職還是覺得那個計策更好。”


  皇甫炎一聲怒喝:“北辰軒,你真當本王是傻子嗎?你是不是看上這個女人了?或者,你是這個女人的同黨?”


  沒道理啊,在兩國還沒開戰的時候,北辰軒就已經在他手下當兵了,況且這戰爭還是他們自己挑起來的,這敵國的線也沒必要埋得這樣早吧。


  皇甫炎的質問讓北辰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這麽多年了,皇甫炎已然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兄弟,所以也不想過於苛責,於是便說道:“你先下去吧。”


  北辰軒沉默良久,終於極不甘願地道了一聲是。


  還沒等他走出門去,鞭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便傳進了他的耳朵裏,讓他的心一陣抽痛。


  月兒不知道自己的骨頭為什麽這樣硬,這麽痛都沒有喊出聲來,而是一個勁兒的咬牙忍著,而且她的意誌力還出奇的驚人,打她的人都滿頭大汗了,可是她依然精神無比,絲毫沒有要暈過去的跡象。


  皇甫炎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抄起了火爐上燒得通紅的烙鐵,親自貼在了月兒的肩膀上。


  滋滋的烤肉聲響,月兒疼得冷汗直流,但卻還是沒有吭一聲,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皇甫炎,充滿了憤恨與弑殺。


  皇甫炎滿意地笑了一聲,說道:“這樣的眼神,才是一個奸細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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