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打掉孩子
“薄芷,老公,你聽我解釋!”
我裹著被子去拉薄芷,他卻將我直接撥弄到一邊。
“滾開!!”
這聲音比平常高了至少八個分貝,差點要震破我的耳膜。
我眼睜睜看著薄芷把林墨城摁到地上狠狠地揍。
林墨城手無縛雞之力,很快就鼻孔出血,嘴角都破皮了,捂著肚子縮在一邊。
直到這個時候,換位思考,我才體會到被人誤會的感覺是多麽多麽難受。
百口莫辯,撓心撓肺的難受。
所以在那個時候,薄芷跟我解釋他和溫箏的關係,也就那麽一次,因為他知道解釋多了也沒用,說得多我也不會相信。
“夠了!住手!住手好不好!”
我哭著哀求他,不顧他的阻攔一把將他抱住不讓他再動手。
“你會把他打死的,你會坐牢的!上次韓博銘也是這樣,是薄驍坐的牢我都知道了!你想讓我眼睜睜看你坐牢守活寡嗎?!”
薄芷終於鬆手。
眼底的戾氣並未散去半分。
地上的林墨城奄奄一息的樣子。
我用力抱著薄芷的脖子,在他的懷裏聲嘶力竭,“我們真的什麽都沒發生,我是被設計的,有人故意陷害我!真的,老公你相信我!”
薄芷什麽話都沒說,把我連同被子一起抱到了隔壁房間去。
他將我放在床上,揪了我的被子去,眼睛如同X光線一樣在我的身體上來回掃視。
我任他打量,他又把手伸到我大腿裏麵,最後什麽話都沒說。
“我真的沒發生……真的真的……”
他不說話。
我哭得聲嘶力竭。
最後薄芷給我買了一套新衣服,把我帶走了。
——
從那天開始,薄芷就跟我冷戰了。
他已經接連三天沒和我說話,無論我怎麽討好,他都不理我。
次數多了,我也不想去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了,反正我說的話,他也聽不進去的。
林墨城近乎是半身不遂,多處軟組織損傷,肋骨斷了十多根。
林墨城把薄芷告了!
這下子,沒有薄驍給他擋箭了。
薄芷被免職是合乎情理的事情,薄驍又不在國內,我聽說董事局的人讓徐橋川擔任天行集團的臨時總裁。
眼下我擔心的是薄芷,不過好在他雖然被判了兩年有期徒刑,但是緩刑三年。
也就是說薄芷現在不用坐牢,考察期是三年。如果在這三年之內薄芷沒有犯罪或者被發現新罪,那麽緩刑考驗期滿,原判的兩年刑法就不再執行。
但若是薄芷犯了新罪,或者是發現了以前犯的罪,那麽就要前罪和後罪一起處罰。
薄芷現在閑在家裏,平時我看他在書房看看股票啥的,到了飯點就做飯,閑著沒事去花園種種花啥的,唯獨一點不好:
就是不跟我說話。
他也確實能忍,平時飯也給我做,家務活也不讓我做,但,就是不跟我說話。
甚至於,我有的時候各種暗示跟他求歡,他都不理我。
求歡都不理人了,這是能忍的最高境界了!
晚上我泡了杯清茶端進書房,看見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在看電腦,斯斯文文的樣子,薄芷在工作的時候,眉目泛著犀利的精光。
我討好似的把茶杯放到他麵前,繞到他身後去,給他捏肩膀,“老公你累不累啊,我給你捏捏肩膀,你喝點茶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他不搭理我,繼續看著電腦,把我當成空氣。
咳咳、真是難伺候的家夥。
我一邊給他捏肩膀,一邊繼續討好,“老公我感覺咱家沙發應該換個新的了,這個顏色太厚重了,我不喜歡。”
“……”
“老公我明天想去逛街,你陪我一起嗎?”
“……”
丫還是不理我,好樣的,這男人絕了。
我有種預感,要是我不做點什麽,他可能這輩子都不理我。
當然,他就算不理我,他也不會放我走的。
不過我很不喜歡這樣冷暴力的處理方式。
“老公~”
我一隻手順著他敞開的睡衣衣襟,伸到裏麵去摩挲著。
一邊咬著他的耳朵,我知道他耳朵敏感,我往他耳朵嗬熱氣,繼續再接再厲,“老公你別不理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不想的,我和林墨城真的真的真的什麽都沒做,我用性命發誓。”
薄芷無動於衷,我隻聽到他微微急促的喘氣聲,不過那臉色還是繃得緊緊的。
丫可真能忍,佩服佩服!
“老公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乖乖聽你話,我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無理取鬧了,再也不離開你了,你這次就原諒我吧,我從來沒背叛你啊,我隻有你一個的。”
“坐上來。”
終於,我聽到他粗噶的嗓音,連同氣息都有些不穩。
我乖乖坐到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
他用兩個手指捏著我下巴骨,低下頭吻住我。
感覺好久好久沒和他接吻了,我很想他,薄芷的嘴裏有淡淡的薄荷香氣,這是我這輩子最迷戀的味道,我竭盡所能地回應著他。
最後憋了這麽久的火,終於以欲火的方式發泄出來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感覺,但是我自己覺得挺舒服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舒服,可能是心態變了,所以身體也跟著舒服不少了。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我往他懷裏鑽。
“老公,以後咱倆好好過日子。”
他嗯了一聲,把我圈緊。
我滿足地歎了口氣,真好,天知道這段冷戰的時間我有多難受。
第二天,上午我去遊了個泳,中午回來,就看到客廳的沙發換了,換成我喜歡的橘色了。
“老公我愛你!”
我抱著他用力親了一口。
他淡淡地嗯著,態度還是冷淡的模樣。
我咬了下嘴唇,“你怎麽了?”
“沒怎麽啊。”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啊。”
“明明就是,你還對我這麽冷淡,你要是心裏有氣你就說出來嘛,我都跟你道歉了不是,以後我也保證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
“嗯。”
他眸光晦澀不定,比起之前恨不得24小時粘著我的那個薄芷而言,眼前這個薄芷真的太過冷靜自持了。
而且我上午出去遊泳池遊泳,他也放心大膽讓我去了,若是擱在平時,這個男人霸道又占有欲這麽強,恨不得我72個小時都呆在他眼皮子底下讓他看到才好。
所以現在這樣的薄芷,就跟轉了性一樣。
搞得我心裏惶惶的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是怎麽了。
“你要是心裏有氣你就說出來就好了。”我循循善誘。
他清淡的麵容看不出一絲不悅,“我沒氣啊,你挺好的。”
我:“……”
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甚至下午他還陪我一起逛街。
昨晚上我也就這麽隨口一說,誰知道被他記到了心裏去。
薄芷平時大多穿西裝,今天在我強烈要求他,他難得一派悠閑輕鬆的姿態,鬆鬆垮垮的T恤,一條大短褲,人字拖,就那麽出門了。
我特別想笑,這跟平時嚴肅苛責的薄芷,簡直判若兩人。
我忍不住取笑他,“你這個樣子挺像薄驍的啊哈哈哈哈!”
他瞪我一眼,眼看著麵容一下子冷下來,我見好就收,不再多說。
雖然他穿得這麽悠閑,可是絕美的五官和清冷的氣質,外加兩條大長腿,還是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注目。
“你魅力不減啊薄先生。”
我有點吃味。
若是放在平時,我這麽說,他會懟我兩句的,但是今天沒有。
他竟然都不懟我了。
其實相處久了,才發現薄芷根本就不是冰山,他挺話嘮的,在我麵前嘚不嘚特別能說,就像是一條大毛狗討主人歡心一樣。
不過最近有些反常了,他真的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以至於我甚至都懷疑,眼前的男人該不會不是薄芷吧?!
“你……該不會是薄驍吧?”
我戰戰兢兢的。
他冷笑,“你覺得呢?”
“呃抱歉老公,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
這是專屬於薄芷牌的冷笑。
肯定不是薄驍。
我和薄芷進了一家飾品店。
我本來是想買幾個頭繩來著,但是這家店人特別多,尤其是小姑娘,薄芷可能是怕我被擠到,就把我護在他身前,奈何那些小姑娘都跟狗皮膏藥似的往他身上貼。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拉著他離開了飾品店。
“我生氣了,不逛街了!”
他難得的勾勾嘴角,像是在笑,“又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這是第幾個小姑娘了,我兩隻手都數不過來,算了算了不逛街了,看著就心煩!”
他不說話。
搞得我心裏更是鬱悶。
往回走的時候,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金發紅唇的大美女,臉蛋尖得都能戳胸了。
當著我的麵,這姑娘竟然還厚顏無恥問薄芷要聯係方式。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一把扯過薄芷的領子,用力在他嘴唇上蓋了一個戳,然後怒氣衝衝看向對麵傻眼的美女,“這是我老公!已經名花有主了!”
美女癟了癟嘴,走遠了。
我瞪了薄芷一眼。
他一副優哉遊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最後路過一家成人用品店。
當時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就進去了,在薄芷和店主訝異的目光中我買了一些情趣用品,回家之後,我立刻去洗澡。
那男人速度比我還快,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側躺著,一隻手撐著額頭,兩條長腿交疊,銷魂的姿勢,身前浴袍的帶子敞開著,露出大片結實硬實的胸膛肌理。
若是放在平時,他是主動撲過來的一方,奈何最近這段時間這男人對我愛答不理的,哪怕我今天穿得性感,他也沒什麽反應。
搞得我以為他是個廢人了。
這些天他鬱悶,我也憋了不少氣,得發泄出來,不然心裏難受。
“老公。”
我主動叫他,薄芷看了我一眼,就翻了個身去。
“老公你別不理我啊。”
這台詞聽著似乎有些耳熟,之前他也是這麽祈求我的。
這個時候我才覺得,拿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確實不好受。
“我很累,睡了。”
他閉著眼睛,從我這個角度能夠看到他被眼瞼包括的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我捧住他的臉,親吻他的眼睛,鼻梁,腮,然後才是嘴唇。
也吻過很多次了,我學著他平時吻我的樣子吻著他。
那些情趣用品這個時候能排上用場了,我本來是打算攻來著,畢竟現在流行SM,很多男人偶爾也想享受一下被虐的感腳。
咳咳,好吧我承認,我是想體驗一下做攻的感覺。
奈何我技術不到家,最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被薄芷壓在身下反攻。
他抓著我的手,攬過他的脖子。
這個男人身上荷爾蒙的味道爆棚。
我埋在他懷裏,在他心口上咬了一口。
滿意地聽到薄芷悶哼一聲,下一秒,他說,“你老公不喜歡受。”
啊……
攻錯了。
——
又過了幾天,蔣依人的忌日,我去掃墓。
時間過得真快,我最好的朋友,本來也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現在落得這個下場。
墓碑上的照片,蔣依人永遠停留在最美的時刻。
看著她的笑容,燦爛如朝陽,我忍不住淚流滿麵。
“老朋友,之前你說過,等到咱倆老了,就扔了老公孩子,每天去馬爾代夫曬日光浴,不用管別人的眼光,自己活得開心就好了。你現在把我扔了,我晚年,就是一個人了。”
我把一束白色的馬蹄蓮放在蔣依人墓碑旁邊。
這是生前蔣依人最喜歡的花。
回去的路上,我猛地想起自己例假一個月沒來了。
老天,不會是懷孕了吧?!
事不宜遲,我趕忙去醫院做檢查。
醫生說我懷孕了,孩子一個月了。
推算日子,是薄芷把我從俄羅斯綁回來之後,兩天兩夜留下的種。
那兩天絕對是我地獄般的噩夢,每每想起都毛骨悚然。
薄芷就像是變了人一樣,陰狠,決絕,眉眼狠辣,恨不得在床上把我弄死才甘心。
孩子是那個時間懷上的,我有些恍惚。
總覺得對不起這個孩子,讓它遭受了那麽不好的一切。
可是已經懷了,因為第一次的時候失去了一個孩子,所以現在又懷孕,我對第二個孩子格外珍惜。
回家之後,薄芷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
我打算等他回來之後,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誰知薄芷一晚上都沒回來,我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
早上八點左右,他才回來的,平時他五點左右就回家了。風塵仆仆的樣子,眉眼有幾分憔悴,領帶也是皺皺巴巴的。
我問他去哪了,他語氣有些不耐煩,“回公司了。”
我抿了下嘴角,想了想,“那個,我——”
“我想洗個澡,你給我放洗澡水。”他打斷我的話。
“哦。”
那句“我懷孕了”被我堵得回去,感覺他哪裏變了,一夜之間就冷漠了不少,雖然這段時間他也夠冷漠的,不過今天好似格外反常呢。
薄芷去洗澡,外套隨意扔在沙發上。
我給他收拾衣服的時候,眼睛一瞄,看到了領口上一個口紅印。
有些發幹了,鮮紅的顏色。
我腦子嗡嗡作響,手指都在發抖。
死死的,盯著那個口紅印。
自打同薄芷結婚之後,雖然矛盾不少,可是除了溫箏之外,再無第二個女人影響我們的婚姻。
他在我麵前扮演的是一個好丈夫的角色,每天都按時下班,衣服也是幹幹淨淨的,不會有酒氣,更不會有女人的口紅印和頭發絲。
可是薄芷……
我用力捏著他的衣服,心亂如麻,他若是出軌了我該怎麽辦。
我一直坐在床邊,等著薄芷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平時他洗澡都很快的,今天不知怎的一直在裏麵磨蹭,是在掩飾些什麽嗎。
我現在亂得要命,渾身像是被鐵釘釘住動彈不得。
直到薄芷出來,我仰頭看他。
好幾年了……
歲月並沒有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留下多少滄桑的痕跡。
他的輪廓,五官,好似還如同第一次見麵時那樣,恍若天神。
隻是氣質比之前冷冽了,入鬢的長眉籠罩著一層迷霧般的嚴苛。
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為什麽我覺得我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怎麽了?”他一邊擦著頭發。
我吸了口氣,暫時裝作自己不知道口紅印的事情。
“我懷孕了。”
伴隨著我的話音落下,我看到薄芷的手指跟著頓住。
看著我,眸色不定,像是在盤算著什麽。
“幾個月了?”
“一個月……今天剛做的檢查,應該就是你強暴我那兩天。”
他勾唇笑了一下。
那笑容是我看不透的疏離和陌生。
“你笑什麽?”我問。
他默然片刻,薄唇崩落吐出兩個字來——
“打掉。”
“什麽?!”
這一刻,我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如遭雷劈,手指都在發抖,難以置信盯著他看。
他剛剛在開玩笑的對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薄芷?”
“打掉,我怎麽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我的。”
“你有病吧!不是你的還是誰的?!”
“說不定是那個姓林的。”
“你——”
我氣得整個人都要瘋掉了一般,“你自己不會推算一下日子嗎?那個時候我還沒和林墨城見麵,再說了,我跟他本來就是什麽都沒有!我都跟你解釋過好幾次了,你是不是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薄芷盯著我,一字一句,“誰知道你是不是背著我,早就和那個姓林的勾搭上了,就算不是他,說不定是那個姓吳的,再不然薄驍,你說說你自己有幾個男人,嗯?”
我心如死灰,那顆早已經血淋淋的心髒,現在又增添了一道新的傷口,痛得我難以喘息。
我捂著心髒,抓心撓肺般的難受,“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不堪的形象麽,既然你不待見我,那為何不跟我離婚?”
“離婚不可能的,把孩子打掉,我明天和你一起去醫院。”
“不!這個孩子是我的,你沒有權利打掉它!”
這是第二個孩子了,醫生都說我子宮壁很薄,因為之前流過一次產的緣故,所以這個孩子來之不易,若是再流產的話,說不定以後就不會再懷孕了。
薄芷下一句話,徹底將我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你覺得我會留一個野種嗎?”
“這個孩子是你的!我用性命發誓這個孩子是你的,你怎麽就是不相信?!”
“別說了,早點休息吧,我還有事。”
“你等等——”
我拉住他胳膊,眼淚掉下來,“你現在為什麽這麽冷漠,是不是你在外麵有人了?我看到你領子上麵的口紅印了,你在外麵找小三對吧,所以才對我這麽冷漠。”
“……”
見他不說話,甚至反駁都沒有,我用力拉扯著他的袖子,咬著嘴唇,嗓音有些發抖地說,“既然如此的話,你和我離婚,我就把孩子打掉。”
我不會忍氣吞聲的,如果他真的在外麵找了小三,我何必苦苦守著一段支離破碎的婚姻。
薄芷還是什麽話都沒說,不耐煩地掙開我的手,轉身離開了房間。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留下癲狂的我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著哭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又嘩啦嘩啦流。
這就是愛情麽,嗬嗬。
狗屁愛情。
若是以後有人還相信愛情的話,我得好好嘲笑她一番的。
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我做了個夢,夢到了第一次和薄芷見麵的場景。
那個時候我走投無路,他踏月而來,眉鬢齊整,目似星辰,一雙漂亮的桃花眸,蒙著一層朦朦朧朧的微霜。
當時我在感慨這個男人長相俊美的同時,又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孤獨。
那是籠罩在他眼底深處的孤獨,不叫任何人察覺。
我在想,這個男人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他長得這麽好看,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人,高高在上,讓人情不自禁想要追隨他的步伐,甚至寧願拾起流光為他加冕。
那個時候我覺得,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他這樣如燈塔一般的男人了。
我在夢裏悲喜交加,像是一條綁了腿的兔子,動彈不得。
恍惚之中,我被納入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之中,耳邊是壓抑的一聲歎息。“二草……你會原諒我的對吧,對吧……”
原諒。
我該原諒誰。
誰又是我的救贖。
我墜入了阿鼻,再無生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