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鬼佬出山
“先說你的內力吧。那種熟悉感是來自你父親，想來是你父親給你輸入體內的。其次，你一個功夫如此弱的小姑娘，根本沒有本事，吸走顏戈的內力。能讓他心甘情願的送出自己的內力的人，除了他的寶貝女兒，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
淺憶山上，並不像外人所說的那樣。各種各樣的樹木，枝繁葉茂，靜悄悄的，還能夠聽到百靈鳥的歌聲。空氣清新，深吸一口，隻覺得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仙水仙泉清洗過一般。此時正是黃昏時刻，站在山頂，可見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輪圓圓的橘黃色太陽，慢慢沉下。夕陽轉瞬即逝，所以盡管它沒有黃金那麽耀眼，但卻依舊被人喜愛。同時也告訴人們，在可以擁有的時候，好好珍惜。因為畢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那座木屋就是我師父——鬼佬，所住的地方。除了固定的時間教導我武功和醫術外，其他時間從來就沒有出來過。你的忙，我幫不了，隻能靠你自己。你要記住，不要欺騙和欺瞞。去吧。”
顏之踏入木屋，木屋裏就一間，所有的東西一覽無餘。鬼佬一身綠色衣服，和綠姨一樣，頭發是短的也是綠的。奇怪的是，鬼佬看上去比綠姨還要年輕十歲，但是手上的皮膚卻像是一個年已百歲的老人。甚是奇怪。
“能闖過淺憶山三關，你這女娃子到也真是有些本事的。說吧，找我老婆子有何事啊？”
鬼佬聲音沙啞，聽起來十分刺耳。顏之謹記綠姨的忠告，不敢欺瞞半分。
“晚輩姓顏，單字之。今日冒昧闖入淺憶山，叨擾到前輩的清修，實屬逼於無奈。晚輩的夫君先是身中天下第一奇毒——人魔芋毒，後與晚輩以命換命，恢複時，幽冥血曇遭一場大火盡數毀滅，陷入昏迷。後來兩年，晚輩服用五毒草和五毒物所製得的藥丸，與我夫君交合，為他彌補以命換命未成功的遺憾。結果兩年後，我夫君醒來，卻陷入了神誌不清。晚輩實在沒有辦法，因自小就聽聞鬼佬前輩的大名，所以冒昧前來。懇求前輩救我夫君，晚輩感激不盡。”
顏之重重叩下一個頭。
“這麽說來，你要我老婆子救的不就是那個殺人狂魔，九王。”
“正是。”
“你與那九王不過是沒有感情的婚姻，不過是一個空架子。為什麽要為他做這麽多?值得嗎？”
顏之毫不猶豫說出六個字，“我愛他，所以值。”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世間最能殺人於無形的，情字當之無愧。鬼佬答應了顏之，但是，九王恢複正常的代價，將是永久性的忘記顏之。九王醒來時的那一聲顏之，沒有別的含義，隻是因為，九王的潛意識記住了顏之。至於為什麽，沒有人說的清楚。
顏之應下了，隻要能救九王，就是要她的命也無所謂。
顏之和鬼佬一起從木屋裏出來時，綠姨的表情沒有驚訝。鬼佬以為綠姨不知道，其實綠姨知道。鬼佬年輕時，有著和顏之一樣的經曆，無非是鬼佬的夫君是個富家公子而已。但是，直到最後，那個富家公子也沒有想起鬼佬，與別家女子成雙成對。
情關難過，情字最是傷人。轉眼間，他的女兒都已經這麽大了。細細看來，顏之與他倒是十分想像。
“師父。”綠姨上前行禮。
鬼佬看著綠姨，“你可是要去?二十多年過去了，你不去看看?”
綠姨搖搖頭，聲音平靜，去有著一絲絲的壓抑，“不去了，都到這歲數了。他有了新的疼愛的對象，我知道他幸福，就行了。”
“你還是放不下。罷了，好好守著淺憶山，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淺憶山定然不會太平。”
“是。”
鬼佬帶著顏之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九王府，為了避免旁生枝節，顏之直接去了欠擬的房中。
查詢了一天，沒有什麽收獲。欠擬像往常一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觸及門欄時，察覺房間內有兩股氣息。一股極為熟悉，另一股卻極為陰險。拔出一把匕首，欠擬神情平常，走進房間。踏入第一步，循著那股陰邪氣息，直刺而去。兩人打了起來。招招致命。
顏之一看形勢不好，急忙喊了一聲，“欠總管，是我！”
這個熟悉的聲音，欠擬苦苦尋找了一個多月，當下也顧不得與那人爭執，尋了火折子，將蠟燭點亮。熟悉的容顏，回來啦。
“顏之，你這一個多月去哪兒了?我們大家都在找你。我很擔心你的。那個聾啞女子莫名其妙的死在陌園門口，我還以為你……你……不過回來就好。”欠擬的聲音裏有著很大的高興，顏之感覺到了。
“欠擬，我沒事。詳細緣由，我以後在和你解釋。九王有救了。”
顏之將欠擬引到鬼佬麵前，“欠擬，這位是淺憶山的鬼佬前輩。她就是可以救治九王的人。”
欠擬看到了顏之眼神裏的興奮。淺憶山鬼佬的名號，他知道。武功和醫術在江湖上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幾十年前，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後，隱居於淺憶山。欲上淺憶山，須過三道關卡。天下塔、透心鏡、竹林音。幾十年內，有不少的人，懷揣不同的目的，欲上淺憶山，但是都沒有闖過三關。欠擬明白了顏之的不辭而別，如果他知道，一定不會讓顏之以身犯險。
“晚輩多謝前輩出手相助。若是九王可以恢複如初，九王府和無題樓上下定當永記前輩的恩情。”
“不愧是無題樓的公子。這話聽起來是你們會對老婆子感激不盡，可是我老婆子不傻。你是在用九王府和無題樓威脅老婆子我。我既然來了，就不會用石頭砸自己的腳！”鬼佬的語氣略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