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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帶資進組的自然會被格外照顧

  左懋第上午才和自己的副使馬紹愉分別,想不到此時竟然從許定國的嘴裏,聽到了馬紹愉的死訊,不由大驚失色,顫聲道:“馬……馬大人遇害了?”


  許定國滿臉悲痛的表情,沉聲道:“是的,我眼睜睜看著馬大人被這賊子從上至下劈了一劍,當時便斷了氣。陳洪範大人舍命去救,也被這賊子砍下了人頭。”


  說話間,左懋第身邊的親兵們已經把眾人從坍塌的塵埃中搭了出來。連死去的屍體都抬了出來。高傑和陳洪範的人頭,也分別被擺放到了左懋第的眼前。


  左懋第看到馬紹愉的屍體,心中一陣的難過。兩人在北京一同身陷囹圄,彼此間互相鼓勵,安慰。可以說情誼匪淺。


  可早晨才剛剛分別半日,如今卻已經陰陽永隔,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左懋第轉頭又看了看其他還活著的人,這些所有沒死的人一個個都身體僵硬,大瞪著雙眼,口不能言。


  左懋第見王豔琳此時兩個眼睛似乎都在冒火,似乎想要說什麽,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禁疑惑道:“他們.……這都是怎麽了?”


  許定國急忙道:“這賊子用了一種厲害的迷煙,把所有人都迷翻了。大人不必多問,先把這賊子擒下,慢慢嚴刑拷問就是。”


  “現在卻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這賊子的同夥拿了高傑總兵的令牌,要去訛詐高總兵的江北大營。


  “左公您需借我一匹快馬,我要立刻趕去江北大營報信。若是吃上那麽一時片刻,江北大營炸了營。到那時恐怕壞了國家大事啊。”


  “至於這個迷藥,左公卻不用擔心,用不了多久便會自解。左大人要想知道詳情,待會詢問王豔琳姑娘便可。大體的經過王豔琳姑娘都知道的。”


  許定國他知道這迷藥的藥效挺不了多久,若一會在場的眾人緩過了藥勁,不用說是馬喜兒或者王豔琳先恢複,即便是典典可以開口說話,恐怕自己也難以脫身了。


  所以他要抓緊一切時間,趁著眾人口不能言之際,向左懋第誆哄一匹快馬,迅速的逃跑。


  左懋第一聽這話,也是嚇了一跳。這高傑已死,如果高傑那鎮的士卒真的被偽令弄得炸了營,那中原之事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他此番出使,對這兵事的認識又多了一層。若不是江北的這四鎮人馬,恐怕豪格的大軍早就打過淮河了。


  於是吩咐左右士卒道:“你們給許大人備一匹快馬,不,備兩匹馬!萬事以國事為重。”


  馬喜兒在一旁聽著這個氣啊:“還給準備兩匹馬,生怕這老東西跑得不快麽?怪不得大明被我們大順輕易的就奪了江山。這當官的一個個都這麽糊塗,能打勝仗也就怪了!”


  當然,馬喜兒有些偏頗了,其實這事還真不怪左懋第糊塗,他剛到江郎樓下麵。就看到房倒屋塌的場麵,之後就是這個年輕公子,手裏提著一把血淋淋的寶劍要殺朝廷命官許定國。


  這樣的場麵,換誰都會去幫許定國。他自然想不到,許定國居然叛國降清,殺了高傑和馬紹愉。


  左懋第的使節團有一百多人,準備出兩匹快馬還是綽綽有餘的。不一會就有仆人牽來了兩匹精力十足的駿馬。一應鞍配俱全,馬屁股上還特意給掛了兩袋子幹草和豆料。


  許定國大喜,抱了抱拳道:“我代大明江北的百姓,謝謝左公了!”


  馬喜兒聽得肺子都快氣炸了,這許定國老奸巨猾,卑鄙無恥。若是被他這麽走脫了,自己實在不甘心。


  然而現在所有的人都中了迷藥,唯一能動彈的藍公子卻苦於口不能言,即便他武藝高超,可是畢竟是人,又不是什麽神仙,麵對這上百的官兵,又能怎麽樣呢?


  難道藍公子真的能將周圍的這些大明士卒殺個一幹二淨,再去取了這漢奸的狗命麽?

  許定國從士卒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了馬背。心中得意至極,對王豔琳道:“王姑娘,待會你緩醒過來,一定要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經過,仔仔細細的講給左大人聽,務必不能有半點疏漏啊。”


  又對張小帆道:“我若是你,便扔了武器,乖乖的舉手投降。事已至此,又何必負隅頑抗。”


  “老夫且勸你一句,下輩子好自為之。所謂正道之光,明耀大地。能識時務者方為俊傑。人就不能與命抗啊!老夫先行一步了。”


  說罷,打馬揚鞭,就要逃跑。


  此時,卻聽見張小帆哼了一聲,沉聲道:“恐怕,今天你哪也去不了啦。”


  張小帆的這句話聲音不大,可是把許定國嚇得呆住,暗道:“他……他竟然不是啞巴。那他剛才為什麽不說話?莫非是殺人誅心,誠心要看老夫的笑話麽……”


  不光是許定國,連一旁僵硬的馬喜兒和典典也愣住了。大俠們都不會說話,這已經是潼關城裏的一個常識。這個藍公子在城門處發了那麽多天的饅頭。可是無論他還是他的手下,始終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昨天晚上,黃河突然解封。即便是在那種危機時刻。這藍公子也始終沒有說上一半個字。怎麽就突然的能說話了呢?

  其實,這事兒說穿了卻再簡單不過。就在剛剛許定國對著左懋第等人信口雌黃,指鹿為馬的時候。


  張小帆卻對著孔明私聊了幾個字:“給我開通語音功能!”


  孔明看到這個信息的時候,正有其他事要忙。看到張小帆的私信,不禁撇了撇嘴,暗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有倆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麽?”


  “雖然不知道表哥白泉頤為什麽不開通語音互動功能,但恐怕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於是冠冕堂皇的回複道:“尊敬的玩家您好,遊戲內的語音互動功能尚在開發測試階段。為了讓玩家獲得更好的遊戲體驗,暫時不對玩家開放,敬請諒解。”


  “遊戲工作組會根據玩家的需求,不斷增加更多的任務和遊戲功能,請您關注遊戲官網,以便隨時了解最新的遊戲訊息。”


  張小帆身為氪金大佬,早就見慣了客服的態度,所以根本就沒看這一堆官方回答,直接道:“現在、馬上、立刻讓我說話,論壇給你打賞十萬!”


  他看到了孔明和鼇拜的對話,知道這個功能早就可以使用了,隻不過是遊戲工作組故意沒給開放罷了。


  既然這樣,那就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解決好了。


  金錢是一名好戰士,使用他的時候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簡單粗暴,絕不含蓄。這就是最正確的使用方法。


  張小帆深諳此理!

  既然你說不行,那我就用錢砸到你說行!

  按照張小帆的設想,孔明隻要稍微猶豫。自己就立馬加錢。


  三十萬!五十萬!乃至一百萬!


  他已經下了決心,絕不給孔明開口說“不”的機會。


  兩個人在談判之時,一旦這個“不”字說出口了,再想更改結果,可就很難了。張小帆見過的商業談判不知道有多少,對這個心理博弈的過程實在是太熟悉了,

  可讓張小帆都沒想到的是,孔明居然連談都不想談,直接跪地:“好嘞爸爸,馬上辦!”


  信譽是怎麽來的?信譽是真金白銀換來的。


  有張小帆之前在論壇裏打賞的一萬幾千在那裏墊底,不由得孔明不信。


  在孔明眼中這哪裏是十萬塊錢,這分明就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什麽開不開通語音功能的,那種小事兒,能跟自己娶媳婦比嗎!


  所以他連磕絆都沒打一下,立刻答應一聲。披了件羽絨服,鞋也沒顧及穿,趿拉著拖鞋,直接推門就跑出去了。


  他和白泉頤都住在一個小區,相距的也不算遠,沒到兩分鍾就跑到了白泉頤的門前,猛拍著白泉頤家的大門,喊道:“表哥,快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等白泉頤開了房門,問清楚緣由,再開通張小帆的語音功能就再容易不過了。對於白泉頤來說不過就是一道神念的事兒,連裝模作樣的開遊戲機都不用。


  所以張小帆隻等了一會,屏幕上就一道粗而粗的文字提示飄過:“您已經開通了遊戲內的語音互動功能,歡迎隨時去論壇發帖灌水,祝您遊戲愉快。”


  這段文字是孔明特意讓白泉頤給張小帆刷出來的,生怕張小帆反悔。


  不過十萬塊錢而已,張小帆又怎麽可能賴賬。他直接發了條信息給工作室的人,讓他們幫忙打錢。


  而自己這邊的主要精力,還是要對付麵前的許定國。


  張小帆見許定國張著大嘴愣在那裏,心中不禁好笑,繼續道:“許定國,你懷中那封給多爾袞的書信,用不用我幫你拿出來?”


  他的這句話一出口,許定國就知道不好了。他的這封信是陳洪範給他的舉薦信,自己雖然沒看內容,但光憑著信封上多爾袞的名字,自己就說不清了。


  於是他兩腿猛地一夾馬腹,用拳頭對著戰馬的肋骨猛捶了幾下。那戰馬一聲嘶鳴,就衝著左懋第撞去。


  好在左懋第見機得快,身子往旁邊一閃,才沒被許定國胯下的戰馬撞到。


  不過這樣也被許定國撞開了一條道路,許定國催馬就往前跑。


  圍著張小帆的眾士卒見到這番情景,也知道事情不對。撤去對準張小帆的刀槍,就想去追許定國。


  可是許定國胯下戰馬吃痛,四蹄發力奔跑。光憑人的兩條腿又怎麽能追得上。


  就在眾人以為許定國要逃出生天之際,就見一道白光閃過,張小帆的魚梁劍脫手而出。


  那寶劍如白虹一般,直接就貫到了許定國的後腰上。從他的後腰貫入,又從前麵的肚腹而出。連同胯下的那匹戰馬,一起給釘到了地上。


  許定國胯下的戰馬悲鳴了幾聲,四蹄亂刨。不一會就沒了聲息。而這邊的許定國也被戰馬掀到了地上。


  他腰腹前後被捅了個透明的窟窿,雖然致命,卻還一時死不了。許定國咬緊牙關,看著自己肚子中透出來的劍尖,想拔出來卻又不敢。顫抖的用手摸了幾下劍尖,卻又縮了回去。


  張小帆幾步走到許定國的跟前,扯開許定國的衣襟,把陳洪範給他的那封舉薦信掏了出來,回身拋給左懋第道:“你看看這個。”


  左懋第剛才險些被許定國的奔馬撞到,心中正驚魂未定,這邊許定國已經被張小帆斬落在馬下了。


  等手中接過張小帆的信件,看了看封麵上“書呈攝政王殿下親啟”的字樣,心中已經對事情明悟了大半,於是隨手撕開了封皮,展信去讀。


  這封信是陳洪範寫的,寫好之後糊上了封皮就交給了許定國。許定國見信是交給攝政王多爾袞的,所以也沒敢打開去看裏麵的內容,他自己還真不知道這信裏寫的什麽。


  然而不管怎麽,他為了這封信,甚至把自己的兩個親兒子都送到了清營做人質,可以說這封舉薦信,寄托了他所有對未來的希冀。


  此時見左懋第隨隨便便就把封皮毀掉,雖然明知道自己定無幸理,但還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等左懋第把這封信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不由神色奇怪的看著許定國,半晌無言。


  許定國隻道左懋第看完信後,會對自己破口大罵,可是不想卻是這番的神情,他雖然命不久矣,但眼睛卻仍死盯左懋第手中的舉薦信不放。


  左懋第擺了擺手中的信件,長歎了一口氣,道:“我想,你一定好奇這裏麵寫的是什麽。”


  “其實這裏麵大部分都是那陳洪範自誇自讚之語,無非是他勸了哪幾位總兵投降,又散播了什麽樣的謠言。”


  “至於你,裏麵卻隻有簡單的一句。”


  “許定國寡恩背主,重私仇而忘大義,絕不可重用此人,切!切!切!”


  等左懋第讀完了這三個“切”字,許定國頓時麵如死灰,他萬萬也沒想到,自己忠心投靠,甚至舍去了兩個兒子的性命,卻換來了這樣的一封舉薦信。


  俗話說悲哀莫過於心死,許定國萬念俱灰。剛剛自己腸穿肚爛,被張小帆捅了個對穿,都咬牙一聲不吭。如今卻嘴唇顫抖,目光渙散。


  左懋第搖了搖頭,看到許定國這個樣子,又是可憐,又是可恨。他終究還是個文人,沒有去大罵許定國賣國無恥,


  末了隻搖了搖頭,輕聲對許定國道:“高傑死了,大明的江山又少了根砥柱。而你即便是降了清軍,也不過是人家的奴才而已。”


  “你說.……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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