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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開業求婚

  傅鈞言接手熊家織紡後,很快就投入到采購機器、招收員工、清理廠房、整理倉庫等係列事務中,竟把和杜大小姐約會的事情都推到了一邊,搞得杜文佩每每在溪草來教她畫畫時,都忍不住抱怨。


  “你那個言表哥真奇怪,以前三天兩頭往杜府跑,現在我給他打電話,他都推說忙忙忙,若不是知道紡織廠開業在即,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又結識新歡了?”


  溪草故意板著臉。


  “這實在太不像話了!放著美麗鮮活的女孩子不搭理,天天和那些冷冰冰的廠房機器泡在一起!這不是不正常嘛,我要告給大姨,讓她教訓教訓他。”


  見溪草似乎真要行動,杜文佩急了。


  “喂,男人立業上進,這是好事啊,你讓謝夫人教訓他,豈不是顯得我很不懂事?”


  她話音剛落,便見溪草麵上已浮出一絲狡黠的笑,頓時反應過來!


  “雲卿,你居然捉弄我!”


  說著,就撲上去撓她癢癢,直到溪草笑著求饒才放過她。


  “不過,文佩,我有些好奇,你什麽時候開始主動給言表哥打電話了?”


  從前都是傅鈞言巴巴地求找上門來,約杜文佩幾次她才勉強答應一回,這番變化,是不是意味著二人的關係又近了一步?

  瞥見溪草眸中的曖昧,杜文佩有些不自然地道。


  “禮尚往來,我打一次有什麽奇怪的?”


  “是嗎?”


  溪草笑得意味深長。


  織紡廠開業那天,傅鈞言在江南的父母也來了。


  三個月前,傅鈞言給父母拍電報,表示要在雍州城開辦新式織紡廠,請求父親提供資金援助。


  傅老爺摘下眼鏡,把電報丟在一邊,末了,還和應酬回來的太太調侃。


  “鈞言這家夥,還以為跟著謝二,能稍微收斂一點。你看,現在又變著法子來要錢了。還開紡織廠,騙人都不打打草稿。每每想到雍州城燈紅酒綠花花世界,我就為咱家這位五少爺發愁。”


  傅氏兄妹的名字取自“德言懿行知”,傅鈞言在家中排行第五,上麵還有兩個姐姐和兩個哥哥。


  可惜長子傅鈞德與排行第三的女兒傅鈞懿還未成年便已夭折,現在僅存二少傅鈞行,四小姐傅鈞知,以及五少傅鈞言。


  因為老五鈞言打出生就身體孱弱,傅老爺夫婦擔心他赴了兄姐的後程,左右又是幼子,無需繼承家業,夫婦二人對其格外縱容,一不小心就把兒子培養成了紈絝。


  少時遛鳥鬥雞,整天不學無術,不知惹了傅氏夫婦多少歎息。


  成氣就不指望了,以後結婚成家後,傅式股份分他部分,能保證他一輩子衣食無憂便足矣。


  這些年權宦富商流行把兒女送到歐美留學,反正孩子在家也是礙眼,傅鈞言於是被父母送到了英吉利。歸來後倒是收斂了不少,和表哥謝洛白的關係也日益熟稔。


  本著對謝二的信任,傅氏夫婦逐放任其跟著謝二長居蓉城。


  哪知沒過幾年,幼子的頑劣脾性又卷土重來,和很多二世祖一樣,開始捧戲子、追小明星、和各家名媛千金曖@昧周旋。沒多久,傅少花花公子的名聲便傳到了江南,傅夫人憂心不已,還是疼惜幼子的傅老爺想得開。


  “算了,年少都有荒唐的幾年,隻要做得不過分,就由他去!”


  每月的零花錢如期而至,又不似其他子弟要承擔家族責任,還沒有逼婚壓力,傅鈞言的日子好不滋潤。


  是以,當這樣一個毫無指望的兒子,忽然拍電報表示要辦廠振興華夏民族工業,傅老爺和傅夫人隻當是一個笑話,根本懶得理會。


  可後麵電報和信件接二連三送至,看完隨信寄來的雍州報紙上關於熊氏織紡的報道,熊老爺夫婦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震驚變成了欣慰,最後又化作了擔心。


  “看來這一次,小五確實是認真的,不過這孩子真的能行嗎?”


  一個織紡廠,牽扯雍州黑白兩道,最後還卷進了連環命案,已不是跌宕二字能形容。傅家生意龐大,隻從淺顯的文字報道,傅夫人就聯想到背後的驚心動魄,更是掛心幼子。


  “信上不是說了,在競爭織紡廠的合作權上,不僅洛白全力支持,而且雲卿也鼎力相助。我看報紙上對這女娃娃的描述,很是不一般。”


  傅老爺指著油墨版麵上溪草的照片。照片上,少女舉著喇叭,正安撫情緒失控的織紡維權者。


  傅夫人探頭一看,眉目漸漸舒展。


  “雲卿丫頭和信蕊與承宣一點都不像。我那三妹,心中隻有風花雪月;三妹夫呢,也是一肚子文藝複興。反而他們的女兒還有幾分魄力,眉眼間都是走南闖北的江湖勁。”


  傅老爺也笑了。


  “雲卿歸家這麽久,咱們也沒去探望。鈞言長這麽大,難得對一件事這般上心,不如我們悄悄北上,屆時,就算織紡廠隻是空歡喜一場,到底還能走走親戚,拜訪大姐和承宣父女。”


  傅夫人頓時心動。江南傅氏家大業大,每天睜眼都是事,平素根本脫不開身,傅老爺不過四十出頭,已然兩鬢斑白,難得丈夫主動提及,就當去散心也是好的。


  “鈞行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讓他獨當一麵了,我就讓人去定火車票。”


  在雍州城滿城金燦時,夫婦二人到了雍州。


  傅鈞言從月台上往來客流中擠過來,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


  “爸爸,姆媽,明天便是織紡廠重新開業掛牌的日子,我忙著新廠事務,忘記給家裏拍電報了,收到你們出行的消息,還擔心你們趕不上,還好時間正巧。”


  傅氏夫婦對視一眼,眸中亦是喜悅。


  雍州紡織廠,是熊平昌贈給陸家四房的賠罪禮,雖說交由江南傅氏經營,可其間卻有陸承宣的股份;而又因為謝洛白和傅鈞言的關係;是以,新廠可謂集中了雍州黑道與軍政背景。


  如此,今日參加開業典禮的賓客,涵蓋了雍州政商軍界的人物,特別在打聽到沈督軍早早命人送來花籃後,本還持觀望心態的更是趨之若鶩。


  織紡廠大門口,傅鈞言一把揭開牌匾上的紅布,“雍州織紡廠”五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沒把織紡廠以傅家命名,而是采用了雍州地名,既是強調了織紡廠的地位規模,還肯定了織紡廠的前生熊氏織紡。


  致詞結束,傅鈞言帶著記者們參觀裝修一新的廠房,看到廠房辦公區顯眼位置,熊六爺的照片高懸,下麵備注雍州織紡廠創始人,記者們紛紛舉起了相機。


  鎂光燈頻頻亮起,這一天,傅鈞言便是整個雍州城的焦點。


  望著眾星捧月的傅鈞言,謝洛白插著口袋走上前來。


  “鈞言讓你來當揭幕嘉賓,你為何不肯?”


  溪草一愣,微微收回目光。


  “二爺不也放棄了這個差事嗎?就隻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謝洛白勾了勾唇角。


  “我是不想搶了鈞言的風頭,若是我站到那裏,還有他什麽事。”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溪草噗嗤一聲也笑了。


  “二爺也發現文佩今天一雙眼睛都盯著傅少不動了?”


  謝洛白瞥了一眼人群中雙目發亮的杜文佩。


  “我真搞不懂鈞言,怎麽看上杜家那個傻乎乎的姑娘?不過如果他們能順利成婚,對我的計劃倒是有幫助。”


  溪草麵上的笑容有些凝固。


  若說一開始對謝洛白的計劃隻是略有感悟的話,現在她總算明白了謝洛白要自己假扮陸雲卿的真正目的。


  他要華興社九姓合一,要成為這艘黑幫艦船真正的掌舵人。


  冒充陸家千金隻是一個突破口,熊氏織紡是他的投石問路,而傅鈞言和杜文佩的意外緣分,也讓接下來的一切有了方向。


  “你想促成他們的婚事?”


  “不隻是想,是必須!”


  謝洛白的視線落在溪草身上,目中有流光在閃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既求而不得,那讓旁人心想事成也是好的。”


  聞言,溪草的背脊一瞬僵硬。隻要不談及風月,其實二人還能好好相處。不過她有些搞不懂謝洛白的套路,先前總是怎麽強硬怎麽來,後麵采用懷柔政策,現在又變成莫名其妙的不可捉摸,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於是溪草默默往側麵退了一退。


  “杜九公隻有文佩一個孫女,向來尊重她的想法,她如果不願意嫁,我再怎麽勸說,也是浪費唇舌。這件事,隻能讓傅少自己努力了。”


  “說得也是。”


  謝洛白竟沒有堅持。


  “那就祝鈞言今晚好運了。”


  聽得溪草莫名其妙。


  當天晚上,傅鈞言包下棲雲軒,宴請參加雍州織紡廠開業的賓客。


  注意到他特地把杜九和杜文佩安排在鄰桌,溪草似乎懂了,難不成他今天還打算讓傅氏夫婦相看杜文佩?

  不過溪草顯然低估了傅鈞言。


  酒過三巡,傅鈞言走到宴廳上首,拿過話筒對在場的人道。


  “其實,今天請大家前來,除了慶祝雍州織紡廠開業,傅某還有一件私事,想請在座的各位做個見證。”


  傅鈞言清了清嗓音,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向杜文佩。


  在少女有些怔愣的眼神中,他忽地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一隻粉色火油鑽戒,雙手托著呈到杜文佩麵前。


  “文佩,你是一個特別的姑娘,從第一天遇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深深牽動著我的心。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我也想給你快樂。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嗎?”


  原來傅鈞言的私事就是向杜文佩求婚?!


  溪草又驚又喜,不由望向同桌的傅氏夫婦,發現二人麵上不見愕然,反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唇上的笑意更深。


  傅鈞言這家夥,什麽時候竟連父母也搞定了。


  短暫的喧嘩後,宴廳變得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匯在宴廳中間的一雙男女身上。


  杜文佩捂著嘴,控製不讓自己哭出來。她頭腦有些懵,心口怦怦亂跳,無措地看向溪草,又看看身側的爺爺,在得到二人鼓勵的眼神後,終於鼓起勇氣直視對麵的男子。


  撞上對方深情的視線,杜文佩隻覺心中什麽東西漸漸散了……


  “謝謝你的求婚,可是……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這個措不及防的答案,讓眾人有些回不過神來,傅鈞言麵上的笑也有些苦澀。


  “但是,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


  聞言,傅鈞言本來黯然的眼眸也在瞬間點亮。


  “這麽說,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了?”


  杜文佩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


  傅鈞言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他一直追求杜文佩,卻從未有過逾越的舉動,現下卻忍不住抱著她轉了一個圈。


  “還不把我放下來,這麽多人看著!”


  杜文佩輕輕捶打著他的肩膀,唇角無意識間已經勾起。


  自知道和陸錚的感情無望後,她情緒低落了好一陣子。傅鈞言對自己很好,她和他相處也很快樂,可確定自己不能回應他的感情後,杜文佩已存了與他一刀兩斷的心。


  然而事有意外,她還沒來得及疏遠傅鈞言,他便諸事纏身,冷落了她。直到那一刻,杜文佩才察覺,傅鈞言竟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走進了她的心。


  再見了陸錚,既然我們沒有結果,那我會學著放手,學會忘記你……


  周遭人都被傅鈞言的喜悅感染,一個個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謝夫人亦是激動地握住二妹的手。


  “還是鈞言勇敢,哪像洛白,一會冷,一會熱,我都幫他著急。”


  之前姐妹二人來信,傅夫人就知道姐姐有意親上加親,想撮合侄女與兒子的婚事。今日雖是傅夫人和溪草的第一次見麵,可因為和姐姐書信往來的大半年,謝夫人對溪草著墨頗多,以至於傅夫人對溪草未見其人,已知其身。


  自己兒子事業愛情皆小有成色,傅夫人當然希望旁人也成雙成對,圓圓滿滿。她於是抬起頭,親切地對對麵的陸承宣道。


  “聽說在雲卿生日宴上,洛白送了尊瑪瑙雙雁,不知妹夫什麽時候給我們送帖子,讓我們喝兩個孩子的喜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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