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傷心的香雪
香雪跑到了門外,她站在野地裏大聲地呼喊“麥子”,可是除了風聲沒有人回答她。
吳良抽著煙,他沒有製止香雪的行為,她需要發泄,麥子就像她的親人一樣,麥子丟了或者已經遇到危險,這讓她受不了。
香雪跪坐在地上,無聲地哭著,他腿上纏著小熊崽兒走路很不方便,便像拖著個鉛球似的挪過來,把香雪抱住,不住安慰她。
小熊崽兒像是搞清了狀況,麵前的男人好像都得聽這個女人的,那她就是貨真價實的女主人,如果要抱大腿,也要抱最粗的。
它果斷舍棄吳良,快速像球一樣的滾過去,抱住了香雪的大腿,不住討厭地“哼唧”著,用它還沒有長出倒刺來的舌頭舔著香雪的手。
香雪撫著它的腦袋,在人類的眼裏它不過是個幼兒,這讓她產生了某種母愛,失去麥子的痛苦讓她對小熊崽兒產生了憐惜。
她終於站了起來,抹幹了臉上的眼淚,聽著房子後麵嘩嘩的水聲,那是山上的水流湍急而下,說明泄洪還沒有結束。
“我來弄東西吃吧,你去休息一會兒。”他環著她的腰道。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彎腰把小熊崽兒抱了起來,“它叫什以?”
“我給起的名,叫……二憨子。”他傻笑。
香雪“撲哧”一下笑了,臉上尤帶著淚痕,“起這麽難聽的名字。”
“二憨子。”她叫了一聲。
小熊崽兒極聽話的“喵喵”了兩聲,根本不像是黑熊的後代,差點讓吳良誤認為這家夥是熊貓偽裝的。
香雪抱著小熊崽兒坐到房子門口,吳良洗了幾把藍莓,一把給了香雪,另一些裝到盆裏放到小熊崽兒的麵前。這小家夥是雜食動物,什麽都吃,見了藍莓就流口水,直接從香雪的懷裏掙紮出來,一頭紮進盆裏開始大快朵頤。
吳良拿著那隻雄鬆雞到了水草的小溪邊,這裏本沒有溪水,因為山上流下的來的巨量雨水而在此臨時匯聚成了小溪,拔毛有些費勁,他突然想到了叫花子雞的做法,就是整隻雞包著泥然後一烤,最後把泥掰下來的時候,自然皮毛也掉了。
現在生火是個大問題,他四處找找,結果所有能發現的柴木都是濕的,當他無意中看到房子底下時,發現那裏竟然鋪著一層石板,離地麵大約十厘米,上麵有一層備用的木柴。
他大喜過望,還是老獵人有經驗,把儲存木柴的方法都想到了,他趴下去抽出木柴,除了有些潮濕整個到都是幹的。這時就見幾隻長尾巴的鬆鼠從下麵竄了出來,“吱吱”叫了幾聲就飛快地逃掉跑到樹上,看來下雨的時候,它們是把這裏當窩兒的。
他一抬頭,這才發現在屋簷的下方有幾處鳥窩,裏麵還有不會飛的小家夥在叫,看來這房子已經成了小動物們的世外桃源,平時當作擋風遮雨的地方。
他拿著木柴找了塊平坦的地麵,在下麵丟了幾塊石板把潮隔開,然後將木柴堆了起來,進屋取了樺樹皮點火,雖然因為潮濕點的有些慢,但總算火著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鬆雞剝開膛收拾了內髒,然後揪了點兒他認得的野蔥放到裏麵,再用泥把整隻雞糊上,然後放到柴火堆的中間燒。
接著他取著柴木進屋生火,把自己小鍋拿出來裝了溪水,從筐裏拿了幾片蘑菇收拾一下放進鍋裏,然後把取出的雞心雞肝和雞胗也放進去,調了料湯便開始煮。
剩下的幹豆腐和蘸醬菜還有,他卷了兩張出來,遞給香雪一張,她沒有胃口地搖搖頭,心裏還在惦記麥子。
小熊崽兒可是啥也不忌口,聞著味道就過來了,它到是學的乖,先是在香雪的手上聞了聞,但是沒敢直接上嘴吃,到是哼唧著看著她,滿臉的討好。
香雪便把幹豆腐給了它,它張嘴就咬了下去,還會像人的手似的,兩隻爪子捧著剩下的半截往嘴裏塞。吳良的沒等吃完一半,這家夥就全吃沒了,然後抬頭看著他叫喚。
他歎了一聲,“我說哥們,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他把剩下的半截幹豆腐給了它,它歡天喜地一口幹掉。
吳良心裏想著,或許前世他是桃花精的時候,這個小熊崽兒是常來的,圍著他的樹轉,或者跟他是朋友,前今應該是認識的吧?
為了這個想法,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摸了摸熊腦袋,這才去看看屋裏的蘑菇雞湯。
終於把雞烤好了,外麵的一層泥殼變得極脆一拍就掉,然後露出裏麵鮮嫩的雞肉,進屋取了塑料布鋪在門口,又盛了兩碗湯出來。
“雪兒,咱們得吃飽了,要不然沒有力氣下山的,樹根兒在家一定等著急了。”
他的話說到了重點,提到樹根兒她才端起了碗喝了雞湯,吳良把雞肉撕開,小熊崽兒聞著香味“嗷嗷”地圍著他轉,不住祈求能得到塊兒肉。
他把雞肉中間的大塊雞胸脯肉都撕下來,喂給了它,然後給香雪撕了一條雞腿,在小飯盒裏倒了些醬油,蘸了一些後遞給她,“一定要都吃光,我們得抓緊下山。”
香雪已經恢複過來,眼睛裏有了光彩,她用力一點頭,“嗯”。見他如此,他算是放心了。
一隻鬆雞很肥,隻是讓吳良做的有些浪費了,他跟香雪不過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全給小熊崽兒幹掉。
收拾完了東西,他又給香雪喂了藥,這才背上筐,把雙肩包給香雪,他看著小屋道:“這可是我們的福地,我打算天氣好了之後把這裏收拾一下,當作一個進山的營地,把裏麵的東西都備全了。”
“就算有一天有人迷了路,或是遇到跟我們一樣的情況,也可以到這個地方求生。”
香雪點頭,“都聽你的。”
“可它怎麽辦?”她看著正叼著它褲腿不放的小熊崽兒,眼裏全是不舍。
“是啊,這家夥?”他也沒辦法。
香雪道:“要是把它帶回來河肯定不行,有野生動物部門管著,它會抓走的關起來。”
“那會不會送回大自然?”他問道。
“不,我信不過他們。他們可能會把它偷偷賣掉,給動物園或者動物販子,也許會被殺了吃肉的。”香雪沉聲道。
“我也擔心呢。要是把它留下來,它能找到去九頂山方麵的路嗎?”他道。
“它這麽小,本來就是迷路跑來的,連人都會找不著方向,別說是它。”香雪把它抱起來,看著它,“就算它往山裏走,萬一被別的動物吃掉呢?”
“又或許找不到食物,最後餓死了,或是掉下山崖.……”
吳良一聽就明白了,香雪就是想要管它,他就笑,“得了我的小姑奶奶,我都聽你的,要不我們把它留在這兒,還算安全。”
她看著他,臉上有了笑意,他繼續道:“我們先下山,然後我弄點兒奶來喂它,再給它準備幾天的食物。”
“可它會不會亂跑?”香雪擔心道。
“那就先把它裝筐裏,偷著帶回家去,等我一頂山的房子收拾完了,那些人一走,我就把它養在我山後的林子裏,隻要沒人發現就好。”他笑著道。
“耶,你真好。”香雪心裏非常高興。
“來,親個嘴兒。”他在香雪的唇上重重親了一下,香雪嚶嚀一聲臉都紅了。
吳良把筐拿下來,把下麵的毯子鋪好,然後抓著小熊崽兒放進去,他鄭重地對它道:“哥們,要想活命就得聽話,一聲不能出,更不能冒頭出來,否則你就被抓走死定了,聽懂了沒有?”
小熊歪著腦袋看著他,然後叫了兩聲像是答應了,接著就身子往下一縮趴到了筐底,一動也不動。
“這就對了,跟哥下山有奶喝有肉吃。”他在上麵蓋上東西,然後這才費勁的把筐背了起來,“二憨子還真重啊,這家夥要是燉了吃肉得二三十斤。”
香雪衝著他瞪眼睛,“你敢。”
“我不敢。”他伸手就將她攬在懷裏,猝不及防地又親了她的嘴兒,把她的小舌頭兒吮了又吮,香雪軟著身子都快不能動了。
兩個人走過草地,裏麵的積水能沒到小腿,他轉身看了房子,“我一定要回來修好它,我喜歡這裏。”
兩個人順著原路下山,路過那片樹林的時候還能看到淤泥堆積的地方,香雪站了良久,這才緩緩繼續前進。
終於到了溪水邊,發現留下的抓林蛙的陷阱居然還沒給水衝走,過去挨個土坑裏看,竟然都有林蛙在裏麵。
吳良從裏麵往外抓林蛙,最後數了數有五十多隻滿滿一袋子,他笑道:“沒想到這還能大豐收。”
香雪也很高興,“這些林蛙正是肥的時候,而且身上有蛙油和蛙子,我還以為都得被水衝走了呢。”
吳良學著香雪的樣子,用捕魚工具在溪水裏先後抓了二十多條小魚,把它們裝好後道:“拿回去給樹根兒也嚐嚐。”
“你對這孩子真好。”香雪感激地道。
吳良笑道:“誰讓他是我未來的小舅子,我可得照顧好了。”
香雪聽了心裏又美又甜,然後又讓她羞的不行,在小屋裏被他全光著抱了一晚上,該摸的他都摸了,不該碰的他也碰了,連初吻都沒了,胸脯也讓他吸了,就像他說的,自己還會嫁給誰去?
但她心裏也不安,他知道他是有女人的,而且都是城裏的女人,又漂亮又時尚,可自己呢一個農村姑娘,怎麽能配得上他?
他拉著她的手,順著泥濘山路往下走,但兩個人都心裏著急,特別聽吳良說沒準麥子自己找回家去了,她就更想快點兒回家看看。
吳良發現小熊崽兒特別的老實,在筐裏一點兒聲都沒有,除了背了這幾十斤重了些,到是挺讓他省心的。他發現它特別有靈性而且極聰明,他說的話它幾乎都能聽懂,這或許也是一種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