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行
“籲~客人,已經到了,”車夫的聲音將明君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我們下車吧,”禾惠提著木箱,掀開門簾,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明君拿好自己的東西,下了馬車。
他們現在在一個小鎮的驛站裏,禾惠和車夫道了謝,穿好蓑衣,先去打了點水,順便把明君身上的水壺灌滿,然後帶著明君出了驛站。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呀?”在驛站外的麵攤上,明君等著店家上麵的時候,出口問道,現在已經中午了,坐了一上午的馬車,他確實有點餓了。
“看到那山沒?”禾惠指著鎮外不遠處的高山,“山那邊有個村子出現了點怪事,我去看看,是不是和怪異有關係。”
“這樣啊,”明君順著禾惠的視線看了過去,幾座山峰在雲霧中時隱時現,爬山麽,他確實有很久沒有爬過山了,稍微有點想念呢。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過於天真了。
山路並不難走,雖然不寬,但也夠一輛馬車行駛,而且,山路也經過修整,哪怕是現在這種雨水多的季節,也不泥濘,一看就知道,經常有人維護。
隻是,山路很長,一開始明君還能跟上禾惠的腳步,但到後麵,他越走越慢,身上的背著的東西越來越沉,然而禾惠卻從沒提起過要休息一下,始終和他保持著近百米的距離。
明君試著叫禾惠休息一下,但她冷漠地回頭看了一眼後,明君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也不敢走得太慢,隻是,山路似乎沒有盡頭,他的雙腿由開始覺得有些酸痛,到後來漸漸失去知覺,明君覺得他的雙腿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撞了什麽,茫然地抬起頭,發現禾惠已經停了下來,接著,禾惠朝山路旁不遠的一戶人家走了過去,“跟上,我們去找個地方落腳。”
明君差點哭了出來,終於不用走了,他抬頭看了看天,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吃力地抬起腿,跟在了禾惠身後。
禾惠來到人家門前,叫喚了幾聲,“有人在嗎?”
一個農婦抱著一個娃娃,從屋裏走了出來,疑惑地看向禾惠兩人,“你們是?”
“你好,我是一個戲法師,這是我徒弟,我們去山那邊有點事,今晚能不能讓我們在你家歇息一晚?”禾惠客氣地問道。
“你是戲法師?”農婦有些懷疑。
禾惠笑了笑,伸出兩隻手,手心朝上,手裏啥也沒有,接著,她把手朝下翻了一下,手裏一下子多了兩個小球,隨後,她把左手的球扔起來,把右手的球遞給左手,右手接住左手的球,來回幾次,除了手裏的兩個球,空中居然又多了一個球,轉了幾次後,禾惠將所有的球握在手中,雙手合住一擰,再一鬆開,她手中出現了一個皮球。
禾惠將那個皮球遞給農婦懷裏看呆的娃娃,說道:“這個皮球,就給你家孩子玩吧。”
農婦驚歎了一聲,“還真是戲法師啊,這麽年輕的戲法師還真少見,快請見,你們吃過晚飯沒,我再多弄兩個菜。”
明君在一旁也看呆了,連腳的酸痛都忘了。
不過,禾惠很快讓他成倍地回想起了腳的酸痛。
經過一下午的考驗,禾惠對明君的表現很滿意,原以為找個富貴少爺做徒弟的話,會很難帶,倒是沒料到,明君不僅心性好,而且很聽話,有毅力,既然這樣的話,作為師父,也應該幫他一把,讓他盡快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戲法師。
吃完晚飯後,兩人來到農婦為他們準備的房間裏。
禾惠將木箱在一旁放好,指著靠著牆壁的床,對明君說道:“去床上坐好,把鞋給脫了。”
明君一臉納悶地坐在床上,把鞋脫了,不知道禾惠要幹嘛。
禾惠搬來一條凳子,坐在了明君前麵,然後拿起明君的一條腿,放在自己身上,然後對著明君笑了笑,明君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後看見禾惠雙手在自己的腿上用力一按。
“啊!!!”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響起。
農婦拿著一個還在洗的碗,慌忙地跑了進來,“怎麽了?怎麽了?出啥事了?”
禾惠轉過頭,衝著農婦笑了笑,“沒事,這孩子走了一下午的路,我幫他活絡一下氣血,真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事就好,小孩子嘛,都吃不了痛,你輕點就好,”農婦看了一下屋裏的情形,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笑著繼續去涮碗了。
禾惠回過頭來,冷聲說道,“你是自己忍著呢,還是找塊布塞住?”
明君看著禾惠的眼神,雖然有心找塊布塞住,還是小聲地說道:“我自己忍著。”
但被按了幾次後,禾惠直接找了一塊布塞在明君嘴裏,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算是安靜了一點點,雖然明君一直滿麵通紅的哼著,但總比聽殺豬叫好些。
最後,禾惠幫明君活絡完腿部的氣血後,明君感覺全身無力,直接昏睡了過去。
禾惠笑了笑,幫明君除去了外衣,蓋好被子,才自己打了一個地鋪。
一夜過去,第一聲雞鳴響起時,禾惠點燃油燈,將地鋪收拾好,然後拍了拍明君的臉,輕聲喚道:“明君,醒來。”
明君翻滾了過去,嘟囔了一句,“不要吵,讓我再睡一會兒。”
禾惠直接將明君的被子一掀,捏住他的鼻子。
明君感覺身上一涼,無法呼吸,立刻睜開了雙眼,睡意全無,這時,他才意識他已經不在家裏了。
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還是一片漆黑,他看向在一旁伸展身體的禾惠,問道:“師父,這麽早就要出發了麽?”
“不是,你快穿好衣服下來,我們要開始進行戲法師的修行了。”
“昨天走了這麽久的路,現在腿還是酸的呢,咦?”明君原本以為早上起來腿會格外的痛,沒想到,居然一點事也沒有,神奇。
沒辦法耍賴,明君隻好穿好衣服下床,好奇地問道:“我們要練什麽?”
“拿著,”禾惠扔過來一塊布,明君接住,難不成要練習轉布麽?這個倒是挺簡單的,他心裏想道。
“然後呢?”
“塞嘴裏,呆會兒不要吵著人家。”
“等等,師父,你要幹嘛?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
“唔,唔。”
“嗯~!!!”
“嗯~!!!”
……
天亮後,明君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他感覺自己的腰已經斷了,腿也斷了,手也斷了,整個人已經散架了。
“快起來,吃完早飯我們要繼續趕路了,”禾惠整理完東西,訓斥道。
“師父,下次拉筋時,能不能不要這麽暴力,”明君兩眼飽含著淚水,看向禾惠。
“不行,你都十歲了,身體有些僵硬,不用力的話,沒效果,再忍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這段時間是多久?”
禾惠低頭估算了一下,轉頭衝著明君非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少三個月吧。”
“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